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吉普車上,隨著鄉間小路一歪一晃,我們已經來到了新鄭城郊的田野。周圍暮色四合,只有幾聲蛐蛐的叫聲偶爾響起。老鍾在後座整理相關器械,老苗則開著車,講述他和小聶遇險的經歷。就像盜墓是家傳一樣,從黃帝時代起,與盜墓賊相對立的人就出現了,那就是守陵人。

他們一般是天子的近親大臣、顯赫世家的功勳子弟、將軍的親兵侍衛。這些人忠心耿耿地守衛著自己的家屬、朋友或敬仰人的陵墓,就像袁崇煥將軍的親兵及其後人隱姓埋名守衛他的墳墓一樣。這些人與盜墓賊勢不兩立。但也有一些人因機緣巧合,從盜墓賊變為守墓人。

解放以後,國家為了保護埋藏在地下的陵墓,有目的地考古發掘,並在一些文物重點區域的文物部門成立了專門的巡邏隊伍。老苗和小聶就是其中的一員,他們不僅要保護陵墓不受盜墓賊侵害,必要時還要救助陷入困境的盜墓賊。新鄭市是戰國春秋時期的政治文化中心,也屬於北邙風水寶地,古墓眾多,號稱地下博物館。

但這些墳墓裡有大量陪葬品的同時也危機四伏,各種機關重重,不少盜墓賊下得去出不來,或驚動墓裡的守棺獸,死相極為慘烈。三天前的一個晚上,老苗和小聶按慣例在城東韓王陵及其大夫陵墓群之間巡看。那是一個沒有月光的晚上,他們手裡的軍用手電一長一短刺破黑暗。這手電光不僅是照明,更多的是一種警示和恐嚇。

前半夜倒也相安無事,他們開車到城西鄭王大墓轉了一圈後重新回到韓王陵舊址。老苗對這些地形早已爛熟於心。文字:小聶是老鍾分配給老苗打下手的年輕人,他剛剛接觸這個行當,滿懷新鮮與興奮。他對老苗提出各種問題,對古墓鬼故事興趣濃厚,生動地講述著他從網上搜尋到的故事。然而,正當小聶講到兩個盜墓賊在開啟古墓時遭遇白色人影的驚悚情節時,老苗突然打斷了他,並示意他保持安靜。

小聶被嚇了一跳,隨即跟隨老苗躲在一堆荊棘草旁邊。

四周的腳步聲和小聶的談笑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他們屏息以待,仔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遠處的田野中,夏蟲的鳴叫隱約傳來,凌晨的寒氣從地表緩緩升起,與空中的熱氣交織,形成了一縷縷白霧,這景象與小聶剛剛講述的古墓鬼影如出一轍。約莫過了十幾分鍾,老苗仍是一動不動,小聶卻已按捺不住,正欲開口,老苗卻突然像離弦的箭般衝了出去。小聶緊隨其後,奔跑了約有四百多米後,老苗突然停下並趴下。

小聶也急忙停下腳步,喘息著蹲下。雖然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但猛然的疾跑讓他呼吸急促,聲音比老苗還要大。老苗轉身看向他,小聶趕緊捂住鼻子。在昏暗的天色中,他們發現約百米外有個人正趴在墓地間,看似剛挖好盜洞並正在窺探。小聶立刻衝上前去,全然不顧老苗的阻攔,想抓住這個盜墓賊。

然而,當小聶抓住這個人時,發現他的身體異常柔軟,已然沒了生氣。還沒等小聶反應過來,他們發現這個盜墓賊所在的位置正是一個盜墓洞,洞口剛剛被翻開,一道流光從中疾衝而出。流光中,一隻大飛蛾翩翩飛出。就在一剎那,那隻飛蛾帶著流光直撲向小聶。小聶趕緊後退,飛蛾卻緊緊跟隨他,直直地飛了過去。小聶情急之下用手電筒擊打飛蛾。

飛蛾速度緩慢,小聶輕易擊中它,它無力地拍打兩下翅膀後墜入盜洞中。小聶正想檢視地上的人,卻見盜洞裡彷彿燃起了火焰,白色的熒光直衝天際。不一會兒,一個白色的熒光球從盜洞中冉冉升起,在凌晨的夜幕下如同升起一輪白色的小太陽,散發出悽白的恐怖光芒。那輪白色的小太陽詭異地懸掛在半空,其中心似乎藏著無盡的蠕動。它散發出奇異的能量,令人心生疑慮。待它升至一人高處,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數千只與初遇飛蛾一樣的生物,緩緩地匯聚,不停翻飛,其景觸目驚心,使人恐懼由心而生。小聶驚愕地注視這突如其來的奇景,未料腳下也有所動靜。

他低頭,發現方才的男子竟然動了起來,與此同時,也有那些神秘飛蛾自他身下騰空而起。顯然,這個盜墓賊已然遭受了這些飛蛾的毒手。

小聶心中滿是困惑,他到底遭遇了什麼?小聶一回身,發現身後空無一人,老苗已悄然退至十幾米外。他用手電照亮自己的臉龐,緊捂口鼻,向小聶示意效仿。小聶即刻照做,蹲於地上。此刻,那些飛蛾似是失去了目標,焦躁地在空中盤旋。其中心處愈發快速地蠕動,體積急速膨脹,恍若一顆無法忍受的小太陽即將爆發。

就在危機一觸即發之際,一道黑影自小聶身後迅疾穿過。接著是"哧"的一聲,老苗的口水迅猛噴向那團飛蛾。這團發光生物對老苗的唾液極其畏懼,一經噴灑,光芒頓時黯淡。老苗得勢不饒人,手中瓶子裡的液體源源不斷地噴射而出,對這些飛蛾展開追擊。在老苗的全力打擊下,那些飛蛾紛紛敗下陣來。直至確認勝利,小聶才得以鬆手,深吸一口空氣。

此時他才察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老白乾酒香。原來,老苗手中的瓶子裝的是六十二度的老白乾。

之後,老苗小心翼翼地翻轉那個倒地的男子。在昏暗的手電光下,老苗迅速地解開那名男子的上衣。這名男子看起來三十出頭,肌肉結實,然而左臉上的疤痕在燈光下尤為顯眼。令小聶震驚的是,男子的胸前爬滿了飛蛾,老苗熟練地用酒殺死它們,然後迅速戴上手套將飛蛾扯下。

小聶注意到,這些飛蛾的尾部深深地嵌入男子的肌肉中。不久,老苗清理完飛蛾,男子的身上留下了數十個小紅點。他讓小聶扶住男子的頭部,扒開他的眼皮檢視後說:“還有救,但要快!”然後迅速跑到旁邊的田地裡尋找著什麼。老苗回來時手中多了一把綠色的蒿狀野草。

他用力擰出草中的汁液,然後在男子身上來回擦拭。

很快,草上沾滿了黑色的小顆粒,這些顆粒密密麻麻地附著在草莖之間。老苗用酒噴了一下,那些顆粒瞬間融化成黑色的汁水。小聶看得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問:“這是...是什麼東西?”老苗一邊繼續擦拭一邊解釋說:“這是巴蠟蟲,源自《山海經》。古代的達官貴人墓穴常常用即將成熟產卵的成蟲來堆砌第一層。這種蟲子如果妥善儲存,加上適當的條件,可以存活數千年。

它們的繁殖能力極強,休眠時看起來像石灰子,但一旦遇到水分就會發光並迅速膨脹。遇到活物時,它們會一擁而上,用螯刺入身體內。在產卵的同時,還會分泌麻醉劑,使卵寄生在動物體內。”聽到這些,小聶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看著老苗手中的蟲卵,我感到一陣強烈的噁心。我不禁問道:“這難道不是將這個人當作了一個蟲體培養皿嗎?”老苗默默地點了點頭,回答道:“這些蟲卵只需要兩個時辰就會孵化出來,並以這個人的血肉為食,迅速成長為幼蟲。

它們會鑽出他的身體,如果這個人僥倖沒有死,他會親眼看著自己身上鑽出無數的蟲子,最終因為痛癢而死。

這種殘忍的方式在戰國春秋時期非常流行。當時的貴族為了懲罰逃跑的奴隸,常常將他們扔進巴蠟蟲的成蟲堆裡。看著他們滿身血肉潰爛,痛癢而死,那種死狀慘不忍睹。”

這段文字主要講述了小聶和老苗在探險過程中遭遇盜墓賊的故事。我將對這段文字進行細緻的拼寫、語法、清晰、簡潔和整體可讀性的改進:小聶突然感到一陣惡寒,他不敢再靠近那個人一步。老苗看到他的反應,無聲地笑了一下,然後開始收集大量的野草。“這些叫做茜草,它的草液是唯一可以拔出這些蟲卵的東西。”

老鍾看著手中僅有的茜草,吩咐小聶看好那個人,然後他去更遠的地方尋找更多的茜草。小聶極不情願地注視著這個人。當他無意間用手電筒照這個人時,他發現這個人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黑糊糊的東西。用手電筒一照,發現是一個黃銅製作的管狀物體。小聶輕輕地摘下這個銅管,儘量不去碰觸這個人的身體。

原來這是一個黃銅哨子,除了哨嘴部分外,其他地方都已經佈滿了銅鏽。奇怪的是,小聶竟然把銅哨放在嘴邊吹響了。寂靜無聲的黑夜裡,這個哨音彷彿是從九幽地獄中召喚亡魂的短笛,悠揚地迴盪在空氣中。當這似有似無的哨音傳到老苗的耳朵裡時,他全身顫抖了一下。

當老苗飛速返回時,小聶已經倒在了地上。在他旁邊不遠處,一雙銀灰色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他……當老苗講到這裡時,我已經猜到了。我快速地問道:“是墓獾嗎?”然而老苗搖了搖頭:“不是墓獾,而是我們剛剛救的那個盜墓賊。”

這個答案讓我十分意外。原來,盜墓賊為了晚上盜墓方便,他們並不會使用燈火。這是因為他們害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同時也擔心明火會引發古墓中淤積的沼氣爆炸。因此,許多盜墓賊會提前兩個月左右服用一種丹藥,這種丹藥能增強他們的夜視能力,讓他們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出熒光。

那個盜墓賊虛弱地看著老苗,用盜墓賊的黑話問:“翻夜鬥,扯漏朝天褂,鷂子鑿眼,老校尉託大底敢問幾兩分金秤?”在盜掘這座大墓時,他意外失手,被墓蟲嚴重咬傷。幸好得到老前輩的及時救治,才保住了性命。你是誰?... 老苗正專注地檢視地上的小聶,冷淡地回應:“赦封巡山將軍。

”... 那位盜墓賊聽後倒吸一口涼氣,向老苗恭敬拱手:“陰陽自古分兩道,校尉將軍路不同。月下恩常記,來日分杯盞。”這兩句話並非黑話,而是表達了一種敬意。他的意思是:盜墓賊與巡山將軍自古以來就是兩個對立的角色。這次承蒙你的救助,這份恩情記在心裡。但來日再報答你。... 盜墓賊說完,搖晃著就要離開。

老苗突然起身厲聲喝止:“站住!”盜墓賊被嚇得一哆嗦。... “你的工具咬傷了我的同伴,你打算怎麼辦?”老苗嚴肅地詢問。盜墓賊在月光下咬了咬牙,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他從胸前摘下一個東西,扔向老苗:“一長三短,莫要它死!”然後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老苗看著手中的獾哨和留在地上的工具,意識到對方這是打算金盆洗手了。他衝著他的背影大聲提醒:“茜草兩斤熬汁清洗周身,早晚一次,清洗三日,內服白醋。”

然後低聲說,“或許還可多活幾年!”... “你就這麼放他走了?”我質疑老苗的決定。在我看來,盜墓賊就是盜墓賊,職責所在就應該被逮捕。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地放走他呢?... 老鍾已經聽過這個故事很多次了。此時,他不屑地嗤笑一聲,語氣略帶輕蔑地說:“當時小聶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當然要先救人。何況他並未真正盜開古墓,只是挖了個小洞就遭了秧。沒有構成任何犯罪事實。我們沒有執法權,只能扭送。但告他什麼呢?在地下挖洞嗎?”注重了拼寫、語法、清晰、簡潔和整體可讀性,同時分解了長句,減少了重複:我愣住了,靜靜地看著車燈在路上搖曳。藉助手電筒的微光,我接過老苗遞來的銅哨,好奇地端詳。就是它,小聶因它被墓獾咬傷。

而老苗用它吹出一長三短的聲音,成功引來墓獾,取其血敷在小聶的傷口上。儘管毒血流出,小聶仍未甦醒。而那隻墓獾,口中流出黑血後竟然長出了屍死覃。經驗豐富的老鍾判斷,這裡藏有傳說中的戰國金屍,那是盜墓者都畏懼的東西。他們一定隱藏了什麼,每次提到戰國金屍,他們都避而不談。終於到達目的地,夏末的夜晚已有了涼意。我伸展身體,還在回味老苗的故事。

老鍾從後備箱拿出鐵籠,裡面竟是那隻咬傷我的墓獾,它在用挑釁的目光看我。這裡離學校不遠,位於鄭韓故城牆東北處。河流環抱陵墓區,人跡罕至。我站在高處,眺望學校的方向。老鍾拎著鐵籠跟隨老苗前行,我跟在後面。

由於上次的險情,這裡的荒草被割去了,路好走了很多。”不一會兒,老苗說:“到了!”我們停下腳步。這時我才發現,我們已經來到了一片荒墳中間。原來,土層上面是近代老百姓的墳墓,而下方便是韓國王陵,這也解釋了為什麼盜墓者和護陵者都選擇在夜深人靜時行動,因為附近的居民不希望有人打擾祖先的亡靈。老苗小心地推開蓋在上面的荊棘秧枝,然後從身後掏出一把小鐵鏟,輕輕地撥開浮土。不一會兒,我們發現了一片木板。

原來,上次他們離開時並沒有將盜洞填平,而是用木板擋住洞口,再撒上浮土和荊棘秧。老苗拿出一隻熒光棒並折斷,然後扔進了洞口。我好奇地伸頭向洞裡看去,突然感到一股寒氣撲面而來,還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這時,老苗突然大喊一聲:“不好!”他猛地把我從洞口拉開。接著,一陣“磔磔”的尖利笑聲從我耳邊傳來。

我嚇得一哆嗦,回頭看去,發現他倆臉色也變了。那笑聲如泣如訴,在黑夜中傳得很遠。我心一緊:該不會這麼倒黴吧,第一次跟他們出來就碰到了不乾淨的東西?“會不會是鬼啊?”我顫抖著問老鍾。“鬼你個頭啊!”老鍾朝我的後腦勺狠狠打了一下,看得出來他很忌諱這東西。然而,“磔磔”的笑聲還在不停地響起。

我還未再問什麼,就見老苗一下子從洞口閃開,老鍾也抓著我的後頸拖開。我們後退了幾米遠,兩人大氣都不敢出地看著閃著熒光的洞口。洞口裡隱約有東西在晃動。不一會兒,在洞裡熒光棒的對映下,一個巨大的、舉著鰲鉗的影子投映在洞口旁邊的灌木葉上。“這是什麼東西?”我問道。老苗和老鍾都沒有回答我,只是死死地盯著洞口。由於害怕,我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老苗的衣襟。

突然,老鍾迅速從口袋裡拿出一包東西,來不及拆開,就用力摔碎。然後,一股霧狀粉末噴薄而出,老鐘快速地往我們身上撒去,並大聲說:“來不及了,找個高處趕緊躲躲!”老苗也沒有閒著,他抓著我跑到附近的一個土冢,並在乾燥的地方撒了一包東西。在另一個土冢上,老鍾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正當我們準備就緒時,我發現盜洞口裡的熒光棒好像被熄滅了。

正當我準備開啟手電筒時,熒光棒重新亮起。在月光下,一幕不可思議的景象出現了:無數的蠍子、蜈蚣、馬陸、蚰蜒,還有許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多足蟲子正從洞口爬出。它們一離開洞口就四處逃散,但神奇的是,它們都避開了我們和老鍾所待的那兩個土冢。這時,我才注意到空氣中瀰漫著硫磺和雄黃的混合味道。原來,老鍾和老苗撒的是這些令毒蟲畏懼的藥粉。越來越多的毒蟲不斷從洞口湧出,好像正在躲避某個可怕的怪物。

我壯大膽子,開啟戰術手電筒仔細觀察這些小生物。驚奇的是,這些毒蟲的個頭都異常龐大。蠍子竟然是平常的兩三倍大,蜈蚣足有筷子長,小拇指粗細,頭上還頂著一對清晰可見的螯針。我正在盤算著抓幾條落單的蠍子、蜈蚣回去泡酒喝時,那可怕的怪笑聲再次響起。我剛準備回頭拿手電筒,卻被一雙大手牢牢地按在了土堆上。隨後,似乎有人響應般,無數個“磔磔”的怪笑聲從四周響起,我感覺一陣陰風颳過,好多東西“撲啦啦”地落到了地上。

竟然有東西貼著我的頭頂飛過。大約十分鐘後,“磔磔”的聲音消失了,那些“撲啦啦”的飛翔聲也漸漸變少,另一種奇怪的聲音響了起來。趁老苗不注意,我快速換了姿勢,看到了令人驚異的場面:一群體型巨大、毛翅油亮的烏鴉正在迅速啄食四散奔逃的毒蟲,不時發出“磔磔”的歡叫聲。這些烏鴉的叫聲與平時不同,在夜裡顯得格外詭異和淒厲,讓我覺得猶如鬼哭一般難聽。老鍾和老苗之前之所以緊張,並不是因為這些烏鴉的聲音,而是因為這些毒蟲。

他們顯然也沒見過如此大規模的毒蟲聚集。那些烏鴉似乎早有準備,聚集在一起享受盛大的聚餐。奇怪的是,毒蟲們完全無視烏鴉的威脅,沒有退縮回洞,反而持續往外湧出,彷彿有什麼更可怕的東西在追趕它們。我抑制住好奇心,注視著這些毒蟲,看著老鍾和老苗的反應。老苗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輕聲說道:“這是百毒蟲養穴,這個墓穴來得不簡單。

不僅墓室壁裡鑲嵌了墓蟲,而且只要開啟墓道,裡面藏的蟲餌一樣可以聚養大量的毒蟲。盜墓賊即使躲過第一層墓蟲進了墓道,一樣要死在鋪天蓋地聚集來的毒蟲嘴裡。但是奇怪的是……”老苗說到這裡搖了搖頭,露出不解的表情。“是不是因為這些毒蟲都湧出來的緣故,這些烏鴉才聚集在這裡?”我問道。“萬物相生相剋,有一生必有一滅。這些烏鴉叫墓鴉,體形巨大,生性兇悍,平時不群飛。它們是毒蟲的天敵,但今天顯然是為了這些毒蟲而來。”老苗解釋道,“這種情況確實令人不解……”他搖了搖頭,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萬物生靈,冥冥中自有其神奇所在。”老苗感慨道。這時,那支烏鴉大軍已經將地上的毒蟲吃得所剩無幾,而逃過一劫的昆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突然,洞口安靜了下來,烏鴉們彷彿接到了命令一般,一同飛向了天空,盛宴就此結束。四周迴歸空曠,彷彿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只剩下雜亂不堪的墳地。老苗抬頭看了看天,輕聲對老鍾說:“時間不等人了。”隨後,他和老鍾再次走向那個洞口。

老鍾手中的鐵籠稍微開啟一道縫,嘴裡的銅哨發出了一長一短的聲響。那隻墓獾迅速從籠子裡鑽出,用小黑眼睛盯著老鍾。老鍾一揮手,墓獾便迅速進入洞口。我們默默守在洞口,周圍安靜得有些嚇人。我忍不住咳嗽一聲,問道:“那些毒蟲既然是蟲餌引來的,為什麼不好好待在墓穴裡,反而突然跑出來?”老苗和老鍾聽到這個問題,都愣了一下。他們過於急切,竟然忘記了這個最基本的問題。

老鐘的計劃是利用墓獾受傷後的動物本能找到解藥。當戰國金屍傷了墓獾後,墓獾會本能地尋找解毒的草藥。許多動物具備這樣的本能,就像狗食物中毒後會自己尋找嘔吐的草一樣。這是大自然賦予動物的神奇能力。聽完他的解釋,我驚得目瞪口呆。這個計劃未免太過冒險。我們把小聶的生死寄託在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動物身上,萬一墓獾無法找到解藥,像前一隻墓獾一樣死於九笑菇的毒性,那小聶豈不是白白犧牲了?老鍾解釋道,其實他們已經做了兩手準備。

在行動之前,他們已經聯絡了省人民醫院和省考古研究所的專家。估計他們現在正在緊張地進行搶救。我們來這裡是為了給小聶提供雙重保障。這種奇特的毒藥在沒有找到對症藥物之前很難根除,這就是我們必須來到這個古墓的原因。

聽完這些,我沉默了,心情七上八下。老鐘的意思是將來我要接替小聶的位置,但我才接觸了三天,就發生了這麼多驚心動魄的事情。

這就是我們必須來到這個古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