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計劃不如變化快
斬妖除魔只是你的謊言 之米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武梓正擔著一擔子炊餅準備出門,見店門口來了一位圓潤女冠,正是楊玄真。
他眼拙,自是分不清呆呆傻傻和返璞歸真,便道:
“真人有何吩咐?”
楊玄真呆若木雞,也不搭話,直接走進店中在小櫃檯前坐下。
武梓無奈,多少不便。只好喊過金蓮小潘,讓渾家去問問有什麼事情。
金蓮從後院出來,低聲問了幾句。便和武梓說道:
“應該是剛才那位小叔新認識的朋友,讓這位女冠在咱家店裡等候。”
這小潘雖承平日久,多少還是有些功力在。偷瞥了楊玄真半天,覺得景好漢路上拐來的仙姑,身形圓潤的一副極好生養的樣子。
不要問仙姑能不能入世。市井傳言,這中京高位上那不能說名字的人,就是一位幾近飛昇的仙姑之後。
金蓮看了半天,越看越覺得有興旺家族的命格。不由以己度人,毫不客氣的剮了自家廢物弟弟幾眼。
那武衝隱約感到一陣陣寒意殺意,不明所以。四顧抬頭,卻見縣衙同事鹿韭亭景好漢又進的門來。
那道姑靦腆的衝景牧點點頭。景牧給個回應,然後示意武家幾人少待。問那黃袍道姑說道:
“玄真百戶請了。想問別州的緝妖司為何來到我孟州廣江,有為何說要在對面的茶肆中斬妖除魔?”
楊玄真理所應當的回到:
“隆州近些時日失蹤了數位身具媚骨的良家女子,我自然是跟著羅盤的訊號追過來的啊。”
“至於為何要在茶肆中斬妖除魔,不是景好漢說的嗎,它到地方了。”
又低聲糯糯自言自語到:
“這斬妖除魔應該沒有撈過界的說法吧。”
景牧心想你是不是在拉我下水,拱拱手又問道:
“玄真大師可知道目標的大致情況?”
道姑搖搖頭,說道:
“只知道許是一名在隆州經營那個,那個藥材的商人。我懷疑是精怪奪舍,走的匆忙,又一直遠綴跟蹤,倒也沒法查證。”
景牧心中細細想了一番,差點笑出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鑽進來,佯裝深沉思索後,沉聲同眾人說道:
“玄真姑娘,武衝兄弟。說起在隆州經營藥材生意的廣江土著,本好漢倒是想起一個人,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膽量去斬妖除魔了。”
這兩位一個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另一個是想建功立業讓哥哥嫂嫂揚眉吐氣的,異口同聲問道:
“誰?是哪個?”
景牧結合前期資訊,假裝嘆氣說道:
“此人應是廣江知名的大戶,西門大官人。本好漢曾聽明知縣說過,大半個孟州府,小半個武周帝國的滋補健壯藥材都是他在販賣。連那中京秦太尉的門房,都和他關係要好的緊。就怕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那門房前些時日武衝去秦太尉府上送花石綱的時候倒是見過。
飛揚跋扈,見到下縣來獻禮的,眼皮子都沒抬下,自顧自和身旁的潑皮吹噓自己是如何以夜闖白虎堂的罪名構陷一位倒拔垂楊柳的好漢。
他環顧四周,看了看兄長家的這份基業,又看了看室內不遠處佇立的哥哥嫂嫂,還是恨聲說道:
“這人我倒是知道,確實和王乾孃相熟,回廣江時也時常來這茶肆飲茶。如果這個狗屁西門大官人真是劫掠良家婦女的歹人,不管它和誰相熟,先砍了便是。大不了,武衝隱姓埋名,遠遁江湖。”
景牧欽佩的抱拳行禮。
那楊玄真清澈單純,身靠緝妖司大樹,完全不理解這太尉家的門房是什麼級別。太尉她倒是聽說有人殺過,很坦誠的說道:
“太尉啊?我知道。上一任太尉不是武三思嗎,就是我小徒弟張然點火烤。。。。。”
景牧大駭,忙上前一把按住這道姑的嘴。
這緝妖司道姑百戶呆呆傻傻的,萬一哪天又同一些要害人士碎嘴說起此間事情,都不用西門大官人或其他各色妖魔,周若男這昏君也會樂意送這一屋子人遠行。
這道姑許是修煉的功法也不算正經?也可能是天地陰陽大樂賦沒少看,或者指玄篇看歪了,偷偷伸出寸許丁香舌舔了景牧手心一下。
景牧如遭雷劈,但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問楊玄真道:
“是幾位女子?可以確認還都活在西門狗賊手中嗎?”
楊玄真眨了眨飽含你不對勁神情的丹鳳眼,乖巧的說道:
“按隆州緝妖司司務的內參報告,應有至少五名女子。如有再多,我倒是無法知道了。”
景牧又喊過武梓問道:
“武大哥,你家店面的營造可是與對面茶肆一致?”
武梓自然屁都不知道。
只好喊過小潘,金蓮倒是對不動產有執念且極為熟稔。回到:
“稟告小叔叔,按原來的營造,應都是一樣的。這段時間我去茶肆那裡接些針線的單子時,倒注意到,王婆的鋪子,中間院子已經加蓋了小房。”
景牧點頭頷首致謝,心道這傳說級的果然有道行。武衝還傻乎乎的喊人王乾孃呢,小潘雖遠遠看著卻洞悉到要改變稱謂了。
景牧告罪,走到武梓家的後院轉悠一圈。回來藉著桌上茶水,將整個院子的構造畫了下來。
思索片刻,便同小潘嫂嫂說道:
“金蓮嫂嫂,斬妖除魔事關重大,那茶肆背靠高坡,如果不是另有暗道,來往只有正門一條路可走。請嫂嫂去往二樓,緊盯對面茶肆正門,如有可疑人員出入,請著力記清面容衣飾即可,萬勿做些拿撐窗杆亂砸的行為。”
小潘雖然對最後一句不明所以,但聽這位叔叔神情肅穆說的嚴重,也極為正式的領命前往二樓視窗監視。
景牧又對武梓說道:
“武大哥莫要緊慌,你照常去鹿韭亭送飯食,告訴日常結賬與你的吳蒙師,說我在你家店裡,準備斬妖除魔。讓能趕過來的吏卒自行分組,在這條街兩頭埋伏。”
考慮了一下細節,又說到:
“正常鹿韭亭內現在至少有三名好漢,如果全夥出動,吳蒙師必須先帶著唯一的學生轉移到縣衙。就說是我說的。”
景牧又對武衝說道:
“武兄弟,還是需要你親自去縣衙和明子平說清,協調三班衙役和其他所有精壯到場,以便疏散周邊街坊。”
“速去速回,你我兄弟,今日並肩斬妖除魔。”
武家兄弟二人離去,景牧見這楊玄真面露欽佩之色,心想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便說道:
“玄真姐姐,小弟我比較抗揍,有一手還湊合的刀法和一往無前的戰意。卻不知道對面水準如何。如果只是馬路貨,小弟直接衝進茶肆,把他砍了就是。”
楊玄真之前的那下丁香似乎是得了真意,但還是想了半天說道:
“有點水準,你應該打不過他,但也就那麼回事吧。可能有些隱秘的手法,不知道,書上沒寫,需要見招拆招。”
景牧不悅,說道:
“你說弟弟打不過他,我雖然不高興但也無所謂的。不過你既然說他水平不高,那咱們直接衝進去把他剁了就好,不用組織街坊撤離啊,勞民傷財的。回頭就說火龍隊接了假警報就好了嗎,省多少口水。”
楊玄真嘆道:
“那是防他嗎!?那是防我。我打起來收不住手,還是疏散街坊更安全。”
景牧剛想說我就知道你這身頂天的黃色道袍是偷來的,怪不得不合身。
卻聽炊餅店外有一串老嫗的腳步聲傳來,急忙隨手拉住一處圓潤,將這呆呆扯到櫃檯下。
只聽那王婆在門口喊道:
“小潘在家嗎?老身接了個極難的織繡單子,還望小潘妹子過去幫忙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