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中我也辭了職,帶著心靈的重創,我南下深圳求職。
幾經周折,我在一傢俬營化工廠找到了一份工作,但是工資很低。
一天,我們廠新招收了一批女工,其中有一個二十三四歲的漂亮女孩,她身上有著一種獨特的氣質。
後來我才知道她叫趙梓涵,大專畢業,來深圳後也是找了好長時間工作都沒有找到合適的,這才來到這裡。
她身上有一種說不清的魅力,給人的感覺是她不可能在這個廠子裡做長久。
後來熟悉了以後,我才知道我們是老鄉,她的家離我的家只有60多公里,漸漸地我和她接觸越來越頻繁。
因為我一直不滿意自己的處境,所以我在工作之餘開始學習英語、看專業書,準備考研究生。
為了有個安靜的環境,我沒有住在廠裡安排的集體宿舍裡,而是在廠子附近自己租了一間房。
一天晚上,趙梓涵突然敲開了我的門。趙梓涵進來後,就哭了,說我們廠長多次找藉口帶出去應酬,然後就想霸佔她,她每次都義正辭嚴地拒絕他,可是他還是不死心,今天他又找她出去吃飯,她找了個機會溜出宿舍,來到了我這裡。
出於同情,我寬慰了她一番後,她的心情好了一點,最後我們商定從明天起,她離開這家廠子,先偷偷地住在我這裡,然後另外再去找份工作。
主意打定之後,我們的心情都輕鬆了起來,趙梓涵說她今晚就不回去了,就在我這兒住下。
我一聽,有點為難,因為我這裡只有一張破舊的單人床,再說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過夜,即使再清白,如果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
尤其是梓涵,她一個女孩子,別人會怎麼看她?
趙梓涵看出了我的猶豫,就用輕鬆的語氣對我說:“沒關係,我們就擠一擠,湊合著過一晚上吧,我都相信你,你還有什麼顧慮呢?”
聽她這麼一說,我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床鋪很窄小,我們兩個躺在上面,不得不彼此靠在一起。
隔著薄薄的毛巾被,她那女性特有的氣息源源不斷地輸送過來,奮力抵擋的我血流陡然加快,呼吸變得極不順暢。
我們兩個人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
我的大腦百鹿亂撞,魔鬼與天使聯袂而來,突然一隻急切的手伸了過來,抓住了我的手,一雙滾燙的雙唇蓋住了我的嘴唇……
我們終於熱烈地融為了一體。
激情過後,我發現她已經不是處女,她也毫不隱瞞地對我訴說了她的那段感情經歷。
她說她是家中的獨生女,父母都疼愛她。
但年邁的母親患有多種慢性病,所以她大專畢業後便隻身來到廣州,想多掙些錢替母親治病,盡一份女兒的孝心。
後來她在一家中外合資的電子廠做文員,不久愛上了一個男人,和他過起了同居生活,直到那個男人的妻子打上門來,她才得知對方是有婦之夫。
於是她離開了那個傷心之地,來到深圳。
她說完後,問我是不是厭惡她了,因為她有著這樣不堪的過去,我緊緊地摟著她說:“不,你是個好女孩,那不是你的錯。”
真的,經歷了和柳燕的那一場磨難後,我對自己的觀念已經有了反省,不再像以前那樣狹隘地對待女人所謂的貞節了。
梓涵於是顯得有點開心,她說等她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讓我也離開這個廠,找一份工資高的工作,然後我們儘快攢錢買房結婚。
我告訴她,我現在還不想馬上換工作,我想考研究生,等研究生畢業再找工作。
她一聽,先是愣了一會,然後問我:“那,如果你今年考不上研究生呢?”
我說:“那我明年還會繼續考,明年考不上,後年我還要繼續考。”
她幽幽地說:“即使你考上了研究生,研究生一個月就那麼一點補助,你養活自己都成問題,怎麼能養家呢?”
我笑了笑說:“不要緊,先艱苦兩年,研究生一畢業,工資就會比現在高得多,這叫放長線釣大魚,你呀,不要鼠目寸光。”
她掙脫了我的懷抱,哭著說:“可是,我不能等,我需要錢,現在就需要,我的母親還等著我寄錢回去買藥呢!”
我無言以對,兩個人陷入了沉默的尷尬之中。
不久她開始嚶嚶地抽泣,但我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安慰她,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向她致歉。
天亮後,她要走了,目光凝重地對我說:“做我永遠的大哥好嗎?”
我點了點頭,兩個人的眼睛都有些溼潤。
後來,她成了我們廠長的“二奶”,不再上班了,聽說廠長在外邊為她租了房子,把她當“金絲雀”養了起來。
我們很少見面,有時她坐廠長的轎車來廠裡轉一下,也只是像和別人打招呼一樣淡淡地問候我一聲就離開了。
我不知道她是怕引起廠長的猜疑,還是根本就瞧不起我這個衣著寒酸的窮工人呢,女人的心事我猜不透,不過我越發努力地看書學習了。
後來我考上了內地一所大學的研究生,在這裡我認識了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她叫邵楚瑩,出身高階知識分子家庭,和我同時考入那所大學讀研究生,只不過她讀的是經濟專業。
由於我們兩個系的研究生是在一起上英語課,所以一來二去地就認識了。
她的家庭出身、她的美貌絕倫、她的聰穎出眾,都讓我自慚形穢,所以我只能把對她的暗戀深埋心底。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用輕柔如水的語調對我說:“願意一起散散步嗎?”
我激動得喉頭髮緊,光張嘴發不出聲音來,她抿著嘴笑了笑:“咱們去花園吧。”
我受寵若驚地跟在她的身後,來到花園,我們在一條石凳上並肩坐下。
和美麗的姑娘靠得這麼近,我的心情非常激動。
從此以後,我們經常在課餘飯後一起散步聊天,漸漸地我又沉浸在了愛情之中。
我惶恐不安地把自己那次失敗的婚姻經過告訴了邵楚瑩,正當我戰戰兢兢地等待她宣判我們愛情的死刑時,她卻說:“這不是你的錯,我能理解你!”
我緊緊地擁抱著心愛的姑娘。
研究生畢業後,我跟著邵楚瑩來到她所在的城市,我進了一家科研所,她則進了一家外貿公司。
愛情給了我巨大的動力,我不止一次獲得省內外科研成果獎,不久,就被提拔為科研所副所長。
後來我和楚瑩結婚了,結婚不到兩年,楚瑩突然被公司派往另一個城市的辦事處任副主任,恩愛夫妻兩地而居,離愁讓我們痛苦不堪!
那些日子,我幾乎每天都打電話向楚瑩傾訴離情別緒,她也在電話裡訴說對我的思念。
我們結婚紀念日的那天,正好是個星期天,我決定坐飛機去看望楚瑩,好相聚在一起慶祝這個美好的日子。
為了給她一個驚喜,我早晨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互相祝福了一番,我絕口不提今天去看她這件事。
我來到她的住處,開啟門,剛要去臥室看看她在不在,忽然聽見她激動的聲音:“求你了,這是最後一次吧,我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我一接到我丈夫的電話,我就內疚得不知說什麼好,你別再來找我了。”
一個男人低聲說了句什麼,她叫道:“我不能一錯再錯……”
我氣急敗壞地開啟臥室的門,只見楚瑩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下身蓋著毛巾被,上身赤裸著互相抱在一起,楚瑩滿臉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