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昭逃也似的離開了山洞,拿著水瓢去河邊舀了一勺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河水好像上漲了很多。

“快喝水吧。”

棕山把頭偏向另一邊,口中喃喃道:“昭昭是個騙子,我不喝你的水。”

曲昭昭放下水瓢,嘆了口氣,獸人就是真是難搞。

“那你上次受傷怎麼喝?”

棕山厚厚的嘴唇都有些開裂了,蒼白沒有血色,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咬他的,她不忍心和他計較了。

“好嘛,我之前的確騙了你,這次我一定不騙你了,等你傷好了,我們就結侶吧。”

她也不全是安慰棕山,這麼久了,她其實很喜歡棕山,看到山洞外面的血,她心跳都要停了,如果棕山真的死了,她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反正棕山喜歡她,也接受不了別的雌性,她如果不要他,他該多可憐啊。

棕山終於把臉轉過來了,驚喜的望著她,似乎不敢相信剛才的話。

“不過,你到時候要聽話,不許把我弄疼,冰原有一種紅色的果子可以……嗯那啥,你要找到,不然我剛開始的時候會受傷的。”

桀狼之前就用了那種神奇的果子,雖然尺寸不合適,她也沒受傷,體驗感還不錯。

雖然後來就沒用了,但她都這麼久沒有那啥過了,還是準備著吧,她還是比較慫的。

棕山忙不迭的點頭,他知道那種果子,迷情果,有些雌性會用到。

“我現在就去摘果子去!”說著,棕山就激動的要跳起來,曲昭昭連忙按在他的腦袋上。

“不許去,好好養傷,其他的都不許想,養不好傷,否則我就反悔了。”

棕山只好乖乖的躺回去。

曲昭昭把水瓢遞到他嘴邊,棕山“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

“還要嗎?”

棕山點頭。

曲昭昭直接提了木桶去了河邊,滿的提不動,只打了小半桶回來,棕山直接拿起桶喝光了。

曲昭昭都驚呆了,真是個水桶啊……她揉了揉累酸的手臂:“你還喝嗎?”

見到棕山搖頭,她竟然有點感動,自己竟然把他餵飽了。

“對了,你這個是怎麼弄的,快點告訴我吧。”

棕山淡淡道:“獅缺。”

這幾天他也知道昭昭被抓走了,獅缺雖然差點殺了他,但把昭昭救回來了,他一點都不怪他。

帶走昭昭的是三紋獸,如果是他的話,也許沒這麼快救出昭昭。

曲昭昭聽完棕山的話,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就說,棕山在部落裡也沒得罪什麼人,其他人也打不過他啊,竟然是獅缺,就他壞,就他腦子有坑!

明明之前不是能和諧相處了,現在又這樣下狠手,曲昭昭心裡難過,獅缺還剛剛救了她,頓時把這點感動拋到九霄雲外了。

她以後絕不和獅缺說一句話!

曲昭昭拿著木桶出門,她要去河裡抓魚喂棕山,光喝水是養不好傷的,還要去醫羊那裡拿些草藥。

至於獅缺,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神經病。

說曹操曹操到,獅缺站在岸邊,堵住她去打魚的路,她視若無睹的繞過他。

“我等了你這麼久,你還不回去。”

獅缺臭著臉,抱著胳膊跟上來。

曲昭昭專心抓魚,根本沒搭理他,獅缺見此一腳踏進河裡,把遊蕩的魚全嚇走了。

曲昭昭“砰”的放下木桶。

“你到底要怎麼樣,欺人太甚了簡直,你把棕山打成那樣,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壞的獸,我才不回去,我要和棕山在一起,你怎麼這麼壞,連個魚都不讓我抓……”

曲昭昭說著說著就哭了,她也知道獅缺就怕她哭,否則獅缺真把她扛走了,她也沒辦法。

獅缺果然手忙腳亂,想給她擦眼淚,卻被一巴掌拍開。

之前不還好好的,還抱他蹭他,現在就成這樣,一定是熊獸告狀,晦氣。

他撥出一口氣:“我去給你捕獵行了吧,你快別哭了,老子頭疼死了。”

獅缺像飛快朝森林跑去,曲昭昭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她也不哭了,提著空空的木桶往醫羊那裡去。

天空中烏雲密佈,低矮壓人,兩個太陽被擋的嚴嚴實實,很快昏暗下來,風也開始呼嘯。

好像要下雨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獸世的雨。

寒季已經過去了,這是暖季第一場雨。

大風颳的她睜不開眼睛,整個人都站不穩了,她扔下木桶跑了起來。

“醫羊醫羊,我想拿些傷口上敷的藥,你這裡還有嗎?”

等她跑進醫羊的巢穴,才發現裡面不止有醫羊,還有蜜芽和一個陌生的雄性。

“曲昭昭你回來了啊。”

蜜芽沒精打采的,垂著腦袋,手臂上是一個顯眼的巨蜥獸紋。

曲昭昭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蜜芽還是被巨蜥給那樣了。

“啊是,我是被獅缺救回來的,你這個怎麼辦啊……”

蜜芽狠狠道:“當然是抹去,我不可能會喜歡一隻流浪獸,何況他還殺了我其他的伴侶,我恨死他了!”

蜜芽閉了閉眼睛:“快點。”

一旁拿著鋒利骨刀的醫羊,手腳利落的劃開了蜜芽的胳膊,鮮血頓時流了出的來。

蜜芽旁邊大個子的雄獸露出不忍,輕輕的抱著她。

蜜芽咬著下唇,另一隻手沾了血,抹到巨蜥獸紋處,隨著她的動作,獸紋一寸寸的消失。

蜜芽哭了起來,一旁的獸人心疼的安慰,拿草藥敷上蜜芽的傷口。

“熊巴,嗚嗚嗚……我的雄性都沒了,我是個沒人要的雌性了。”

那個叫熊巴的獸人,紅著臉把蜜芽抱進懷裡,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以後我就是你的雄性,一定好好保護你。”

他早就喜歡蜜芽,可惜以前蜜芽不要部落的雄性,後來總算和獅族雄性在一起,還是不接受他,這次他把蜜芽救出來,他一定能成為蜜芽的雄性!

蜜芽被熊巴抱走了,曲昭昭從醫羊這拿了一捆草藥,剛出巢穴,就被黃豆大的雨砸了一臉,連忙退回來。

“醫羊,這個雨好大,我在你這躲躲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停。”

白鬍子的羊老頭,順著鬍子悠哉悠哉道:“要下二十個日夜,停不了的,等著你的雄性來接你吧。”

曲昭昭無奈:“可是棕山他受傷了……”

醫羊詫異道:“不是還有一個嗎,獅族那個。”

曲昭昭:“他才不是!”

醫羊躺在木椅子上,閉上眼睛,渾不在意。

“雨季就是好啊,受傷的獸人都少了,我終於可以閒下來了,舒坦啊。”

醫羊是指望不上了,她還是自己回去吧。

這裡也沒有傘,不過門口的大葉子倒是不錯。

比芭蕉葉還大,橢圓形的,應該能遮雨。

曲昭昭折了一片葉子,抱著草藥衝進雨幕。

葉子三兩下就被吹跑了,她很快全身都被打溼了,“噼裡啪啦”的雨滴打在她身上。

狂風和暴雨,加上昏暗的天空,她的眼睛還沒好全,已經辨別不了方向了。

曲昭昭有點想哭,她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雨幕中突然出現一團黃色的身影,越來越近,原來是一隻被雨淋成落湯雞的獅子。

獅子都大同小異,直到看見獅子的破耳朵,曲昭昭才認出他,心一下子落到肚子裡了。

不過生氣還是要生的,她輕哼了一聲,表示自己不待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