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波雲詭譎
開天門,闢地戶,獨斷萬古 方人也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倉河城,城中某處府邸。
一個氣血澎湃的男子敲開了府邸大門,來到了一處大廳。
此時,廳堂中正坐著兩名談笑風生的人影。
“魏長老,那我可就告辭了,煩請長老儘快,此事時限在即拖不得,事後相爺那邊條件都好談。”
見得有人,其中一道人影罩住了背後的黑袍,起身拱手拜別離去。
卻是正好與進來彙報的男子交叉而過。
然而這男子見狀也不驚奇,一個健步就直接來到了魏步平的身前彙報。
“長老,今日城中光明正大的來了一個和尚,不知與我們要辦的事情有沒有關係。”
“哦?錦國的和尚,怎麼來得這麼突然,那人呢?”
魏步平剛笑著送走黑袍人,聽到是個和尚,扭頭問道。
“他去物資重地鬧了番動靜,現在被狼衛營給關進了大牢。”
“嗯?難不成不是錦國來的,這般大膽?也不對,除了錦國,離國哪來的和尚。”
魏步平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又問道:“可知那和尚的目的?”
“不知,我看見他被狼衛們帶走,就趕緊先來通知長老,還請示下。”
“那這樣,陳遠,明天你去試一試他,知道應該怎麼做嗎?”
“長老放心,我明白。”
“嗯,只要這次的事情成了,本長老就破例收你為弟子,到辰星門進修大道。”
“是,多謝長老,小子這就去。”
男子聞言欣喜若狂的離去。
這是一名散修,整天為了資源到處奔波,他巴結魏步平的目的也很純粹,就是找上一個靠山,不再因為瑣碎蹉跎寶貴的修行時間。
...
城主府。
一個大大咧咧,頗有傲氣的華服年輕人,揹負長劍,走進了城主府。
“爹,我回來了,兒子今天沒給您丟臉,進了決賽圈,明天擔保再給您拿個前三回來,那肯定不會落了咱倉河城的名聲。”
人還在門口,他發現剛行過走廊似乎要出門的一名中年人,趕忙大喊。
“行了,行了,你小子這麼大聲嚷嚷幹什麼,是怕讓人不知道你神勇還是怎麼的,老子沒教過你低調?”
“哎呦,爹,兒子爭氣您不誇兩句?要知道這兩年的倉河不同以往,散修派,軍伍派,都齊聚咱們倉河城,要是咱倉河派被他們給壓下去,那不是會影響您老人家的威名嗎。”
華服年輕人有點委屈,沒想到兒子中用,當父親的無動於衷。
想想就沒意思,他這是為了誰啊,還不是怕被外人瞧不起他們這些地頭蛇。
“令傑,如今的倉河城是多事之秋,我不希望你太過鋒芒畢露,這是為你好。”
“兩國戰事現在這麼頻繁,免不了會溜進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你要是還跟以往那般胡鬧,有你苦頭吃的。”
中年人敦敦教導著,隨即臉面一緊,又正色道:“既然到了決賽圈,那就算進了倉河的代表隊伍,你小子明天不要在跟另外兩幫人爭了,儘早認輸的好,真有能力就去百城大比上在使,老子有分寸,倉河這邊還用不到你操心。”
“可是,爹,我答應了...。”
華服年輕人令傑還想著解釋,誰知立馬就被中年人給揮退。
“行了,聽爹的話,如此毛毛躁躁的,軍伍之人多是些直腸子還好點,要是被那些散修裡頭,心思深沉的修士給利用了,到時候有你罪受的。”
這個中年人正是倉河城的城主令吉,敲打了少城主令傑之後,直接就出了城主府,往巨石隘的方向疾去。
...
倉河城的外圍,此時正有一排排軍綠色的營帳,以防守陣型拱衛著。
一進一出皆要手持軍方的指令方才得以放行。
就在守衛送走倉河城的城主令吉之後,從大隊長李華清的營帳裡走出了一人。
卻是那白天負責守衛內城的狼衛,一名退居二線的前飛熊將士,如今身為狼衛百人隊的小隊長畢青。
緊接著,營帳內的李華清突兀的就跪在了地上,從那更衣的屏風處緩緩走出了一道身影。
“將軍,剛才畢青的話您都聽見了吧,敢問屬下當如何處理?”
“既然沒丟東西,那就先關著,理由嘛,發現疑似錦國的奸細,需要時間查驗。”
“那他所說的聶元帥之女?”
“這件事本將自有計較,華清你先下去做做樣子,順便準備一下明日的慶功宴。”
李華清也不疑惑,恭敬的彎腰而去。
良久,帳篷內才傳出一道幽長的嘆息聲。
“聶帥,你說我到底該如何做,才能對得起你的栽培,也能無愧於家人。”
從那衣袍下偶爾露出的肌肉瞧去,此人一身傷疤滿布,頸上更是有著一條極度粗大的刀疤,顯然以前受過一次幾近割喉的危機。
但他偏偏給活了下來,足見這人毅力之深厚,而且定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勇猛之士。
他便是聶大將軍的左右手,狼將杜明。
...
“趙公子,不用在找了,這大牢名為禁靈牢籠,是用鎖靈石加陣符所造,專門針對的便是我等修士,靈氣在這裡沒有任何作用,只有強大的魂力才有機會,當然,除非你的魂力通天達境靈顯,或許就可以引動魂息通知到外邊的人,讓其開啟靈眼才有那麼一點可能性,不然...。”
倪思晴看著趙無痕在牢房內四處遊走,偶爾還嘗試耗費靈氣在某處轟擊,眼眸一斜,冷笑道。
“倪小姐為何不早說?”
聞言趙無痕這才消停了下來,眉毛大蹙,不悅的開口。
“哼,我以前也只是聽說,但沒真的確認過,這不,趙公子這會倒是印證了我的猜測。”
此話說得簡直無法讓人相信,看來這倪思晴,對於趙無痕之前的種種行為,有了些不滿。
“你...。”
趙無痕心中一股火苗剛欲升起,但想了想,這倪思晴雖然小動作不斷,卻是並無害人之心。
更何況自己也算欠她一個人情,方才隱忍作罷。
“趙施主稍安,就等他一晚也無妨,如若明日還沒人搭理,小僧也不會在顧慮太多,自有辦法送大夥出去。”
無法和尚見狀,淡淡的瞥了倪思晴一眼,打了個圓場,隨即眼睛一閉,靜靜的入定修煉。
“嗯。”
既來之,則安之。
想罷,趙無痕不再理睬倪思晴心裡的那點小九九,沒多久也閤眼去恢復著那消耗不多的靈力。
但每每一想到自身的魂息缺失,卻又如何也靜不下心來。
聽無法和尚講他這是修煉出了問題,才產生出心魔。
心生魔障嗎?
難道是之前修煉氣運旋渦所致,不然為何自己這麼多年都從沒發現。
也是在亂妖谷的公廟之中,迷迷糊糊的修煉了引龍訣之後。
第二日方才聽說自身出了魔障一事。
思及此處,趙無痕的心神再一次回到了扳指之內。
四種純度不一的靈石若干,邊上還有著一塊水銀精,接著就唯有那孤零零飄在虛空中的獸皮古卷,僅此而已。
嗯?不對。
那獸皮古捲上的黑紋似乎變多了。
他好奇的上前一探,黑紋竟然順勢就往著他身上纏繞而來。
緊跟著古捲上剩餘的九分模糊之處,又開始逐步的清晰了少許。
未等細瞧,一道道魂力黑霧便先行瀰漫住了他的雙眼。
再度有意識之時,趙無痕只感覺自己整個人輕飄飄的。
突然就站到了倉河城的上空。
今夜的倉河,是如此寂靜。
置身於高空的他,半點也感受不到晚風的吹拂。
但奇怪的是,一縷縷涼颼颼的感覺卻從四面八方傳遞而來。
抬頭一看,趙無痕頓時色變。
原來,在黑夜的掩藏下,正有一雙嵌入黑暗中的遮天之翅包圍住了整個倉河城。
順著羽翅的痕跡,他的目光來到了倉河深處的懸崖高山。
在那裡,一個鳥型的巨影若隱若現,而巨影的下方,正有一股隱晦的氣息在吞吐呼吸。
“這?難道是...。”
趙無痕抑制不住激動,心中狂喜,幾次閃爍,就來到了崖底處的巨鳥之下。
隨著一股凌厲而強大的氣息從高山內部湧動而出。
一個沙啞而蒼老的聲音震顫著。
“司...司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