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倆努力努力
先婚後愛,傲嬌炎總太會撩 憶遂意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大概半個小時,車子開進了一大片林子。又過了幾分鐘的樣子,看旁邊的景,大概是到墓園了吧,聶欣瑜想。
昨夜剛下過一場雪,整個墓園被清冷的白雪籠罩,透著清冷和凌冽。
“呀呀呀?”聶欣瑜剛下車沒走幾步,就被路上的薄冰打了滑,險些摔倒。
炎子珩回頭,看到聶欣瑜略帶窘態,極其自然地伸手。他身著墨黑色呢質大衣,露出一雙修長且筆直的腿,一手拿著一束百合,一手牽著聶欣瑜,大步穩穩朝裡走去。
冰涼的指尖被溫熱的掌心包裹,聶欣瑜整個人如被電流擊中,呼吸一滯。
真的太帥了,對陌生人都這麼貼心,活該人家的愛情連性別都不用卡死。聶欣瑜心中盤算,連連搖頭,自嘆不如。
暗自唸叨著,前面炎子珩已經停了下來。順著他的視線,聶欣瑜看到前面一塊石碑。
慈母薛蓉蓉之墓。
幾個簡簡單單的金色字,沒有過多的修辭,鑲嵌雲母的黑色的花崗岩墓碑,靜靜立在那裡,在每一個風雨飄搖的夜晚,融入到沉靜的暮色中。
炎子珩拉著聶欣瑜久久而立,但卻閉口不言,像極了他平時沉默寡言的清冷的模樣。
在聶欣瑜看來,眼前這個男人,外形俊朗妖媚、家世顯赫矜貴。可他偏偏沒有人世間最唾手可得的,他沒有愛情、沒有親情,孤獨寡言,仿若被世界拋棄,卻還要頑強對抗整個人世間給予的冰冷寡情。
聶欣瑜多想開口安慰,安慰這個看似完整實則支離破碎的靈魂。她多想上前給他一個擁抱,然後用手輕輕撫慰他凋敝的心。
“想問什麼?”
聶欣瑜內心千迴百轉的時間裡,炎子珩好像看到了一些情緒,冷然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聶欣瑜大吃一驚,抬頭,用一雙圓圓的眼睛看著,好像用整張臉的表情在問,又猜到了?
炎子珩側目挑了挑眉,也沒等到對面小姑娘開口,索性直接拉過她的手,離開了。
一路上,天色好像變得愈加凝重,隨時有風雪將至的樣子。
兩人重新回到車子,暖氣從風口出來的那個瞬間,聶欣瑜覺得腦子解凍了,思緒靈活了,覺得自已好像又行了。
“你……還好嗎?”她終於沒有忍住開口,之後不忘觀察炎子珩的臉色,也為了讓自已能見機行事,畢竟虛弱的猛虎還是老虎不是。
此時的炎子珩,手握方向盤,臉上沒有一絲絲被歲月放逐的表情,反而是多了了一點點冷淡、傲氣。
他忽然轉頭看向聶欣瑜,看著小姑娘憂形於色,失笑地搖了搖頭。停頓片刻,收起淺笑,開口道:“他們很早之前便分開了,母親病逝的時候我十一歲,三年後父親娶了現在的炎夫人。”
“雖說是繼母,但她對我,挺好的。”
炎子珩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在敘述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沒有多餘的情感和感觸,是歲月的積累沉澱,一切都是順其自然。
可在聶欣瑜聽來,他的冷靜平常,卻更加像是刻意隱藏本心後所表現出來的不可逾越、噤若寒蟬。
炎子珩沒再多說什麼,聶欣瑜也就就此打住了。她知道如果炎子珩想繼續訴說,她肯定會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但顯然不是現在。
天還是那樣低沉,霧濛濛的,總是一副惱人的模樣。寒風蕭瑟,從北面而來,帶著冷意,清洗著天地間的汙濁。炎子珩的車子在寬闊無人的道路上疾馳,帶走一旁的樹和風,也帶著聶欣瑜對炎子珩莫名的、盲目的,被無限放大的憐愛和疼惜,叫人難以置信。
覃知禮昨夜忙了一宿,下個星期需要交一個設計稿,留個組裡一個星期的時間,都沒能收到有效的方案和提議,無奈只能自已來。
醒來的時候已近晌午,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窗外的天氣也沒能給他更愉悅的心情,掀開被子,準備下樓。
正好在樓梯口遇上同樣一臉憔悴的覃知儀。
“你……”覃知禮開口,看著姐姐雖然不修邊幅,但至少肯邁出房門的樣子,看來是沒大問題了。
覃知儀一身居家服,端著一個冒著騰騰白煙的水杯,聽到腦袋上方的聲音,也不抬頭,只冷冷一句,閃開。
覃知禮無奈聳了聳肩,側身讓姐姐先過。
兩人交錯,覃知儀忽然站定,冷聲開口,“你見過那女孩嗎?”
覃知禮知道姐姐是在問誰,默默嘆了口氣,“沒有。”
彷彿是知道這個答案一樣,覃知儀都不等弟弟閉口,直接上了樓。
覃知禮回頭望著姐姐離開的背影,這大概是姐姐最後的尊嚴了吧,曾經多麼驕縱跋扈的一個人,把喜歡放在心裡,最後什麼都沒抓住。
喜歡就去抓住,不然就只會剩下後悔。覃知禮嘆氣,這句話突然竄進他的腦袋,不過好像也不無道理。沒多想,他稍顯疲累的腳步邁下樓梯,轉身進了廚房。
覃家母親看到兒子下來,亂糟糟的雞窩頭,濃重的黑眼圈,睡衣皺巴巴的,不由得嫌棄道:“兒子啊,你這是被狗攆了一整夜嗎?”
正仰著頭喝水的覃知禮被母親一句話整破防,差點嗆著,默默擦了擦自已的嘴角,也不回嘴,直接出了門。
老母親也不惱,只攏著披肩假意嫌棄道,“這孩子,怎生無趣,誰不知道隨了誰?”
此時覃家父親從後花園過來,提了個大蘿蔔,“夫人今天煲湯如何,這蘿蔔我剛從地裡拔的,和夫人一樣水靈秀美。”
覃家母親看著平日工作時間嚴肅正色的丈夫,在她面前從來都是順從貼心,怎麼生了對龍鳳胎,反倒冷言冷語從不與人親近呢,兒子這樣,女兒也這樣,不免心中怨懟,瞠了丈夫一眼道:“蘿蔔蘿蔔,就知道蘿蔔,人阿珩都結婚了,炎家明年沒準都能添丁了,你看看你家倆。”
覃雲川反而笑得更甚,放下手中的蘿蔔,伸手摟過妻子打哈哈,“老炎家就一獨苗,我家倆呢,怕什麼,再不行,我倆努力努力,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