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管理權 拿下

小少年嘴唇輕抿：“小姐，你對我們這麼好，我們……”語氣輕顫，聽起來像是要哭了。

謝錦趕忙打斷：“打住！你們來這裡我是有要求的，我要做的事很多，你們必須鼎力相助，不可拖我後腿，明白了嗎？”

“明白！”

謝錦揉揉耳朵，六個人喊出了軍訓時候喊口號的氣勢。

“你們有名字嗎？”

“尚未，還請小姐賜名。”說話的是比她年長些的少年。

謝錦想了想，對著三個從左到右的姑娘道：“緋雲，緋煙，緋月，”又對著三個少年：“至於你們……安義，安洱，安傘。”

小姑娘看謝錦和自已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便放縱了些，當即“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小姐，這不就是一二三嘛。”

謝錦也莞爾：“是啊，所謂賤名好養活，三個大男人講究這個作什麼。我院中那幾個還叫小一小二小三呢。”

聽到此話，幾個人都笑了。

謝錦看了看天，時間已經不早，她得趕回去了，也不知道劉瑛那裡怎麼樣。

遂道：“你們進去吧，院子西廂六間就是。”

這下卻是緋煙驚詫了：“小姐，我們一人一間？”

謝錦奇怪：“是啊，”那麼大塊地難道還擠一擠嗎，“你們過不用太拘謹，在外喊我小姐，沒有人的時候我是你們主子，懂我意思嗎？”

六人齊齊跪下，喊道：“謹聽主子吩咐！”

回到太師府下人已經掌起蠟燭，幽幽的光還是令謝錦不太習慣。

“小姐，老爺讓您去前院。”引歌替謝錦鬆了披風，道。

謝錦：“知道了，近日來府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引歌醞釀了一會兒，輕聲道：“老爺有回訓斥姨娘被奴婢聽到了，好像是鋪子那邊出了問題，姨娘也不打理，便這般了。”

謝錦點頭。

太傅前院離這兒不遠，幾步路就到了。

崔氏跪在地上啜泣，小巧的肩膀一聳一聳，手帕時不時擦擦眼角，我見猶憐。

謝雨瑤跪在生母身後，安安靜靜的，似乎這一切都和她沒什麼關係。

父親太傅則背對著謝錦，她看不到父親的神情，但看崔氏的可憐勁，想必也沒說什麼好話。

“爹爹，女兒回來了。”

謝維轉身，看到女兒就笑了，招了招手：“快過來坐著，怎麼剛回來就把你叫過來了？累不累這幾天，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你吧？”

謝錦聞言嘴角翹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眉眼彎彎，道：“女兒這麼厲害，有誰能欺負的了女兒？”

謝維笑出聲：“是啊，我女兒這麼厲害。”

父女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辦了哪些案子，遇到了什麼特別的人，女兒有沒有害怕？

謝錦略過那位老婦女的身份以及去了黑市的事，其他都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太傅的眉頭時不時擰著，聽到謝錦找到證據了、找到犯人了、終於相安無事了，才放下心來。

他道：“錦兒啊，你要是不在為父膝下長大，斷要被說一句胡鬧了啊。”

謝錦抱上太傅的胳膊，笑道：“那爹爹會不會說錦兒胡鬧呢？”

太傅拍了拍女兒的手臂，正待搖頭，又突然虛虛握住，聲音不復冷靜：“錦兒，你才出去幾天，瘦了那麼多？”

謝錦一愣，這幾日來回奔波操心勞累，她確實沒注意到。

聽到太傅前後語氣變化，謝錦忍俊不禁：“那女兒這幾天得快快吃回來不讓爹爹擔心了。”

太傅拂開謝錦的手，語調中帶著陰陽怪氣：“怕是待了幾天又要走咯。”

謝錦心梗，果然全天下女兒奴的爸爸都是一個樣，她在母女倆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指了下，詢問父親究竟怎麼了。

即使引歌一番話有一定道理，但仍有諸多疑竇。

太傅一揮袖子，冷哼：“都進來吧。”

他進屋就把案上的賬本拿起給了謝錦：“你看看。”

謝錦接過，母女倆複雜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許久。

她自已雖沒學過這些，但原身卻是學過的，太傅恨不得把所有能教的都傳授給這個寶貝女兒。

她想到自已這具身體的真實身份，不由地有些擔心。

謝錦翻開賬本，快速但清晰地掃過每一個字，在賬本中後幾頁就發現了問題。

銀鐲的單價相較之前降低了，以至於進購的太太人數直線上升，但在一段時間後盈利又直線下滑，甚至有幾天沒有收入。

在這之後的幾天利潤非常不可觀，但做生意是個無底洞，幾天過去盈利再次下滑，幾乎歸零。

謝錦放下賬本：“可是姨娘從中動了手腳？”

太傅背對著她們母女二人，聞言不語。

謝錦見狀知是父親動了真氣，於是看向崔氏，眼神帶著質詢。

崔氏緩緩抬起頭來，眼角還掛著水珠子，見自已的夫君咄咄不休依舊不可饒恕，又開始嗚咽，不時的啜泣變成無盡蔓延的抽泣。

謝錦：“……”旋即走到謝雨瑤面前，“二妹，你說。”

謝雨瑤抬頭看了她一眼，眼底烏青遍佈，但還是道：“姨娘想從中獲利更多，換掉了部分材料，雖然材質變輕了，但是省去不少成本，只不過被夫人們發現了。”

珠寶店的常駐客戶都是非富即貴的，發現鐲子和以往不同就要去問個清楚，結果店員告知其中換了更多的材料，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但不巧的是，這裡面有位夫人是懂行的，發現問題後趕緊與姐妹們討論，發現都是次等貨，也就不樂意了。

堂堂太師府名下的鋪子出了事，太傅哪裡會不生氣？既丟失了自已的面子，還把整個人太師府的面子賠了進去。

謝錦不露聲色：“姨娘近日可是差銀兩花了？”

太傅轉過身，面無表情看著跪著的人：“府上還有人敢當著我面剋扣銀兩？雨瑤，你先起來。”

謝雨瑤起身，走了幾步落於被陰影覆蓋的角落中。

崔氏脊背抖了抖，停止哭泣，語調顫抖：“錦兒……姨娘不缺錢，姨娘就是想多賺點錢，給你和妹妹花……”

謝錦笑了笑，柔聲道：“可是姨娘，我和妹妹都不缺錢。”

崔氏的呼吸緊迫了些：“姨娘就是想給你們最好的……”

太傅打斷她的話，厲聲道：“錦兒和雨瑤都是我女兒，我難道還會讓她們出去討飯去？今天開始，管家權交給錦兒。至於你，去柴房待個把月。”

轉移管家權是意料之中，但去柴房……謝錦蹙眉。

這原是懲罰下人的手段。

謝雨瑤“噗通”跪下，正色道：“阿父，還請饒恕二姨娘！”

謝錦側了側身，也道：“爹爹，如此怕是會落人口舌，不太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