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本不想讓賀語卿過去,便滿口答應,捧著蘭花就走了。

“世子啊……”

賀語卿託著下巴望著琉璃的背影,輕輕笑了。“很久沒嚐到這個滋味了,你應該會很喜歡。”

琉璃心眼不少,送上蘭花時,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世子,側妃命我送盆花來。”

“她送我的?”

江玄雖依舊惦記著賀語卿的美貌,但畢竟一個月下來,身體被掏的差不多,有心無力,連尋她的興趣都淡了許多。

“那就擺在那裡吧。”

他隨手指了個架子吩咐了句,就又勾起黃鶯的下巴,驚歎。

“你們一個賽一個的香,真讓本世子流連。”

黃鶯嬌嬌道。

“世子,您別這樣,沒看到琉璃妹妹看著我們呢嗎?”

“要不,琉璃妹妹也過來坐?”

伏在江玄身上的輕雪笑嘻嘻道。“我們一起說說話。”

平日裡的話,這麼幾句話必定會讓琉璃眼圈泛淚。

但今日琉璃進門前,就將所有的香粉抖落在身上,正正好打算要過來的,便借了這個勢頭,坐在了床沿上。

“好呀。”

輕雪恨不得給自已一個大嘴巴子,早知道不該多嘴。

“你也香。”

江玄左聞聞又聞聞,“怎麼都變成了香美人了?”

一開始江玄的確是陶醉的,可香味委實是太過濃郁,不一會兒,他就覺得有些噁心。

“開窗!”

再不開窗,他要吐了。

“是。”

黃鶯看了眼窗邊的蘭花,主動起身去開窗。

開啟窗子後,她又不小心的一撞,便將花盆撞落在地。

“哎呀!”

她慚愧的道歉。“我真是笨手笨腳,竟將側妃送來的花盆打碎了。”

清風順著窗子吹了進來,江玄舒服了許多,便沒有怪罪黃鶯,“小事。”

噁心的感覺雖然淡了,但江玄還是覺得身子有些不適,便讓她們先行離開。

“你們先走吧,我要睡一會。”

“是。”

幾人不敢造次,便相繼走出了書房。

而江玄看了眼地上的花盆碎片,終還是被睏乏壓了過去,翻了個身就睡了。

等他醒了再喚人來打掃吧。

熟睡的江玄不知道,風吹散了多少泥土,又吹起了幾分晶瑩。

晚上他醒來時,只覺得渾身有勁,空虛力乏的感覺一掃而空,慾望也高漲不已。

“你們怎麼也來了?”

被宣來的琉璃警惕的看著對面的輕雪和黃鶯。“世子不是喚我來的嗎?”

她們兩人也頗為驚訝,但是她們聯手伺候江玄已習慣了,便調笑道。

“琉璃妹妹若不敢,就別來啊,只是便宜了我們了。”

琉璃怎麼肯,不甘示弱也跟了進去。

各憑本事不是嗎?誰怕?

登雲閣裡,賀語卿靠在窗邊,問正在給老太妃施針的沈舒。

“要多久?”

沈舒知她問的是什麼,“最多三日,他就要徹底不行了。”

同為男人,他默默打了個冷顫,抬頭看向變了許多的少女。“一般若是不行了,就會滋生變態。”

他隱晦的提醒,“要不,還是慢一點?”

賀語卿勾起了嘴角,露出了極為愉快的笑容。“不必慢,這是他應該受的呀。”

江玄,被美人反噬的滋味,你總也該嘗一嘗。

沈舒預測的極準。

第三日的凌晨,登雲閣的門便被敲響了,急促的腳步聲也驚醒了賀語卿。

“舒先生呢?快,快叫醒他。”

兵荒馬亂之後,沈舒提著藥箱走了。

“側妃?”

金嬤嬤挑了簾子進來,問道。“舒先生過去了,似乎世子出事了,你快些起來也過去吧。”

單論地位,賀語卿作為江玄身邊第一等,必定是要過去的。

“好。”

賀語卿起身穿好平日的舊衣,迎著凌晨的冷意踏出了溫暖的登雲閣。

還未走近,她就聽見了夏虹的怒吼聲,“你們告訴我,江玄為什麼會吐血!?”

賀語卿踏進垂花門,在角落站定,抬眼一看,夏虹面前,跪著三個女子,都在痛哭不已,滿口都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

賀語卿側了側腦袋,輕輕一笑。

她們都清楚的呀,長久不分晝夜的歡好,怎麼可能不會吐血,江玄又怎麼不能被廢掉呢?

身體的示警,在各種催情粉中被無視了。

她做的,只是最後加上一把勁罷了。

只是——

遙遙的,她看了眼夏虹身後的香姨娘,笑容越發的明媚。

你會怎麼做呢?

沈舒走出來,將房門關了上,滿臉慎重。

“怎麼樣了?”

夏虹緊張的追問。“玄兒有沒有事?”

“唉。”

沈舒嘆息道。“身子被掏的太空了,若精心修養著,也許會好。”

他默默的瞟了眼那邊哭個不停的幾個美人,“閨房之事必須禁止。”

“聽見了嗎?!”

夏虹低吼一聲,警告她們。“若是誰敢再踏進這裡一步,我就剁了誰的腳!”

江嶽要孫孫,她卻更心疼自個兒子。

“是。”

茲事體大,能不被責罰已是萬幸,沒人敢不應。

江玄書房周圍,被侍衛圍死,連個母蒼蠅都不放進去。

夏虹又覺得兒子在女人身上吐血實在不好聽,又將訊息壓了下去。

所以,賀瑩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好不容易養好了傷,特意換了件漂亮的衣裳去找江玄。

人沒見到,反而被侍衛毫不客氣的一腳踹落了樓梯。

“夫人有命,不許任何人靠近世子。”

賀瑩狼狽的摔了一身泥巴,委屈的尋賀語卿。

“姐姐,這個我來吧。”

“姐姐,你渴嗎?我給你倒茶。”

賀瑩站在門外,盯著裡面琉璃光鮮亮麗,在賀語卿左右奉承著,在低頭看看自已髒汙破碎的衣裙,自卑油然而生。

“瑩妹妹?”

就在賀瑩即將落荒而逃時,賀語卿看見了她,欣喜的走了過來。

“你來了?身子好了嗎?”

一連串的關心與往常一般無二,甚至她一點都不嫌棄髒汙,牽起了賀瑩的手。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莫不是在哪兒摔了一跤?”

“姐姐!”

琉璃喚了賀語卿幾句,賀語卿只敷衍的點了點頭,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賀瑩身上,輕聲問道。

“疼不疼?”

琉璃恨恨跺腳,她就知道,賀瑩一旦出來,賀語卿就看不見她了。

在她妒恨的目光中,賀瑩感覺好了不少,直起了脊背。

“姐姐,世子出了什麼事了嗎?怎麼那麼多人守在外面?”

琉璃一聽,便擠到了另外一個方向,“妹妹是不是在書房前吃了個閉門羹?”

她將賀語卿的手扯了過去,掏出帕子邊給她擦手,邊嘲諷道。“枉費姐姐你這麼心疼瑩妹妹,她一出門可就直奔世子去了,哪還記得您呢。”

說話間,她還自傲的挺了挺胸膛。

只有她知道賀語卿的價值。

“瑩妹妹喜歡什麼,我都該讓的。”

賀語卿被琉璃握著手,目光還在賀瑩身上,“只是世子病重,夫人有命,需要養一養。”

“姐姐你明明答應我的,出來就幫我。”

賀瑩見她如此關注自已,驕縱之意便就上來了。“我不管,我要見世子。”

世子好不容易對她有點憐惜,再多等一會豈不是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