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德莫羅號抵達格蘭維爾洲的漁人碼頭。
因為這裡停靠的船隻眾多,我只能選擇乘坐小船前往。
洗漱完畢後,我抱起莫吉,接過旅行箱,準備離開德莫羅號。
“再見,愛萊曼先生,祝您旅途愉快。”科羅船長伸出手。
兩隻手握在一起。
“感謝您一路的幫助,先生。”查爾斯·特納向我擁抱。
告別時,我沒有看到克羅齊亞,當我向船長問起他,科羅船長有些意外地說道:“克羅齊亞?船上沒有這個人,不過格爾曼沒有來送你卻讓我感到驚訝。”
出乎意料地回答令我心頭一緊:“!?格...格爾曼他在船上麼?”
“格爾曼?當然了!就在昨天你們不是還在一起吃晚餐麼。”船長隨後說道:“已經來不及去叫他了。”
後面靠攏的大型船隻還有催促聲越來越多,我只能匆匆告別德莫羅號的成員們,乘坐小船登上漁人碼頭。
望著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的德莫羅號,我心底不覺一沉,船上的格爾曼是誰?喬舒亞 西里·克羅齊亞又去了哪裡?
......
當夜幕再次降臨,我在漁人碼頭找到了一家旅館,選擇了入住。
當我提到要前往達格利斯小鎮時,店主出乎意料地給了我很大的優惠,並表示如果我需要幫助找尋前往達格利斯小鎮的交通工具,他可以代勞,但需要額外支付費用。
我沒有立即接受或拒絕,而是表示希望先等待一段時間,以緩解在海上航行中產生的疲勞,然後再作出決定。
三天後,我決定麻煩店主幫忙找交通工具。當附近的人聽說我要去達格利斯小鎮時,他們都用異常奇怪的眼神遠離我,生怕與我交談。
與此同時,港口附近的酒館裡傳出了一個關於達格利斯小鎮逃亡的邪教徒出現在這裡的傳聞。
“這是正確的選擇,先生!”店主人將我領到一位雙輪馬車前,介紹道:“您可以看到這輛子,它的主人經常往返於達格利斯小鎮和漁人碼頭。”
這輛雙輪馬車的大輪子上用黑色染料畫著火焰花紋,這些火焰紋樣彷彿活躍起來,舞動的火舌朝著馬車四處蔓延,真是一幅傑作。
“他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我還沒有見到他?”我們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見到這輛車的主人。
“請不要著急,先生。要知道現在達格利斯小鎮和邪教徒扯上了關係,有這一條門路當然需要謹慎些。”店主人捋著一撇鬍子,不緊不慢地說道:“西蒙,特羅洛·普 弗納爾·西蒙。您可以看到他的個子很矮,戴著一條灰色圍巾。”
“唔......,他和達格利斯小鎮有什麼關係麼?”我謹慎地問了一句。
“這我不能透露給您,先生。就像牌子上寫的,尊重個人隱私。”
“那能和我說說達格利斯小鎮的情況麼?我才從海上回來,不知道那裡的警方們抓捕行動如何了。”
“您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先生。”店主人倚靠在柱子旁,那柱子上正貼有一句標語。
‘只要不違背法律和道德,任何人都可以擁有自己的隱私。’
“沒有誰想和邪教徒打交道,這是對法律和正義的背叛。”
“您知道,人總是好奇。”
他點了一根菸,問我是否抽菸,我接過一根,點上火:“報紙上和廣播上說小鎮空無一人,邪教徒也好,居民也好,總之就是完全空了,連只貓都沒有。”
“可是您看起來對我的行蹤並不感到意外。”
“我見過很多像您這樣衣著得體的紳士,它們搭上西蒙的車去達格利斯小鎮,在我看來你們是同一類人。”
“那兒真的空了麼。”
店主人撥出一口菸圈:“,報紙上說‘世界末日’也沒見得發生。先生,您不必擔心去那裡會有什麼危險。”
“這怎麼說,邪教徒和警察都在那裡,被哪一方發現對我的行程都有影響。”被當成邪教徒或者警察派來的臥底都會為我扯上一堆麻煩,尤其是在確認我周圍正在經歷某些非人遭遇後。
“您和我來到這裡就說明您一定要去到達格利斯小鎮,我有必要和您說明,因為您看起來並不知道,”他將抽了半截的煙扔到地上:“沒有人回來過,沒有人回來找到西蒙。”
“......”我不知道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又問道:“您讀過《罪罰》麼?邪教徒們都會讀的一本書。”
我對此並不知情,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提到這本邪教徒的書。
《罪罰》
天空降下閃電,海底湧起漩渦,亡者的怨恨在狂風中扭曲成數條粗大的鐵鏈,將......束縛在與世隔絕的孤島。
在此宣判:
薩瓦啄瞎它的眼睛,審判膽敢直視...;魷鱷咬下它的舌頭,審判膽敢竊讀卷軸;茲貢將抽出它的血液,審判膽敢汙濁偉大的瓦爾利亞宮;厄利沙將用它如山重的蹄子碾碎它的肉體,審判醜陋的行為;毗辛將用利爪捏碎它們的心臟,審判膽敢愚弄神靈;長河之火將焚燒它們的靈魂,降下永世的詛咒,以求......寬恕。
一段詭異的象形文字
請寬恕您的僕人,偉大而永恆的黑暗君主。
我們無比虔誠地拜倒在您不可預知的名諱下,將我們的靈魂和肉體獻給您。
效忠您的一切命令,永遠不再做出褻瀆神靈的行為。
卑微的僕人們祈求沙漏倒轉吧!請解開禁錮的枷鎖,我們願意捨棄一切知識與跨越時間的力量,回到素本的世界。
摩耶—象形文字—庫達萊辛惡-模糊不清
店主人指著書上的這段文字:“就是這樣,只要不做出冒昧的舉動,誰會在意螞蟻呢。”
“您說的有道理,您也從達格利斯小鎮來麼?”
“我並不是邪教徒,先生。只是一位探求智慧的愚蠢人類,從這些書籍上我能讀到[救贖]。正如我之前所說,如果您希望去到達格利斯小鎮,可以聯絡我,這根法律和道德並不衝突,我只是‘引路人’的門童。”
“令人驚訝,您有著獨到的見解,而且沒有邪教徒的狂熱和愚昧。”我將抽到一半的煙熄滅。
“這是兩回事,先生。我沒有他們那樣的忠誠,我只忠於自己。您可以說我是個自私自利的傢伙,而我對此並不在意。”
“那麼您呢,為什麼要去達格利斯小鎮,您對於邪教徒的看法並不友善。”
“去接我的一位患者,警方們來電話,又收到來信,所以有了這趟旅程。”
“即便是有危險也要去麼?請恕我冒昧,我認為您的這趟旅程不會這樣順利。”
“是的,要去......這是我的責任!”
我們的談話在一陣腳步聲中戛然而止。
店主人指著走過來的一位矮個子男人對我說道:“看來您的運氣不錯,他只有您這一位乘客。”
我打量了一下這個叫西蒙的矮個子男人,他的目光十分精明,黑色的披肩和帽子將他遮得嚴嚴實實,灰色圍巾只露出眼睛。
他的口音含糊不清,令人很難察覺到他的情緒。
鑑於店主人給我的建議,我花費一大筆的錢來僱傭西蒙,以期望他能將我平安帶到達格利斯小鎮。
“來籤契約吧,先生。”店主人充當翻譯角色。
西蒙的話如果只是幾個字,我還能聽得清楚,一旦說得更長,我就無能為力了。
“要籤契約麼?”這種不平常的做法讓我感到意外。
“是的,您可以先看看上面的內容,這樣做只是為了免去雙方可能帶來的麻煩。”
我接過契約,上面的內容是關於責任劃分的,簡單來說就是我完全出於自願搭乘特羅洛·普 弗納爾·西蒙的雙輪馬車,期間出現的任何意外,都與對方毫無關係。
“一份免責宣告。您有筆麼,店主先生,我沒有帶。”
這是一支輕盈卻又分外沉重的羽毛筆,墨水的顏色似乎不是普通的黑色,它就像是異端深淵的對映。
當墨水觸碰到紙張時,那純淨的白色瞬間受到了侵蝕,在墨液滲透進的紙纖維中,如同喚起無法想象的詭物。
用來形容的話,這支筆就像神話傳說中被放逐的德爾克拉斯為詛咒眾神而製作的“契克蘭”。
無論打算用這隻羽毛筆記錄黑暗的儀式,還是書寫不可告人的秘密,所寫之物都將在陰影中迴響,慢慢侵蝕靈魂,引向無盡的黑暗之中。
而這些寫下邪惡詛咒、吟唱著奧秘的書寫者將沉溺於那些無法還原的言辭與記憶中,淪為德爾克拉斯黑暗統治下的僕從,永遠無法擺脫他的掌控。
“謝謝,很好用。”
“這沒什麼,先生。”
在約定好日期後,西蒙就離開了。
臨走前他特意囑咐我要準備好三支蠟燭、黑色斗篷還有一根結實的繩子,至於有什麼用他沒有說明。
因為被懷疑邪教徒的關係,我拜託店主人幫忙準備這些東西。
看來他已經不止一次這樣做了,當天晚上就將這些東西放在我的門口。
只是對於這趟旅程,我隱隱約約有著不祥的預感。
......
下午五點出發時,天已經快要黑了。
“如果有機會再次相遇,請您同我分享這次旅程的見聞。”店主人將我送到約定地點後,就回去了。
巨大的輪船隻剩下黃昏中漸漸消逝的黑點。
這輛馬車的車廂很奇怪,只有一側有窗子,或許是西蒙的一點個人喜好。
但即使是坐在馬車上,依舊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這條路的顛簸,尤其是四周漸漸彙集來的陰暗樹林,偶然瞥見得一閃而過的鬼臉俯瞰著冒昧的來訪者。
西蒙很少說話,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盯著周圍侵入視野的黑暗,他可謂是“輕車熟路”,而我已經完全看不到前面的路究竟通往哪裡,只有耳邊踢踏的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響音混雜。
黑貓莫吉也不知道哪裡去了,上一秒我還能感覺到他在我的懷裡,但是當我罩上黑袍時,他就忽然消失了,對於這位意外來客,它做出什麼我都不覺得奇怪。
不過有一點,我現在無法確定究竟是否還停留在座位上,就像突然被拋入太空中的失重感。
時間與空間彷彿在無聲中侵蝕,讓我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之中。
就在我仍陷入可疑的失重感時,馬車的車身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猛然將我摔倒在地。
痛徹心扉的撞擊還未停歇,西蒙的聲音便傳了來。
他敦促我立即點亮一支蠟燭,並脫下斗篷用繩索將其扔出窗外,反覆強調,只要蠟燭不熄滅,無論我聽到何種聲響,見到何物,都不能輕舉妄動地跳離馬車。
雖然看起來十分可疑,但懂得聽取意見並不是壞事,克羅齊亞讓我學到了這一點。
我匆忙採取行動,在燭光照亮之後,才發現腳下踩著一灘堅硬的黑色團塊,而且正好有三塊,它們恰到好處地適合用來插上蠟燭。
也許是因為馬車速度過快,又沒有可關閉的窗戶,斗篷總是不受控制地往外飛。
我將一端系在座椅下的倒鉤上,另一端用箍緊緊綁住,然後向後一甩扔出車窗。
就在斗篷被丟擲的那一瞬間,一張極度扭曲的人臉竟然出現在黑袍上!
馬車瞬間加速,將我載回車廂。
很難想象窗外那些連成一條條黑白線條的速度有多麼驚人!更加詭異的是,隨著蠟燭的光亮開始在這個狹小空間中擴散,我越來越能清楚地看到,窗外那些快速模糊成了一堵僵硬如牆壁般的叢林鬼臉,正開始蠕動起來!
蠟燭燃燒的灰燼散發出腐爛的惡臭,充斥整個車廂,我的神經再次繃緊。就在我試圖再次向外看時,西蒙大聲地呵斥道:“不能看!蠢貨,他們就等你分心呢!抓緊繩子,閉上眼睛祈禱些什麼。”
他的聲音極具穿透力,我竟聽得清楚!
大驚失色下,在大驚之下,我反手擋住即將出現在視野中的車窗外的那些與我只有一窗之隔的面孔,大口地屏住呼吸。
心臟跳動地越來越劇烈,大腦更是忍受著被生挖出來一樣的劇痛。
天吶!我真不該向外去看那一眼,那團巨大猙獰的眼珠肯定就在車窗外。
這究竟是什麼!我是否清醒?
即使最尖端的光學投影技術也無法將它那蠕動的骨架和鮮紅的眼珠真實呈現!
那一幕令我的心理產生了極大的衝擊,特別是當那隻黑暗的瞳孔投來目光的時候。
如果沒有身邊的西蒙,我或許會本能地選擇跳車逃離這一切!
恐懼和不安在車廂裡蔓延,我緊閉著眼睛試著向西蒙搭話,但沒有人回應。
連那些點燃的蠟燭,在這壓抑的氛圍下也無法提供一絲溫暖。
我儘量將整個身子蜷縮在遠離窗子的一側,只有這個角落能給我極大的安慰。它成為了我唯一的依靠。
馬車依舊在前進,應該沒有改變方向,只是西蒙在那一句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他在做什麼?
難道他不害怕這些怪物一般的恐怖嗎?
或許他已經熟悉如何躲避它們。
要是他們已經約定好要讓我成為犧牲品,我又該怎麼辦?!
思緒隨著漸漸微弱的燭光越來越混亂,到最後我甚至感覺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珠就抵在我的面前,等著它的獵物因恐懼和好奇而睜開眼睛。
如果說是幸運的話,我真的慶幸能夠帶上黑貓莫吉。當那聲久違的貓叫還有劇烈的打鬥聲擠滿這個狹小空間時,我心裡莫名鬆了一口氣。
我的胳膊上被濺到液體,黏稠且難聞,而這個訊號非常不妙。胳膊在一瞬間刺痛之後,如同被毒蛇注入劇毒一般,開始大面積灼熱,連呼吸都變得費力。
我用力地撓著胳膊,但完全無濟於事,甚至開始在座位上扭曲地蠕動,蹬腿,抓狂!
“用火!趁著蠟燭還沒熄滅!”西蒙清晰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張開一條縫,儘量將視線迴避窗戶處,黑貓莫吉又不見了。
我的胳膊如今已腫脹成了一個巨大的紅斑,其面積之廣,超過了任何一次普透過敏的程度。
那些突起的倒刺層層疊加,斑點如同惡意的黑點一般,瀰漫在整條胳膊上,彷彿細胞之間緊密而緊湊的惡魔都在靜觀著我。
噢天吶!我快要受不了了。
尤其當那些紛繁複雜、交錯縱橫的線條勾勒出嘲弄人類的邪惡面容,黑點詭異地顫動著,彷彿睜開了一雙雙恐怖的眼睛!
這已經徹底超出了我的心理承受範圍,整條胳膊上長滿了眼睛!我甚至感受到了它們存在於我身上的惡意!
短暫的驚慌之後,多年探險練就的求生本能令我很快適應了這不可置信的一幕。
蠟燭就在我的身前,我總算知道那灘黑色團塊是什麼了。
手臂上的眼睛遭遇到烈焰的觸碰,竟然開始溶解,黑色惡臭的液體層層脫落。
而我的手臂上,則留下著如同刀刃割過後分外明顯的深刻痕跡。
車後有瘋狂之物在追逐!這種預感令我脊骨發涼。
耳邊低語的聲音在黑暗中尖叫著,充滿虔誠的殷切渴求!這太過矛盾!
我無法確定聲音來自何方,只是在恍惚間,我的意識彷彿從身體中被剝離,被強大的力量投入懸掛著黑袍的絞車之中。
一雙腐爛的手為所欲為地摧殘著我的靈魂!將我拖入另一個世界,而我清醒地記得那不久前才從中逃脫的地方——帕裡娜小島!
在那雙腐爛之手的引導下,我的靈魂穿越了無垠黑暗的深淵,投身於無邊的夢魘漩渦中。
我被漩渦捲進海底,清晰地看到帕裡娜小島上所發生的一切!這是或許更為久遠的年代,那些宏偉的雕像尚未被迷霧所掩蓋,高大的林木依然顯露在視野之中。
火炬點亮的道路上,身披長袍、面罩兜帽的祭祀者們低聲行進,他們身姿低矮,容貌如同行屍走肉般毫無生氣。
在耳邊低語迴盪的同時,他們的眼神空洞而呆滯,彷彿已放下了肉體束縛,靈魂在另一個世界中狂舞。
他們的腳步輕盈無聲,卻彷彿踩著怪異的鼓點,一種來自黑暗深淵的邀約。
黑暗逐漸蔓延,碎石小道的邊界變得模糊不清。
祭祀者們開始搖曳起舞,彷彿風中飄蕩的海藻,他們逐漸融入即將到來的虛無之中。然而,這神聖的狂歡很快被打破,當我的靈魂被引向祭祀者們的歸宿之地時,我親眼目睹那些宏偉的神像中飛出了猙獰而醜陋的惡靈!
他們的尖銳爪子刺穿了這些早已棄絕肉體的生命,而他們的身後伸展出蝙蝠般的翅膀,從黑暗中扭曲、糾結地延伸出來,形成了惡魔般的背影,在祭壇上盤旋飛舞。
他們將這些麻木的肉體扔進神像之中,聽著那些痛苦掙扎的迴音,發出狂亂的邪惡笑聲。
在祭壇之後是一座宏偉的大殿,我可以確定,這就是我在帕裡娜小島時那不可思議的夢境中所見過的神聖殿宇。
彷彿被操縱般,我的靈魂不知不覺地懷著無比虔誠的心,跟隨雙手走向神聖殿宇,耳邊的聲音不斷告訴我,這裡是自由的國度,再沒有枷鎖的束縛,可以盡情享受歡愉與慾望。
只是當我滿心期待享受這美妙絕倫的世界時,突然我的頭顱劇烈地疼痛起來,似乎有某種力量在試圖將我帶離這個地方。
同時,我眼前的景象竟發生了詭異的變化,美妙絕倫的自由國度一瞬間陷入了無盡的噩夢之中,被扭曲的景象淹沒。
一片混沌、黑暗、狂亂的世界,鮮血和殘肢橫飛,死亡和痛苦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我親眼目睹了人類的理智和心智完全崩潰,變成了無法想象的惡魔!
那些惡魔發出低語聲,迴盪在自由世界中。
那些早已捨棄自己的人類逐漸陷入了深淵的黑暗中,迷失了自我。我
聽到了來自遙遠星辰和深淵深處的不詳自語,它們帶著全知和全能的秘密,以及無盡的恐怖。
在這瘋狂的音律中,沉淪的心靈早已扭曲、扭曲、扭曲!被無邊的惡意纏繞,揭示出真相與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