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許齡悅礙於身邊開車的人是情敵,所以對話興致不高,言語少少,越發難以掌控的局勢讓她倍感焦慮。

周宥安按照許齡悅的指示,將車停靠在目的地後,向其揮別。

許齡悅勉強一笑,又扭頭對後座的人說話:“驚駕,你過來一下,我有些話想和你說。”隨後她跳下了車,站立在路邊的人行道上。

陸驚駕也只好隨之跳下了車。

於是周宥安一個人坐在車裡,靜靜等待,看著車外二人微笑交談,心說是在聊些什麼不能讓自已聽的話......

沒過多久,陸驚駕就返身上了副駕,安全帶利落繫上,脫口而出一句“走吧!”

周宥安下意識問:“去哪?”

陸驚駕也問:“你想去哪?”

周宥安笑答:“想去你那。”話音剛落,她已經發動了汽車。

陸驚駕沒有多說,任由她去。

“看得出來,許小姐應該很喜歡你。”周宥安一邊開車,一邊不著調地另起話題。

陸驚駕聞言側眸,玩味道:“你什麼都看得出來。”

“難道不是嗎?”周宥安不以為然,“許小姐長相出眾,人還優秀,單是看上去,和你也算是才子配佳人,只可惜啊......”

陸驚駕納悶,“可惜什麼?”

“可惜碰上我這個‘程咬金’了。”

陸驚駕終是無語,“周宥安,到底誰給你的自信?”

“這不是自不自信的問題,你和許小姐要在一起的話,也早該在一起了,你們若是修成正果,我無論如何都會祝福,可事實不然,又被我趕上,那我自然是要主動出擊,俗話說‘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感情哪有拱手讓人的道理?我說陸驚駕,你就從了我吧,我會對你負責的。”

周宥安一番不知死活的言論,讓陸驚駕無言以對,心說現在知道不能拱手讓人了,早幹嘛去了?不過這人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個一上來就打聽別人婚姻狀況的勁,但他倒也沒那麼牴觸了,畢竟對待這種厚臉皮的人,牴觸也沒用,反倒是又漸漸適應了周宥安的存在。

陸驚駕也另起話題,“下午那個,是你的妹妹?”

“是,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們長得像嗎?”

陸驚駕想了想,“像,也不像。”

周宥安輕笑,“畢竟年輕,不像我已經是個老人了,不過多了一個妹妹的感覺,還挺奇特的,好像自已不再是孤身一人了......”說完她才意識到言失了,自已是多了個妹妹,但是陸驚駕少了個哥哥,這麼說無疑像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周宥安立刻察覺,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沉默的陸驚駕,訕訕道歉,“對不起,我......”

“沒事。”陸驚駕打斷她,釋然一笑,這倒是提醒了他,哥哥的忌日快到了,他也該籌劃著到時候回父母家裡一趟。

到家後,陸驚駕去廚房裡做飯,很快,他聽見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不一會兒,廚房門口又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正欲轉頭,一雙纖纖玉手從身後環住了他的腰身。

陸驚駕拿著菜刀的手頓住,心跳隨之加快,他不禁tun口因了一口,仍故作隱忍道:“周宥安,你最好住手。”

“我不住手又怎樣?”周宥安邊說邊繼續滑動玉手。

陸驚駕微閉雙眼,“我還要做飯。”

“我還不餓。”周宥安說,手上的動作卻並未停下。

陸驚駕終是沒忍住,猛地轉過身,只見周宥安穿著自已的黑色T恤,臉上的髮絲還有些隱隱未乾,一雙眼含情脈脈,讓人頓生憐惜之情。

頃刻間,周宥安踮起了腳,迎面吻住了他的唇,後者微怔,任由她主動侵·襲。

交織的唇月空和此起彼伏的喘息,透露著彼此再難控制的衝動,兩具曾經無比契合的身區ti,在此刻又多了一些新鮮與探索。

激wen中,二人輾轉到了臥室裡,陸驚駕正要身弓身上前時,周宥安小聲提醒,“拉窗簾。”

陸驚駕伸手輕輕一拉,屋內頓時變得日音日未無比,二人坦誠相待,身上是彼此熟悉的味道,他們口勿得激烈,口勿得忘我,似在傾訴長達五年的思念與怨恨。

“周宥安,是你逼我的。”陸驚駕看著她的眼睛,沒等對方反應,他已經…..

周宥安口乞痛,輕喊一聲,抓緊了他的脊背。陸驚駕喜歡周宥安平時的直率與驕縱,也喜歡她身處自已土誇下時的羞·怯與弱小,這樣的反差,令他興奮。

幽暗中,他看到她緊蹙的眉頭,似忍耐,似享受,二人pianpian,長久的剋制與隱忍終在此刻洩洪般爆發。

一場盡興的又欠愉過後,二人靠在床頭上抽菸。

“陸驚駕,我們沒在一起的這些年,你有和別人做·過嗎?”周宥安直接地問。

陸驚駕淡淡一笑,“周宥安,你要知道,我是個男人。”

周宥安漫不經心地點點頭,“也正常,但你是個剋制的男人,那你們之間有愛情嗎?”

“愛情這麼抽象的東西,哪能次次都有?”陸驚駕玩味地側眸看她,“那你呢?你和別人做過嗎?”

“如果我說沒有,你會信嗎?需求這種東西,也不是隻有男人才會有的。”

陸驚駕哼笑一聲,表面看似坦然,實則心裡嫉妒得發瘋。

周宥安又說:“rou體上的事情,人都應該看淡一些,與其婚後亂gao,不如婚前放縱自省以後對你忠誠,你說是吧?”

陸驚駕對著周宥安吐了口煙,“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連這樣自我安慰的話,你都能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周宥安菸頭一掐,把頭埋進了陸驚駕的頸窩,“那不然還能怎麼辦?是我自已走了五年,我可沒有資格要求你為我守身如玉。”

“你不要偷換概念。”

周宥安訕訕,“愛情這麼抽象的東西,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有,陸驚駕,我只愛你。”

當晚,周宥安留在了陸驚駕的家裡,他們暫時忘卻了隔閡,像過去那樣待在一起,再次變得親密無間。

深夜,陸驚駕看著周宥安熟睡的面容,然後走到窗邊默默點了支菸,這個場景,他想象過許多次,冰冷的臥室突然有了溫度,他保持清醒,只想確定這一切並非夢幻泡影。

不重要了,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如果這個世界上存在一個能讓你打破原則的人,那麼你的紅線就會不斷為其放寬,在陸驚駕這裡,這個人就是周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