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在讀初中,當時她睡在陽臺上,夏風涼爽的很,一抬頭就不經意地看見了。那顆流星也是劃得特別快,不過她馬上就許願,一定要變成雙眼皮。這個願望還真的成真了,在她30歲生日之前,她發現自己的眼睛如願變成了雙眼皮。

其實許完願以後她覺得自己無聊透頂,自己並沒有嫌棄自己的單眼皮,為什麼當時腦袋一抽,就許了這麼個願望,如果可以重新來過,她一定會許,讓我更有錢吧,讓我更富裕吧,也許就是讓我早些時候遇見阿鴛吧。

程妙妙的腦海裡出現了很多顆星星,她就數呀數,一顆星,兩顆星,三顆星,沒一會也睡著了。

倒是沒睡多久,睡了1個小時,她就醒來,發現阿鴛睡得不安穩,左翻右翻,然後緊緊蜷縮起來,眉頭皺得緊緊的,然後大喊一聲“不要”,死命地抓住被子,手上地血管清晰可見。

程妙妙馬上坐到阿鴛的旁邊,試著去拍他的後背安撫他,阿鴛似乎放鬆下來,後背的肌肉沒有那麼緊張,雙手雙腳慢慢地舒展開。

她想,阿鴛應該是做噩夢了,還好沒事。哪知道她這個還好剛完,阿鴛的胸口猛然地顫動,雙手抓得程妙妙的手特別疼,身子一會發燙一會又冰涼,眼睛滾落出巨大的眼淚,臉上的面板呈現不正常的紅色,看得程妙妙心口也跟著發疼。

“怎麼了?”程妙妙不得不抱住阿鴛,試圖讓他情緒舒緩一些。

程妙妙突然發現情景瞬間轉移,他們站在了山頂上,而懸崖邊上站著三個人,分別是一頭紅色的長髮,穿著深藍色衣服的美男子,一個差不多年紀,挽著黑髮,穿著白色衣服,同樣很帥氣的男子,還有一位也是穿著白色衣服,但是年齡玩大上十歲左右的青年人。

紅髮男子流著血淚,拿著劍,一步一步地逼近白衣男子:“隋風,我真的好失望,好失望,你為什麼也要聯合他們來騙我。”

那血淚滴到土地上,顯得土地都變得猙獰起來。他的雙腿沉重得有些無力,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腳印。旁邊的小草自動給他讓道,紛紛往他兩側躲。

這時阿鴛已經推開了程妙妙,睜開了眼睛,慌忙喊了一聲:“芝英,你先站著別動!”

程妙妙發現阿鴛的眼睛也變得通紅,腳想往芝英那邊邁去,又不敢動。

芝英聽見阿鴛的聲音,緩緩說:“阿鴛,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前幾日已經把阿孃救出來了,我們可以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了,可是阿孃說,她要去找阿爹。我很不開心,阿孃就這麼開開心心地和我過上一段時間不好嗎,為什麼要去找那個狠心拋下我們的人呢。可是阿孃看著我好生氣,她說我,為什麼會和妖怪往來,為什麼要縱容妖怪在神山亂施法,破壞神山的地氣。”

阿鴛的心很痛,他張嘴想問一下芝英,可是芝英沒給他機會,對他施了個法術,阿鴛不能馬上說話。

“我對阿孃說,我想讓她出來,不得不這樣做,阿孃又不生我氣了,悲哀地抱著我,一定要把阿爹找回來。我就努力地找,用盡我所有去找,拜託很多妖怪和屍族的人去找,都沒有訊息。”

“我倒要感謝你,是你告訴我的,我阿爹當年就是去屍族對不對,我就自己去屍族找。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芝英指著隋風還有另外一位白衣男子銳真哈哈大笑起來,另一隻手裡的劍在地上劃出了深深的痕跡:“他們騙我呀,阿鴛,他們騙我的阿爹早就死了,我真的不敢對阿孃說,我看見阿爹了。”

“可是你知道我是在哪裡看見的我阿爹嗎?他斜立在屍界通往神山的那個路上,那個路邊邊的縫隙裡,被冰封住,我都不看太清他的臉。他就那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立在那裡,看著我阿孃日日被困在那神山底下,還有不曾經常去神山看望阿孃的我。”

芝英的血淚不怎麼流了,慢慢在芝英臉上凝結成血痂,阿鴛緩緩地往前走了一步,程妙妙在他身後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竟不知道阿爹還有這等好本事,可以被那樣冰凍住喝點冰水,吃點蟲子還是什麼的就能存活下來。只是可憐我的阿孃,一直傻傻地在那裡等,不停地拿她家的祖產和別人交換,把她知道的術法都快告訴別人了。”

“阿鴛,我好恨啊,恨我已經把阿爹救出來了,恨我也讓別人去帶阿孃了,恨我滿懷希望能真的見到阿孃開懷地笑了,一個發了瘋的妖怪和神族的人打了起來,那一劍直衝我阿孃而來,阿爹抱著阿孃替她擋了一劍。阿鴛,我還是沒有阿爹了,我眼睜睜地看見他倒在我面前,阿孃發瘋地抱著他哭,他最後為她擦了擦眼淚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他們不就是喜歡我們家族的血肉嘛,都給你們,都給你們。”芝英狠狠地朝自己胳膊割去,這樣劍落,一塊肉便割了下來。阿鴛怎麼會不明白,芝陳一定是以一種人祭的形式,保住了神山的屹立不倒,所以芝英才恨。

“不!芝英!”阿鴛拼力發出吼聲,試圖封住芝英胳膊上的血脈。有效,芝英瘋狂便自己揮劍的速度慢下來了,可是阿鴛支撐不太住,一條腿已經跪在地上。

程妙妙聽得揪心,為什麼他們神族總是有這麼奇怪的事情?為什麼總有人要遭遇這麼多的不幸?她緊緊抓住阿鴛的胳膊,想盡自己的一份力。

“阿鴛,我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那個傻丫頭是喜歡你的,你不是也喜歡她嘛,再見!”說完,芝英往後一倒,身子往後墜下。

“不!”阿鴛這次拼盡全力瞬間轉移到芝英身後,雙手死命地託舉他,“你不要你阿孃了?”

“你以為呢,我阿孃當場吐血身亡,阿鴛,你快鬆手,我不想我們一起死。”芝英急切地想掙開阿鴛的託力。

阿鴛不肯鬆開,他們就懸浮在懸崖邊,馬上就要掉下去了。程妙妙聽芝英說“你不也喜歡她嘛”愣愣地反應不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時,阿鴛已經站在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