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她給我打電話,說她快要結婚了,物件就是她的老闆。
這麼快就決定嫁給一個男人,肯定不是出於愛情,我的心一陣陣地痛起來,在電話中我大聲喊著:“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也折磨我?”
她平靜地說:“老師,你錯了,我這是解脫自己,也解脫你!再說他很有錢,也很愛我,我會過得很幸福的,祝福我吧!”
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後來我打聽到,那個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五年前與老婆離了婚,孩子被老婆帶走了,他的公司規模不算小。他雖然很有錢,但人一點也不花心,從來不涉足娛樂場所,也不拈花惹草,是個好男人。
我聽了,突然失去了阻止她和他結婚的勇氣,也許她嫁給他是對的,年齡並不能說明一切,她過夠了窮日子,也許他能給她幸福。
這樣一想,我也就放棄了勸她的念頭,而且再也沒有主動跟她聯絡,而她也彷彿把我遺忘了。
就這樣,一年多的時光過去了,我依然孤獨地住在筒子樓裡,依然默默地寫著自己熱愛的文字,日子平淡得像一潭死水,只有探望兒子的時候才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一天,有人敲門,我開啟一看,一個戴著墨鏡的陌生女人站在我面前,我說:“請問,你找誰?”
她把墨鏡摘 了下來,我一看是她,王梓璐!
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面,她變得高貴典雅起來,穿著一件玫瑰紅的絲質襯衫,長袖,圓領,下襬束在一條深灰色的短裙裡,短裙是直筒形的,剛到膝蓋,露出半截豐滿而修長的玉腿,整個人顯得精神而高雅,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高貴氣質。
我的心快速地跳動起來,把她讓進了屋,看著她的眼睛說:“梓璐,你變了!”
她微微一笑說:“變老了,還是變醜了?”
“不,是變得更有魅力了。”
她一聽,忙岔開了話題:“你最近過得好嗎?”
我長嘆一聲:“一切如舊。你呢?”
她說:“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我過得很好。”
然後我們似乎都找不到話題了,尷尬地坐了一會兒,我對她說:“我請你出去吃飯吧。”
她說:“算了,還沒出夠醜嗎?出去招搖什麼,給別人增加笑料,還是在你這喝點酒吧。”
我一聽,她說的也是,我們的緋聞在這裡還餘波盪漾呢,還是少惹麻煩吧,我出去買了幾瓶啤酒和幾個小菜回來,
後來我們邊喝酒邊聊天,聊的都是她學生時代的事情,聊著聊著,我們都興致勃勃的,似乎忘記了時間。
她差不多把班裡的同學都說了個遍,我不由得地對她說:“你這一點沒變,侃起來還是那麼活潑有趣。”
她說:“這叫見到老師,偶爾露原形。對別人,我可不是這樣子,每天少言寡語,文靜得很。”
“是嗎?”我不知該說什麼好,也不知她所說的別人包不包括她老公。
這時,她說屋裡熱,順勢解開了外衣領上的扣子,望著她那雪白的脖頸和隱約可見的豐乳,一種名貴的香水味將她那熱烈而高雅的氣息直送進我的呼吸裡。
她那抹著口紅的極性感的嘴就像一朵即將盛開的花,我不由得一陣衝動,撲過去抱住了她,瘋狂地親吻她,她也竭力迎合起來,突然我猛地清醒了,又將她推開,我急促地喘著粗氣,抱歉地說:“對不起,原諒我的衝動。”
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下子又緊緊地將我抱住,很緊很緊,生怕一鬆手我就跑了似的。
她的眼睛裡也燃起熊熊的火焰,她瘋狂地在我額頭、眼睛、臉頰、嘴唇上吻著,
我心中的激情一下子又被她點燃了起來,我緊緊地抱住她,恍惚中,我的衣服被她解開了,我抱著她走向床邊,她睜著眼,嬌媚地看著我……
雲雨過後,我發現床單上的斑斑血跡,聯想到她“痛苦”的樣子,我突然愣住了,巨大的困惑瀰漫著我的全身。我喃喃地問:“難道你是第一次?”
突然淚花湧進了她的眼眶,她抱我,聲音顫抖地敘說著她的婚姻生活。
新婚之夜,她躺在寬大而舒適的席夢思床上,輕輕地掀開蓋在身上的高檔絲綿被,憐惜地撫摸著自己光滑潔白的肌膚,擰開橘紅色的床頭燈,拿起鬧鐘看了看,已經凌晨兩點多了,送朋友走的丈夫還沒有回來。
她緊了緊被子,感到身體一陣燥熱,她轉了轉身,丈夫什麼時候回來呢?
然而丈夫回來後,竟矇頭大睡起來,絲毫沒有理睬她的意思,她主動靠過去,丈夫說:“你冷嗎?如果冷就穿著保暖衣睡覺吧。”
頓時滿腔的柔情都成了怨憤,難道他不愛自己嗎?
那他為什麼和自己結婚?她感到無比的委屈。
第二天夜裡,他很晚才上床,見她還醒著,看著她那渴望的目光,他無法不把原因說出來:“梓璐,我對不起你,我……騙了你,只怪我太愛你了,我覺得你心腸好,善良厚道。要是你跟我過下去的話,所有的財產都歸你保管,你要是覺得太委屈了,想帶走什麼就帶走什麼吧。”
說著就把一串鑰匙塞進了她的手中,她疑惑不解地看著他,他痛苦地說:“八年前,我遇到了一場車禍,從此,不能過夫妻生活了,妻子等了三年,終於絕望了,她走了。”
她突然明白了,感到一股冰冷的寒風呼嘯著從心裡刮過,他又懇切地說:“梓璐,只要你不嫌棄我,不離開我,我保證讓你過得比哪個女人都好。你也可以……可以找別的男人,只是不要領回家來……”
她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床上,眼淚大滴大滴地湧了出來……
我聽了,心疼極了,也歉疚極了,對她說:“他不配你,你不要他的錢,離開他吧,我們重新開始。”
“老師,他是個好人,他對我很好,也怪可憐的,我不能沒有良心。你不必內疚什麼,是我自願的,你也該另成個家了,找個好女人正正經經過日子吧。”說著她就開始穿衣服。
她就要離開了,我心碎地喊她:“梓璐,你不能這樣委屈自己了!”
她回過頭來,對我說:“老師,你忘了今天的事吧,我們有緣無分,以後你也不要找我,我也不會找你了,他太善良了,我不能再做對不起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