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給您添麻煩吧?”
“他呀!喜歡偷偷在學校教室後門聽課,和學生們關係很好,那些不諳世事的將士以前經常來這說你的壞話,警司的人來這還要點時間,學生們無可避免對你的印象有些影響,他幫你說話,每次他來學校凡是撞上也不管打不打的過,掄起袖子就打,還好飛霄姑娘屢次解圍後來他們就不來了。”
“倒是很像他。”
“現在學生們對您的印象和史書上那些前撲後繼的英雄們如出一轍。族長,他畢竟是萬朝的朋友族內也不缺他一個,我還想向他問問一些萬朝的學問。”
“校長,我明白了,他最近對軍演感興趣了,等軍演結束我會和他一起來看看學校的。”
“那老朽便恭候族長下次到來。”
夕陽西下,蛇萱羽走進了先鋒營,裡面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蛇北向在臺子上靠著兵器歇息,旁邊有人為他記錄了勝局,兩天一共獲得了三百多場勝利,蛇北向像是緩過來了高呼:“誰是下一個。”忽的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歇好了嗎?就下一個。”
蛇北向定睛一看連忙下臺朝著她行去,臺下不少先鋒營的蛇族人向著族長行禮。
“羽姐,你怎麼來了?”
“你這是?”
“這呀?他們瞎記得,沒那麼多。”
“你騙我。”
蛇北向撓著後腦勺傻笑著:“這不,要和他打了,上幾次挑戰他,輸得老慘了。這不有點焦慮,想著挑戰一下自已的極限。”
蛇萱羽今日以此結尾感慨萬千“謝謝你,北向。別勉強自已。”
“怎麼會,羽姐,你就把心放肚子裡,這一回跟他打,我一定會贏的。你先回去休息幾天,我會在所有人面前將他擊潰。”蛇北向說完就回到了臺上迎接下一個對手。
蛇北向在這些複雜的事上一向沒什麼想法,但這次他用自已的方式向所有軍中將士闡述自已學武的意義,即使敵人是軍中所有人最不想遇上的對手,但在蛇北向給自已的選擇裡只有擊退他。
蛇萱羽決定不再坐以待斃,不管是什麼辦法,她要改變這既定的結局。
夜晚來臨,蛇玉謙正在被蛇飛霄無情地拷打,這並沒有讓他憤怒相反他突然覺得要是那一天擊敗了她,便可以向父親證明,向軍中所有人證明自已的能力,擺脫母親那一脈帶給他的恥辱。
蛇景峰看著這些情報,並沒有絲毫的表示,被綁起來的王文哲聒噪起來:“哎,我說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咋感覺誰都看不透你的目的呢?”
蛇景峰放下情報,拿起抹布向王文哲發出威脅。
“誒誒誒!過分了啊!出爾反爾把我綁起來也就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啊!你剛才拿那破布擦過桌子。”
蛇景峰二話不說拿抹布堵住了王文哲的嘴,被堵住嘴的王文哲在那嗚嗚嗚,不知道是求饒還是罵人。
蛇景峰朝旁人問道:“明天幾進幾?”
“回大人,明天三十二進十六。”
“蛇峮怎麼樣了?”
“這兩天怕是動不了了。”
“大局已定!蛇萱羽,別讓我失望。”
“大人,蛇北向最近的動靜有些大,他的對手到了場都是主動棄賽,要不派人去廢了他?”
“我很樂意跟他交手,他的信念很純粹!總有一天他會帶著這份信念擊破我們所認定的現實。”
這三天的時間裡蛇北向一次次朝著自已的極限發起挑戰,同時蛇玉謙正在從頭到尾的發生改變逐漸能夠同蛇飛霄勢均力敵,第三天下午一點,兩人在四進二的比賽中撞上,看上去兩人即將分個勝負,督戰者是四長老蛇知行隨著他空幽的一聲開始,兩人戰作一團,蛇飛霄的招式凌厲,迅捷,而蛇玉謙以守代攻兩人只打了五個回合,蛇飛霄主動暫停了攻勢,蛇玉謙不明所以還沒反應過來蛇飛霄申請投降,四長老予以透過宣佈蛇玉謙獲勝,蛇玉謙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蛇飛霄準備離開他才緩過神來跟上去追問:“你在搞什麼鬼?今天我好不容易能向五長老證明一下自已!你不也一直想像五長老那樣當上摧鋒營統帥嗎?”
“明天你會有更值得挑戰的對手,好好珍惜,我得養精蓄銳,明天的對手需要我拿出赴死的意志。”
蛇玉謙突然明白了,面前這位蛇族女性已經先自已一步勝過了那時的父親,他不甘心,他也清楚蛇北向遠不是現在的自已能贏的,蛇飛霄一眼就看穿了這個幼稚的孩子:“每一場戰鬥皆需全力以赴!即是尊重對手,也是尊重自已!從你不相信你能贏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輸了,蛇玉謙別浪費你這身天賦與血脈!”
一股恥辱湧上心頭,他不能允許自已被一介女子比下去:“誰說我不能贏了?明天我就贏給你看。”
今晚對於許多人來說都是一個不眠之夜。蛇景峰靠在他母親的靈位旁邊抱著兵器入睡,眼前似乎被蒙上了一層迷霧,他揮手想要掃開這些迷霧,一句熟悉的聲音將他吸引過去。
“景峰,累了吧今天先就這樣。”
“我不累母親,多努力一天,您就能早一天休息。”
“但欲速則不達呀。”
“那好吧!我們去接小妹。”
蛇景峰看到兩道背影漸行漸遠他迫切地追上去想要抱住她,卻是撲了個空,眼前明朗起來倒塌的廢墟即將砸下來,蛇煨將他拉開:“發什麼楞?”
“族長,他們攻過來了!”
“擺開陣型把他們引過來!”蛇煨下了令轉身告誡蛇景峰,“景峰,躲起來!等我來找你。”
蛇景峰環顧四周的斷壁殘垣猛的回頭想要再看看父親,蛇煨倒在廢墟上招呼他過來,鮮血不斷從彈孔處往外湧,塵土和血汙使蛇景峰看不清父親的臉,蛇煨將他的手掌掰開把自已的斬馬刀放上去。
“景峰,我還記得,那天我說我用不來劍,第二天她就送了我一把趁手的兵器,這輩子我唯獨對不起你的小妹和母親。”坦克的轟鳴聲使地上的沙石顫抖起來,還能喘氣的蛇族人互相攙扶著起身,蛇煨也不例外,他起身拔出身邊屍體上的槍,拍了拍蛇景峰的肩膀,“景峰,握緊它!回家!照顧好韻覃和萱羽。蛇族的將士!拿我們的血去換北漠安寧!”
蛇景峰被猛的驚醒,看著手中的刀他將其拔開一段,恍惚間他的父母和正值青春年華的他被刀身對映出來:“父親,母親,勿念不孝子,對不起!”
第二天族中幾乎所有人都到齊了,蛇北向是踩點到的,看到對手的那張臉,他第一次想主動殺生。
蛇北向平復好心情行至賽場中,地上五處圈起來的場所已被撤掉,這一場發揮空間很大。督戰者是三長老及五長老。隨著五長老宣佈開始,兩人皆沒動,一個是懶得打,一個是不敢主動出擊。
蛇北向把槍靠在肩上,蔑視道:“自個滾下去,我現在沒心情收拾你!”
“今天我想看看你我的差距有多大!”
“喲,討打呀?早說嘛!滿足你!”蛇北向話音剛落提槍朝著蛇玉謙攻去,“為你犯下地蠢事付出代價!今天不把你剁成八瓣算我輸!”
蛇玉謙有些慌了蛇北向的進攻遠不是蛇飛霄能比的,人如狂風,槍如驟雨頃刻便使他的四種感官失靈,但也強化了視覺使他能看清蛇北向的進攻,現不能慌視覺是他現在唯一的倚靠,提起十二分的專注,還有機會。
蛇北向故意擊其下盤,蛇玉謙以為機會來了制住攻勢,挑開長槍接上上挑,蛇北向卻是跟著他挑開長槍的力,將槍甩向另一邊,雙手持槍勢大力沉地劈向他,蛇玉謙明白自已被算計了,這一下躲不開只能受下,這一擊震地他手臂發麻,還向右滑開了五六米,蛇北向立即衝了上來,他想嘗試反擊打他個措手不及,但蛇北向突然一百八十度轉向將尾巴甩向他,隨後接上一計回馬槍,將他又擊退幾米。
蛇玉謙喘著氣,感官又回來了,捱了這幾下他明白了這差距有多大,即使贏不了也得撐著一個小時,他得向別人證明自已強過五長老當年。
蛇北向不打算跟他玩了,蓄勢待發,多年的積累造就這一招,沒什麼想過好名字就叫百鍊吧!
“現在滾下去還來得及!得會要是不小心把你弄死了,可別怪我啊。”
“死了算我技藝不精!”
蛇北向也不廢話雙手提槍衝過去劈向他,轉眼間蛇玉謙看到蛇北向手中的不是槍是一把大斧朝著自已劈來,容不得細想戰士的本能使他躲開,斧子沒有劈向他而是在半空中突然朝他掃了過來,蛇玉謙舉矛格擋收下這一擊,蛇北向手中的槍再次變換成刀,抬刀滑向他的左手,蛇玉謙被迫鬆開手,到達矛鋒時蛇北向提槍刺向他,最後只抵住了胸膛:“結束了,認輸吧!你贏不了我的!”
蛇玉謙不願承讓自已在蛇北向手上連一個小時都沒撐住:“再來!我怎麼可能連這幾招都撐不下了。”他說著提矛撥開了定住胸膛的長槍。
蛇北向悲哀的看著他,再次擺出架勢,他想要一個竭盡全力的退場:“攻過來,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不甘心的!”
蛇玉謙提矛攻向蛇北向,招式很像他的父親,蛇北向就像那晚的蛇隅安一樣立在原地沒有被撼動絲毫,失望地搖頭:“如果你想靠這些同我勢均力敵,異想天開!”
蛇北向制住了他的進攻,三招擊退了他,隨後蓄勢攻向蛇玉謙,一招一式皆是長久以來的積累,昔日一部分同他切磋的對手的招式成為他的絕技。
“你認為你母親使你蒙羞,你以為你的父親欺騙了你,你憎惡他們,你想向所有人證明自已,以使可以同他們脫開干係?”
蛇北向重擊他的腹部,將他擊退:“除了你,所有人都知道五長老有多愛你!你蒙上雙眼,欺騙自已,認為自已是權欲的產物自暴自棄,對五長老的教誨充耳不聞!傷害親人,傷害同袍,傷害族人,你從來都不認為你錯了!”
蛇北向將槍以關刀的姿態劈下,蛇玉謙聽著這些越發煩躁,橫矛欲擋,槍頭滑過劈到地上,隨後挑飛蛇玉謙的兵器。
“滿身天賦,卻自甘墮落,努力不一定會贏,但不努力一定會輸得很慘!我蛇北向看不起的人很少,你是其中之一。”蛇北向對他送上了終結,蛇玉謙被擊倒在地,他現在明白為什麼軍中最受尊敬的人是他蛇北向,此時眼前出現一隻手,“真想把你揍得滿地找牙!但可惜你在軍中!軍營中只有同袍沒有仇人。別讓我在街上見到你。”
蛇北向將他拉了起來,蛇翊羽宣佈結果:“蛇北向勝!”在場所有人歡呼起來,看上去蛇北向勝,即眾望所歸。蛇玉謙環顧四周發現五長老及三長老早已不知所蹤。
與此同時蛇雲州拉著蛇箐往家裡拽蛇箐掙扎道:“爸,你放開,我得去幫萱羽。”
“丫頭爸一向聽你的,這次不行絕對不行。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讓爸怎麼活?你就聽爸一回話吧!”
“那個蠢貨要害萱羽,我不能裝作沒看見!就算作為族人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把族長害了,爸!你撒手。”
“我們一家對族群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媽的死我還沒追究,你又上趕著去送死。”
蛇箐掙脫開蛇雲州的手怒道:“爸!我媽的死能怪萱羽嗎?我本以為你能想的明白。”
“對!我怨她!事實不正如此嗎?如果沒有她我們一家子都會好好的!她剛當上族長,蛇韻覃就死了,緊接著族群亂了,我妹夫瘋了,以前害了我的妻子現在又要害我的女兒!”
“爸,我對你太失望了。我不明白萱羽做錯了什麼讓你們這麼怨恨她?明明她也失去了自已的母親,失去了家,那難道不是萬朝人挑起紛爭的後遺症嗎?她明明那麼努力地去修復族群!你們這群懦夫就躲著吧!永遠別出來!你們不配做我們的同族!我是蛇族人!我會和我的族長共進退!”蛇箐滿臉失望,拿上鞭子後摔門而去,“我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