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不要小瞧我。”

戴可欣拍了拍手,滿臉的洋洋得意。

不敢指望褚銜,白露呼喚了一聲戴可欣。

戴可欣大腦來不及反應,不受控制地暴起,一把揪住山厈的影子,身上的血蟲同時暴起張開血盆大口將其吞噬。

吞噬過山厈的血蟲很快便泛黑枯竭,脫離了戴可欣的面板如同一根枯枝落到了甲板上,碎裂了。

山厈死了,奎死了,還沒有進入結算。

橘子真的是殺第一位人的兇手。

她本不想相信。

白露伸出手去牽褚銜:“我求你幫我辦個事……”

褚銜手避開了,臉倏地紅了。

“你怎麼突然這麼會捏我軟肋?你想幹什麼?”

“抹除山厈。”

山厈被殺,裡世界也沒有崩塌,徐清茶和熊猶不可能再撐下去了。

可她不想殺橘子。

“親愛的遊客,郵輪即將靠岸,請提前做好下船準備。”

廣播聲傳來,蓋住了褚銜說的話。

山厈,岸。

白露心下一涼。

橘子的表情空茫茫的,睜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應該想得到,想要抹除他,也得等到我回到管理層才行。”褚銜抬頭望天。

船晃盪了好一會停了下來,放下了梯子,工作人員走出來送他們離開。

霧更大了,就算他們幾個離得如此近,也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了。

他們沒有一個人理會工作人員。

白露眼瞼一涼,她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哭了?

橘子軟小的手遞給她一把刀。

“姐姐,殺了我吧。這把刀是我的刀,可以直接傷害我。”

白露握著水果刀,遲遲不肯動手。

這一回,她既沒有保護到任何其他的人,也沒有發揮很大的作用,處處讓人保護,如果沒有褚銜沒有橘子……

她都活不到現在啊。

橘子過的如此艱難,卻看不得她受苦;她什麼也幫不上,還要殺掉橘子……

顧夜開口:“白露,再猶豫下去,徐清茶就徹底嚥氣了!”

還有兩條人命啊……

戴可欣的聲音幽幽:“她不忍心動手,我替她做這個壞人。”

嗤……

溫熱的血貼到了她的臉上。

“小貓……一定要回來……看看我……”

“橘子……!”

“當,當,當”

裡世界就要崩塌了。

顧夜摸黑去拉白露一起下船。

白露剛想應,褚銜的聲音湊在了耳邊,她被托起來,腳尖離地懸空海上,海風輕輕拂過。

“幹什麼?幹什麼?”

白露撲騰起腳。

“我怕這時候抱住你,你會很抗拒,所以託著你。”褚銜知道她害怕,還是晃了晃她的身子,語氣輕快,“你剛進來的時候不是被那個男的抱著看海沒看成嗎?那你這會趕緊看看。”

白露:?

明明什麼都看不見。

“反正快回現實世界了,不要跟他計較,不要跟他計較……”

褚銜聽見她碎碎念,直接打碎她的美夢。

“你沒發現你的世界從你碰到我以後一直沒有完全崩塌嗎?”

“你想幹嘛?”

“不想幹什麼,想跟你單獨待一會。要不是俞桃舉報我,審判者把我困在地牢裡,我早就飛著過來了。”

“啊?!”

“哼,便宜了那個小子。不過話說回來,你倒是提醒我了,早就該把岸給pass了,我總是忘記這回事。”

“你之前就想?”

“兩年前我下來巡視的時候遇到個小女孩,整個人匍匐在我腳邊一定要我收留她。”

“……這麼巧就是你?”

“沒有巧,她也求過別的管理者,只是沒人願意收留。”

“……”

“我說出來你不信,沒錯就是我這麼正義,我嘴皮子磨破了跟審判者在這層加了獻祭流打法。”

“但是這害的原本的終結者成了‘鬼’……”

“對啊,那個女孩好像叫媛媛吧,有一晚她爹突然彈了訊息進來,這一層又加了個‘鬼’。你知道的,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三個。”

白露總感覺有什麼不對:“那你除了岸之後不還是一山不容二虎啊。”

褚銜一隻手抽回去撓了撓頭:“怎麼不融?他們是父女啊,虎毒還不食子呢。”

白露打了個冷戰,從頭涼到腳。

她半邊身子往下墜,又很快被褚銜的另一隻胳膊撈住,她被半攬到了褚銜身前,實實在在踏在了艏上。

“你嚇到我了。”

褚銜並不抱住她,而是把下巴抵在她腦袋頂上。

“抱歉。”

白露感覺背後和頭頂有源源不斷的暖氣溢位,心跳緩和下來。

她又問:“媛媛,啊不,橘子她不親近同時不認奎當父親啊。”

“嗯?可是真的是她父親。”

“啊?!”

“對啊,她受了刺激長期封閉,精神狀態很差,我之前也被她胡言亂語說的一頭霧水,我乾脆拉了她的生命鏈去看看她之前的遭遇。”

“你還會這種能力?”

那為什麼不看她的過去,看了就能明白她真的不是他從前認識的那個人了。

“嗯,我會。”

白露眼前的裡世界開始扭曲,她趕緊摸到了褚銜的肩膀抓住了他的頭髮。

褚銜碰著她,她就不會被傳送走,那她碰著褚銜效果應當也一樣。

她吃瓜的心躁動著:“你快說,快說橘子到底怎麼啦?”

“媛媛啊,叫媛媛。她跟你說過我就不說了,我說發生錯誤的地方,小時候她爹掐死的是隔壁玩伴的橘子。

橘子膽子大媛媛膽子小,媛媛不敢勸架,橘子就一鼓作氣衝上去拉架,被奎一把掐死。

奎喝了酒,但是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自己的女兒?

媛媛接受不了打擊,不想接受橘子的死,慢慢的自我折磨裡,她就把自己當成了橘子,而死去的是媛媛。

奎不知道自閉的媛媛心裡在想什麼,就只知道對媛媛好,加倍的好。”

白露吸了一下鼻涕。

“……眼睛要尿尿了。”

褚銜手蓋在她臉上使勁揉搓。

白露試到臉特別像被當抹布一般對待,腦子裡填滿亂麻。

“所以你為什麼不告訴媛媛真相?”

“真相很重要嗎?他們能在一起就好。”

“……”

“我說出來,媛媛不一定相信還會加重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