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聊贈一枝春

[滴——宿主您好，我是小薇，您的陪伴系統。這裡是您的眾多平行支線中的任意一條，天道知曉您對於原來的世界求生欲不高，所以把您的神識暫時放到了這裡。您的身份是太傅之女——謝錦，現在需要您救下臺上的女子。]

耳邊多了一道聲音，謝錦詫異，四下逡巡，卻發現不存在這麼個人兒，試探道：為什麼。

[您的存在需要更快推動劇情發展，小薇不能說太多，但小薇所為都已經被主神設定完畢，您只需要照做。]

謝錦腹誹系統還有名字，心說知道了。

腦海再無音訊。

謝錦不管所謂系統的話，不做又不會死，正想收回想溜走已然彎曲的小腿，不料人太多，抬腳就踹到了人。

還沒來得及轉頭道歉，胳膊就被不知名臂膀狠厲撞到。

謝錦抽氣，這都大老爺們力氣都大的很，胳膊差點被卸了。

身邊那壯漢看謝錦瘦弱樣，倒是十分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小子，剛才不知道哪個混小子踹了我一腳，我下意識就……你應該沒事吧？”

謝錦低聲道：“沒事”，壯漢身邊的婦女充滿歉意道：“真是對不住。”

壯漢態度不似剛才，馬上凜然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插什麼話！”

那婦女馬上低下頭，不敢再說話，臉色剎那白了下來。

謝錦壓低聲道：“我真沒事，”餘光察覺到扭頭過來不懷好意的幾道視線消失了。

老嫗的聲音還是那般響遏行雲：“雖說這小蹄子是先老爺所出，但也是夫人膝下，如今卻想要爬老爺的榻，豈有這般道理！大家給我評評理。”

臺上的姑娘動了動嘴皮子，似乎在說“沒有”，但終究聲如蚊吶，被他人的謾罵聲迅速蓋過。

老嫗輕蔑擺手，示意將人帶入轎子打發了。

那姑娘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剎那間橫衝直撞掙脫了周圍僕從的束縛，僕從未曾料想螞蚱死到臨頭還敢反抗，更沒想到還有力氣反抗。

姑娘猛地跑向一處的大柱子，嘴裡唸唸有詞：“不是我，我沒有。是老嫗自已心裡有鬼！我不要去亂葬崗！我會死的！”

謝錦倒吸一口氣。老嫗承夫人之意，自恃在府上身份越過其他下人，但也清晰地知道忤逆夫人是什麼結果，縱然這不是本意。

於是腳步踉蹌跑向她，她尖喝著：“你們都是死人嗎，出了事要的就是你們的命了！哎喲老婆子一把年紀了還要遭這種罪喲。”

眾僕從和底下的人這才回過神。

女娘留著一口氣逃脫，架不住身上鞭痕之多壓的她喘不過氣，老嫗看著年入半百平時管的卻都是這些事，眼看追上，趕緊摁著女娘跪下，狠劣將她的頭往地上撞，“咚。”

謝錦蠢蠢欲動，周圍嘈雜聲依舊不斷。老嫗抬手拉起昏迷的女娘摔給僕從。

隨手指了個，道：“你，去接盆水，潑醒她，別想死了一了百了。還敢汙衊我這老婆子，去衙門，好好清算清算。想必夫人知道了也不會怪罪下來的。”

謝錦想詢問身邊人，卻發現人擠人，如今身邊站著的已經不是方才那幾個略微眼熟的了，這個男子面如冠玉又裘衣緩帶，定不是百姓家。

但還是道：“這位大哥，外面鬧成這般，裡面怎的沒動靜？”

大哥也低頭：“小公子看模樣是外面來的吧？王府本是夫人的主家，先後兩任夫君都是入贅，所以夫人下的令旁人也不敢多說。不過安全起見，下次還是帶幾個小廝。”

謝錦有些不解，仍道了謝。這些人都有點奇怪，明明愛妻子卻要裝的對其嚴懲不貸：明明不愛這身裝扮，各個男子卻都是這副模樣；明明看熱鬧的不少，卻沒有妙齡女子與孩童。

謝錦摸著自已的錢袋，裡面裝滿了銀錠，也有不少碎銀。

她回憶著前幾年被半脅迫看的紀錄片，一兩銀子在每個朝代的價值不同，基本摺合成幾百到兩千不到的人民幣，不知道在這裡值多少。

回想著，忽然被驚呼聲嚇的眼睛重新聚了神。

臺上那女娘眼見要被拽進了轎子，謝錦忙道：“留情！”三步並兩步嘴上還嚷著“讓讓謝謝”擠開眾人站在最前面。

謝錦想著自已不知名的身份笑的吊兒郎當道：“手下留情，在下府中正缺丫鬟，不知可否行行好，將這小姑娘讓給在下？”

老嫗抬眼，很是不耐煩，卻在看到謝錦的穿著時倏地笑開了懷，道：“公子這說的哪裡話？只是這丫頭，我家夫人說萬不要再出現。您看……”

謝錦拿出一銀錠拋給老嫗，道：“給在下當個丫鬟，也沒出來的機會。您看可夠？”

老嫗轉過身背對著他們，認真瞧了瞧，又轉回來，走近謝錦輕聲道：“實不相瞞，夫人只說今兒個得讓大家知道府上誰做主，我就演了這出。若您想要，便帶走吧。”

謝錦連聲道是，抬腿幾步帶走了那女娘，絲毫不顧忌背後眾人道了什麼。謝錦沉吟不語，自已來去尚且沉浮不定，又帶了個姑娘。

“那個……多謝公子。”被救下的女娘見自已的恩人一直沉默，也不敢說話。

誰知謝錦說的話在意料之外：“姑娘，你來擰下我胳膊。”

小姑娘正思忖，便聽到了這麼一句，她愕然，呆呆地看著謝錦，似乎是在確認真假。

謝錦瞧見她有些發愣，笑道：“實不相瞞，本人方才被撞了，失去了部分記憶。所以勞煩姑娘動動手，讓在下恢復痛覺。”

小女娘臉頰泛紅，輕輕一捏後道：“公子別這樣說，奴家被公子所救，自然是公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小姑娘擰的不重，但確實有知覺。謝錦躊躇之餘又道：“你叫什麼。”

“春風。”

“啊？”謝錦停住腳步。

細細回想，王家、夫人當家、男子皆……還有這個名叫春風差點被虐殘的姑娘，當真是有些熟悉。

前陣子的專業課換了老師，新課講的百無聊賴，謝錦搶了室友的盜版小說來看，只是不過三章就被其中的制度勸退了。直接原因就是小說的背景是父權社會，卻在女頻文中混的風生水起，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