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7)
情長紙短,還吻你萬千 高原陽子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直到他把車開到收費站我才發現,他要帶我去城裡。
那個高樓林立,繁華無極的城市。
小時候放暑假,會坐客車去玩。
說是玩,都是在家裡待著,從窗外看看風景,等著保姆阿姨叫我吃飯。
後來我就不去了。
剛上高速路,許嘉諾就跟瘋狗一樣踩油門,強烈的推背感把我嚇了一跳。
我很少坐小轎車,跑車就更別提了,不曾想第一次就如此刺激。
“你拿駕照多久了!?”
“一天。”我想跳車。
“你行不行啊!?”我很擔心自已的生命安全。
“你不相信我嗎?姐姐。”
廢話,我當然不相信你!
我一路心驚膽戰,心一直懸著。
到了S城,他把車駛進了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車停好後,我很想教訓他一頓。
“許嘉諾。”
他側過身來,額頭和我碰在一起。
“噔”的一聲,捆著我的安全帶被他解開。
他還沒有挪開他的頭。
我雙手抵在胸前,掌心對著他的肩膀用力一推。
他像狼一樣看著我,我能感覺到他眼底的渴望。
對獵物的渴望。
我下意識地問他,“你想幹嘛?”
他說,“我想親你。”
這是我認識的許嘉諾嗎?是我拿菸頭燙他都不知道躲的蠢男人嗎?
除非他一開始就是裝的!
可是他的聲音很溫柔,像清晨裡柔柔的微風,像夏日微涼的曙光。
我的心竟然有一瞬間的悸動。
他就這樣用他深淵般的瞳孔盯著我看,卻沒有越界的舉動。
所以,我親了他。
蜻蜓點水般,在他柔軟的唇上,輕輕一碰。
許嘉諾看上去像個情場高手,實際上他卻是個呆子。
他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就像被我點了穴一樣,呆呆地,一動不動。
我忍不住發笑,推開他。
“喂!呆子,你只會口嗨。”
他盯著我看,瞳孔裡有細碎的小星星,他墨色的眼珠子一閃一閃的。
我還看到他的喉結動了一下,冷白的臉上,居然透出淡淡的粉色。
什麼純情男高啊被我遇上了,我差點把心裡猥瑣的想法具象化。
“帥哥,我們看什麼電影啊?”
我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魂了,還淡淡地笑了一下。
笑?有什麼好笑的?這人是不是缺根筋。
好玩兒罷了,他不會以為我對他有意思吧!?
或者這人有什麼特殊癖好…
想販賣我的器官?或是踐踏我的身軀?
我承認,自已內心戲比較豐富。
我時常懷疑自已有被迫害妄想症。
我檢討,但不改正。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你選。”
這是我第一次進電影院,一般都是在手機上看。
因為我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我隨便選了一部快要播放的電影——泰坦尼克號。
許嘉諾買了一桶爆米花遞給我。
奶油的香氣混著黑糖的焦香,好甜呀。
我也算是收到花了,雖然是爆米花。
電影快開始了,我們才慢慢悠悠地走進去。
週六下午,重映老片子的場館裡人不多。
黑黢黢的座位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對情侶,加上我們兩個,還不到十人。
螢幕上的光映在我們臉上,我側頭看許嘉諾。
他的側臉稜角分明,輪廓畫素描線條畫一樣。
我故意把臉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問。
“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情侶。”
“憑什麼?我可沒答應要做你女朋友。”
“你不是要帶我回家嗎?”
他突然反問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我自已都沒有家還帶你回家。
“我沒說過吧。是你記錯了。”
“你說過。”
他又重複了一遍,這一遍帶著撒嬌的語氣。
“你說過哦,姐姐。”
我真服了,想我宋清音堂堂一個低調冷清的花季少女,被個小我兩個月的小男生給搞得心煩意亂!
“我只能帶你去公園抽菸,不高興還會給你個大嘴巴子,你也願意跟我走?”
“嗯。”
他並沒有看我,直視著幕布。還有動作很輕的點頭,被我捕捉到了。
我的心裡突然蕩起一層淺淺的漣漪。
可我懷疑世間所有的愛。
“別開玩笑了。我可沒閒心陪你玩兒。”
他卻突然握住我的手,像捏麵糰一樣。
我居然很喜歡這種肌膚接觸的感覺,內心甚至渴望能汲取更多。
我也許有肌膚渴求症。
但許嘉諾是個大笨蛋,他不會牽女孩子的手。我的四根手指被他牢牢桎梏著,直愣愣橫躺在他掌心。
“你鬆開,這樣握著我很不舒服。”
“那你教我。”
我看他好像是真心求教,便大發善心地決定教教他,雖然我也是第一次。
我的五指從他的指間穿過,和他十指相扣。
“這樣更牢固。”
我對他解釋,並示範性地扯了一下手指。果然牢不可催。
除非兩人一起放開。
他側頭看我,眼睛裡好似有光。
我準備好好欣賞電影了。
我把爆米花遞給他,他接過去抱著,也不吃。
電影演到了火熱的部分——“Jack,slow fxxk…”
幕布中的兩人,纏綿悱惻活色生香春心蕩漾…
這對一個懷春少女是個多大的誘惑,況且我旁邊還坐著一個絕色美男子。
面紅,耳赤。
口乾,舌燥。
我的野人血脈似乎正在覺醒。
現場的氣氛充斥著潮紅色的泡泡,我就是吹泡泡的始作俑者。
而且許嘉諾似乎是無意識地用他的手指在我的虎口上摩挲...
又酥又癢。
我在幽閉的環境裡有點缺氧,臉上熱熱的。
我悄悄向他靠近,嘴巴碰到他耳後的肌膚,我聞到一股肉香。
“許嘉諾,要不要做?”
昏暗中,我似乎聽到他喉結滾動的聲音。
還沒等他答覆,我親在了他的側臉上。
親完了他要是有怨言,我可以給他錢。
但我並不會接吻,我只會把唇瓣貼在他的臉上。
他側過來,面對著我。
憑著感覺,我吻在了他的嘴角,觸感有些溼潤。
他扔不回應我的親吻。
他就是一個呆頭呆腦的傻子。
我討厭他冷淡的樣子,卻又渴望和他更一步接觸。
我微微張開嘴,往旁邊側了一點。
他卻一口咬住了我的下唇。
好痛!我的舌尖傳來甜腥味。
出血了。
我一隻手推他,他仍舊咬著我不放。
我用力地推他,碰掉了他手上的爆米花,灑落一地。
他終於鬆開了,我的下唇好痛。
“許嘉諾,你是狗嗎?”
“跟你學的。”
“少廢話,還不撿起來。”
他居然乖乖地彎腰去撿地上的爆米花。
我很意外,他竟然這麼聽話。
電影播了兩個半小時了。
我一邊看他撿,一邊看電影。
後面演了些什麼我根本不知道,他撿了多少粒爆米花我大概清楚。
我以為許嘉諾是個木頭,是個呆瓜,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他撿完爆米花後,我才知道。
他什麼都會。
他會單膝跪在我面前,手臂撐在座椅兩邊,用小狗狗看主人的眼神看著我。
“姐姐,親我。”
我當時像是被他勾了魂一樣,用被他咬過的唇去貼他的唇。
他會張開嘴,用牙齒輕咬,用舌尖來撬。
我睜著眼睛看他親我的樣子,他閉著眼,耷拉的睫毛微微顫動。
眼角的淚痣離我好近,呼吸聲有些沉重。
他往後退了一點,我們的嘴皮有零點一秒的粘連。
“閉眼,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