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廢物

宋窈窈和十一劃船回了酒樓，酒樓已快要到打烊的時間。

酒樓裡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

剛才在船上，雖然是她起的頭，但十一玩的有點太過火了，宋窈窈有點生氣。

她坐在椅子上，撅著嘴巴，看著十一一個人在酒樓裡收拾。

酒樓門口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宋窈窈朝門看去時，身影又消失不見了。

十一收拾完，走到宋窈窈跟前，宋窈窈還在出神。

十一半蹲在她面前，十一比宋窈窈高出許多，現在蹲下正好讓兩人臉對臉。

“窈窈，別生氣，下次十一溫柔一點好不好。”

宋窈窈將臉別到一旁，依舊蹙著眉頭，“都說了讓你停下了。”

“都是我的錯，窈窈不生氣了，以後都聽窈窈的好不好。”

十一耐心的哄著宋窈窈，他的手輕輕的附上宋窈窈的手，和宋窈窈十指相扣。

宋窈窈聽了十一的話，氣都消了，她轉過頭，看著十一，張開了另一隻手。

十一示意，立馬將她抱起。

兩人鎖了酒樓後，就上了馬車。

馬車內，宋窈窈緊緊的靠在十一的胸膛，十一聞著宋窈窈頭頂的髮香，不自覺輕輕的在她頭頂一吻。

宋窈窈感覺發頂像是被清風拂過，癢癢的。

十一的手從後環住了她的腰肢，鼻息從發頂劃至宋窈窈耳後。

十一的氣息裡混合著淡淡的清香，宋窈窈腦裡一片空白。

“窈窈，在馬車想試試嗎？”

第二日，宋窈窈和十一又來遲了。

春娘急匆匆的跑來:“公主，你可算來了，有人來酒樓裡鬧事。”

宋窈窈微微皺眉，“春娘快帶我去看看。”見過了鬧事的人後，宋窈窈的神色又舒緩過來，她轉頭對十一說:“十一，去把我們酒樓簽訂的合同拿來。”

十一疑惑，但還是把合同拿給了宋窈窈。

酒樓的櫃檯上坐著一個身形肥胖的男子，他手拿一把蒲扇扇風，貪婪的打量這酒樓內的陳設。

宋窈窈上前，對他微微欠了欠身。

“您來了。”

男子見宋窈窈來了，立馬下了櫃檯，他雙手握拳回了宋窈窈一個禮。

“先生今日前來，想必是來收租的吧。”

男子點點頭，“沒錯，此次前來真是此意。”

“我們酒樓向來以誠信經營，先生和我們簽訂過合同，我們自會信守合同。”

宋窈窈轉頭看向十一，“將先生該得的租金給先生。”

十一微微蹙眉，顯然是不知所措，“窈窈，要給幾錢？”

“零錢。”

男子一聽立馬變了神色，他臉上的肥肉都在微微顫抖，“為何，我們可是簽訂過合同的，當初買店鋪時，所有人都是聽到了的，你如今想耍賴。”

宋窈窈一笑，依舊十分恭敬的對著男人說:“沒錯，我們是簽訂了合同，但合同上也寫明，我們在你店鋪裡的收益都要與你分成。”宋窈窈轉身，“可是，你看，當初你的店鋪內並無一個賓客，也就是說我們在你的店鋪內並未賺取過一文錢，自然給你的分成也只有零錢。”

男子一聽，面色頓時變得通紅，他瞪大眼睛看著宋窈窈，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窈窈神色自若，毫無畏懼。

“你！你這是狡辯！”男子怒道，“明明當初你說過，只要我把店鋪租給你們，你們就會給我豐厚的租金！”

宋窈窈搖了搖頭，“先生，您誤會了。我從未承諾過給您豐厚的租金，我只是說，我們會按照合同上的條款，公平地與您分成。而現在，您也看到了，我們的酒樓並未在您的店鋪內賺取過一文錢，所以，我能給您的，也只有零錢。”

男子被宋窈窈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他瞪了宋窈窈一眼。

他握緊拳頭，肥胖的身子衝向宋窈窈，宋窈窈就站定在原地一臉笑容的看著他，這更加激怒了他。

“可惡，你這個奸詐的人。”

拳頭在觸碰到宋窈窈的那一刻，被十一攔下，十一接住他的拳頭，伴隨一聲清脆的聲響，他清楚的聽到了指骨斷裂的聲音。

男子慘叫一聲，痛得倒在了地上，他的右手無力地垂在一旁，指骨已經斷裂，疼痛讓他無法忍受。

宋窈窈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她只是轉身對十一說，“十一，你去找一位大夫來，幫這位先生看看手，這位先生治療手的費用由我們酒樓全權負責。”

十一點頭，轉身離開了。宋窈窈則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淡淡地說，“先生，我們會保證您的手會無事的。”

男子痛得無法開口。

十一出門去找大夫，他穿梭在擁擠的街道上。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自己，十一來到一個無人的死衚衕處，他停下腳步。

“為何跟著我？”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郎君，主人要我問郎君，晉陵帝的性命郎君不取了嗎？”

“不想取了。”

“那先主和先夫人的仇郎君也不報了嗎？”

十一停頓了一下，復又開口:“不報了。”

“為何？”

“與其為了仇恨讓自己成為別人的工具，還不如好好享受當下所擁有的一切。”

十一走出了衚衕。

謝府內。

“他真是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郎君親口對屬下說的。”

座上的謝淵沉默了片刻，“你先下去。”

“是。”

廳內只剩下謝淵一人。

“父親。”謝韻哭著從廳門口走來，她跪在謝淵跟前，“父親，三弟他……”

“他怎麼了？”謝淵的語氣帶著讓人察覺的不耐。

“三弟，他要尋死。”

“尋思？”謝淵重複了謝韻的話，片刻後起身，“帶我去看看他。”

“是。”謝韻趕忙起身，跟在謝淵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穿過長廊。來到了謝瞳的院落。

他們走進院落，謝瞳雙眼失神，眼底有一層重重的淤青，整個房間都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謝韻衝進房中，握住謝瞳拿匕首的手，“三弟，你這是幹嘛啊！”

殿內的有好幾個不著片縷的女子，她們身上都是青紫一片，像是被人虐待過一樣。

謝瞳將謝韻甩開到地，他站起身，走到那些瑟瑟發抖的女子面前。

謝瞳指著一個女子。

“過來。”

女子害怕的爬到謝瞳胯下，謝瞳猛的坐在女子臉上，發瘋似的抓住女子的頭。

“賤人，平時不是很騷嗎？現在馬上給我騷起來。”

“夠了。”謝淵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謝瞳鬆開了女子，女子摔倒在地，像看到厲鬼一般拼命的往後爬。

“都出去。”

謝韻與那些女子都出了殿。

謝淵走到雙眼猩紅的謝瞳面前，“瞳兒，你要記住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你一定要加倍的奉還回去，而不是像現在就如同一個廢物一樣屈辱的活著。”

謝淵的話像一道冰冷的閃電，擊醒了謝瞳。

他猛的驚醒。

“加倍奉還。”謝瞳嘴裡一直重複著這幾個字，“沒錯，我一定要加倍奉還回去。”

“我不是廢物，我不是廢物。”

“我不是廢物！”

謝淵看著謝瞳，眼裡閃過一絲滿意的微笑。

廢物就活該要被他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