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兩?自己欠了醉仙樓100兩,沒有100兩銀子,醉仙樓照樣不會放過他,他可是見識過還不起銀子的人的下場,被揍的話都說不利索,直接扔到了門外,過往的行人,沒一個在乎他的死活,他陳二八可不想落得如此下場。

“陳二九,你踏馬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能上天了?我們這一家人的命運全在你手裡了?咱爹原本是鹽運司知事,官居八品,可你小時候一把火燒了半個宅子,鹽運賬冊也一併化為灰燼,爹也被下獄貶為庶民,從那以後,咱家連個名字都踏馬不能取,你是不是都忘了?銀子算什麼,再多的銀子,我踏馬也只能叫二十八!”

陳家老四聞言忙訓斥道,“二哥!你說這個幹什麼!這都多少年的事了,當時你不過也才8歲,那不過是場意外,三哥也是無心的,咱爹不讓提這事,你全都忘了?”

“無心?哼哼,我這一年,去醉仙樓,也是無心的,怪只怪那醉仙樓魔力太大,我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進去。”

陳二九明白了,陳二八今晚過來,要銀子是一方面,更多的,就是純來找茬的,不過,全家竟然是因為他,才落得如此,雖然不是他陳植懿親手所為,可他心裡已經將這件事的全部責任歸咎於自己了。

“陳二八,你個王八蛋!五行缺德,命裡犯賤的狗東西,老孃忍你很久了。”

陳李氏剛才的氣還沒消,聽到陳二八的話,跳起來就要上去幹他,被陳二九趕忙一把抱住,可還是在陳二九的懷裡拼命掙扎,“二九,你放開我,今天我不好好讓他長長記性,還真把自己當顆蔥了!”

“夫人,夫人。注意形象,你這麼美麗迷人端莊大方,不要壞了自己的氣質。——不就是沒官名嗎?多大點事,你們現在就可以恢復官名。”

陳二九忙勸說道。

他自己之前其實很無所謂,重要的不是那虛名,而是人,可現在陳二八提到了,又因自己而起,而且他老婆叫什麼陳李氏,也太煞風景了。

陳二八一聽樂了,“陳二九,你以為你是皇上啊?直接給我們恢復官名了?你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一鄉野土鱉,在這裝什麼蒜。”

陳二九平日就很有耐心,很少動怒,似乎這世間已經沒什麼事能讓他發火了,最近又時常練習五形拳,早已心如止水。

他微微抬起右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時間減速。”

轟!

整間屋子裡除了陳二九,其它的一切均彷彿定格在了一點,陳二九兩步來到陳二八身前,時間減速效果也消失不見。

陳二九沒有多餘的廢話,看著還處在震驚中的陳二八,照著陳二八的肚子就是一腳,陳二八直接被踹的撞倒了門口的洗漱架,盆裡的水淋了他一身,洗臉盆咣噹一聲倒扣在了他腦袋上。

“你說的是踏馬人話嗎?你了不起?你不是土鱉?我日你姥姥。——這一腳是把你踹醒,好好當個人不好嗎?非要做畜牲?”

陳二九終於爆發了,沒錢?我可以給你,有困難,我能幫你,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可陳二八一席話,看似罵的是他陳二九,實則把全家都罵遍了,包括陳二八自己,對這種人,就得往死了罵,不罵長不了記性。

陳二九直接使用了時間法則,不過只用了一秒,現如今練習了五形拳的他,並不會因此而身體虛虧,就算他不用法則,也未必不是陳二八的對手。

之所以如此,便是要用絕對實力告訴陳二八這種油鹽不進的人,自己百般妥協,並不是怕了他個狗日的,念及親情,不願與他翻臉,但是他自己要明白,我陳二九,不是你能招惹的。

在陳二八眼裡,陳二九就彷彿是瞬移怪,一眨眼就到了自己的眼前,還沒反應過來肚子就捱了一腳,整個人被淋了個通透,此時正頹然坐在地上,低著頭,也不知是哭是笑,身體不斷的起伏著。

“我說了,你現在可以恢復官名,如果有人怪罪,你可以全推到我身上,砍腦袋,也只砍我一個,但是你要答應我,從今往後,不準再去醉仙樓,大哥已經不在了,你是這個家的頂樑柱,成天如此,也不怕被人笑話。”

陳家老四和陳李氏均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陳二九,不知道他是怎麼一下子就跑到了陳二八身前,再反應過來,陳二八已經跌倒在地了,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又從陳二九口中聽到一個炸裂的訊息:自己可以擁有一個官名,並且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所言非虛。

陳李氏湊近陳二九,款款說道,“二九,你...說的是真的?我們都能有名字了?”

陳二八也一臉期待的盯著陳二九。

“沒錯,我陳二九從來不說大話,夫人,你想想自己取一個什麼名字吧,什麼阿花、翠芬、桂芳啥的,我感覺都挺好的。”

陳二九是有些私心的,他不敢碰自己內心最軟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名字,叫做“玉華”,李玉華,正是他在地球時候的老婆的名字,他隨口說了幾個很土的名字,知道陳李氏肯定看不上,希望陳李氏能自己取到“玉華”作為自己的名字,那也太完美了。

陳李氏聽了陳二九說的這幾個名字,眼神瞬間變得要吃人,“你這起的什麼玩意?還不如不起。”

想了片刻,彷彿靈光一閃,陳李氏開心說道,“我想到了!我叫李玉...”

陳二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瑤!”

他有些失落,可看著眼前開心的笑得像個孩子的陳李氏,他很快便釋然了。

這世間,又豈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呢?李玉瑤只是她自己,也根本不認識陳二九在地球上的老婆,同樣有著完整的人生,獨立的性格,為什麼就要成為別人的替代品?

陳二九深情地看向李玉瑤,小心翼翼地牽起那雙柔若無骨的玉手,感受到陳二九的目光,李玉瑤回之以熱烈,陳二九在這一刻,才真正將她當作自己的髮妻,並有些自責,他內心深處的李玉華,淡笑著暈開成了一片虛無,眼前的李玉瑤,逐漸變得清晰明亮起來。

陳二八此時已淚流滿面,他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麼而痛哭流涕,或許是命運多舛,或許是對陳二九的嫉妒,但有一點他很確定,他想要回屬於自己的名字,人這一生,沒有人願意永遠碌碌無為,永遠默默無聞,經過方才的沉默,他已有些願意相信陳二九的承諾,“三弟,你真的能恢復陳家的官名嗎?”

“如果...如果你能辦到,我陳二八對天發誓,再也不踏進醉仙樓半步!”

在他心裡,陳二八可以胡作非為,可陳永全不可以。

陳二九聞言心裡終於稍稍鬆了口氣,“我向你保證,如果辦不到,我那酒館,就送你了。”

李玉瑤聞言忙欲要阻止,卻撞見陳二九自信的眼神,話到嘴邊,終未出口,她無條件的信任著眼前自己的男人。

“那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我去告訴爹!”

陳三十也很開心,抬腳就往外跑去,卻被陳二九喊住。

“四弟,先不要急,讓爹休息吧,這事早晚還不都一樣,明天我就進宮,面見皇上。”

陳三十一想也是,便停下腳步,扭頭問道,“三哥,你有幾成把握?”

陳二九咧嘴一笑,“十成。”

“真的嗎三哥?那咱現在先把族譜改了吧?我真的迫不及待了!”

......

陳家族譜,上書...陳十五,陳二七,陳二八,陳秦氏,陳二九,陳李氏,陳三十,其中陳秦氏上划著大大的叉,陳二九用毛筆接連將其餘幾人的名字劃掉,在對應名字上側寫到,陳慶言,陳明軒,陳永全,陳植懿,李玉瑤,陳伯舒。

“三哥,嫂子這...”

陳伯舒有些擔心,明乾王朝族譜有嚴格規定,嫁娶的媳婦入族譜,也只能以陳某妻李氏這種字樣,顯然陳植懿將李玉瑤的名字如此寫上,陳伯舒首先想到的是陳植懿弄錯了。

“怎麼?我老婆是沒有名字嗎?她在我心裡,就是李玉瑤。”

陳植懿有些不悅,他終於明白這種封建思想的可怕之處,這是印在每一個人骨子裡的東西,女人,就是要三從四德,族譜上,就應該不寫女人的名字。與此同時,他也更加確定了自己一定要恢復陳家的官名,把自己老婆的名字堂堂正正的寫在上面,這件事上,他不會妥協。

聽了陳植懿如此說,陳伯舒也不敢反駁,畢竟,如能促成此事,全憑陳植懿一人。

李玉瑤此刻感動的稀里嘩啦的,她很慶幸自己能碰上陳植懿這樣的人,像個小孩子一樣使勁抱著陳植懿,也不管是否還有旁人,將腦袋深深埋進了陳植懿懷裡。

“咳咳,嫂子...”

陳永全狠拽了一把不懂事的陳伯舒,小聲道,“伯舒,我們別在這裡礙事了!”

陳伯舒會意,輕輕一笑,“好的,永全哥。”

兩人前腳一離開,陳植懿直接一個公主抱來到床邊,撩開輕紗薄帳,將李玉瑤放到床上,但見此刻的李玉瑤眼含秋波,大片細膩雪白的肌膚裸露在外,脫離發笄束縛的秀髮潤滑如絲,她紅唇輕啟,撥出一陣熱浪直叫陳植懿心神盪漾,“玉瑤,我們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