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5】
“海洋館?大侄子,你確定?”
“據我所知,懷疑的物件之一要去。”
“把付貳深叫上嗎?”
“叫他?會點術法的野道士罷了。”
“都閉嘴,叫付貳深,否則你們給我頂著禁咒施法?”
【14:48】
“誰?”安保人員看著不知從何處溜進來的人。
付貳深手裡拋著蘋果,看到安保人員,他聳了聳肩:“抱歉,我暫時借用一下,大家都是打工人,你也知道的。”
他將蘋果拋了出去,蘋果自空中碎開,一股甜膩的味道撲面而來,安保人員紛紛沉睡。
在他們睡著後,付貳深自懷裡抽出符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結印,符紙化為一團光,升至高空。
他身後出現了一堆黑衣人,為首的黑衣人拍了拍他的肩:“做得不錯。”
“您可抬愛了。”付貳深沒給個正眼色,坐到廣播的椅子前。
【16:08】
腳步聲從門外匆匆離開,我抓住祁路的手腕,把他的手扯下來。
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那個廣播說時限為下午六點,現在祁路好像並沒有準備在這等著時間過去的想法,他開啟門,我們離開了保潔間。
“出口處一定有把守,你有把握能出去?”我低聲詢問他。
“沒有,但等下去就是將命運放在別人手裡。”祁路拽著我的手腕,“我發現了東邊應急出口那沒有看守,但可能是陷阱,你去嗎?”
我笑了,搖搖頭:“你都說了別把命運放別人手裡了,我信你。”
祁路似有所感,我跟著他的步伐,彎彎繞繞,真的被我們找到了一個無人把守的安全出口。
正當我們準備走出去時,一個不起眼的身影伸出一隻腳,絆在出口的門前。
我看向那個人,身著棕色的中式長衫,頭髮盤在腦後,褲子是黑色的長褲,還穿著布鞋,像是一個有些不倫不類的道士。
他伸出一隻手,朝著我們揮了揮:“呀,好巧,我是付貳深,等候多時了。”
【15:39】
付貳深最後確定了一個目標,兩個高中生。
他饒有興趣看著祁路望著鏡頭的視線,將這一份監控刪除,隨即站起身,對著守在這裡的一個黑衣人揮了揮手:“我出去一下,你們按我安排的地方繼續守著就行,監控被幹擾了,修不好,對方能力在我之上。”
黑衣人點頭,拿起手機,在微信群裡彙報。
【15:56】
付貳深咬著一根棒棒糖,時不時低頭看手機裡的時間:“這麼慢嗎?不應當啊。”
“能干擾監控,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吧?”他喃喃自語道,“但他為什麼會帶另一個人走呢?怪事,怪事。”
隨著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響起,付貳深抬頭看去,果然是那兩個高中生,走在前面那個,就是他在監控裡看見的罪魁禍首。
【16:10】
付貳深?廣播裡那個聲音。
我警惕地看著他,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這裡的用意。
“我還想再吃幾次飯呢。”付貳深攤手,“所以我決定放你們走。”
“條件。”我問道。
“我這個人喜歡和兩類人講話,一是聰明人,二是爽快人,又聰明又爽快的人,我向來是極力將對方發展為我的優質客戶。”付貳深不著調地說著,“可惜這次你只是我的目標之一,這次我完成任務以後,下次記得找我。”
付貳深往褲子口袋裡裡摸著,摸了一會兒,糖,零錢,碎紙屑,半支菸,什麼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掏了出來,最後他一拍腦門:“哎喲,沒帶。”
他將微信介面開啟:“掃我一下,業務在朋友圈裡,你放心,我只在完成這位老闆的工作會偷工減料一下。”
我將付貳深的微信掃了下來,祁路沒有動,眼睛盯著付貳深的手。
付貳深的頭像是一個書法的天道酬勤,名字是AAA道士快遞,我加上他,他的朋友圈基本都是算命風水一類的業務,以及一個不知所以然的快遞服務。
他放我們走,表面上是說要繼續坑僱主的錢,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有別的理由。
“你認識他嗎?”
祁路搖頭:“沒見過。”
“害,我們這種無名小卒,哪敢被大人物記住。”他說了兩句話,聽著不像是陰陽怪氣,倒像是在暗示什麼。
祁路似乎明瞭,他讓我先出去。
我知道自已留下來幫不到他什麼忙,路過付貳深身邊時,他果然沒阻止我,想來條件是和祁路相關。
我裝作不知情的遊客,坐在海洋館外的休息區,等待祁路,從外面看,海洋館內一片安靜,除了售票結束外,這裡沒有任何異常。
如果稍有不對,我一定會進去。
我給應闌改和玉鶇發訊息:你們怎麼樣?
應闌改回複道:一切順利,也查到了想查的東西,等時間結束,我們會合。
我報了個平安:我在海洋館外面,具體的見面說,注意安全。
應闌改:OK,那我放心了。
......
等我走後,付貳深將安全出口的門關上,看向祁路:“敢問您是哪位?”
祁路不答反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事?”
“一知半解吧,只知道他們在找人。”付貳深掏出顆糖,“來一顆?”
祁路沒有伸手的意思,付貳深也不在意,將包裝袋拆開,把糖高高拋起,用嘴接住。
“我可是放走了你保護的人,但在你這連真心都換不來兩分。”付貳深咂嘴,“您說,這是個什麼事?”
“如果你不知道,就趁早結束合作。”
“但他們給的多。”付貳深撓了下後腦勺,本就凌亂的盤發被抓出了幾縷毛髮,“實不相瞞,今日出發前,我給自已算了一卦。”
“卦象說,折我者南,生我者東。”付貳深從衣袖裡取出折成三角的符咒,符咒無風自燃,化為了灰燼,“此乃東方,生機之地。”
“我雖愛財,可要是沒命花,這財也無用。”
祁路走到付貳深身邊,低聲道:“他們要找的,是佈下此間禁咒之人。”
付貳深眼神一凜,嘴角的笑意都斂了三分,關於禁咒之事,他感覺得到一二,他們這種能施術法的道人,當然有避免災禍和留存記錄的方法。
他從師父的手記中看到過,五十多年前,世間遭受一場劫難,三十多年前,劫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禁咒,但這禁咒,摸不著看不見,更沒有感受,所以他一直以為這事不是真的。
自禁咒之事以後,真正會術法的道士變得少之又少,而他無意中撿到師父的手記,自學術法,溝通天地,遂被逐出山門,從此野遊,以術法之事謀得一些生路。
“我知道了,往後我不會再接他們的單子,但我不能把僱主身份告知,請理解。”付貳深正色承諾,“你走吧,我已經明白這些事已經不再是我一個小小道士能攪和的了。”
祁路對著他點點頭,推開了安全出口的門。
【17:32】
“為什麼人還沒找到?”
“沒有所說的目標啊。”
“人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廢物!”
“有沒有情報有誤的可能?”
“我只是說懷疑物件之一在,可沒說他是,現在你們人都找不到,還能賴我的情報?”
“都別吵嚷了,付貳深呢,時間還有多少?”
“還有半小時不到。”
【17:55】
付貳深坐在監控前,收起手機,將腿放下來,傾身扶著麥克風:“喂喂喂?聽得到嗎?時間到了,收工。”
為首的黑衣人冷冷掃了眼身後的人:“走。”
“再給我們點時間,我們肯定找得到。”
“就是,三個小時找人,人還這麼多,所以才找不到。”
“收錢不辦事的野道士,監控都看不明白。”
“得了吧,他的訊息給的很有用,有人出手將監控破壞了,這說明我們這次要找的目標真的在這。”
“現在這個懷疑物件八九不離十是他了,這一趟不算白來。”
“可以了,有什麼回去再說,別讓我重複第二遍,走。”
黑衣人們紛紛閉上嘴,默不作聲,跟著前面的人離開。
付貳深收了結界,結界消失的時候,這段記憶也會同時改動,他站起身,也跟著黑衣人離開了。
【18:00】
安保人員紛紛轉醒,不記得發生了什麼,趕忙回到自已的崗位,避免翫忽職守,壞掉的監控在祁路離開的時候就恢復了,現在一切都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
應闌改站在高處,俯視著重新變得熱鬧的海洋館:“他們找了人合作。”
“畢竟有禁咒在吧。”玉鶇抬腳,“走了,他們還在等我們。”
應闌改跟著玉鶇出發,路上不忘給他分析這次的事件:“對方是有備而來,一定是得到了訊息。”
“你懷疑誰?”
“給票的人。”應闌改毫不猶豫說道,“除了給了十張票以外,簡直疑點重重,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為什麼時間地點都這麼準確。”
“但那個人是靳在的朋友,他不會信吧。”
“你傻啊,我們藉著感謝的名義打聽了解一下,沒必要上來就說這人有問題。”
“有道理。”玉鶇推開門,讓應闌改先出門。
這次危機算是有驚無險過去了。
我正在跟祁路說話呢,看到應闌改和玉鶇從正門出來,我對著這兩人招招手。
“他沒為難你什麼吧?”我關心道。
“沒有,他問了我一些問題,我也告訴了他一些事情。”
“這群劫匪也太猖狂了。”
“劫匪?”祁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應和道,“不是什麼好記憶,早點忘了吧。”
說得有道理。
我們坐上了返程的車,應闌改非要以感謝的名義加苟徇星,我乾脆將他拉進了討論組。
宇宙無敵帥絕神:?
宇宙無敵帥絕神:什麼東西?
我隨手打道:“我的朋友圈,厲不厲害?”
宇宙無敵帥絕神:[大拇指]
諸事皆順:感謝你的票,我們玩的很開心。
宇宙無敵帥絕神:開心就好,小事小事,海洋館非要發給我們家,沒辦法,不用又可惜了,我就給了靳在。
應闌改的目光看向我,我解釋道:“他是本市少爺。”
應闌改的目光肅然起敬:“太失禮了。”
諸事皆順:瞭解了了解了。
應闌改照例將所有人艾特出來介紹一遍,最後苟徇星自我介紹了一下。
宇宙無敵帥絕神:我是苟徇星,靳在發小。
宇宙無敵帥絕神被禁言一分鐘。
“你禁言他幹什麼?”我看向應闌改。
“不是我。”應闌改冤枉。
我略過應闌改,看著玉鶇,玉鶇搖了搖頭。
我轉頭朝前看向了最沒可能的人——坐在副駕駛的祁路那叫一個氣定神閒。
宇宙無敵帥絕神:所以我進來就是為了被禁言的是嗎?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對嗎?[流淚]
Kapler—763b:不好意思,剛剛點錯了。
宇宙無敵帥絕神被禁言一天。
Kapler—763b:現在對了。
合著點錯了是時間點錯了是吧?!
苟徇星看著被禁言的介面,關掉手機:“嘖,靳在怎麼都不跟我講有他在啊。”
“這個,最麻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