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手上棍子照著胖子男一扔。
“哎喲！”
“老大！”
胖子男捂著屁股被人拖著走。
小女孩一身泥巴水被乞丐抱出來，正抱著人號啕大哭，嗓子都啞了。
杜十娘走過去，“沒事吧？”
乞丐卻猛地一抬頭，“杜十娘？”
“趙子凡？”
杜十娘看著坐在板車上的傢伙，恨得牙癢癢，“我是欠你的還是怎麼，不是抬著你，就是推著你。”
“十娘姐姐，我下來幫你。”小妞妞說著就要從車上跳下來，杜十娘趕緊攔下。
“我開笑的，你這個小胳膊小腿能幹啥，你們不在小拱城賺錢還我，跑這裡來做啥？還遇上那三個流氓。要不是碰到我，你們今天就完了。”
“十娘姐姐，哥哥說小拱城不好混，恭州地方大，過來還能投奔你。”
杜十娘一聽，瞪著趙子凡咬著牙，“沒錢還來投奔我？我把你塞糞桶裡！”
趙子凡低著頭不說話，臉上青腫，身上全是腳印。
小妞妞一把抱著找趙子凡脖子，撅嘴生氣，“不可以，哥哥有錢，就是那些大乞丐搶走了才沒錢，沒有那些大乞丐，我們早就攢夠錢了。”
“那你說說，怎麼回事。”杜十娘面無表情推著板車。
“那些大乞丐不幹活，還要搶我們的錢，不給就打，一個人哥哥才不怕，可他們有好幾個，不公平。”
杜十娘嘴皮一掀，就開始嘲諷，“打架還要什麼公平。”
“反正哥哥最厲害！”
小妞妞一安全，就不怕人，坐在趙子凡跟前，一張臉跟小花貓似的，還敢跟杜十娘頂嘴。
到了雲大娘家。
幾人坐在院子裡。
杜十娘簡單解釋了下趙子凡和小妞妞的身份，“乾孃，這兩個欠我錢，你看能不能找個地方給他們住，平常洗洗刷刷的活計就交給他們。”
“這....好，不過今天這些夜香是怎麼回事？還剩這麼多？”雲大娘看著板車發愁，這些可是花錢收的，不能隨便到了。
“我正好要說這個事，乾孃，我想在這附近挖個坑，專門用來裝夜香，你看哪個地方好？這地方土地要夯實，夜香到裡面不能漏太快。”杜十娘說著這一路想好的要求。
“這東西花了錢的，我看乾脆就挖在我家附近，我也好守著。正好小溪邊的地都是溼的，地下沒有石頭，不會漏。”雲大娘建議。
小溪邊的地杜十娘知道，但是想到這個坑可能一用就很久，小溪邊還要洗菜洗衣什麼的，她覺得膈應。
最後看了一圈，在雲大娘家前面大樹附近的地挺好的，“就這吧，在這挖個坑，然後鋪上樹葉子，以後不用直接回填土，還方便。”
說幹就幹，不過這個事情，雲大娘年紀大了，她不想折騰，蘇燕的手繪女紅金貴，得少乾點粗活，那就剩下趙子凡。
“過來幹活！你都休息一路了。”
“不行，我哥哥捱了那麼多打又餓，幹不動！”小妞妞第一個阻攔。
杜十娘惡人般揪著小妞妞的臉，“你是要我的時候叫姐姐，你哥捱打不能動，我捱打了還不一樣幹活，你這個小丫頭怎麼還是這麼個德行死命護著你哥哥。”
“不行就是不行。”小妞妞堅持不讓哥哥幹活。
“你要多大的坑，我來挖。”趙子凡出聲，杜十娘直接拿根枝條在地上比劃，“就這麼大，開挖吧，最好挖深點，我估計我們得囤好幾天。”
兩人挖坑挖到晚上，多一個勞動力，夜裡收夜香也多個人。
直到回到宅子，已經月上中天，蘇燕還要洗個澡，杜十娘選擇隨便擦了一下就睡了。
因為準備囤貨，第二天她們就沒去城外。
杜十娘扭脖子甩胳膊，休息幾天，昨天猛地一干活，身上還有些痠痛。
“咚咚咚！”
杜十娘看著門外，誰這麼大清早的過來。
“誰啊？”
過去一開門，翠環站在門外。
書鋪的事情還沒過去，可有著王文的事情，杜十娘臉上還是掛上笑，不過看著並不真切，“翠環姑娘，這麼早來做什麼？”
翠環在門一開的時候，就後退幾步，手捂著鼻子，“別靠那麼近，我是來告訴你，我們家小姐聽了你的事，想告訴你別再幹這個活，王公子已經是舉人，是士族，你怎麼能帶頭丟士族的臉？你這樣讓王公子，讓恭城所有士族門第的臉往哪放？”
不過幹活，錢從天上刮下來？
杜十娘臉上笑容有些掛不住，“幫我謝謝李小姐的好意，不過我心裡都有數，士族也得吃喝拉撒，哪樣不要銀子？這要在前幾天，沒錢都沒人給你收夜香，這不幹活，總不能找李小姐要錢吧？那多不合適。”
“你！你不可理喻！小姐是為你好！哼！”
沒想到會把翠環給氣走，杜十娘將門一關，朝天翻個白眼，“這一個個的，生在福中就以為別人也過得好，難道我就想幹？還不是沒錢給逼的！”
“她說的有幾分道理，王家現在是士族階層，在做這樣的事情，會讓人笑話，等夜香的事情順了，我，乾孃，還有趙子凡一起幹，你在後方把控。”蘇燕坐在門口繡花，聽見了杜十孃的話，便抬起頭說道。
杜十娘看見繡帕眼睛一亮，連忙跑過去看，“等到時候再說，夜香這個事王文也知道，你繡得真好看，我一直想著我和王文要是生了個女兒，就讓她學女紅，算一個好手藝。”
蘇燕繡針哆一下扎到手，冒出血珠，仔細看著杜十孃的表情，“如果最後你們生了女兒，我就將我這一身本事都教給她。”
杜十娘沒聽出深意，高興回道：“這是你說的。”
蘇燕看著杜十娘進房學習，一臉複雜，直到房內傳來一聲咳嗽才進門。
一連幾天，杜十娘晚上出去收夜香，白天就在宅子裡窩著，有時候和蘇燕一起上街逛逛。
直到第五天。
蘇媚發燒著涼，蘇燕寸步不離陪著，杜十娘就拉上趙子凡一起去。
這麼幾天，趙子凡已經從雲大娘那裡聽到了好多杜十孃的事情，他不像蘇燕，說話委婉，開口就是直接說道：“你要是真的喜歡王文，最好快點下手，等他真的發達了，到時候你恐怕就沒機會。”
“一個小屁孩胡說什麼。”杜十娘眼皮抽搐，都還沒她大的小孩，還來管她感情的事。
“我可沒有瞎說，我是男人我懂，信不信由你，到時候你可別後悔。”趙子凡氣急，獨自推著板車往前走，要甩開杜十娘。
杜十娘在後面悠哉悠哉跟著，看著人走在岔路口要走右邊，仰聲，“左邊。”
不過這一次，杜十娘直接去恭親王府。
路過李家的莊子，孫管事在門口攔下，笑著說，“十娘，這邊這邊，你怎麼好幾天不來？還得讓人在門口守著才能見到你，這些我一兩全都收了，你看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