第2章 邊境之戰

夜司明抬起手，慌亂地揉了揉眼睛。黑暗與光明之間的轉換如此之快，以至於他的眼睛無法適應。他感覺右手上沉甸甸地抓著一樣東西，迷茫中低下頭，發現手裡攥著一條反光的長條狀物體。

“刀？”

隨著視力漸漸恢復，迷茫中的夜司明終於看清楚，原本應該是提著一把狙擊槍的手掌裡，現在卻變成了一把破舊的一米多長的刀。

這把刀可以說真的很破舊了，刀口上肉眼可見有幾個大小不一的缺口，如果夜司明要真實評價它的話，應該能用“鋸子“這個詞來形容得更貼切。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夜司明無力地說出一句電影中爛俗的臺詞，然後睜大他那雙無辜的眼睛，儘量將視線從這把像鐮刀一樣破舊的彎刀上收回，向前望去。

在夜司明面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穿著戰袍計程車兵，森然地站立著，沒有人行動，更沒有人說話，只有壓抑的呼吸聲和那種令人膽寒的壓抑氛圍。

機械地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後零散地站著一排穿著紅衣的壯漢！一個個揮舞著同樣式樣的大刀，手臂上多多少少損傷，他們的目光都盯著夜司明，瞪得夜司明不禁在這炎炎夏日中顫抖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還要收觀眾費用？趕緊往前看了看！

然而即使如此，短短時間內他也看到自己幾百米外又是一個龐大的軍團，此刻，夜司明心中只剩下疑惑了，我豈不是已經被炸成碎渣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夜司明仍然不相信，這個狗血的穿越怎麼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已經徹底懵圈的夜司明不知道，此時正是大夏隆武年間，大夏三皇子夜司明原本廢物一隻，如今大夏西部吐蕃不安分，經常襲擾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皇帝夜政派自己的老兄弟趙國公程知出征，這也是趙國公程知的封山一戰了，這戰之後趙國公便進入國家最高養老和權力機構-凌煙閣。

當然皇帝夜政也是有條件的，條件就是安排三皇子夜司明隨行，以便撈取軍功順理成章的冊封為太子，誰知道夜司明本就是個草包廢物，被吐蕃派出的人喊話給激怒了，不顧趙國公程知的勸阻，私下就領兵開啟城門出征，結果被敵軍一個小將領給一錘子下去給砸死了，所以，就有了他所見到的一幕。

程知老將軍匆忙趕來，看到三皇子受傷，心中十分擔憂。大軍與敵軍在戰場上持續對峙，戰場上瀰漫著淒涼昏暗的氛圍，彷彿連陽光的熱量都被驅散了。無盡的軍隊在戰場兩側列陣，只有旗幟在空氣中隨風飛揚發出悅耳的聲音。

人群中，夜司明仍然陷入茫然的狀態，他還像是被原主的記憶碎片困住，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突然，一聲號角嚇了他一跳，但他還沒來得及理解發生了什麼，周圍的人臉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彷彿成了猛鬼！他們口中胡亂地喊叫著，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衝向前方！

號角聲響起，渾厚的聲音直衝雲霄。

“轟隆隆”

數以萬計計程車兵腳步聲如驚雷一般響徹大地！隨著震耳欲聾的腳步聲和瘋狂的呼喊聲，轉眼間，夜司明周圍只剩下他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他艱難地扶起身子，用無辜的眼神望著前方。

“殺啊！！！殺啊！！！”

“轟隆隆”

“保護殿下撤退！”夜司明的貼身侍衛鳳七大聲呼喊著自己的部下。

夜司明第一次近距離目睹騎兵的衝擊，像黑雲一樣的戰馬以勢不可擋的姿態衝向他們後面的軍隊。喊殺聲和雷鳴般的馬蹄聲彷彿要將天空撕裂，夜司明的視線裡充滿了源源不斷湧來的騎兵。在這股湧來的洪流面前，由步兵組成的軍隊顯得如同只是在顫抖的鵪鶉，甚至還未接觸就已經出現了潰散的徵兆！

這一切發生得非常迅速，從開始到現在只過了幾個瞬間！趙國公憤怒地甚至連回頭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只聽到身後震天的喊殺聲和對峙雙方將領的馬蹄聲。突然，兩人雙腳一蹬，衝向對方，雙馬相遇時，趙國公和對方將領各施一招，只見對方將領頭顱和身子被直接分離，趙國公則馬上轉身返回，臉色明顯蒼白，顯露出重傷的痕跡。

此時戰場後方，夜司明和趙國公這邊計程車兵被打得節節敗退，逃散的人群無法控制，前鋒和中軍想要回頭救援，但敵軍緊緊跟隨，只要他們稍有停留，就會變成一場大規模逃亡！

“噶爾密已被本國公斬於馬下！爾等還不速速投降？”趙國公程知大喝一聲，他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彷彿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聽到。

吐蕃大軍本來佔據優勢，聽到這話後，紛紛朝雙方將領對戰的地方張望，他們的最高指揮官已經陣亡。

“鳴金！收兵！”吐蕃副將怒意與悔意交織，幾乎用盡全力下達這個命令，隨即他的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後倒下！

“鐺鐺鐺”一陣急促的鑼聲從遠處傳來，即使周圍喊殺聲和馬蹄聲此起彼伏，鑼聲依舊清脆。

吐蕃後方趕來計程車兵拼盡全力地向前衝，還沒來得及停下來，前方士兵卻像發了瘋一樣往回逃竄。混亂中，吐蕃鄭營計程車兵踩踏致死了許多人。這場戰鬥，大夏國勝利了！但勝利的代價也是無比慘烈。

夜司明飛奔到趙國公身邊，攙扶著他，雙眼紅腫。

“程伯伯，對不起！害的您受了重傷！”

“殿下無需自責，老臣身體無礙！”程知強撐笑容道。

“不！程伯伯，您安心養傷，司明定會為您報仇！”夜司明斬釘截鐵的說道。

“殿下，先回城再說吧！”聞聽此話，趙國公只當夜司明心疼自己，沒有太當回事。

城外的景象無法形容，而城內也並不比這裡好多少。

整個城內都是傷兵，這場戰役太慘烈了。

在城內的中心街道上，到處都是哀嚎和哭泣計程車兵。從城門口的大道開始，一直延伸到視野所及的遠方。一些沒有受傷的老兵在人群中穿梭，將傷員抬到遠處的軍醫處。可惜，多數受傷的都是年輕的新兵，而老兵們多是輕微的擦傷，很少有嚴重傷勢的。

這並不是因為老兵們不勇敢，事實上，老兵在戰場上的戰鬥力要比新兵強大得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靠運氣得來的，百戰之人只能靠自己！

夜司明回到城裡後就坐在街角發呆，沒有人理會他。只有貼身侍衛鳳七站在夜司明的身後。夜司明已經呆立了相當一段時間，突然他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個耳光，然後站起身向城內走去。

縣衙被程知出征到這個小城後徵用了，目前縣令在旁邊的宅子辦公。而程知和他的部隊高階將領都在縣衙辦公。夜司明匆匆忙忙回到大本營，找到了程知。程知躺在榻上，臉色依舊蒼白。幾位將領圍在榻前彙報著情況。

看到夜司明進來，大家都怒目圓瞪，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但由於夜司明是皇子的身份，他們也不敢發作。程知見到夜司明剛要行禮，卻被夜司明搶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身體。

“程伯伯，對不起，您安心養傷，我此來是有事相求，需要程伯伯點頭。”夜司明也沒有太多廢話，他知道程知的手下將領如果不是礙於自己的皇子身份，可能在戰場上就已經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程伯伯，我需要幾個人手，幫我收集一些發黴的蔬菜和水果之類的東西，我需要提取一些東西，給傷員治療。”夜司明直接表明來意。

“發黴的蔬菜和水果？治療傷員？這些東西能治療傷員？三皇子哪裡來還是回哪裡去吧。如果不是礙於你皇子的身份，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嗎？”一位五大三粗的將領嘲諷道。

“發黴的蔬菜和水果，你是嫌傷員死的不夠快嗎？”

“你是覺得傷員們在浪費糧草，就給他們吃發黴的東西充飢麼？”

程知手下各位將領已經怒極到了頂點，就差發飆當場斬殺夜司明瞭，夜司明心虛，任憑各位將領發洩著心中不滿。

“程伯伯，各位將軍，我知道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死傷計程車兵，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是想在發黴的蔬菜和水果中提取一些東西，這樣受傷計程車兵能減少感染的機率，我如果提取成功，我朝傷員死亡率可下降七成以上，請各位叔伯一定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願用性命擔保！”夜司明懇求道。

“不可能！我手下將士絕對不會允許你胡來，我得保證我手下將士的安全。”五大三粗的將領直接回絕。

“殿下，你還是說清楚吧！不然，我看各位將軍也不會讓你再胡來了。”程知也是不相信原本廢物的三皇子會醫術。

“程伯伯，我剛在城內走了一圈，大部分將士都是刀劍所傷，有傷口，目前都是用草藥敷上隨便一包紮，這樣感染的機率很大，一旦感染，感染者必死無疑，程伯伯您征戰沙場幾十年，您應該是最清楚的，不是嗎？”夜司明還是苦口婆心的說道。

“一旦我這藥研製成功，往後我朝士兵們就再也不用受傷後憋屈的犧牲了！程伯伯，您就相信我一次吧！”夜司明還是耐心的解釋道。

“麻蛋，要是在現代，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原主這個傻波，犯了事兒，老子給你背鍋，臥槽，真他媽是個廢物。不過老子既然佔了你的身體，有些事情老子來給你解決吧，也算是還了你的恩情！”夜司明心裡想道。

“殿下！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