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傷兵營

這紈絝靖王，雖然有時候紈絝、混蛋了點，不過，還是很上道的嘛。

既然如此，我等暫且忘記之前的不愉快，盡力幫助你吧。

然而，當一行人來到目的地後，等待夜司明解釋完內容之後，華神醫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諸位！我那邊人手不夠，先告辭了！”華神醫捏捏鼻子，臉色難看極了，轉身走出房間，沒有一絲絲留下的意思。

“不是，小……殿下，你說的關鍵步驟，就是這個？”本來是隨口想喊出“小子”這兩個字的，這位軍醫叫關二林，本是京城遠郊縣城的醫館的小二，此次邊境出征，自告奮勇應徵入伍，擔任小軍醫一職。

在關二林捏著鼻子、強忍著作嘔的衝動時，他指著滿車發黴的食物，嘴皮直哆嗦。其他幾個大夫的臉也綠了。這真是一個讓人這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地方。估計不到一刻鐘，就會被這刺鼻的酸臭味給燻死。

“對呀。“

真是要命啊，真是要命啊……他猛吸幾口氣，飛快地捏住鼻子，低聲地解釋。

“沒錯，這是一項異常複雜的任務，需要幾位富有經驗的專家如你們來辨別我所需的成分，以免出現錯誤，屆時不僅會對將士們身體不好，嚴重者會要命的……“

“優秀的工具只有在關鍵時刻才能發揮作用，哈哈。現在只能交給你們了，時間非常緊迫，我還需要安排接下來的事務。咦！你那是什麼眼神？請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對你們非常有信心……記住，只要綠毛，其他都不要，一定不能出錯，加油，親親！“

夜司明講完後，帶著鳳七匆匆離去。

關二林等人相互對望了一眼，臉上露出厭惡之情，看著面前發黴的食物。

為了鼓勵士兵們，他們嘴上說了幾句激勵的話，然後讓屬下把刮青黴菌的竹篾和器皿分發給大家，隨後他們也離開了。

幾個人望著堆成小山的食物，彼此對視，滿臉無奈地搖搖頭。

突然間，關二林成為眾人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關二林感到一陣寒意，一股悲傷湧上心頭，不禁令他起了雞皮疙瘩。

他了解到，自己剛剛與這個紈絝的靖王發生了衝突，這些人肯定認為是他招惹了麻煩。

可惡，這個紈絝的靖王一定是故意對付自己！

命運弄人，天道不公啊！

關二林決定從此與夜司明斷絕來往，將其列入黑名單...

深夜，夜司明房間，夜司明正在忙著為傷員治療而準備著什麼，鳳七在門外稟報：“王爺！有急事稟報。”

“鳳七！進來吧！”

“王爺！您要的什麼手術刀和剪刀什麼的，都打造好了，您看看！”鳳七進門也不廢話，直接開口道。

“快！快！快！拿給本王看看！”夜司明語氣明顯透露著興奮，一把搶過鳳七手中的布袋。

開啟布袋，手術刀、止血鉗、手術剪、鑷子等樣樣俱全，其中手術刀還是開過刃的，鋒利無比，銀光閃閃。夜司明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雖然沒有現代的手術工具齊全，沒有現代手術工具那樣的完美，但在這個時代也算是劃時代的醫療器材了。

“鳳七，按照這種打造方法安排下去，儘量多打造，要錢給錢，要人給人！速度要快！”夜司明興奮道。

“走，去傷病營區！華神醫是不是在那裡？”

“是的！王爺，華神醫一直在傷員營區。”鳳七回道。

“你先去關二林那邊，拿上提取的青黴素，有多少拿多少！”夜司明吩咐道。

“是，王爺！”

自從隆武皇帝登基以來，大夏軍的醫療制度已經相對完善起來。軍隊中也有不少軍醫，比如程知的大軍就有一些隨行的軍醫。然而，由於目前的戰爭，許多大夏士兵受傷，因此軍醫們無法為每個戰士提供適當的治療。傷員被區分為重傷員和輕傷員，輕傷員只能自己簡單處理傷口，等待進一步的治療，而重傷員則被集中到營區的核心位置進行治療。

在傷兵營的最外圍，篝火熊熊燃燒著。一圈圈傷勢較輕的戰俘環坐在那裡。雖然傷兵營沒有明確的規定，但一般來說，傷勢越重的人會被抬到更靠近核心區域，這樣一來，那些因疼痛而發出的呻吟聲對外界的干擾就會減小。

在一個不起眼的篝火旁邊，一圈全身沾滿鮮血的傷兵圍坐著。他們的傷勢看起來非常可怕，如果不及時治療，他們的生命就完全交代給大夏朝廷了。華神醫目前正在為這批傷員進行治療。

“老爺子！”夜司明給華神醫打招呼。

華神醫正在全神貫注的給一位傷員清理創口，並沒有理會夜司明，這名傷員傷勢很重，箭傷，正中左胸，據說只差那麼小半吋就正中心臟了，目前傷員昏迷，還在發燒，傷口明顯有感染的跡象。

“老爺子！我們已經提取了一些青黴素，先給他用。”夜司明跟華神醫說道。

“王爺！你這個什麼青黴素，不會給我的傷員治死吧？”華神醫嘲諷道。

夜司明坐定，輕輕捲起衣袖，露出了那被布條勉強包裹的傷臂。布條已被鮮血染得顯眼，他眼神堅定地拆下血跡斑斑的綁帶，展露了下面紅腫且略帶腐肉的創口，一條長達三寸有餘的傷口，看起來有點嚇人，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消炎，也明顯有感染化膿的跡象。

“華神醫！這是我為了研製青黴素而自行劃傷的，大家都是軍醫，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我上傷口也明顯有了輕微腐爛和化膿的跡象！我現在先行試藥，大家且等我一炷香時間。”夜司明義正言辭的說道。

夜司明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開啟瓷瓶塞子，倒出了兩粒青綠色的小彈丸，仰頭張口服下。

“鳳七！手術刀。”

“王爺，給！”

夜司明接過手術刀，在油燈上燒一下消毒，深呼吸一口氣，手術刀緊隨其後，每一次刮除都需用盡全身力氣抑制住痛覺的反抗。他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從未有過任何停歇的跡象。

那瞬間的刺痛如同萬蟻噬體，但他的面部表情僅僅是微微一緊，沒有一聲呻吟。

待腐肉刮乾淨之後。

“鳳七！縫合針線。”

針線在他的手中穿進肌膚再穿出，每一次穿刺和拉扯都伴隨著銳痛。夜司明的眉頭偶爾緊蹙，但他的手沒有因疼痛而顫抖。他心中清楚，只有將傷口縫合得當，才能避免未來的併發症。

華神醫目睹了夜司明處理傷口的過程，儘管他已歷經無數醫療場面，但在這一刻，他的臉上依然不自覺地露出了驚訝之色。對於夜司明那近乎苛刻的自我要求和在極痛中依然能保持精準操作的能力，他不由得心生敬意。

華神醫在大夏醫學領域已經聲名遠揚，見多識廣，但在看到夜司明的手術器材，比如專門用於精確切割和縫合的手術刀和針，以及特殊的夾鉗和剪，這些都不是現在大夏國的醫療器材所能比擬的。尤其讓華神醫感到新奇的是，夜司明使用了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縫合技術，沒想到傷口還可以跟衣服一樣縫合治療。這種技術在縫合傷口時既減少了病人的痛苦，又加快了癒合的速度，幾乎能夠將疤痕減至最小，這在這個時代是從未有過的先例。

做完這一切，夜司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鳳七適時宜的端了盆水給夜司明洗手。

“華神醫！藥我已服下，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和副作用！”夜司明對華神醫說道。

華神醫一向以他的醫術自豪，但他同樣是一個追求知識與真理的學者。他知道，醫學領域每一次的進步，都可能意味著無數生命的得救。雖然‘青黴素’這個名詞對於他來說是陌生的，但他能感受到夜司明的確信和這個發明潛在的重大意義。

“殿下！目前是確認這青黴素可以服用，至於這藥效，需要進一步確認吧？”華神醫也不做作，直接承認藥物可以服用，至於藥效，目前確實還不得而知。

“藥效的事情可以繼續觀察，但既然可以服用，那麼是不是就可以在傷員中大範圍服用了？”

“可以！”

“鳳七，把藥分發給重傷員服下！”

“是！殿下！”

“藥品的事情暫時分發下去，殿下！你的那些個什麼手術刀什麼的，還有嗎？”華神醫眼睛發光，似乎色狼看見了美女似得。

“目前打造得不多，人手有限！為了防止感染，用完之後只能用沸水消毒，煮一炷香時間吧！另外，明日如果用藥的傷員傷情減緩，我需要更多的人手去提取青黴素，可以嗎？”夜司明看著華神醫道。

“可以！處理傷口一般的軍醫助手都可以做到，要是有效，軍醫直接調過去一半。”華神醫沉吟說道，這一半的軍醫也是個不小的數目了，在程知的十萬大軍中，隨行軍醫大概有三百人左右，這一半就至少一百五十人。

“太好了！”夜司明開心道。

“來，華神醫，我先給你們講一下手術用具的使用和傷口縫合的方法，大家熟悉一下，接下來還得靠大家！”夜司明召集各位軍醫說道。

夜司明站在軍醫們的面前，身後是一張擺滿了他的獨特手術器械的桌子。儘管他的面容仍顯疲憊，但眼中卻閃爍著傳授知識的熱情。

隨著介紹的深入，軍醫們的眼中逐漸閃現出了興奮和敬佩的光芒。夜司明讓他們依次上前，親手感受每一件器械的質感和操作的要點，確保他們能在真正的手術中熟練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