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任務完成

剛開學的熱鬧並沒有維持多久，大家很快就投入到了忙碌的學習中。

百日誓師大會後，班級裡掛上了倒計時，氣氛一時間變得更加壓抑，每個人都在埋頭苦讀，甚至有人承受不住壓力，在晚自習的時候跑到陽臺哭。

秦禮的心態倒是好，考前該吃吃該喝喝，考後更是什麼都不管了。

出了考場，秦禮先遇見的人是周正延。

“秦哥。”周正延打了個招呼，看起來心情不錯。他走到秦禮身邊，跟著他一起往下走：“你準備什麼時候跟鍾執表白？”

“你怎麼知道我……”秦禮沒把話說全，臉上難掩驚訝。

“就你們那同進同出的黏糊勁，沒有情況就怪了。”

秦禮見周正延看出來了，也沒隱瞞：“我準備今天約他出去看電影的時候說。”

“等等。”周正延對秦禮的重色輕友表示震驚，“我們不是約好今天考完，一起去吃烤肉的嗎？”

“有這回事？”秦禮厚顏無恥地表示道，“這麼熱的天，你們吃吧，我就不吃了。”

“行行行，不耽誤你追愛了。”

秦禮早就跟鍾執約好了，考完後在學校門口的一家奶茶店集合。遠遠看到人，秦禮控制不住小跑起來。

鍾執買好了兩杯果茶，百香果的，遞了一杯給秦禮，他們兩個都不愛喝太甜的，尤其是夏天。

“吃完飯去看電影嗎？”秦禮提出邀請。

鍾執點點頭，他還沒拒絕過秦禮。

電影選的是一部懸疑片，秦禮從頭到尾都沒看進去，他的腦子在演習待會兒的表白。他會先問鍾執有什麼想要實現的願望，然後他幫鍾執實現，這樣就可以向鍾執提出，要一個願望作為回禮。他會說要鍾執做他的男朋友，如果鍾執拒絕，他就說是開玩笑的，然後含蓄點，繼續追求。

看電影走神的結果就是，秦禮看到最後，只記得結局揭曉謎底，主角是個神經病，其他什麼也沒記住。

鍾執也沒認真看電影，他只有一半的注意力在電影上。熒幕上，水龍頭裡流出鮮血，坐在身旁的秦禮笑得一臉詭異，鍾執覺得自己可能在看3D版恐怖電影。

兩人各懷心事，都沒覺得對方不對勁。

出了電影院，秦禮按原計劃進行。先是帶著鍾執逛到人比較少的地方，大庭廣眾之下表白還怪不好意思的。

“為慶祝高考結束，我送你一個願望。”秦禮嘴角帶笑，看著輕鬆，實際緊張得要命，“有什麼想要實現的願望嗎？”

鍾執眨了兩下眼睛，像在思考。他先是打手語道：“你抽一張。”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疊小卡片。

秦禮失笑：“你怎麼知道我會送你願望？”

他一時沒注意，順從心意捏了一下鍾執的臉，捏完後才發現過來，趕緊抽了張卡緩解尷尬，看到上面的內容，愣住了。

【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秦禮喉間有些乾澀，問：“其他卡片的內容是什麼？”

鍾執把卡片遞給他，上面全是一模一樣的內容。

卡片上是問句，所以不是鍾執猜到他會送願望，而是他們心有靈犀，選在了同一天表白。

秦禮沒忍住，在鍾執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兩個初嘗情愛的人，臉都紅了一片。

晚上回家，兩人還是各住各的房間，但關係已經不一樣了。

秦禮興奮了一會兒，然後又變得有些惆悵：“統啊，到底要怎麼樣才算完成任務？我希望我跟阿執的接觸是乾乾淨淨的，有這麼一個任務在，總讓我覺得怪怪的。”

“不知道，但任務完成是會有提示的。”776補充道，“再說了，你本來就沒把跟鍾執的接觸當作任務。”

“那也是。不過這個任務有些抽象了，太主觀。”

“這說明任務簡單，越困難的任務指標越多，有些甚至會提供道具支援。不過你知道的，道具什麼的都是成本，只會用在那些真的需要的任務上。”

秦禮感嘆：“好摳門的局。”

系統甩了甩尾巴，沒反駁，反正它也沒多喜歡那個地方。

秦禮越想越不對勁：“任務背景說鍾執自殺導致時間線嚴重偏離原軌道，可現在的鐘執怎麼會自殺呢？任務不應該早就結束了嗎？”

“會不會是考差了？”776猜測道。

“那也不可能。”秦禮嚴肅道，“我有個猜測，鍾執也許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秦禮說得肯定，776也有些動搖，它畢竟是個新手，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這種資訊和事實不匹配的情況。

“等等，我反饋一下。”

776將問題反饋給了主系統，很快得到了回應。

“資訊的抓取和提煉是一個很迅速的過程，為了保證效率，管理局不可能像查監控一樣，一幀一幀地去看位面發生的事，難免偶爾發生資訊片面的情況。”

這個說法從側面說明了秦禮的猜測是有可能的。

有了這個猜測後，接下來的幾天，秦禮一直惴惴不安，但他什麼可疑因素也沒發現。

連著幾天無事，鍾執再次失蹤。

懸在頭頂的那把劍，終究還是落下了。

只不過這次，鍾執留了便籤，這是秦禮要求的，出門一定要說一聲或者留個信。

【有事出門。】

【誠毅3號教學樓天台。】

教學樓天台。

在任務資訊裡，鍾執就是在教學樓跳樓自殺的。

天空忽然飄起了雨。

鍾執加快了步伐，想要早點回去，他已經到了3號教學樓，看到鍾天成的第一時間，他就伸手做了一個要東西的動作。鍾天成看不懂手語，跟他打手語只會被他嘲笑，所以鍾執決定用一些通用手勢。

他是因為鍾天成打電話跟他說，他手裡有母親的遺物才來見鍾天成的。

母親很早的時候就去世，鍾海把他帶走，當時鍾海幾乎扔了母親所有的東西。

鍾海總說母親恬不知恥地勾引他，但在母親的視角里，當時的他們是正兒八經地在談戀愛。

“騙你的。”鍾天成冷笑，“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鍾執被他們羞辱慣了，沒什麼感覺，聞言轉身就準備走，卻被鍾天成一把拽住。

鍾天成想把鍾執推下教學樓，但他被人伺候慣了，力氣不如鍾執大，沒推動鍾執不說，還差點把自己摔個狗吃屎。

“愣著做什麼，都出來！”鍾天成有些氣急敗壞。

兩個身穿黑衣的人走了出來。鍾天成本想自己解決鍾執，沒想到鍾執還有點本事在身上，這會兒十分慶幸自己還留了後手。

鍾執敵不過那兩個黑衣人，即便奮力掙扎，也還是離天台邊緣越來越近。

如果是一年前的他，可能會覺得死了也無所謂，可他現在有了捨不得的人，不想就這樣認命。

就在這裡，天台又跑上來一個人，猛地擋開黑衣人。黑衣人沒有防備，還真被推開了。

秦禮抱住鍾執，腦海裡還是剛才看見的畫面，心有餘悸。

黑衣人還想再動手，身後又有動靜傳來。

“都別動！”

幾個警察跑了上來，秦禮在來學校的路上就報了警。

鍾天成和兩人幫手被拷走，秦禮和鍾執也需要配合調查。

雨水溼潤了鍾執的臉，他抬頭看秦禮，張了張嘴，吐出模糊不清的兩個字：“秦禮……”

秦禮摸了摸他的頭，溫柔道：“沒事了。”

過了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鍾執說話了。配合警方做完筆錄，秦禮立刻帶鍾執去了醫院。

醫生讓鍾執試著再說說話，鍾執搖了搖頭，他還是沒辦法發聲。

做完詳細檢查後，醫生說鍾執這是後天性的，好好治療，調整好心態，是有機率恢復的。

回去的路上，秦禮一直在安慰鍾執，其實，比起鍾執，他看起來好像更害怕。

這個位面的變數是鍾天成重生了。

鍾執在成長起來之後，對鍾家進行了報復，不過林婉儀對他不好不壞，所以他沒有對林家下手。

鍾家倒後，林婉儀帶著鍾天成回了林家。但鍾天成過慣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哪怕林家的生活優渥也始終讓他覺得憋屈，自然而然就恨上了鍾執。鍾天成重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策劃謀殺鍾執，他想了很多辦法，最終還是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一種。

在偏離的時間線裡，鍾天成藉著鍾家的勢躲掉了制裁，將一場謀殺掩蓋成了自殺，但這一次，他沒那樣的好運了。

鍾天成因謀殺未遂被判入獄，可能要牢底坐穿。

秦禮本來打算放過鍾家了，這下直接新仇舊賬一起算。

鍾氏最終消失在了西臨。

776：“恭喜宿主，任務完成。因為任務者秦箴將自己的積分贈予了你，所以你可以選擇是否留在這個位面。”

秦禮的答案是肯定的：“也恭喜你。”

他知道776不是單純的管理局系統，它跟曾經的秦箴一樣，有所求，所以才會在管理局工作。

776朝秦禮點點頭，算作最後的告別，然後化作光點，消失在了秦禮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