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雷怎麼不劈死你們
師妹出家後,擺爛宗門原地破產 本喵要吃魚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刨墳這事兒青雲宗向來乾的挺順手的。
被易禾揍的鼻不是鼻眼不是眼的大爺欲哭無淚地給他們開了門,嘴裡還罵道:“一群莽夫!”
他抬眸看了眼天空頓現的雷電,憤憤道:“雷怎麼不劈死你們!”
可下一秒一道雷順著他的墓劈下,連墓裡的棺材都被劈成了兩半兒,他揉了揉黑乎乎的眼,吐出一口黑煙,轉頭就盯著不遠處對他招手的赤衣小人。
“雷是我招來的,不必謝我。”符融招著手微微一笑。
鍾聿和青木則一人拉著符融的一隻胳膊往後面拖:“掌門走啦,再不走老爺爺就要罵街了。”
大爺兩眼一閉雙腿一蹬就躺了回去,還真是……不正經的掌門,不正經的宗門……
這樣的宗門遲早得破產倒閉。
遠在天邊的青雲宗打工人忽然沒緣由地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又繼續著手頭上的工作:“奇怪,師父是不是又沒錢了,這天也不冷啊。”
他在磨一對鐵護腕,就著昏黃的燭光細細地打磨著,直到表面出現了道道花紋,碰巧此時懷聰推門而入,他一眼就瞧見了桌子上的護腕兒,笑道:“要我幫忙嗎?”
行簡取下掛在腰間的匕首,打算再雕一下:“後期加工時找你,安上一些小機關就行了。”
懷聰隨意地撐著腦袋,唇角勾起一抹笑:“這是給你自己做的,還是給師妹做的?”
少年雕紋的動作一頓,微微抬起眸卻又對上了對面那雙看透一切的眸子,他撇撇嘴,心口不一:“給我自己磨的,上次二師兄把我束袖的護腕炸壞了,我這不尋思著重新做一對麼。”
“既然是給你自己做的,那又何須安一些小機關,依你的實力,這豈不是多此一舉?”懷聰換了隻手繼續撐著腦袋。
行簡抽了抽嘴角:“我那是有備無患,萬一對面是個實力恐怖的老妖怪呢,多點準備總是好的。”
“你什麼時候變的和師妹一樣巧言善辯了?”懷聰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微微闔上了眼,病態的氣色再次浮上了皮表。
行簡則被嚇了一跳,用手推了推懷聰,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沒事吧,要不我去喊師妹?”
懷聰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還沒死呢,有氣兒。”
“那就好那就好。”少年自我安慰似的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
隔壁的屋子就顯得冷清了許多,不似這間房這般熱鬧,屋子裡升騰著熱氣瀰漫在半空之中,就連隔擋的屏風都蒙上了一層薄霧。
少女靠在壁沿上,正翻看著手裡磚頭般厚的大書,她嘴裡含著糖,撐的腮幫子鼓鼓的,她摁了摁眉心,合上書放到了一旁。
忽的,屏風一顫,一道黑影掠過,正在水裡閉目養神的少女猛地睜開了眼,迅速扯過裡衣裹住了身體,右手捏了個劍訣,徑直抵在來人的咽喉間。
“什麼人?!”
這道聲音不大不小,碰巧就被睡在隔壁的幾位師兄聽到了,他們第一時間放下了手中的活兒衝進了時鳶的房間。
卻又神同步地退了出去。
姍姍來遲的盛寧和聞翊宵看到站在屋外的兩人頗有些不解:“你們在幹嘛,師妹剛剛是不是喊了聲救命?”
行簡臉色變了變,斟酌著語句道:“那個……咱們還是別進去了。”
聞翊宵好奇地往前邁了一步:“你們都看見了啥?”
懷聰攏袖,十分誠懇地回答道:“剛剛四師弟擋在我前面,我啥都沒看見。”
“???”行簡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懷聰,所以,只有他一個人看見了?
屋裡噼裡啪啦一頓響,最後大門被時鳶一拳砸開:“淫賊!”
“今兒個不讓你斷子絕孫你姑奶奶我就不姓時!”
屋外幾人紛紛退開幾步,給時鳶留足了揍人的空間,或許他們可以不用來,畢竟,論武力他們青雲宗的兩位師妹還從來沒有輸過。
門外開,十幾枚一寸長的銀針應聲飛出,針勢如破竹而出的劍勢一般,彷彿將空氣撕成了兩半,貫出的劍鴻沖天而起,在半空與白皙的皮肉相接,餘下的銀針皆被拂來的衣袖捲進其中。
懷聰道:“四師弟,你快進去看看。”
行簡剛進門就被飛來的幾枚的銀針嚇了個正著,手中的刀柄打了個橫轉便將銀針盡數擋下,他看著地上掉落的銀針,不禁打了個寒顫:“幸好出手快,不然就要變成馬蜂窩了。”
“師兄?原來是你,我還以為又是那淫賊呢。”時鳶穿好了衣裳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烏黑的髮絲溼漉漉地披在肩上,還滴著水,順著髮絲滴到了木板上,發出清脆的一道響聲。
很空靈,好似還有迴音。
行簡略微側過身子,碰巧看到了門外那人耍劍砍向懷聰的一幕:“那人身手不錯,瞧那使出來的劍招應該是玄門弟子。”
時鳶也走到了門口:“他的劍法當中有刀法的影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使的應該是飛仙門獨創刀法,鎮山。”
“這算什麼獨創,我也會啊。”行簡懷裡的刀抖了抖,“更何況,這刀法不全,練它的人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武功盡廢孽障纏身,誰家的好師父會讓自家弟子練這刀法。”
門外提劍格擋的弟子一頓,轉頭就看向了站在屋裡默默看戲的二人,視線最終落到了行簡懷裡抱著的刀上:“蒼刀?!”
與旁人不同,他喊只喊蒼刀,卻不帶姓名。
時鳶迅速冷靜了下來:“三師兄,棍下留人!”
那弟子卻忽然跪了下來,連聲喊道:“祖師爺在上,請受晚輩一拜。”
行簡左瞧瞧右看看雙腿打了個踉蹌,上下嘴唇也打著結巴:“我比你師父還小呢,瞎說什麼胡話!”
那弟子沉默了一瞬:“我拜的是刀,不是您。”
站在一旁的盛寧摸摸鼻頭,傻傻一笑:“三年前我下山時也碰到一群小傢伙喚我祖師爺來著,這潑天的氣運總算還是輪到了咱四師兄了呵。”
時鳶看向行簡抱在懷裡的刀,平靜的臉上恍若多了抹驚詫:“你這刀……怕不是你家祖傳的寶貝吧?”
懷聰卻收了棍且極為淡定地說道:“四師弟手裡拿著的這柄蒼刀是八百年前秣蒼將軍在雁北城殺敵時所用的刀,也是後來在玄武門斬鬼神時所用的刀。”
“說是家傳也並不過分。”
說起秣蒼將軍時鳶還真有點印象,就在藥鬼谷吃飯那日行簡就提到過薛家先祖曾經就是秣蒼將軍麾下的一名大將,玄武門之變薛家功不可沒。
可當她問起這柄刀是何人所制時,行簡卻告訴她打這把刀的人在很多年前邪教入駐中原的時候就死了,仔細想來,她當時怎麼就沒想到這柄刀八百年前就造出來了呢!
時鳶渾身一抖,不可置信地抬起眸,眼簾微顫:“所以這刀上的符文其實是為了鎮壓八百年前在玄武門作亂的煞靈,以及枉死的雁北城百姓?”
行簡頷首:“不,它鎮壓的從來都是烏鋮軍。”
是那些屍棄荒野孤魂無處歸的十萬萬將士,他們生前拋頭顱灑熱血,到頭來戰死沙場屍骨卻無人拾撿。
只能任由滿天黃沙將他們掩埋,然後化為一捧塵土,踩在眾生的腳下。
所以,他不想重蹈覆撤,成為王權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