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在城中遇刺,刺客被斬首示眾!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會面只能說是不歡而散。

而且從名義上來看,周棋作為城主府統兵不僅沒有盡到責任,還被牧歌殺了威風。

畢竟牧歌的話...太讓人膽寒了!

大豐的殺神,依舊血腥!

城外的要殺!

城內的也要殺!

殺誰,是他們,還是像剛剛那刺客一樣的人?

回到城主府的周棋坐在了自己寶座上,眼中竟還有些顫抖。

牧歌那冷漠無情的眼神反覆的在他的腦海裡浮現,就像是一具不斷被敲響的死亡警鐘,不斷在耳邊迴盪。

他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機!

是誰說牧歌隨行八百,伴身四百老弱殘兵的?

就說剛剛那些黑甲兵卒!哪一個給他的感覺不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這要是在食為天真的亂鬥起來,自己未必能討的好?

他能預感到,如果不能除掉牧歌,自己在拒南城的地位一定會有所動搖。

甚至可能有性命之憂!

可是師出無名,憑自己的身份如何動手?

是了,自己不能動手,但可以借其他人之手啊!

想到這,周棋猛地起身,朝著屋外大喊。

“來人!快來人,替我書信幾份,給右相大人和其他幾城將軍。

還有城外的那幾個匹夫,都叫過來!”

“對對,派人盯緊左相!隨時彙報,任何情況!”

“這拒南城,絕對不能讓給他!”

城內熱鬧了起來,黃昏把雲朵染成了紅霞,天色漸漸偏晚。

牧歌處理完傷口,就帶著10位歌女回到左相府。

府中的家僕看見牧歌帶這麼貌美女子回來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此時洛瓊依也從後院跑出來,手裡捧著幾隻鴨子,嘎嘎怪叫。

她看見牧歌一下子帶來這麼多漂亮的侍女,眼前一亮。放下鴨子,邁著小碎步上前,皺著小鼻子湊近牧歌嗅了嗅。

察覺到味道正確,她才滿意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女孩們噠噠噠的跑進了後院。

說是要教她們做事情,說是要向她們學習南蠻的舞蹈。

牧歌目視她遠去,然後低頭左右打量自己,學著她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眼中疑惑,只覺莫名其妙。

洛瓊依這笨丫頭還能聞聲辯色?

要不再來個請看VCR?

他癟了癟嘴,領著許褚到了軍營。

此時軍營的大門敞開著,兵卒操練,凜冽的刀法透露著殺意,讓人膽寒。

工戶也已經把破舊的軍營修繕如新,馬廄、廚房等一應俱全,只等下一步規劃。

牧歌找了個藉口,把這八百人帶回了左相府,讓他們開始改建左相府。

牧歌估算過。

左相府之後人口會越來越多,急需擴大,同時必要的防禦設施也得做足準備。

又帶人來了?

左相府的原班人馬一開始很驚訝,到最後都已經習慣了。

誰讓他是左相呢?

左相,不就是讓人琢磨不透,如同神人一樣的存在?

到了晚上,牧歌思緒發散,確定了下一個文武將的人選。

宋應星!

為什麼選他?只因為他自帶BUFF——《天工開物》!

《天工開物》記載了明朝中葉以前中國古代的各項技術。

是世界上第一部關於農業和手工業生產的綜合性著作!

後世更是直接稱呼其為“華夏17世紀的工藝百科全書”!

南蠻貧瘠百廢待興,卻資源豐富,具有天然的優勢。

要是利用得當,就可成為一輛不缺燃料的蒸汽火車!

只要生產力和勞動力跟上,民心就穩得住,到了最後依舊會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

那個時候,必然有人高呼!

大人,時代變了!

一位宋應星,一部《天工開物》足以奠定他的建造基業!

而他也能安心征戰,建立不世之功!

想到這裡,牧歌的目光都透著熾熱,只是轉頭看了眼積分,他便冷靜了下來。

宋應星-四星名臣,80萬積分。

而自己現在的積分才剛剛回暖過20萬,這其中差距不是一丁半點,而且糧食的開銷也在日漸增多。

不光是糧草,還有武器折損,戰馬甲冑等等...

換人口簡單,養兵才是大頭。

“任重而道遠,該省省,該花花,積分得花在刀刃上。”

牧歌低語,眼神望向天空繁星,覺得自己應該儘快做出行動。

積分不夠,可以透過時間來累加,但民心的收攏,得趁熱打鐵。

第二天一早,

牧歌讓許褚帶上一些兵卒和自己等在北城門前。

同時還吩咐孫銘提前準備好了數百鬥糧草和三丈高的木頭。

他要效仿商鞅變法!

許褚這大老粗看不懂牧歌的做法,只是拱了拱手提出建議:

“主公,在這生火飯食太寡淡了,不如末將出城狩獵幾隻野味打牙祭?

山虎怎麼樣?主公放心,虎鞭一定留給您!”

牧歌嘴角一抽,瞪了他一眼,然後就找來紙筆,寫下公告,派人在城中宣告。

“左相大人在北城門發糧食啦!”

“有誰能把左相的木樁搬到集市前,便能得一抖糧!”

一開始城中大多百姓都覺得奇怪,但部分人卻的確看見昨日左相分發糧食,心繫百姓!

而且更重要的是,城主統軍都畏懼牧歌!

不是人可是聽說昨天的食為天鬧出了大事情,京城的左相大人遇到了刺客,當場斬首示眾!

這可是大事!

多久了!終於有人能夠觸怒這些統軍將領的威嚴!

以往只要稍有不敬,就是一頓棍杖伺候!

於是在好奇心和糧食的雙重催動下,越來越多的百姓朝著北城門聚集。

最後都圍繞在牧歌身邊,議論紛紛。

他們看見牧歌身邊的黑甲傍身的兵卒,心中不免膽怯,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

牧歌見人多人了,又出示了公告,怕百姓看不懂,便讓人口頭傳話。

“若一人搬去木樁,賞一斗米,倆人合力搬去,則每人賞三鬥米。

若是十人搬去,則沒人賞五斗米!”

此言一出,在場的百姓臉色變化,眼中都透出了火熱。

因為...窮啊!

邊境年年戰亂,稅收還苛刻,外有敵,內有官。

別說活好,能有幾口飯吃就不錯了!

現在牧歌這麼一說,這些百姓心中如何不動容?

一抖米節約些吃,就可以養三口人數日,如果泡些湯水,就著稀米,還可以再撐久些。

三鬥米,五斗米!

如果拿去城中的去換肉食或其它東西也是一件極好的事。

一人一抖,倆人三抖,十人個五斗。

這是什麼道理?

只是百姓理不清,是真的還好,萬一要是出了差錯,會不會丟了性命?

猶豫和躊躇在人群之中蔓延,但很快又人扛不住想法,穿過人群站了出來。

“大人,我願一試!”

牧歌看過去,說話的人是一位高大壯漢,面容堅毅,此時高高舉起了手,等待牧歌發言。

牧歌欣慰的點了點頭,站起身親自提過一袋糧草,朝他鄭重的回應。

“我說話算話,你能揹著這三尺木樁到集市前,得一抖糧。

我還能保證,不會有人去騷擾你,沒人敢搶你的糧!”

壯漢聽見這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重重點了點頭,然後深呼吸幾口氣,握拳砸胸打氣!

邁開腿,大步上前,使出吃奶的力氣扛起木樁。

“吼吼!”

只見壯漢大喝倆聲,渾身肌肉鼓起,青筋外露,肩扛木樁一步一腳印走向集市。

圍繞的百姓見此,紛紛讓開道路,有敬佩,有疑惑,有觀望,有隨同。

牧歌拿了個竹板凳坐在一邊,靜靜等候,這個時候人群忽然傳來幾道不和諧的聲音。

“大人,莫不是誆騙我等?”

“那壯漢莫不是大人您的人,大人弄這一出未免太過虛偽了!”

牧歌目光掃過人群,這些百姓瞅見牧歌看過來,接連散開,最後漏出了身後的人。

這倆人裹得嚴嚴實實,草帽和布衣遮住面孔和身材。

等發現人群散開,牧歌直視自己的時候,不免有些慌神。

正要逃跑,卻被拔刀的黑甲兵攔住了退路。

他們驚恐的扭頭看向牧歌,卻發現牧歌已經離開座位,臨近了眼前。

倆人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左邊這人有些不甘。

“大人,莫不是說道您的痛處,要殺我二人堵住嘴!?”

牧歌笑了笑,拔出白玉橫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點了點頭。

“我的確想殺你,但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這人冷汗直流,抬頭卻發現脖子上刀已經收回。

牧歌收刀入鞘,轉過身環視了一圈,朗朗開口。

“我牧歌,大豐皇朝左相!

於朝堂起無敵之勢,於馬背殺強敵千里!

殺罪臣,屠叛將,橫掃四國!

鑄就大豐無上基業,如今退守南蠻,只為百姓安康!

這二人說的對,我牧歌就是個逐利的人,逐大豐的利,逐百姓的利!

還是那句話,誰能搬動木樁前往集市前,賞糧食數抖!”

而就在這個時候,之前搬木樁的壯漢也回來了,渾身淌汗,只是目光火熱,欣喜非常!

牧歌滿意的點了點頭,親自丟給他三抖糧!

“你我言而有信,一抖糧是約定,二抖糧是我的謝意!”

壯漢接過三抖糧。掂量幾次重量,眼圈開始泛紅,眼眶也不禁溼潤了起來。

有糧了,有糧了!

整整三抖!

家裡的孩子和妻子都能飽腹,能吃好,還能換些肉...

“謝大人!謝大人!小民給大人扣頭了!”

壯漢就要下跪,牧歌雙手攙扶住了他,搖了搖頭:“回去吧,你們都是我的子民,值得!”

壯漢抹了抹眼淚,遠離人群,又鞠了一躬,然後拖著糧返回家中,要把這一好訊息告訴家中妻子!

拒南城變天了!

來了一位佑民的左相,一位好大人!

俯首造勢的二人都懵了,自己二人明明是按照統軍的指示來抨擊牧歌的。

現在卻讓牧歌趁了勢頭,這上哪說理去?!

而圍繞的百姓也已經完全相信牧歌,一個個蜂擁而上。

這拒南北城門原本清冷,如今卻烏黑烏黑一片,人聲鼎沸!

“大人我幾人願搬動木樁!”

“大人我願往,我願為大人鞠躬盡瘁!”

“可!”

牧歌微笑,目光如炬!

商鞅變法,可行!

民心逐漸歸位,拒南城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