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穿浴袍的女業主
辦公室,朱萸把一個證件扔給刑景:
“白青第二個手機的訊號消失地點,已經找到了,遠在三百公里之外的禹州,當地同行正在配合我們尋找;你的嫌疑也被澄清了,我的同事在修車鋪裡找到了你說的攝像頭,此外,白晃所在醫院的工作人員也驗證了你的口供,刑景先生,從現在起,你已經正式成為我們的臨時工作人員……”
說到這,朱萸頓了一下,繼續說:“但是請記住,你沒有任何執法權,工作範疇內,你的任何行為,都需要有我們的刑警作陪,明白了嗎?”
刑景點頭。
朱萸:“接下來你有什麼想做的,直接跟韓重說。”
刑景看看身旁的韓重,直接開口:“我想檢視一下,過去一年內,本市無原因死亡,且死者屍體未經解剖的所有案例!”
韓重沒理他,而是直接看向朱萸。
朱萸:“你覺得兇手不是第一次殺人,這是一個連環殺人犯?”
刑景:“如果法醫驗證了我的推斷,那麼很明顯,兇手的殺人手段太過熟練。”
朱萸點頭:“嗯,很合理,但是沒有必要了,因為這件事,我們高隊已經吩咐別人去做了,等法醫的結果出來,相關案例也應該已經整理出來了。”
刑景略一沉吟:“我想去白青的住處看一下!”
韓重看向朱萸:“有必要嗎,咱們痕檢科的同事已經快要把那裡翻過來了!”
朱萸:“配合他,然後看好他。”
韓重點頭,帶著刑景往外走,走到門外一回頭,卻發現刑景並沒有跟來,而是停在了門口,他剛想說些什麼,卻看見刑景突然又轉身,回到朱萸的辦公桌前。
朱萸以眼神詢問。
刑景猶豫一下,卻什麼都沒說,轉身又往外走,剛走到門口,身後響起朱萸的聲音:“阮放這個人,你熟不熟?”
刑景駐足回首:“見過,但不熟。”
朱萸:“那沒事了,你去吧!”
刑景大踏步離開,經過依然站住不動的韓重時,看了他一眼:“走呀!”
韓重唸叨一句“神經病”,跟上並越過了刑景,走出警局上了一輛吉普車。
刑景拉開另一側副駕的車門,剛想上車,卻被韓重阻止:“我不喜歡有人坐我旁邊,坐後邊!”
刑景沒理他,徑直坐了上去,看著一直在瞪他的韓重說:“你是不是想打我!”
韓重啟動吉普車,咬牙切齒道:“一直,非常!”
刑景:“很好,我也很難理解,刑警隊里居然會出現你這樣的人……”
韓重猛踩剎車,車子停在刑警隊大門口。
刑景:“別急,等這個案子結束,咱們上搏擊臺打一場。”
韓重:“幹嘛等案子結束?等會兒路邊找個地方就可以!”
刑景:“還得破案呢,傷了耽誤事!”
韓重冷哼一聲,重新啟動汽車:“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刑景摸摸鼻子,沒有說話。
***
墨香山莊大門口,韓重的車在自動門前被攔下,一個保安走過來,韓重朝他亮出自己的證件。保安接過,又對照韓重的臉比了一下,將證件還回來後朝值班亭揮了揮手。
自動門緩緩開啟,韓重剛想開車,卻發現副駕位置上的刑景突然不見了,他回頭,看見刑景不知何時已經下車,繞到了他這一側,正一臉笑意地跟保安寒暄。
刑景:“辛苦啊,兄弟!”
保安明顯把刑景也當成了警察:“還好,沒你們查案辛苦。”
刑景:“問個事,聽說你們前些天監控升級,如今怎麼樣,完成了嗎?”
保安:“前天剛剛完成。”
刑景:“那你們這監控是每年都要固定升級嗎?”
保安:“哦,那不是,往年都是軟體升級,一會兒就行了,今年是軟硬一起升,所以才要那麼久。”
刑景:“哥們懂挺多呀,還懂軟體硬體。”
保安:“哪有,這年頭誰還不上個網啥的。”
刑景拿出一包煙,遞給保安一支,作勢要給他點上,保安卻拒絕了,他看看煙的牌子,夾到耳朵後:“值班呢,不給抽,你還有啥想問的就問吧。”
“還是小區四棟裡那女住戶的事,不是出事了嗎,案子還是沒頭緒,一些事情還得重新問一下。”刑景把煙塞回自己口袋裡:“聽說,前些天有個保安在晚上給她送過快遞?”
保安:“沒錯,是夜班小吳送的。”
刑景:“你們這收快遞是怎麼一個程式呀,需要業主簽收嗎?”
保安:“一定要的。”
刑景:“這麼說,小吳在那天晚上是見過那位女業主?”
保安:“他說見過了,回來還跟他們吹牛說看到了她穿浴袍的樣子!”
刑景:“吹牛?”
保安尷尬一笑:“那個女業主,不是長得很漂亮嘛,人也好,我那些還沒女朋友的同事,有時見她一次,都要開心老半天!”
“也沒什麼,人之常情。”刑景笑笑:“那能把那晚的簽字拿給我拍個照嗎?”
保安:“不是整個本子都已經被你們拿走了嗎?”
“哦,那就好。”刑景說著作勢要轉身,卻再次停住:“對了,聽說你們這兒的物業公司,和開發了這個小區的房產公司是同一家的,是吧?”
保安:“是呀,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問問,謝謝了啊!”
說著,刑景跟保安握了握手,轉身繞過車身上了車,卻發現韓重不開車,只盯著他看。
“看什麼,開車呀!”
韓重啟動吉普車,一手握方向盤,另一手固執地伸向刑景。
刑景把那包煙從口袋裡掏出來,放到韓重手上:“我不抽菸,沒有存貨,所以借來用用!”
“下次再未經允許就動我東西,你一定等不到案子結束,就會跟我上搏擊臺!”韓重先把煙扔到一邊,又拿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然後斜著白了刑景一眼:“看你跟那保安說話,挺有人樣的,怎麼跟警察說話反而那麼欠揍!”
刑景撇撇嘴,答非所問:“不知怎麼回事,總覺得你對我有點過於關注了,有必要事先宣告,我不是啊。”
韓重一頭霧水:“你不是什麼?”
刑景突然指向前方公寓樓上的標識:“停車,咱們到了!”
韓重下意識地踩下剎車,刑景推門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