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小美女就看了夢澤每根髮絲上都可以在風中飛揚起來寫上訊息,還能在空中超多小云朵,上面有好多小螞蟻排列組合成咒語,就拼死追著他跑。
最後他不得不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只不過那潔白的牙齒馬上成為暴擊的氣球,每說一句話,氣球就炸裂,小美女的表情和面板也跟著炸裂,最後不得不哭著回家找媽媽。
類似的事情特別多,阿鴛小時候特別喜歡聽這位夢澤叔叔的事蹟,每次都會被逗得哈哈大笑,還會抓著阿爹問他會不會變這些戲法,最後的結果自然就是不會,還好他有個本事,可以情景還原一下,讓年幼的阿鴛直接在當時場能裡感受戲法炸裂的感覺。
阿鴛一開始只會呆呆地感受,後來他就對夢澤長什麼樣起了好奇之心,可惜夢澤的臉始終像個夢一樣,沒有輪廓。
他開始央求阿爹帶他見一面夢澤,可是夢澤後來很少來尺族,加上沈阿爹開始變得忙碌,他自已也只能從他人口中獲得夢澤的大部分資訊,鮮少能直接連上。
隨著阿鴛慢慢長大,夢澤更像是一個符號,帶給他很多無比震驚的效果,他是個英雄,在各界自由地穿梭,發揮自已的才能,穩定各界的秩序,還一如既往地為這個世界增添與眾不同的光彩。儘管他自我評價是個小情報分子。
然而最後這個符號在某一年就終止了,阿爹再也沒有談起他,一開始阿鴛還會問上幾句,夢澤叔叔又有什麼好玩的戲法,可是他從阿爹黯淡的眼神中明白,他已經沒有了談論夢澤叔叔的機會。
長大也許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禁忌,你根本沒法觸碰,儘管不知道原因。當他長大後,有同學在學校裡談起這位怪族的異類時,他恍惚發現自已兒時的記憶缺失了大段的空白,那些歡樂的日子被自已上了鎖放在了一個安靜的角落,連去找尋都沒有了。
他只是靜靜地聽同學提起,彷彿自已和夢澤毫無關聯,然後那句“你不知道最後夢澤死得有多慘,最後面板都化了”擊中了他。讓他知道了故事的結局,同學還問了一句,“沈鴛,我記得你阿爹和夢澤是朋友啊,你知道的吧?”
阿鴛聽了,兒時自已感受的炸裂洶湧而至,快速猛烈地將他湮滅在虛無的浪潮裡。他扭過頭說,“阿爹好像提起過,我並不知道。”他清楚地記得同學的表情,不相信,還有難以理解,又想問,自已作罷。
他驚訝阿爹提起夢澤的態度,並不像兒時那般深沉,又聯絡程妙妙的年齡,以及冷平提到妙字的意思時,阿鴛整個人並不太好。
程妙妙顯然並不知道自已被抱養的事實,那她只可能幼時或者一出生就被送給程媽媽,可是她明明大他八歲,而且夢澤肯定是在程妙妙出生以後才去世的,這時間線怎麼想怎麼不對。照他小時候的記憶,應該是他年長程妙妙才對。
為什麼冷平要帶程妙妙走,他也想不明白,和時間有關嗎?還是冷平想培養程妙妙自已的本事,那這些年她究竟在幹什麼?還是說要帶程妙妙去認祖歸宗?
外面突然下起雨來,馬上就從嘀嗒的小雨變成了密集的大雨,不一會院子裡的鵝卵石就被全部打溼,屋簷上形成了雨簾,寒氣從外由內撲面而來,氣溫降低了不少。畢竟現在已經是秋天,院內的樹木也掉落了不少的葉子。
阿鴛往後退了幾步,他不知道得是程妙妙有在拐角處看他,看他盯著院子的落葉出神,有心事的樣子,看他往後退撞到門定住的樣子,看他在磅礴的雨聲中嘴巴一張一合的樣子。
程妙妙很害怕,她本來只聽得見雨聲,聽不見阿鴛和沈阿爹說什麼,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確實依舊聽不見她們說什麼,可是她看懂了阿鴛的唇語,他說的是“阿爹,我準備先去找程媽媽聊一聊。”
她想不明白阿鴛究竟要和她媽媽先聊些什麼,她覺得自已像個偷窺的人,正在窺探別人的一舉一動,他們有著一個想要保守的秘密,儘管這個秘密和自已有關。
她已經抬起腳,剛想轉身往後離開,一個聲音猶如電閃雷鳴般得在她耳旁響起,“嗯,你們聊完之後再找妙妙好好談談,相信她的接受能力。只是,如果她真的被冷平帶走了,你準備怎麼辦?”
果真與自已有關,冷平是誰?我會被帶走,難道會和阿鴛分離嗎?
程妙妙的心揪得老高老高,她心中的害怕增大了好幾倍,她已經完全不想聽下去,可是腳彷彿生了根,根本挪動不了。
她有些心急,又聽見阿鴛說,“怪族沒那麼不好進入,就怕冷平真的太有本事,我找不到她們蹤跡。”
程妙妙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多,她閉上眼睛,腦海裡是清晰的床的景象,她拼命想要回到自已的房間,不去想阿鴛說了什麼。
好意外,她竟然回到了自已的床上。她害怕地直接躺到床上,實在想象不到為何自已有了讀懂唇語,聽見短距離之內對話的能力,和瞬間轉移的能力。這種感覺並不是太美妙,這是逼自已以後去當個偷窺者嗎?她拼命搖頭,然後側身朝床裡。一動不動。
讓她更意外的是,房門啪得一下被開啟,傳來了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腳步聲。她迅速閉上了眼睛,想不明白阿鴛為何身上的陌生氣息越來越嚴重,也許自已在他眼中也是如此吧。
她很難過,短短一天多的時間,就好像有鴻溝橫在自已和阿鴛之間,明明生死劫之後他們應該更親密無間才對。
阿鴛輕輕地給她拉了被子蓋在她的小腹,然後就停留了片刻走了。她突然意識到阿鴛應該去找自已媽媽才對,怎麼是先來找自已呢?也不知道阿鴛會和媽媽說什麼。不過她逼自已不去想這些事情,還是先休息會吧。畢竟是真的累,沒一會她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