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多月了,還是沒有她的任何音訊,我輾轉找到她的公司,她公司的人說:“你找我們板娘啊,她懷孕了,老闆心疼她,讓她在家保胎呢!”
我一聽,驚得說不出話來:該不會這麼巧吧,就那一次,她就懷上了孩子?他知道了,不會虐待她吧?
我說我是她的大學同學,從河北來北京出差,想見見她,這才從她公司的人那裡要取了她的電話。
第二天上午,我想那個男人可能不在家,就給她家掛了電話,她接的電話,我說:“聽說你懷孕了,真的嗎?”
她頓了頓,然後說是,我說:“你離開他吧,我會負責的。”
她說:“你瞎說什麼呀,你負什麼責?”
我說:“你甭藏著掖著了,我知道這孩子是我的。”
她說:“你不許胡說八道,你再這麼說我就掛電話了,這是我丈夫的孩子,你不要敗壞我的名聲,你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我不認識你!”
說著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我不知道她是出於什麼考慮才說這些話的,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正在我彷徨無助的時候,我的前妻小玉找我來了,她求我回家,求我復婚,說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從今以後她會接受教訓一心一意地跟我過日子。
並且說她知道我離婚以後一直沒有再婚,就是因為我心裡還有她,所以她願意努力補償以前對我的傷害。
我既在心裡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又覺得奇怪:她為什麼又回過頭來求我呢?
直到聽了她斷斷續續的訴說,我才有些明白了,原來她被那個男人甩了,才想到求我回頭。
她告訴我,那個男人是在她生完孩子,再次出去找工作的時候相遇、相識的。
那天一家通訊公司向社會公開招聘,她去應聘了,“面試通知”上寫得清清楚楚面試時間是下午2點到4點半,過時不候。
下午4點,11名應試者都已經面試過了,只剩下小玉還沒到場。
4點半也過了,負責面試的人站起來剛要離開,她從外面飛奔而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就像剛剛跑完馬拉松的運動員。
他們看都沒看她一眼,正準備揚長而去,她終於喘過氣來,跑上前將“面試通知”遞給其中一個人,匆忙中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
他突然感到一陣顫慄,不由得看了她一眼,有點同情地對她說:“對不起。你遲到了,已超過面試時間了……”
她連忙解釋:“先生,是因為塞車的原因!”
“我們不管什麼原因,我們只要求守時,北京經常塞車,難道我們的員工就得經常遲到?”
她意識到事情已無法挽回,難過得直掉眼淚,也許正是這梨花帶雨的嬌俏模樣深深地打動了他。
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發現她是那樣的美,那樣的典雅,於是當即為她和另外幾個考官說好話,於是他們破例對她進行了面試。
就這樣,她被錄用了。她也就理所當然地對他充滿了感激之情。
起先,她只是把這個不修邊幅的人當成了一個普通的職員,可是上班之後,她才知道他是這個公司的一個部門經理,而她正巧成為了他的部下。
她每次去他那裡請示工作,他總是滿面笑意地接待,告別時用力握她的手,久久才鬆開。
她委婉地提醒他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出門的時候應該好好修飾一下自己。
他告訴她,他仕途一再受挫,心灰意冷,對一切都無所謂了;他公務、家事太忙,無暇顧及自己;他神經弱,睡眠不足,所以白天老是精神不振。
但他面對她時,卻總用一種閃著灼熱光芒的目光逼視著她……
她感覺到了他的一種感情,但她沒有迴避,因為她對他產生了一點憐惜。
一次公司組織聚餐活動,他喝了不少酒,因此就毫無保留地向她傾訴自己心中的苦悶。
他說本來他和妻子相親相愛,可是自從有了兒子後,妻子就不知不覺把原先對丈夫的那份愛,全轉移到兒子的身上了,幾乎完全忽視了他這個丈夫。
在兒子還沒出生前,妻子包攬了全部家務他什麼事都不需要做,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適日子,是十足的“甩手掌櫃”。
可是自從兒子出生後,他不但做不成“甩手掌櫃”了,還得做“夥計”,只要他在家都是他做飯,即使是出差剛剛回來也是一樣。
他說他老婆從來不管他穿衣吃飯,照顧孩子、洗衣服也都是他的事。這時她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衣衫不整了。
他還告訴她,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洗澡時在浴缸裡睡著了,早上醒來時,自己竟還躺在裡面,幸虧沒被水嗆死。
他還說他妻子有一個口號就是:一切為了孩子!
她為了兒子能入睡,就要求丈夫赤著腳走路;為了兒子,她規定不能開空調或者必須開空調……
更令人費解的是,為了兒子,她竟連性生活也要求中斷!
他說,這是他最感到不可思議和惱火的。
為此,他夫妻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
兩人磕磕碰碰地過了一段日子後,妻子意識到自己做得過分了點兒,主動提出恢復性生活,但她依然認為應該充分考慮孩子,仍對性生活做出限制,規定:一星期只能一次。
對妻子的“政策調整”,他沒有半點兒感激,反而感到很彆扭。
他認為,這樣做夫妻真是太沒有意思了,自己這樣當男人真有些窩囊。
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和妻子的感情出現了隱隱的裂痕。
她當時也喝了一些酒,聽了他的“訴苦”後,竟脫口而出:“這種家庭生活有什麼值得留戀的?要麼離婚,要麼去找情人!”
他聽了立刻表現出一副驚喜的神態說:“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呀,我有時也渴望有妻子以外的異性和自己親近,產生感情,哪怕年齡比我大、長相遠 不及我的妻子。”
說著就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著她,她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段時間,他自己開車上下班,有時也讓她坐他的車回家。
一次,他在車上對她說:“你又漂亮又溫柔,我和你在一起很開心,我願意做你忠實的車伕。”
她連忙以“謝謝”打斷他。
她平時上下班坐單位的班車,有一陣,他也開始乘坐班車,她知道他是想看見她。
一天在班車上,他和她坐在一起,他偷偷用力握住她的手,一路無語。
這樣的事情一連數天重演著……
終於有一天他來到她的辦公室談工作,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都很不自然。
她送他到門口,他又轉回身看著她,猛地把她擁到他的懷裡……
她掙脫了他的懷抱,連聲說“怎麼能這樣”,但她心裡卻很矛盾。
最後,她們還是相約,下午下班後他在外邊等她。
下了班,他開車帶她去吃飯。回家的路上,她說:“以後我們少見面,千萬不要影響各自的家庭。”
可他終究控制不住自己,每隔十天半月,他會開車約她出去一次,放鬆放鬆。
終於有一天,在他的車裡,她把一切都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