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覃思拍了拍手,幾個夥計把一個異常精緻的盒子拿了上來。

“今天的重頭戲來了,”覃思說道,“這個可是收藏者萬般不捨才拿出來拍賣的真品,十分罕見,叫做合歡配。

據傳聞,這對合歡配乃是古代某朝皇帝專為他唯一的皇后所制之禮。此佩由一塊兒黃玉和一塊兒糖玉精雕細琢而成,兩塊玉的品質皆為上品。當它們合攏時,似八卦圖一般。

這對帝后伉儷情深,彼此相依相伴直至終老。臨終之際,他們將這珍貴無比的玉佩傳給了後世子孫,希望後輩們皆能尋得真心相愛之人,攜手共度一生。

歲月流轉,時代更迭,但合歡配的傳說卻一直流傳下來,如今它的收藏者也是忍痛割愛拿出來拍賣。

合歡配用料、做工都是上乘,再加上其承載著相愛的伴侶相伴一生的美好祝願,價格略高,底價四百五十兩黃金,大家隨意叫價,價高者得。”

“四百六十兩。”

“四百八十兩!”

“五百兩!”

“五百二十兩!”

競價聲此起彼伏,價格一路飆升。

在場的眾人都躍躍欲試,畢竟合歡配不僅本身價值連城,更蘊含著美好的寓意。再者說,今天大家都還一無所獲呢,把這錢花在這罕見的珍品上也不虧。

叫到七百兩後,突然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八百兩!”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聲音的主人——鍾雨柔。

眾人驚歎不已,紛紛竊竊私語。

“鍾家大小姐?她怎麼也來湊熱鬧了?”

“這鑑玉大會都是他家辦的,她要是看上了,提前要了不就得了?怎麼還來這兒湊熱鬧?”

“以她家的財力,她要是真想要,誰能比過她啊?這不搞笑呢嗎?”

覃思也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了鎮定,高聲喊道:“八百兩一次,還有沒有更高的出價?”

“九百兩。”白跡年平靜地開口,他這一場還沒開始叫。

眾人還以為他真的是後兩個不打算要了呢,誰知道此時突然開口,而且也是加價一百兩。

鍾雨柔有點吃驚,畢竟在她眼裡,這位陳公子已經拍了三個珍品,她雖有心試探上一輪是不是他的策略,但也沒想到對方真的再次跟價。

鍾雨柔雖也不是勢在必得,但是更不信他真敢和她叫板,所以那股子倔勁兒突然上來了,“一千兩。”

眾人都不再跟著湊熱鬧了,而是開始下注。

“這位陳公子不知道是什麼背景,都拍了三個了,最後一個重頭戲還來插一腳。”

“我看他是故意抬高價格的,你們們忘了剛剛上過當的莫公子了?”

“我看不是,鍾雨柔可是鍾南昌的女兒,沒必要找人抬價,其他人也沒必要抬高價錢招仇恨。多半是這位陳公子真想要。”

“我覺得也是,恐怕這陳公子是真財力雄厚,剛才虛晃莫公子一下可能就是為了這一輪讓大家不敢跟他爭。”

被猜中套路的白跡年和烙言兮也不意外,只是沒想到殺出來一個鐘雨柔,還以為經過上一輪,能以比較低的價格拿下這個合歡配呢。

“一千一百兩。”白跡年繼續叫價。

鍾雨柔皺皺眉,她雖有個有錢的老爹,但是錢也不是這麼造的,她也有點糾結了,但是放不下面子,“一千二百兩。”

“要不讓給她咱們再去偷?”烙言兮低聲建議。

白跡年揉揉她的頭,搖搖頭,“不必。”然後叫價,“一千三百兩。”

鍾雨柔心理防線早就破了,她不可能拿一千二百兩出來買兩塊玉佩,白跡年若不再叫,她更難堪,所以此刻是萬不會再叫了,面子值幾個錢,她不傻。

“一千三百兩一次,一千三百兩兩次,一千三百兩三次!恭喜陳公子再次拍得今天的最後一個拍品,陳公子可是今天最大的贏家了。”覃思一看鐘雨柔猶豫,立馬敲定價格,可不能再讓白跡年白花錢了,能省點是點。

白跡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一千三百兩的金錢票交給夥計,拿過了合歡配後再次遞給烙言兮,烙言兮笑逐顏開。

“看來陳公子這麼大手筆就是為了博美人一笑啊。”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由遠及近。

“爹。”鍾雨柔走過去喊道。

覃思心道:完了,惹上這個小心眼兒的了。

白跡年點頭示意,“鍾老闆,多虧令愛割愛。”

鍾雨柔氣的牙癢癢,但是也知道自已不能發作,“陳公子客氣,確實是陳公子財力雄厚。”

“陳公子不介意的話,咱們借一步說話?交個朋友。”鍾南昌道。

覃思心裡可勁兒搖頭,心道:千萬別跟他走啊,他肯定沒安好心眼兒。

白跡年和烙言兮對視一眼,“也好,能跟鍾老闆交個朋友,我們榮幸之至。”

到目前為止,鍾南昌所說沒有任何問題,他作為禾青鎮第一富商,又是這場鑑玉大會的主辦方,剛剛他們又和人家女兒爭贏了最後一個拍品,人家要跟他們交個朋友,他們沒理由拒絕。

覃思雖想跟去,但是看到白跡年不動聲色地給他使了眼色,他知道他不方便出面,就忍住了。

白跡年和烙言兮跟鍾南昌和鍾雨柔走後,覃思繼續主持,說了幾句吉祥話就讓大家繼續看展品了,至於大家會怎麼議論今天的事,他也沒心思管了,他得先完成白跡年交給他的任務。

不用他主動,莫公子就找上了他,“覃思,我這白玉神像能退不?我爹要是知道我花五百兩買了個這個,我跟他必定有一個會命喪當場。”

“誰讓你逞強?我就說你也沒那麼大家底,充什麼大尾巴狼?”覃思說道。

莫公子腸子都快悔青了,“你就別說風涼話了,快幫我想想辦法,我這怎麼辦?”

覃思拍拍他的肩膀,“退是肯定不能退的,你幾時聽說過有退貨這麼個事了?而且你要是敢說退貨,破了鍾南昌的規矩,他能放過你?還不以後盯準了你?”

“那怎麼辦啊?我這條小命難道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兒了?”莫公子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