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訓馬

卡爾昨夜做了個長夢，醒來覺得左耳耳垂上的彎月耳釘有些發燙。

早餐用餐時他隨口一說，已經連夜搬來城堡居住的奧德里奇放下手中麵包，極為鄭重說道：“卡爾大人，您還記得夢到了什麼嗎？”

卡爾正在狼吞虎嚥，為了提高體質早日使用覺醒藥劑，他在努力讓自己的肚子裝下更多的食物。

聽到奧德里奇的疑問，卡爾猛灌一口馬奶，將夾著燻肉片的麵包嚥下，開口說道：“一個我從沒去過的山谷，那裡寸草不生，長滿了歪脖子樹。”

奧德里奇一驚，追問道：“樹上是不是還有許多烏鴉？”

卡爾皺眉回想，朦朦朧朧間還真好像是這麼回事，他點點頭又吃下一塊葡萄乳酪。

之前藏匿的乳酪和雜物在昨天他已經安排人取回，大部分乳酪放在了蝴蝶酒館售賣，大約能賺個兩枚金幣。

候在一邊的羅森拿起奶罐幫卡爾加滿空了的杯子。

奧德里奇嚴肅道：“卡爾大人，您夢見的那個地方是枯木谷，就在露絲高牆十里之外。肯定是月神給您的神諭！”

卡爾不可置信，居然還真有這個地方，他說道：“那行吧，今天上午鍛鍊完就去看看吧，反正伊麗莎白還在整理資料。”

暫時充當城堡管家的羅森提醒道：“卡爾大人，今天還要篩選城堡所招募的人。”

卡爾點點頭，反正有眼鏡在，這也算不上什麼麻煩事。

然後他擦了擦嘴巴，起身朝著佈置好他攜帶而來器材的私人訓練室走去，突然想起一事，邊走邊說道：“前天我入城有哨兵在執勤時睡著，奧德里奇，從嚴治軍就從他開頭吧。”

奧德里奇眉頭一皺，狠狠咬下一塊麵包，兇相畢露。

當卡爾結束兩個小時的鍛鍊，簡單沐浴一番後，溼著頭髮就去篩選人員。

想要在城堡裡找份工作的民眾，儘管已經被羅森按照卡爾吩咐對工作能力都篩選了一輪，還是有將近七八十人等候在城堡大廳裡。

卡爾直接按照忠誠度的數值，將每個崗位多出來的人員篩掉。

其中城堡財務出納這個有些關鍵的職位不知為何居然只有一人爭取。

此人名為虎克，是熔岩城一名啟蒙老師，忠誠度只有“32”，混在一群忠誠度40，50的人堆裡，低得有些刺眼，卡爾勉為其難地透過了他，只是暗中囑咐羅森要對此人多留意幾分。

這幾天他透過總結，以及能夠大致判斷數值區間所象徵的態度。

0到10是敵對，10到20是略有敵意，20到30是陌生，30到50是友好，50到70是信任，70往上就是忠誠。

結束之後之後卡爾回到書房，開始研究有關戰職者的資料。

諾德大陸人類沒有固定的修煉方法，超凡的能力全是自己從能力種子的自帶法則中領悟。

成為戰職者需要覺醒相應的能力種子，戰士大多覺醒的是鬥氣種子，魔法師大多覺醒的是魔力種子。

能力種子是戰職者的力量源泉，但是能力種子的出現充滿了隨機性，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感知一個人是否具有天賦。

底層民眾是否能夠覺醒全憑天意，富裕的貴族們則可以透過造價不菲的覺醒藥劑誘發。

戰職者一共分為九階。

用一名強壯的人族士兵綜合戰力為基礎單位1。

戰士的一階屬於萌芽期，戰力在1到2之間。

二階之後就能超出常人，戰力在3到7之間。

三階能實現鬥氣外放，戰力在10到30之間。

四階屬於質變的開始，這時的戰士可能會領悟出獨屬於自己的戰技，戰力就開始難以估量了。

五階之後就更加沒有參考意義。

關於魔法師書上記載很少，這群萬里挑一的寵兒，一旦覺醒魔力種子好像就會不知去處。

神秘是他們的座右銘，也是對他們這些身體孱弱卻擁有毀天滅地威力的最好保護。

他們的戰力與魔力無關，知識才是他們最強大的力量。

這也是當初為什麼卡爾能用三階的冰刃術卷軸將三階的萊卡爵士秒殺的原因。

想起那張三階卷軸，卡爾嘆了口氣。

這玩意要是買掉，今年的軍費估計就有了大半著落了。

......

......

下午。

考慮到枯木谷有狼群出沒，卡爾與奧德里奇前往馬場，準備挑選受過專業訓練的戰馬出行。

二人來到連著西南城門的第三區馬場時，一同出行的衛兵十人，提前選好了馬匹在一側等待。

馴馬師杜比正在馴服一匹純黑色的野馬。

野馬是烏鴉凍原的特有品種——惡魔馬，它頭生兩隻短小犄角，身材高大，頸部修長、肌腱強壯、純色鬃毛油亮濃密，看起來十分神駿。

但它又多麼神駿就有多麼桀驁不馴，儘管被束縛著，依舊絲毫不懼杜比手裡高舉著的尖刺馬鞭，不時抬起雙腿騰空，想要一腳把矮還沒有它身子高的杜比踢飛。

杜比看到卡爾二人前來，快步跑來行禮請安：“尊敬的卡爾大人，奧德里奇大人，杜比·詹姆斯向您問好。”

卡爾聽完他的問好，開口問道：“杜比，這是哪裡來的馬？”

杜比笑著說道：“是斷角營地大隊長安德魯今天送來的，也是給您準備的禮物，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馴服野性。”

卡爾自然有過了解，安德魯·比爾德，42歲，三階戰士，全權負責斷角營地的軍務。

他點點頭，接受了這份好意，想要自己上前近距離看看。

杜比立馬張開雙手攔在了他的身前，緊張道：“卡爾大人，這馬現在野性未馴，一不小心會傷到您的。”

奧德里奇沒有阻攔杜比的冒犯行為，反正杜比不勸阻他也會勸阻一番。

但卡爾心中有個猜測，從他昨天坐上奧德里奇的馬車他就有所察覺，他現在剛好檢驗一番。

他推開杜比，讓奧德里奇跟著身後。

奧德里奇渾身緊繃，右手握在佩刀上，鬥氣蓄勢待發。

這馬要是有什麼異動，能傷到卡爾，他會毫不猶豫將其斬殺。

看著卡爾慢慢靠近，似乎有一種奇異力量，讓狂躁的惡魔馬發出的粗重呼吸聲逐漸平息，不安的躁動也漸漸消退。

等卡爾走到身前，卡好距離試探性伸出右手，惡魔馬居然低下頭顱伸處深紅的馬舌開始舔舐卡爾的手心。

杜比看得驚掉了下巴，這種惡魔馬他需要用上二十天才能勉強做到完成簡單命令，領主大人一伸手就將馬馴化得如此溫順，他心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甚至開始懷疑起來自己三十多年的訓馬方法。

奧德里奇也嘖嘖稱奇，真是匹好馬，與他一樣慧眼識人。

卡爾肯定了心中猜想，他的神賜能力看來與馴獸有關。

之後在卡爾協助下，杜比為取名為小鬼的惡魔馬打上寒鐵製成的馬蹄鐵，配上馬鞍。

奧德里奇也選中一匹膘肥體壯的戰馬，二人帶著十名衛兵駛出城門。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打盹的小杰克就倒吊在眾人出去的城門上方。

卡爾今天得了駿馬心情不錯，得知已經被吊了一上午了，也就喚人將其放下，結束了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