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植懿這天一大早就前往了乾清門,乾清門屬於明乾王朝皇宮的偏門,只有兩個守衛,不過對於陳植懿來說,多少人都一樣,他選擇這裡,只是單純的因為這裡距離他家比較近。

兩個守衛正百無聊賴的有一搭沒一搭的閒侃著,眼前一陣風掠過,其中一個一愣,對另一個說道,“喂,你有沒有覺得剛才好像有個什麼東西過去了?”

“別扯淡了,正說正經的呢,你能不能把你那妹妹給我認識認識,我讓我二舅把你調進宮去。”

“滾!你二舅在宮裡就是個舉燈的太監,也就你整天跟人吹,你想認識我妹妹,沒有5兩銀子免談!”

“5兩?你咋不去搶呢?你那妹妹我覺得也沒那麼好看,笑起來跟哭一樣。”

“我尼瑪...我看你活膩歪了!”

......

“你倆幹什麼呢?不想幹就滾回家種地去。”

說話的是一男子,一身朝服,雖然臉上已有很明顯的歲月痕跡,卻中氣十足,正是歐陽禎的親爹,朝中一品大學士歐陽玄。

一個月前,歐陽禎被林無期收拾了一頓,悻悻回家去後,著實咽不下這口氣,正準備集結人手去掀了山上人酒館,卻被歐陽家的管家王承望撞見,詢問過後,王承望對那兩人身份有了些許猜測。

就算不是宮內權貴,擁有林無期那樣的身手他們家也不好隨意招惹,那時歐陽玄正作為欽差視察兩廣一帶洪災,並不在京城,王承望便建議歐陽禎等歐陽玄回來再做決定。

王承望雖然只是歐陽家的管家,但是在歐陽玄還未發跡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了,如今早已是歐陽玄的心腹,對於王承望的建議,歐陽禎雖然是歐陽玄的長子,可奈何人沒什麼本事,成天風花雪月,在歐陽玄心裡,他的地位不一定有王承望高。

如果不是歐陽玄只有他這一個兒子,估計早被扔出歐陽家大門了。

歐陽禎雖不情願,卻也不敢反駁,這也是為什麼這一個月,山上人酒館能夠安然無恙的原因,這還多虧了王承望,不然明乾皇帝就要被打臉了,畢竟是他親口對陳植懿說歐陽禎不會再來了。

倘若當朝皇帝被打臉,那就是欺君之罪,王承望自己都不知道,就是他這一個舉動,救了歐陽全家老小的性命。

歐陽玄一回來,歐陽禎就迫不及待告知了他一月前發生在山上人酒館的事,準備等歐陽玄一聲令下,帶人去把山上人酒館拆了,卻被歐陽玄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

透過寥寥幾句,歐陽玄立刻就斷定,那兩人,就是當朝皇帝和昭武將軍林無期,畢竟,他太熟悉了。

警告了一番自己這不成器的兒子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後,歐陽玄忙穿上朝服朝宮裡去了,而在他撞見兩個守衛激情對噴前幾秒中,陳植懿已然使用時間法則溜進了宮去。

“這就是皇宮嗎?比故宮可大多了啊。”

陳植懿從乾清門進入,穿過文生殿,又走了大概四五百米,看到了飛簷翹角,雕樑畫棟,氣勢恢宏的乾和殿,門前光是漢白玉鑄就的臺階就有50多級,看樣子,這裡應該就是類似故宮的金鑾殿了,皇上,在下來教您的御廚做菜來了。

陳植懿定了定神,一路上雖然見了不少人,羽林衛、丫鬟、娘娘,卻並未有人注意到他。正欲要拾級而上,卻被一行像是太監的人攔住去路。

“你是什麼人?在此地做甚?”

“我來教皇上的御廚做飯。”

陳植懿實話實說。

做飯?還教御廚?近日並無早朝,這乾和殿內一個人都沒有,為首的公公打量著他,一身敝衣,舉止散漫,甚是可疑。

“來呀,給雜家拿下。”

嗯?我操憑什麼啊?陳植懿一臉懵逼,我就說了個教御廚做飯,這死太監就要抓我?

他方才還在想著教御廚做飯也沒什麼,御廚都在宮裡,京城裡還是沒人跟他搶生意,如果有的話,他大不了換個行業,從頭再來。

畢竟他可是985的高材生,養家餬口應該也是沒什麼問題,只不過生性怕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如今為了陳家能有個官名,他也只能以此來換取了。

他很有信心,自己如今這手藝,可是集百家所長,別說一個區區官名,直接要個閒官噹噹,他皇帝也未必不會給。

他剛在皇宮乾清門使用了一次時間法則,今天還有一次使用機會,不過並不想在此直接用了,那要是皇上翻臉不認人,治自己罪,可就真成了待宰羔羊了,這是陳植懿絕對不會允許的。

聽了那公公的話,身後幾個小太監直接上來就把陳植懿給按住了。

“送去刑部,就說雜家抓了個刺客,嚴加審問。”

“嗻!”

太監應聲,拖著陳植懿就走。

“喂,太監大哥,你們來真的啊?我真是來教御廚做飯的,不信你問皇上去啊!”

聞言那公公依然滿臉黑線,“你全家都是太監,帶走!”

公公雖是太監不假,卻也最討厭別人喊他太監,陳植懿又莫名其妙撞槍口上了,等到了刑部,已準備使用時間法則的陳植懿,卻見了一熟人。

“大人!”

陳植懿兩眼放光,那正堂上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林無期。

林無期正翻查著本卷宗,卻聽下人稟報說皇宮裡抓了個刺客,嚇的他差點把桌子踢翻,趕緊宣上堂來,一問究竟。

皇宮裡面出現刺客,這可跟他這個乾御衛大都督有著直接聯絡,沒出事還好,出了事,他也得受牽連。

可見了來人,林無期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只見陳植懿灰頭土臉,手腳被綁了個嚴嚴實實,衣服褲子上全是泥,掙扎半天,早已滿身是汗,頭髮上還頂著幾片破樹葉子。

“陳二九,我就說了我們還會見面的吧,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種地方。”

“大人,您快別笑話我了,我可真是冤枉,本來打算進宮來教御廚做飯的,誰料直接被抓這裡來了。”

“快快鬆綁,這可是皇上的貴客。”

一旁的獄卒聞言皆是一驚,趕忙上前給陳植懿鬆了綁,心裡惴惴不安,不過林無期並沒有責怪的意思,畢竟這宮裡沒人知道陳植懿的來歷。

“陳二九,你確定已經想好了是嗎?雖然御廚常年在宮內,不過也難說是否會把你這手藝傳揚出去,到時候,你那酒館的生意怕是難做嘍。”

林無期知道只要陳二九教會了御廚,皇上高興了,別說一個破酒館,直接送他10個都不是問題,不過這種事他是不會告訴陳植懿的。

“大人,在下已然想清楚了,不過想提個小小的要求。”

林無期心道,難道是要封賞?這倒是小事,不過如果只是這件事,他應該不會在這裡跟自己提吧。

“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