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富婆的必經之路

陳安漸抬眸望去，又驟然收回，眼底漫上一絲若有若無的探究，旋即冷哼一聲。

謝錦聞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做什麼整日裡哼唧唧的？”

“……哼。”

“……”謝錦不再看他，又對著幾個人小孩囑咐了一句，才揮揮手：“好了我還有別的事，你們聽先生的話啊。”

六人齊齊點頭，一臉乖巧。

有種辛苦在外為孩掙奶粉錢的既視感。

謝錦盤算著，終道：“緋雲，你先和我走。”

“是，主子。”

之前崔氏出了這檔子事，老父親把最重要的三間鋪子撥給了她，除了金玉滿堂，還有三春曉和霓裳坊。

三春曉是當鋪，霓裳坊則是繡樓。

最重要的原因是三間鋪子都難以立足。

據謝錦觀察，這裡的當鋪和坑蒙拐騙沒什麼區別，東西打折出售賣給當鋪，等到有錢了，再在賣價的基礎上加百分之五十以收回。

也就是說，即使上午當掉下午收回，也要多賠百分之五十。

很奇怪的是，這種方式幾乎在整塊區域一脈相承，每家每戶的當鋪都是如此，似乎都並不想在這上面多花時間精力增大利潤，但又不得不開門大吉，只得每天這麼放著。

謝錦還特意問過老父親，倒並不是不能在這上面賺錢，而是不值得。花同等的時間與精力，在別的方面取得的收益要多的多。

但這都是前人的見解，她一個現代人，出奇制勝才是她的為人之道。

至於霓裳坊，大街小巷都已遍佈，在這上面仍需好好考量一番。

引歌自幼在府中長大，並不適合跟著她到處奔波，於是擇優先帶走了最大的緋雲。琴棋書畫騎射並非適用於所有人，緋雲最穩重，也許可以代替她成為她。

謝錦帶著緋雲回到了謝府。

引歌在院中等候已久，見自家小姐帶回了一個容貌俏麗的女子，五官又神似謝錦，眉宇間卻是大不相同的冷漠，以為小姐是想玩什麼小遊戲，於是沒多問：“小姐，這位是？”

“這是緋雲，我給你找了幾個兄弟姐妹，不過目前我還不能全都帶回來。”

“啊……好，你好，我是引歌。”

“你好，緋雲。”

謝錦轉身走向惜春閣，徒留一道背影：“你倆進來。”

她從櫃子裡抽出幾疊賬本，施施然道：“我以後會先帶緋雲走，安義我有安排，其餘幾人年紀尚小需要歷練。引歌，如果以後我走了，你要替我留下繼續我做的事。”

緋雲皺眉，低頭應下。

引歌不理解，問道：“小姐要去哪裡？奴婢怎麼能替小姐做事呢？”

“去很多地方。崔氏那邊如果出事，謝雨瑤也會被牽連，嫡女遠行庶女不再，朝中不會容忍，我會請父親收你做義女。”

“啊？那小姐不走不就兩全其美了嗎？”

謝錦翹首，淡淡看她一眼：“父親膝下本就無男兒，我離不離開都一樣，不如一搏。好了你們兩個都圍過來，我先教你們看賬本。

緋雲，商雖然不足為重，但卻是立身之根本。引歌，父親名下的鋪子有不少都是重中之重，我給你的那些冊子有在認真看嗎？”

引歌一怔，道：“小姐吩咐的奴婢自當竭盡全力。”

謝錦指了指賬本上的幾個資料：“這個，入賬。這裡是出賬……這裡，是最後的結果，清單都在這兒，注意，每次需多次校對，不可以有錯。”

她一個非本土人，看賬本寫賬本對她來說輕而易舉，但不知道對於兩個剛會識字的小姑娘來說程度有多少之深。

緋雲皺著眉頭，引歌在一旁咬著嘴唇，看起來似懂非懂。

謝錦找出空白的一本，又抽出那張清單，細緻地又教了一遍，道：“有不懂的問我，我這兩天會帶你們入手，多來幾遍熟悉了也就會了。”

引歌：“小姐……你能不能不走。”

謝錦莞爾：“可是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要幫我去做嗎？”

“小姐又取笑奴婢了，小姐明明知道奴婢什麼都不會。”

“那你可要好好學哦，到時候緋雲跟著我走南闖北的，回來發現你還是不會看賬本，會被嫌棄哦。”

“小姐！奴婢也要跟您出去！”

“出去因為不會看賬本被笑話嗎？”

“小姐！”

＊

“本次行動還要保密，你小心行事。”

“嗯。”

陳安漸太陽穴發緊腦袋嗡嗡嗡的，急匆匆地從殿裡退了出來，快步回到自已中抽出信紙潦草寫下，又疾聲道：“影七，信交到小王爺手上，別假手於人。”

“是。”

他能比謝錦早幾步來到這裡完全仰仗那位傳說中的天道。所謂福禍相依，利益既得必攜帶極大的損失，於幾萬人之中瞬間找到謝錦也是他和那位的交易。

只要能多看她幾眼。

在這些面前，多大的損失都將帶上無上光環。

如果此刻謝錦在面前，一定會發現這位即將被皇帝遣去平邊疆的少年將軍與平時截然不同，像極深埋在記憶中的那個人。

彼時謝錦正在奔走她那個荒誕又合理的計劃。

“無論你成功與否我都有愧於你，你盡力即可。”

“主子救了屬下，屬下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他期待奇蹟卻不敢抱有希望。

倩影輕籲一口氣，眼神飄落在遠方。

謝錦和太傅大人細談後回到三春曉，叫出掌櫃的，對方連連鞠躬，似是沒想到大小姐會親自來。

謝錦揮手：“沒事，我此次來只是為了一件事。”她把自已細談以後的結果告訴了他，“可行性高嗎？”

掌櫃目光有點渙散：“從古至今從未有人打破這個先例……小的也不知……”

只見面前的姑娘眉眼彎彎：“那我們自已打破。”

“……是。即刻就宣佈嗎？”

“敲鑼打鼓，無人不曉。”

她的疑慮並不在虧本當如何，而是此行有朝風靡全國當如何。沒錯，她並不擔心會流行起來，只是到時，百姓們的選擇越來越多，他們有什麼理由，可以留住他們呢？

[系統系統，有沒有保險櫃？]

小薇：……有。

[先給我來兩個。]

小薇也不講話，撲稜蹬地面上甩出兩個保險櫃。

……

掌櫃的揉了揉眼睛：“小的沒看錯吧，這兩個……箱子是突然出現的吧？”

謝錦也沒想到小薇如此“不近人情”，輕描淡寫：“你看錯了，這是我剛才扛過來的，你忘了。”

掌櫃也不敢說什麼：“是……是，請問小姐，這是？”

“一個安全的東西，等下放二樓去，我教你怎麼用。”

掌櫃剛才聽到風聲，大小姐什麼都會，連帶著下人也要比別的下人厲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