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

“居然不是十成,這可不像你。”

“夠了。”

“既然你這麼自信,滿足我死前的願望,讓我看看那個瘋子到底想幹什麼。”

蛇知行大手一揮,兩人出現在了十年前的墳場,十年前的蛇知行站在蛇汀溪的後面,蛇毅烈與蛇隅安的兵刃上血紅一片,蛇雲州靠著墳墓休息,蛇汀溪捂著不斷往外滲血的斷臂狀若瘋癲,身前是另外一截:“你們聽我說!我能造出一支不死不滅的大軍!萬朝要完了,萬朝人都得死!只要讓我活著!死去的族人不出十年,不!五年!就五年!我能讓他們回來!”沒有人發現那些落入血池的種子。

“蛇汀溪!你攪弄風雲,害死這麼多人,你還不知錯!”蛇毅烈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哼哼哈哈哈哈哈!憑什麼?憑什麼!自從萬朝人來到獸林掀起紛爭!獸林死了多少人?我和我的聆兒本來會好好的!她回不來了!萬朝人毀了我的一切!我沒惹過他們!我甚至還想過如何與他們共存!讓萬朝人活在這土地上本身就是一種錯誤!”身下的血池中綻放出數十朵墨綠的花,蛇汀溪將它們連根拔起插進自已的斷臂,蛇毅烈見情況不對提刀朝著他的頭砍去,只砍出一個缺口很快便被根鬚與綠葉覆蓋,蛇毅烈的刀上出現了一隻手,準確來說是由斷臂的植物迅速生長出來的手,“你們不該妨礙我,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畫面停止蛇景峰迴味道:“真遺憾沒有親手送他上西天,不過有些話說的還挺對,萬朝人毀了我的一切。”

“我馬上會讓你沒有遺憾,你可以去地府再殺他一遍!”蛇知行將手杖往地上一杵,憑空升起一道海浪朝蛇景峰拍去,隨後蛇知行拔出杖刀向前行著,杖刀將地面劃開,露出一圈深不見底的深淵,蛇知行向後倒去跌入深淵,深淵中竄出一條巨蟒向著蛇景峰攻過去,蛇景峰拔刀劈開海浪,緊接著便是快點跟前的蟒蛇,蛇景峰斬出一道血色刀勢將巨蟒劈開蛇知行從中顯形用手杖勾住他的刀猛的一拉,少年蛇景峰朝著他劈來,蛇景峰將刀拉出順手破除了這幻象,蛇知行的身影也忽的炸開,蛇景峰環顧四周尋找著發現這裡是軍營,忽的蛇箐出現在他左側纏住他的手,蛇玉謙於右側出現持矛捅向他,蛇景峰側身躲過反手按住他的兵器,蛇北向突然出現在空中朝蛇景峰劈下,蛇景峰掙脫左手破開三道幻影,更多的幻影出現皆是曇花一現的一招一式攻向蛇景峰,而他遊刃有餘地破滅一個又一個的幻影他在等待,等待著蛇知行的進攻。

再一次橫掃眼前的幻影后發現眼前的景象是戰場!炮火在身邊炸響,耳朵傳來嗡鳴,一條胳膊飛到他的眼前,而不遠處裝甲車無情地碾碎著同族並朝他駛來,蛇知行拔出杖刀朝著他刺去:“結束了!蛇景峰。”

蛇景峰緩慢地將刀抬起,刀身瞬間散發出血色霧氣,眼看蛇知行的杖刀將要刺到他的面門蛇景峰猛的揮刀將他的杖刀截斷,戰場像玻璃一般破碎開來,蛇知行看著那被血霧包裹的刀身中他看見了蛇萱羽的腦袋被砍下了,這一幕讓他瞬間喪失理智,攻擊開始越來越沒有規律,沒有目的現在蛇知行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蛇景峰身邊冒著血氣,不同年歲的自已出現在他的身邊一次又一次破滅蛇知行喚出影像,他開始緩慢朝著失了智的蛇知行行去每進一些蛇知行被死亡影響的情緒越來越失控,他想冷靜下來調節情緒,精神無法集中,滿腦子都是那刀身上的場景,他的記憶迴廊逐漸被染上紅色,紅的發黑!

回過頭來兩人回到了現實蛇景峰已經身處他的面前,刀沒有出鞘架在他的脖子上:“蛇知行,你付出了代價,得到了什麼?”

“我會保護好她!即使與你同歸於盡。”

蛇景峰收起了刀,兩邊屋裡衝出一群人擋在他的面前:“但今天是你最後的機會。既已經知曉我的意志!那你應該明白我將不可阻擋!”說罷蛇景峰隱於人群。

蛇知行開始對於蛇景峰交手產生懼意,他究竟在戰場上經歷了什麼,才會如此詮釋敵人對於死亡最深的感觸。

門外兩人見拖延時間差不多了,連忙撤退生怕被蛇毅烈追上,蛇毅烈沒有去追,砸開院門闖了進去,蛇知行立在一群喪失戰鬥力的人中間蛇毅烈見地上沒有蛇景峰詢問:“蛇景峰呢?”

“跑了。”

“ 哎呀!知行你怎麼搞得?怎麼能讓他跑了?”

“抱歉。”

“別抱歉了,這幾天再找找!內鬼,同黨,今天逮著十幾個了。小羽說的還真沒錯!”說著不由怒上心頭,一拳砸穿了院牆。

於此同時蛇隅安立在演武場似乎在等待著誰,蛇飛霄帶著蛇玉謙朝著蛇隅安行去:“老師,我把人帶來了。”說完退到一旁等候著下一步指令。

“過來。”蛇隅安一副統領的姿態命令蛇玉謙。

蛇玉謙似乎並不想聽他的命令,但現在他很清楚現在的蛇隅安的身份不是父親。

蛇隅安將一旁蛇矛挑向蛇玉謙:“讓我看看你如今走到了何等地步。”

蛇玉謙握緊蛇矛遲遲不敢動手,蛇隅安見他這番模樣呵斥道:“你在猶豫什麼?你我在這一刻是對手!動手!”

聽到父親的呵斥他下定決心朝著那座不可逾越的高峰攀登,面對蛇玉謙暴戾的攻勢蛇隅安用手撥開兩回,再扼住他的兵器向後拖拽,接上蛇矛拍了蛇玉謙一個踉蹌。

“心浮氣躁、急於攻伐、底盤不穩,再來!”

蛇玉謙轉身再次攻向蛇隅安被其側身躲開同時蛇矛拍向蛇玉謙額頭,將其拍倒在地:“只攻不守,不夠快,不夠狠,更別說連時機不對,再來!”

蛇隅安攻向剛起身的蛇玉謙,其匆忙應對,蛇隅安雖腹鱗受損但招式簡潔,動作幅度小攻守有餘,蛇玉謙連十招都沒抗下兵器便被挑飛。

“身居要職,卻只知進不知退,不懂守勢,如何擔得起大任?若是戰場上還是如此輕功冒進帶著將士落入圈套,就這般能耐,連我派的援兵都等不到!談何建功立業?把兵器撿起來!”

“是!”

“把今晚發生的一切牢牢刻在腦子裡!”

“是!”

蛇飛霄自覺轉向一邊,但蛇隅安卻叫道:“飛霄!全力攻向我。”

“領命。”

兩人動作出奇一致,一手背於身後一手持矛,緊盯著對手蛇隅安立在原地散發出的氣魄猶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蛇飛霄似是要繞上一圈,蛇隅安教導道著

“飛霄你的招式皆是在模仿我,”蛇飛霄突然發難攻向蛇隅安,蛇隅安從容應對,“我希望你能悟出自已的招式,別再執著於我這將被淘汰的糟粕,接下來這些即是教給玉謙也是教給你。你很優秀,你願意做我的學生是我的榮幸。”

蛇玉謙以為這個女子只不過是模仿父親的言談舉止,卻不想其招式簡潔,幹練,速度遠勝自已,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她已經蛇隅安試探佯攻了幾十次,蛇玉謙可以肯定這便是父親以前的樣子。這一場更像是現在的蛇隅安在挑戰年輕的自已,更令他吃驚的是自已的父親面對這番攻勢仍舊遊刃有餘的應對。

“速字一部多年以來都講究速度取勝,以極致的速度去破開敵人的防線身為軍士如此行徑本無錯”蛇隅安提矛止住蛇飛霄的攻勢以迅雷之勢斬向她的脖頸,蛇飛霄後仰躲開,“但若是身負統領之位,便遠遠不夠!你的思考!一刻也不能慢下來,戰局瞬息萬變,不動則安若磐石!風暴不可使其震顫分毫!機會只有一舜,動則迅疾如風!掠過卻不驚草木!”

蛇飛霄停了下來,深鞠一躬:“學生受教。”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已經擔不起速字一部長老的稱呼,我算是快不起來了,你們不同你們還有機會,速字一部及族群的未來終究由你們掌控。到了那個時候你們不僅需要迅疾!更要穩健!”說著蛇隅安看向蛇玉謙,“今天你讓我很失望,從明天起暫停職務由蛇飛霄代勞,收起你的躁戾,我請了飛霄來做你的陪練,什麼時候能在蛇北向手下撐過半個時辰什麼時候復職。”

蛇玉謙雖不服礙於發號施令的是蛇族統領只能妥協:“是!”

蛇玉謙離開後蛇飛霄依舊留在原地。

“何事?”蛇隅安詢問道。

“老師想去攔住他?”

“按理來說,族長即下令不得尋殺蛇景峰,但蛇韻覃前輩與我有恩,他要殺的不僅是前輩的女兒更是族群的族長,作為長老兼統領我得聽令,但作為蛇族人於公於私吾責無旁貸!”

“老師,別折騰了族群還需要你,我已有打算,我會在那場中等著他。”

“你瞭解我,我也瞭解你,我會竭盡所能在他身上留下傷痕!若斃命代吾轉告族長,蛇隅安愧對族長恩惠。”

次日清晨蛇萱羽令蛇翊羽將蛇毅烈和蛇知行叫到大廳:“兩位長老昨晚睡到好嗎?”

蛇毅烈似乎不打算聽她的話了,在一邊置若罔聞,蛇知行解釋道:“族長,我們...”

“四長老,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蛇萱羽打斷了他,蛇知行想要解釋,卻又被打斷,“四長老,你看著我,你的眼神在顫抖!你從他的刀上看到了什麼?”

蛇知行沉默了,蛇毅烈依舊充耳不聞。

“再說烈叔,你沒有對上他,你們兩個本該幫五長老督戰!為族群的將士保駕護航,讓他們能公平的競爭,你讓那些原本就對我有偏見的族人怎麼看我,你們的所做所為不但幫不了我,還讓我每天擔驚受怕,要是把他逼急了,我害怕那個後果,他甚至不用站在我的面前都能使我害怕死亡,我不想那天得到一個訊息後看到你們的屍體!就當為了我,履行作為長老的職責,別去找他了。”

“那你就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去死嗎?”蛇毅烈再也忍不了,對於死亡的情緒縈繞族群中在所有人的心頭,有人恐懼,有人煎熬,有人無能為力在夜間輾轉反側,有人希望竭盡全力能搏得一線生機,有人喜聞樂見。

“我會想辦法。”

“你在乎所有人,從不想自已!你能有什麼辦法?”

“這是我的事,大長老請你和四長老做好分內之事,我會讓翊羽看著你們,再有下次暫停職位到警司去住到軍演結束再復職。”

“蛇萱羽,你敢!”

“大長老,我敢不敢你很清楚,時間快到了,翊羽帶兩位長老走吧!”

在旁觀看已久的蛇翊羽行過來:“兩位長老,還望見諒,請隨我去主持軍演。”

蛇知行起身先行,蛇毅烈瞪著蛇翊羽,但蛇翊羽頂著疲態依舊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蛇毅烈拍案而起說著氣話往外走:“好!老子不管了!”

兩人離開後蛇翊羽似乎不急著跟上去問出了想問很久的問題:“羽姐,他未必有你說的那麼恐怖。”

“我監視了他十年,他對我的恨大到我不敢想,當初我本就不該放過他,自已犯下的孽,我自已背,只要我如他所願,他不會傷害任何人。”

“羽姐,我想你該去看看北向。”

翊羽離開後蛇萱羽漫步在族群中,不知不覺走到學校,聽到有人喊她:“族長?最近不是在選摧鋒營的統帥嗎?怎麼有時間到這來?”

回頭一看,她從老校長那渾濁的眼球裡看到光:“長老們看著呢。你知道的他們不太待見我,就不去冷場了。”

“最近王文哲想必是有重任在身,有些時日沒見到了。”

“他怎麼了?”

“哈哈哈,看這情況他應該是瞞著族長你偷跑出來的?不由讓人想起你和景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