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幫幫你?”在莫公子想要回家跪上三天三夜求得一線生機的時候,覃思突然開口。
“怎麼幫?你快說。”莫公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問道。
覃思道,“我娘快生辰了,我娘最通道教這些神像,日日供奉。我爹最疼我娘,我在想要不我買了你這個,再讓我爹買單,把這個送給我娘。”
“真的?行啊,那不兩全其美嗎?”莫公子眼裡突然又有光了。
覃思皺著眉有點為難,“可是我也不可能花五百兩黃金買,我是想救你的命,但是我的命我也想要。”
莫公子如墜冰窟,思慮半晌,試探地開口,“要不,我給你算便宜點?你能出多少?”
覃思道,“我頂多跟我爹說是三百兩買的。”他看莫公子的臉色不好,立馬接著說道,“但是你花五百兩買的,我讓你花三百兩給我太不地道了,我幹不出來那種事。
咱們這關係,我自已還有七十兩私房錢。三百七十兩,行不行?”
莫公子有點猶豫,這裡裡外外他也得損失一百三十兩啊。
覃思又道,“我知道你為難,這樣,我前日在醉春樓主持花魁競選和今日在月華坊主持鑑玉大會的酬勞還沒給我。我的酬勞是跟當天賞錢和拍賣價格直接掛鉤的。
看今年這情形,也太少不了,我估摸著也得有個二三十兩,到時候都給你,你看行不行?我也就這麼多了。”
莫公子一咬牙,“行,夠兄弟,我這條命就是你救下的。以後你就是我親哥。”
“兄弟說這話就見外了啊。”覃思話說的漂亮,心裡想的卻是:終於完成白哥交給我的任務了。
是的,這主意是烙言兮出的,她讓白跡年第四輪故意不跟叫價的人搶,最後讓其他人拿走拍品,一則是想讓大家覺得他們不是要全包圓,最後一輪他們再叫價時其他人會有所忌憚,不會故意跟他們攀比叫價。二則他們想事後再找拍成的人買過來,沒準兒還能省點錢。三則神像較大,攜帶不方便,如果最後沒能到手,那就算了,也不是非要不可。
毫不知情的莫公子還以為覃思真是為他著想、替他解圍,此刻感激地就差把覃思供起來了。
白跡年和烙言兮這邊,跟著鍾南昌和鍾雨柔到了會客廳。
“不知道白閣主今日會過來,鍾某真是有失遠迎。”鍾南昌示意白跡年和烙言兮落座後就把話挑明瞭。
鍾雨柔驚詫地看向鍾南昌,她是不知道白跡年身份的,但是此時她看白跡年的目光更加炙熱,白跡年的長相和財力,再加上此刻言兮閣閣主身份的加持,鍾雨柔開始得意自已的眼光了,在她心裡,她和白跡年簡直是天生一對。
白跡年就不一樣了,他都快忍不住想把她的眼睛挖出來了。
鍾南昌則繼續笑面虎一樣得看著烙言兮,“還不知道這位姑娘是?”
白跡年知道自已瞞不過這位老狐狸,這也是他跟過來的原因,如果他們不過來,鍾南昌很可能當場拆穿他的身份,“鍾老闆客氣,我們也沒有提前打招呼。這位是烙言兮,老閣主剛尋回的女兒。”
烙言兮大方地點點頭,“我剛回來,貪玩,看上了鍾姐姐看上的東西,真是不好意思,鍾姐姐和鍾叔叔別見怪。”
鍾雨柔聽她這矯揉造作的聲音恨不得立馬把她撕碎,但是看到鍾南昌給她的眼神還是生生忍住了,“怎麼會?早知道是妹妹喜歡,我就不與妹妹爭了。”
“是啊,你看,白白多花了好幾百兩,好在言兮閣實力雄厚。我和星傑是多年的朋友了,他尋回女兒是好事啊。言兮長得真漂亮,跟你娘一模一樣。”鍾南昌也道。
白跡年心裡冷笑,義父什麼時候有這麼個朋友了,不過是鍾南昌老是刻意逢迎罷了。但他表面還是客客氣氣,“鍾老闆和鍾小姐客氣了,今日我們多有得罪,下次一定攜重禮致歉。”
“你看,這麼說就見外了,今天就在這兒吃個便飯吧?我這兒都是現成的。”鍾南昌說著,沒有給他們拒絕的機會,“來人,上菜吧。”
烙言兮開朗地笑道,“好呀,那就打擾鍾叔叔了。”
飯還沒正式開始吃,丫鬟上菜的時候手一抖就把菜掉到了白跡年身上,雖然白跡年百般推脫不用換衣服,鍾南昌覺得不妥,還是執意讓他去換上一件。
府裡的小廝帶白跡年去換衣服,離開不過片刻,鍾雨柔也藉口要去茅廁離席。
烙言兮蹦蹦跳跳得跟上,“鍾姐姐等等我,我也想去。”烙言兮既不想留下來應付鍾南昌,也隱隱覺得鍾雨柔是奔著白跡年去的,誰知道她有什麼壞心思,還是跟著最為穩妥。
鍾雨柔皺眉,但她沒理由拒絕,只好點頭應允,只能一會兒再想辦法把她甩掉。
白跡年這邊,剛進了門,便感覺一陣眩暈,臉色紅暈,心裡感覺有團火在燒,他不是第一天在江湖混,行事比較小心,他回憶了一遍,想不到是什麼時候中了毒,他怕的是烙言兮也被算計了,當務之急是走為上計。
但他還沒動作,鍾雨柔就走了進來,她面露關切,“白哥哥,你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適?要不要雨柔扶你去休息一下?”
她手還沒摸到白跡年的衣角,白跡年就給了她一掌,力道不大,只是把她推遠了些,“鍾小姐,多有得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
我此刻有要事要回言兮閣,就不勞煩鍾小姐了。不知言兮現在何處?”
“沒事的,白哥哥,你不要見外,把這兒當自已家就是,我看你有些不舒服,還是休息下再走吧。言兮妹妹那邊自會有人招待,你不必憂心。”白跡年沒下狠手,那一掌對鍾雨柔來說不算什麼。
白跡年剛想運力,就聽到門被踹開,烙言兮清脆的聲音響起,“鍾大小姐,你聽不見他說孤男寡女還是要保持距離嗎?是耳朵不好還是心眼兒不好?”
“你別胡說!”鍾雨柔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跟了過來,一時亂了陣腳。
烙言兮走進來扶住白跡年,發現他胳膊滾燙,“你怎麼了?”
“中毒了,快走!”白跡年覺得自已越來越不對勁,烙言兮扶上自已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一顫。
烙言兮本想和鍾雨柔對罵一會兒,看白跡年的狀態應該是撐不了了。一個響指叫來了雲逸和雲飛,讓雲逸架著白跡年,讓雲飛帶著小時。
她甩出一張禁言符和一張禁行符,把鍾雨柔留在了屋內,臨走前對她說道,“鍾大小姐,我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你把我封在茅廁的事了,等我有空了再來跟你算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