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老司機

滾滾煙霧已經接近了阡城，城牆上所有的鼓風機馬力全開。

這確實起到了一些效果，延緩了煙霧闖入城市的速度。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效果正在逐步減弱，鋪天蓋地的煙霧還是湧了進來，緩緩向著城中蔓延開去。

核心區城主府，各位高層已經接收到了實時畫面。

這本身並沒有什麼，阡城歷史上也經歷過類似濃度的煙霧侵蝕。

只要濾芯足夠，在家裡頭待著不出門，熬到風季過去也就是了。

但城主下達的命令明顯有異，無論是早早開啟的鼓風機還是讓治安所裝甲部隊退守核心外圍佈防，這都是他們無法理解的。

早餐時間，城主一直沒有露面，而現在阡城高層的這些官員們大多是十年前入主的，思前想後也得不出結論。

於是，大傢伙就把主意打到了秘書官的頭上。

阡城只設有城主，沒有副城主，而秘書官可以說是距離城主最近的官員。

最重要的是，這位可是阡城老人，據說已經輔佐過三任城主。

如果說高層中除了城主外還有誰掌握著眼下的情況，那麼非他莫屬。

看著老人家坐在角落中，喝著稀粥、吃著醬菜，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大家一時都拿不準，最後還是派了兩名代表前去。

治安所總長和農事部總長端著早飯湊了過去，在老人家的對面坐下。

招呼了一聲，一個也是喝的稀粥，一個禿嚕著麵條，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等老人家放下筷子，治安總長兩筷子就吃完了碗裡的麵條，一抹嘴立刻說道：“秦老，眼下這是什麼個情況？我這個治安總長心裡頭沒底啊。”

秦老面前的稀粥和小菜吃得乾乾淨淨，此時用手絹細細擦拭著嘴角，聞言也只是淡淡一笑。

“城主自有他的考量，咱們做手下的聽命行事就是了。”

“不是，聽命是沒錯，但是秦老您經驗多，以前有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情況？”

“這個……”秦老收起手絹，好似陷入到了回憶之中，過了許久才說道：

“二十幾年前好像有一次，當時風季的煙霧濃度特別高，遠遠超出了預計，導致普通民眾家中的濾芯消耗過快，後來發生了暴亂。”

民眾發生暴動，那麼提前安排治安所裝甲隊警戒還算說得過去。

雖然早了一些，但未雨綢繆怎麼都算不得錯。

但是治安總長似乎還不滿足，立刻追問：“那巡邏隊失蹤呢？要知道現在四個巡邏隊全部失去了聯絡。”

秦老也是皺起了眉頭，“我只知道當煙霧濃度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可能會發生一些變化。”

“也許是煙霧的侵蝕速度太快，也許是煙霧阻隔了通訊，這方面我就沒什麼經驗了。”

秦老站起身來，拍了拍治安總長的肩膀，“放心吧，城主和我們不是都在一起嗎？阡城哪裡還有比城主府更安全的地方。”

望著老人家踱步遠去的背影，治安總長還是覺得這個答案並不是全部，也不知道對方是故意隱瞞還是真的不知情。

城主端坐書房，不是密室的那個，而是外間寬敞豪華的那間。

打完了那個電話之後，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在書桌前猶豫良久，他還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撥出了另外一個電話。

這一次沒等響兩聲呢就立刻接通，他似乎沒想到，微微有些愣神。

“喂，老大，有什麼吩咐？”

老大？城主這下更懵了，什麼時候裁決所的人這麼好說話了？

“喂！”

城主迅速回神，立刻回答道：“我是阡城城主，我想問問……”

話還沒問出口呢，對面馬上就傳來了喝問聲：“沒事你給我打什麼電話！佔線怎麼辦？掛了！”

聽著電話中的忙音，城主傻了，不是沒事啊，他話還沒說完。

剛剛還叫人家老大，怎麼突然態度大變？

城主很快意識到，那聲“老大”絕對不是喊的他。

老大，難道裁決所也派人支援阡城了？

畢竟阡城的通訊範圍僅限於城內和城外的一小段距離。

就算裁決所有自己的網路，應該也不會距離城市太遠才對。

雖然被粗暴結束通話了電話，但間接得到這個資訊的城主也是鬆了一口氣。

只要有裁決所的力量介入，再大的困難也不成問題。

同時，他在心中不停祈禱。

自己的任期只剩下兩年不到的時間了，大把的青春年華耗在這裡，只要能夠平安度過，調回之後就可以跨出關鍵的一步。

“千萬，千萬不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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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營地，無形屏障同樣被滾滾煙霧所包裹。

黃粟為首的四名裁決所成員全部聚在篝火前，擺弄著各種儀器。

“老大，導航和羅盤全部失效了，常規通訊也已經被幹擾。”

黃粟點了點頭，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司機”途徑的能力，沒有老司機的帶領，常規手段很難突破對方所設下的陷阱。

何況眼下正是風季，煙霧滾滾，跟司機的能力完美契合，只不過這種程度的能力並不會影響到他們。

他們擔心的並非能力本身，而是其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兩分鐘收拾，我們靠近一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