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為自己

安靜，除了偶爾的微風，就只有秋念慈宣洩之後喘息的聲音，那些裹著情緒的語言落在抓不到的空氣裡面，如果沒有回應一下就消散了，就好像沒有人曾經這麼做過，連事實都會被模糊掉。

至少自已會記得，這樣想著秋念慈深深的呼吸一口，把外露的不滿裝回自已的身體，她跟白逸之來這裡又不是為了吵架，她也沒有什麼好和他吵架的，事到如今只能說自已自作自受。

“說完了？”而白逸凡冷靜的看著突然爆發的秋念慈，漆黑的瞳孔裡面沒有一點波瀾一樣，就好像他已經猜到現在的一切。

秋念慈點點頭“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聽我講你的壞話？”

這時候白逸之又不說話了，看向別的方向神色不明“……我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已找秋念慈到底是想要說什麼，說是要談談但是具體談什麼、怎麼談、要達到什麼結果，他都沒想好，他就是想帶著她離開那個地方，也不想看她和玖南溪在那裡‘眉來眼去’。

雖然玖南溪和她應該都沒有這個意思，但他就是不想，不想看見，不想聽見，不想知道。

“我不認識晴禾，做一個簡單的假設，假設死的是你，你覺得留下來晴禾會不會因為你追查這一切的真相？”

“當然”秋念慈想都沒有就這麼回答到，“她是真心對我的，我們兩個都是這樣”

“然後你呢？你躺在病房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植物人了，假設你還可以動腦子的話，你希望晴禾可以過的好嗎？”

秋念慈不說話了，她知道白逸之想要說什麼，這個問題她當然想過，想過無數次，晴禾那麼善良對人那麼真誠，她肯定是不希望自已在意的人為自已做什麼傻事的，可是……

她的思緒逃到了那個溫暖的午後，她們靠在一起，頭挨著頭，肩膀接著肩膀，聊著死後世界的故事，晴禾說她怕黑，要是死後世界真的黑漆漆一片，那她真的是倒黴了。

‘那你在原地等我’她看著晴禾的眼睛，‘等我找你，我們一起去，就是……可能讓你等久一點，因為我沒那麼聰明不太認路’。

金髮少女聞言笑起來，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最後往後一仰倒到了床上去。

她不知道晴禾為什麼笑但她同她一起，她開心她也開心，她們笑著倒在一起，最後手拉著手繼續不帶任何目的的談話。

在回憶都已經悄然褪色的現在，她們兩個的這段對話依然閃著光，畫面最後是金髮女孩笑的燦爛的臉說著‘好，那我一定等你’。

這個世界真的有沒有死後的世界秋念慈不知道，她只是拿著從前這個約定固執的想要赴約。

“我說你是為了你自已難道說錯了嗎？”白逸之再次開口，語氣莫名夾雜了一絲嘲諷“如果你要是真的只是為了她好的話，現在應該好好學習，爭取之後在醫學上有大的進步，讓晴禾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