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疫情

“王爺，安城到了。”

蕭墨寒緩緩睜開眼睛，向前探身，掀開馬車的布簾。

顧小念也轉過頭來，看向前方，“安城”兩個大字映入眼簾，城門緊閉，門口連一個守衛都沒有，明明今天天氣很好，卻顯得如此蕭條。

“去看看。”

聽到蕭墨寒的吩咐，侍衛下車敲響城門，城門一個守衛微微探出腦袋，“你們是？”

“小兄弟，這是祈王，是朝廷聽說安城疫情嚴重，特地派來救助你們的。”

“那快請進快請進。”

守衛開啟了城門，侍衛隨後牽馬車進城，經過城門時，蕭墨寒問道：“你們縣主呢？”

“回王爺，張縣主已經因治理不力被抓入了大牢，新的縣主還沒有到任。”

“荒唐！”

“王爺饒命。”

“與你無關，你帶我們去縣衙。”

“王爺，今日只有我們兩人當差，若是我跟王爺走了，今日怕是會有染病的百姓逃離安城。”

“你們一直都是兩個人當差嗎？”

“原先人還多些，只是越來越多的人染病倒下，現在每個城門只能騰出兩個人來守衛。”

“這你不用擔心，我帶了一隊的人，可以在此當班，你儘管上來帶路便是。”

蕭墨寒話音剛落，就有五六個侍衛分站在城門兩側。

“是，王爺。”守衛坐上了馬車，跟掌馬的侍衛一同而坐。

看著城門的大街上，幾乎連一個百姓都不曾看見，緊閉的屋面裡的哭泣聲倒是能聽見一二，蕭墨寒繼續詢問著守衛，“小兄弟，你怎麼稱呼？”

“王爺，小人名叫馬勇，叫我小馬就好。”

“小馬，你們現在既然沒有縣主，平日裡都是聽誰安排？”

“周師爺並未因此事受牽連，我們都聽他的安排。”

“他可還在這衙門中？”

“在的，他把衙門弄成藥堂，很多重症的病人都在那，他也在那。”

“嗯，那這幾日就辛苦你為我們帶個路。”

“不辛苦，我本以為朝廷已經放棄了我們，這次能派王爺來，可見朝廷對我們的重視，只要能救助安城的百姓，別說帶個路，讓我做什麼都行。”

蕭墨寒點頭，沒有再說話，顧小念則一直默默觀察著這裡的一切。

“到了。”馬勇跳下馬車，帶上面罩，“王爺，這就是我們的縣衙，這裡疫病重，容易被感染，我們未染病的人出入都需要帶面罩進入，咱們確定要進去嘛？還是我去將周軍師喊出來？”

“不比，我們進去。”蕭墨寒說完轉而看了眼顧小念。

顧小念趕緊小聲嘟囔道：“別想扔下我哈。”

顧小念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面罩，這是顧小念用紗布特製的面罩，四方形，有兩根布條，需要在綁在腦袋上，這幾日顧小念一有空就開始開始做這種面罩，做了得好幾百個。

顧小念示意蕭墨寒俯身，蕭墨寒疑惑的低頭，顧小念將面罩給蕭墨寒戴上，又笨拙的開始給自已戴，蕭墨寒看不下去，拿過面罩，將顧小念的腦袋摁入懷中，綁好面罩。

顧小念的頭埋在蕭墨寒的肩頭上，幸虧戴著面罩，不然這臉又通紅，讓人看了笑話。

蕭墨寒綁好後才下了馬車，順手扶顧小念下了馬車，此時柳御醫帶好面罩已經在馬車邊等著了，顧小念昨日就將面罩分給了隨行侍衛和柳御醫，柳御醫對此設計讚不絕口，沒想到不起眼的小姑娘，還能有這樣細心的設計。

顧小念拿出兩個口罩給馬勇，“小馬，用這個。”

“哦，好。”

眾人帶好面罩便一同進了衙門，衙門這邊連個守衛都沒有，直接推門而入，不料一進門就有人躺在衙門的走廊上，藥味更是撲鼻而來。

面對著滿院子都是鋪著草蓆躺在地上的病患，蕭墨寒緊皺眉頭，跟著馬勇快步走進大堂，大廳中一個瘦弱的男子正穿梭著給病患端藥。

馬勇跑上前，還不等說話，就聽見男子的呵斥聲：“你不好好守著城門，怎麼來了！是不是也有什麼不適？那你也不能來這啊，這都是重症！”

“不是，周師爺，朝廷派人來了。”

周師爺這才放下藥壺，順著馬勇指著的方向看去，周師爺往自已身上擦了擦手，才小跑到蕭墨寒身前，作揖道：“不知是哪位大人，恕下官有失遠迎。”

“這是當今的祈王陛下。”馬勇介紹道。

周師爺微微一怔，跪倒在地，“下官無能，還望王爺能求助安城的百姓，臣願萬死以其贖罪。”

“罪自然是要定的，你先起來，眼下還是要先控制住安城的疫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周師爺被馬勇扶起了身，看了一下四周，“王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帶您去內堂說。”

蕭墨寒點頭，馬勇被周師爺留下，繼續分發湯藥。柳御醫則是去跟當地的醫師瞭解情況，只有顧小念跟著蕭墨寒隨周師爺來到了衙門的內堂。

周師爺看了眼顧小念，蕭墨寒直言道：“無礙，你直說便是。”

“王爺，我們這疫情其實從兩個月前就開始了。”

蕭墨寒眉毛皺的更緊了，“兩月前？那為何這麼久才報？百姓不是說一月前開始的嘛？”

“兩個月前曹安村就出現了疫情，但張大人以為是普通的流感，只到一月前我去曹安村走訪，發現疫情已經爆發，張大人這才派兵封鎖了曹安村，但是沒想到那時已經控制不住，整個安城染病的人越來越多，張大人也開始害怕，開始上報，沒想到被劉大人扣了下來，而且直接封鎖了安城。後來後來……”

“後來劉大人被抓，封鎖安城的守衛被撤離。張大人也因延誤疫情入獄，安城開始不受控制。”

周師爺重重的點頭，順勢低下了頭，“若我當時有去朝廷上訪的勇氣，也許安城就不會落此地步。”

“現在多說這些無益，你和我說說現在安城的糧食和藥草儲備情況，我再看看該如何進行救治。”蕭墨寒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示意顧小念也坐下，這周師爺怕是一時半會也講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