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夫人想攔,但徐氏咄咄逼人道:“婆母,兒媳知道你護著霜姐兒,可這寶釵名貴,整個紀府只有婆母你有一隻,昨個送給了霜姐兒,大夥都瞧見的了,如今證據確鑿,但婆母說得對,家醜不可外揚,我只是將霜姐兒關進柴房,想來如此處置應該沒問題了吧。”

紀老夫人被噎住說不出話,拉著紀初霜的手不放。

【嗯?昨晚沒洗頭髮,我洗完澡了才把它放妝奩裡,然後我就...被狗東西捆成了粽子,怎麼會突然丟顆珠子在這死八婆手裡?】

【不會是狗反派要搞死我吧,他有這麼蠢嗎。】

【再在這裡嗶嗶下去天都要黑了,不如先順著徐氏,看看這老逼崽到底想玩什麼。】

紀初霜捏了捏紀老夫人的手,隨後放開手,往前一跨步,道:“得了,別嗶嗶了,不就是柴房嗎,走,帶路。”

然後叉著腰揚著頭雄赳赳氣昂昂,走了。

這哪是去受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去領獎呢。

走出華然居時與迎面而來的禮儀夫子謝霄擦肩而過。

兩人眼神對視了一瞬,旋即分開,背道而馳。

謝霄走了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心聲。

【坐牢路上遇見狗,晦氣晦氣真晦氣。】

【你是哈巴狗,坐在大門口,想吃肉骨頭,衝我點點頭~~】

【啦啦啦啦啦啦~我去坐牢你去放屁。】

謝霄眼皮直抽抽,肩頭的傷口更疼了。

這女人,唱歌都在罵他!!!

虧他昨夜還救了她一命。

哼,不識好歹。

紀初霜走後,紀老夫人冷下臉問道:“姝娘,你待如何?”

“兒媳不過是想關她幾天,小懲大誡而已。”

“你做的那些事,你真當我不知道?”

徐氏頓時捂嘴笑道:“知道又怎樣,她又不是紀家血脈,你這麼上心做什麼?”

紀老夫人沉聲:“是與不是,你我說了都不算,待茂兒回來,一切自有定論,在此之前,她就是紀家的小姐,你最好收一收胸腔裡那顆惡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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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大小姐唯唯諾諾的還以為是個好人,沒想到竟這樣壞,毒殺老夫人不成,竟把馮嬤嬤給殺了。”

“可不是,紀府養她十幾年,她就是這樣狼心狗肺的,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呸,就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你知道嗎,這位大小姐,先是跟老道長有苟且,現在又和禮儀夫子勾勾搭搭,我都看到了,兩個人都......我都說不出口。”

“沒想到大小姐不僅惡毒還很下賤。”

柴房。

紀初霜躺在稻草堆裡,很無聊。

這馮嬤嬤確實是溺亡沒錯,但應該不是自個下去的。

若是自個下去,情緒不會這麼激動,顏面部若有淤血點也應該很少。

但馮嬤嬤卻是有大片的淤血點,甚至蔓延至頭頂,更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驚嚇然後落水,死前情緒應該很激動。

時間應該是昨晚半夜,水的溫度很低,馮嬤嬤死前感覺到很冷,面板才會呈雞皮樣。

她檢查馮嬤嬤手腕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手裡握著什麼東西。

應該是白竹看徐氏和祖母僵持不下故意塞進去的,就是為了做實她殺人的事實。

這樣看來,他殺肯定是他殺了。

現在就是誰殺的問題了。

謝霄突然從窗子滑了進來,紀初霜意料之中的翻了翻眼皮,換了個姿勢躺著假寐。

等謝霄一靠近紀初霜很敏感的察覺到有一絲絲不對勁。

掀起眼簾打量一番。

【這狗男人,今天怎麼這麼臭?咦~好惡心。】

謝霄額角的青筋突突的直跳,瞪了她一眼,譏道:“紀大小姐到是安之若素。”

紀初霜撇撇嘴:“不然還能怎麼辦呢,我這人就不愛解釋,怪累人的。”

【就算解釋也百口莫辯呀,人家成心想把屎盆子扣我頭上,我想躲也躲不過去呀,真是操蛋的生活。】

她盯著謝霄凝了一瞬,突然噌的做起來,質問道:“昨晚就你跟我在一起,那珠子,不會是你扣的吧。”

謝霄淡淡的掀袍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彈了彈袍角。

紀初霜面上笑呵呵。

【豁,瞧這裝比的狗樣,我怎麼這麼想打呢。】

【屁就不能痛快點放嗎,這一通磨蹭,受不鳥。】

謝霄:很想掐死你,謝謝。

“是,也不是。”

【我去你大爺的,還真是你扣的,你這是跟我有仇嗎?你把我嫩死了你還能救個雞毛義父?你這狗腦子能不能別裝水了,裝點腦花呀。】

謝霄聽著耳邊的喋喋不休的謾罵聲,胸腔裡如烈火燃燒,洶洶不絕,一股子猩甜湧上喉頭,他爆發了劇烈的咳嗽,隨後,就是一口黑血噴出。

【媽呀,這狗男人這是怎麼了?悔恨到吐血嗎?】

【倒是不用這麼悔恨,親。】

紀初霜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挪了挪屁股,伸長手把住謝霄垂下的手腕。

【哎~沒辦法,醫德讓我無法拋棄病人,哪怕是狗。】

【......不對啊,這狗比玩意上哪中的這麼厲害的毒。】

紀初霜眸光閃爍不定,甩開謝霄的手腕,環著胸抬頭看他。

“到底怎麼回事?”

“昨晚有人。”

“你是說昨晚我的房間,有人進來了?”

謝霄點頭。

【那我怎麼不知道?我睡成了豬嗎?】

謝霄側過臉偷偷抿唇壓住了要勾起的嘴角。

當然是他點了穴。

“你身上的毒,也是昨晚受的?傷在哪?”

謝霄將手撐在膝上躬身前探,語調輕佻:“關心我?”

紀初霜沒有回答他,而是展顏露出一抹溫婉明媚的笑容。

謝霄再一次被她的笑容感染,心跳漏了一拍。

【我關心的是你什麼時候死,孫砸。】

謝霄:......

他很想把心臟跳漏的那一拍跳回來!!

謝霄回正了身子,指了指自己的左肩。

紀初霜歪著頭籲出一口氣,站起來毫不避諱的直接扯掉他的衣裳,露出大半個香肩。

謝霄:喂,你還是大家閨秀嗎?都不害羞一下直接就扒嗎?我好歹是個男的!

紀初霜看著謝霄肩頭的傷口,小小的一個洞腫脹發黑,四周還有水泡和血泡。

【蠍蟄傷,有劇毒,必須立即注射特效蠍毒血清。】

【還好我的智慧醫療是後加的,不消耗便利幣,不然都不夠救這狗比玩意的。】

【不過...我要是直接變出個注射器會不會把他嚇死?該怎麼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狗打針呢。】

全聽見了的謝霄挑了挑眉,很配合的頭一歪,暈倒在她身上。

【哎哎哎~還真別說,這狗玩意暈的真是時候。】

紀初霜拍了拍謝霄的臉,確定了他真的暈倒了,手中閃現,一隻注射器被她拿在手中。

很熟練的掀起他的外袍褪下一半褲腰,惡狠狠扎進了謝霄的小屁屁上。

假裝暈倒的謝霄: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