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活

墨珏看著相逢的兩人，心裡湧起一絲羨慕，這便是被人關心的滋味吧。

尤豬部落是不能再回了，季瑤打算死皮賴臉的跟著豹哥。

“豹...豹哥。”

季瑤撓了撓雞窩頭，內心羞恥，她現在就像菟絲子一般，抓住一棵樹就盤繞上去，恬不知恥的吸收養分。

墨珏的目光移到季瑤臉上，有些疑惑。

“我很有用的，我可以讓食物儲存很久，為你做好吃的，還能找到新的食物，我還能......”

季瑤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

墨珏好笑，他現在好像不負責都不行了。

“可。”

太好了，季瑤在心裡歡呼雀躍，抱著小白猛親幾口。

幾經商量，幾人打算回到鹽湖，那裡的野獸相對較少，且多為溫順的食草獸，只要不主動招惹，一般不會遇到危險。

一行人找到一處山洞，呈葫蘆形，外邊可以用作日常活動，裡邊可以存放食物。

墨珏狩獵，儲存寒季所需的食物，季瑤則負責醃製獵物，偶爾外出，尋找可以吃的食物。

大薯已經加入她的選單，大薯粥，大薯蝦米濃湯，大薯肉煎餅，炸薯丸，大薯燉排骨......

產量高，做法多樣，也能儲存很久，是好東西。

十幾天過去，季瑤腿傷大好，挑著木桶到遠處的泉眼打水。

“小白，快跟上。”

“來嘍”

一人一貓嬉鬧前行。

泉眼外是一個方圓五米的深坑，原先應該是個小潭，現在水位下降露出了潭底的泉眼，泉眼裡邊別有洞天，水的深處有黑影掠過，是魚，這處溪流下邊一定有暗河，可惜泉眼太過狹窄，不方便釣魚。

水潭外野草叢生，有一種植物尤其多。

辣蓼草，一年生草本，莖直立，多分枝，表面有多數紫紅色小斑點，被綿毛，節稍膨大。葉互生，有短柄或近乎無柄；葉片披針形，先端漸尖，基部楔形，全緣或微波狀，上面深綠色，被疏絨毛，下面密被灰白色絨毛；託鞘膜質，筒狀。圓錐花序頂生或腋生；花小，綠白色或粉紅色，密生；花被4～5裂，有脈，無腺點；雄蕊通常6枚；子房卵圓形，花柱2歧。瘦果卵圓形，扁平，兩側面中部微凹，褐黑色而光亮，包於宿存的花被內。花期初夏，果期秋季。

這玩意兒，能代替辣椒食用，能作酒麴釀酒，還能揉碎了放水裡把魚麻翻。

所以，打完水的季瑤也沒閒著，直接把周圍的辣蓼草都薅禿嚕嘍，只剩一些小苗苗和特別老的。

小白背一小捆，季瑤挑著水又背一捆。

將辣蓼草一一晾曬，又給中藥材翻了個面，翻弄了幾下簸箕裡的野花椒，還有大薯幹，果乾，野菜乾。

看著一排排風乾的臘肉，忽然就覺著生活有了奔頭，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是什麼壞事。

“阿瑤，過來處理獵物。”

“哎，來了。”

季瑤放下手裡的活，迎了過去。

“這麼多咕咕獸。”

“嗯。”

墨珏遞過來一隻扒了皮的咕咕獸。

“明天到遠一些的地方。”

附近的獵物不多了。

墨珏低下身子剝咕咕獸的皮，旱季水源稀缺，剝皮是最好的辦法。

“哎，等等，咕咕獸的絨毛可以留下來。”

季瑤阻止正要動手的墨珏。

“小白，拿獸皮袋過來。”

墨珏一言難盡的看著季瑤，自己也不曾餓著她，怎的小雌性連咕咕獸的毛都要吃？

季瑤渾然不覺，寒季要到了，她想的是趁著天氣好，用新做的藥皂把咕咕獸的絨毛洗乾淨，曬乾，做一床絨被，寒季蓋著一定暖和。

只不過鴨絨應該會更好些。

“下次可以多抓一些嘎嘎獸。”

季瑤頭也不抬的收繳咕咕獸羽毛下的絨毛。

接下來的幾天，山洞外毛毛漫天飛，這已經是用竹篾壓住的結果了。

做被子時，小白含淚貢獻了漂亮的窗簾布和去各大高校薅來的蚊帳。

日子在忙碌中過去。

某日夜晚，溫度陡然降低，綠意盎然的森林像被施了法一般冰凍起來，紛紛揚揚的雪花悄悄落滿大地，蓋在厚實的雪松之上，凍沒了一些還沒來得及回家找媽媽的小動物。

天氣變化十分突然。

石床上的季瑤蜷縮著身子往蓋肚子的獸皮毯子裡鑽，小白顧湧著往季瑤懷裡拱。

睡在另一張石床上的墨珏睜開眼睛，安靜的雪靜謐的下，寒季來了。

看著石床上瑟瑟發抖的小雌崽，墨珏默默伸出毛茸茸的大尾巴把人卷下來，圈在懷裡。

小崽子最是怕冷，他有些想念阿父阿母溫暖的懷抱。

墨珏曲爪撐起大頭，打量著懷裡的小崽子，小臉黑漆漆的，鼻頭被曬禿嚕了皮，肉嘟嘟的唇瓣泛著粉紅的光澤，長長的睫毛扇形排開，像展翅欲飛的蝴蝶。

小小的一隻，縮在他懷裡，墨珏心底泛起些許異樣的波瀾。

天亮了，洞外的雪映照天光，使得洞裡的光線異常的充足，季瑤不適的揉了揉眼睛，待睜開眼時，瞧著懷裡抱著的大爪子，騰地紅了臉皮。

她夢遊了？

抬頭偷偷看豹哥，還好，沒醒。

季瑤輕手輕腳的從墨珏懷裡爬出來，看到外邊的雪，光著腳跑到山洞口，無聲賞雪。

山洞外有一個約莫兩米高的坎，此時被填滿了一半，這麼大的雪，她這個南方的土包子還是第一次見。

墨珏微微睜眼，看著小雌性逆著光鼓起的臉頰，不自覺的揚了揚嘴角。

寒風裹挾著雪花打著旋兒吹進來，冷得季瑤哆哆嗦嗦的跑回山洞。

在她轉身的同時，墨珏連忙閉上眼睛，佯裝熟睡。

天色不早了，小白從獸皮毯裡冒出耳朵來，懶懶的撅著腚伸了個懶腰，抖擻抖擻小耳朵，從獸皮毯裡鑽出來。

“哇。”

入目的漫天飛雪，她一個猛子扎進雪地裡，沒一會兒又哆哆嗦嗦的跑回來烤火。

這幾天獵來的獵物還沒做成臘肉，剛好可以放到冰雪裡儲存。

今天的第一餐是大薯燉排骨，獸人食量大，季瑤燉了一鐵鍋。

這大鐵鍋，季瑤懷疑小白是去哪個農家的灶上偷拿的，很大。

這一餐，兩人一貓吃得很是滿足，連湯都喝光了。

飯後，季瑤拿出三條冬被，兩床大的，一床小的，帶著淡淡的藥香，摻和著陽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