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織急忙上前,張開雙臂,攔住了這位推輪椅的護士小姐姐。

“哎,是你?站住,護士小姐姐。我男朋友呢?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靠得近了,夏南織才發現護士小姐姐的表情不太對,小護士的眼睛一直盯著地面,還左右在轉眼珠。

值得注意的是,最近幾天的天氣明明很涼爽,可她在推著曲俊儒出去後,再回來時卻是滿頭大汗。比起因天熱而出汗,她此刻的樣子,更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畫面,渾身居然在顫抖。

聽到夏南織的聲音,護士小姐姐儘量讓自已平靜下來,說:“小姑娘,你……彆著急,彆著急,千萬彆著急……我怕,說出來你不信……我需要先冷靜一下。”

拜託,曲俊儒現在經脈盡斷了哎。

夏南織作為他女友,此刻特別擔憂曲俊儒的傷勢加重,哪有空去聽護士小姐姐說無關緊要的廢話?

為了問出他的下落,夏南織直接就上手,按住了護士小姐姐的雙肩,大聲質問她。

“他人呢?說啊!護士小姐姐,你冷靜個什麼勁兒?告訴我,他在哪兒?!”

護士小姐姐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已的情緒足夠平穩了,才看著夏南織的眼睛說:“我說的就是關於你男朋友的事兒,我記得推著你男朋友去公園透氣,然後他就遇到了個女生,那個女生面板很白很白很白,是的,她的面板很白皙,陽光照射在她身上,簡直能反光的那種白。我看到,她觸碰了你男朋友一下,然後……一團亮光閃過,再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你男朋友已經不見了……我只能先推著輪椅回來,你聽懂了嗎?”

夏南織沒聽明白,護士小姐姐她這是說的什麼?

不管發生了什麼,她現在只想知道曲俊儒去哪兒了。

“那他人呢?”

護士小姐姐簡直要被夏南織此刻的語氣嚇哭了:“我……我不知道,那個女生應該帶走他了。”

夏南織以為護士小姐姐對自已撒謊,認為是醫院把他藏起來了:“他渾身經脈都斷了,誰會對他感興趣?護士小姐姐,你編神話呢?!快說,你把他藏哪兒去了!今天你不說出他的下落,我就把你們醫院掀個底朝天!!!”

護士小姐姐聽到她的話,無奈的笑了:“姑娘,我要怎麼給你說,你才會相信你男朋友的失蹤,真不是我們乾的?”

別說是護士小姐姐快被急哭了,夏南織自已也很著急:“護士小姐姐,我求你把他交出來吧!我已經在他父母眼中是個不折不扣的倒黴鬼了,一會兒叔叔阿姨就要來醫院了,我如果交不出人,他們二老能把我打死,你信不信?”

護士小姐姐能理解她快要被準公婆責怪的心情,但她也表示對曲俊儒的消失很無力:“貌似,剛才我就說過吧?我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我的話。”

這時,夏南織總算提到了關鍵性的問題:“那你們怎麼不幫著找找他?”

護士小姐姐的話,無疑又給夏南織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怎麼沒找,監控我剛去看,事實跟我說的一樣,一陣白光閃過,那個面板很白的女生就跟你男朋友一起從花園原地消失了。”

但凡是個正常人,怎麼可能會信護士小姐姐的一面之詞?

“小姐姐,你腦子沒病吧,還跟我說神話呢?!”

護士小姐姐也知道這事很離譜,但事情就是在自已眼前發生的,她用不著去矇騙夏南織:“我發誓,真沒跟你開玩笑,不信我帶你一起去監控室看看。”

夏南織招呼了一聲:“走!”

護士小姐姐自已秉承著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理念,就帶著夏南織去看監控影片:“走就走,反正我沒騙你。”

看完監控後,夏南織臉上的表情都懵了。

自已只不過是去上了個早班,怎麼這個世界突然就不是自已所熟知的那個真實世界了?

護士小姐姐沒騙她,帶走自已男朋友的人,的確是個面板很白很白很白的少女,年紀看上去也就是十八歲左右。

為什麼要用三遍“很白”來形容,是因為那個女生,面板真白的不像這個世界的女生能擁有的白皮,也確實在太陽底下能反光。

夏南織不敢置信這個世界真的有超能力,超人、蜘蛛俠、蝙蝠俠這些超級英雄居然不是電影,而是真實存在的異能者?

“我勒個去,穿越?還是超能力?他,人去哪兒了到底,怎麼就做到一秒帶人從原地消失了?這我怎麼跟叔叔阿姨說啊……”

夏南織一邊琢磨著該怎麼告訴曲俊儒的父母,他本人究竟去哪兒;一邊開始思考,自已該怎麼找回他。

報警?自已要跟警察蜀黍說什麼呢,說自已的男朋友失蹤了?

上午,警方在現場除了他身下流出的那一灘血跡,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找到。

如果,自已再報他失蹤,估計要進精神病院的那個人,不是已經失蹤的他,而會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的自已。

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怎麼在光天化日下就帶著另一個人消失的?

夏南織要是把自已在監控中看到的畫面統統告訴警方,估計他們都會覺得夏南織腦子有病。

在國人傳統的思維下,大多數人都會覺得一個人是不可能在大白天原地消失的。

因為,這不科學啊。

如此不科學的事情,也不會被警方立案偵查。

即便立了案,讓警方何從查起?

難道,去查那團白光在形成與消失之間的一秒間隔嗎?

別做夢了,不是同樣擁有異能的異能者,壓根就抓不住身懷異能的異能罪犯。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情況,是不會被警方立案的,那就是——警方的人手嚴重不足,他們沒空在這種透露著詭異的案件上浪費時間。

就在夏南織想出了一個很好的藉口,打算來應付曲俊儒的父母時,他……居然邁著堅定的步伐回來了!

曲俊儒回到了夏南織身邊,語氣似乎還挺開心:“南織,我回來啦~ 你敢相信嗎?我們的身邊居然生活兩種完全不同的人……”

夏南織看到他回來,內心一直提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也終於不用對叔叔阿姨說自已編織好的謊言了。

她鼻尖一酸,不聽他把話說完,就已經不管不顧的衝到了他面前。

夏南織給他一個大大的環脖擁抱,眼角還帶著眼淚,說:“君儒!你……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你突然不見,我會有多麼擔心啊?回來就好,別跟我玩消失了,好不好?就在我身邊一輩子吧!”

曲俊儒聽著她的聲音,很認真的回抱了她。

“嗯,我不是故意的。”然後,他就鬆開了夏南織,向她介紹了一位新朋友,“來,給你介紹一位新朋友,她是由彗敏。就是她幫我治好了全身經脈盡斷的傷勢,她是救了我一命的恩人。來,南織,見過恩人。”

由彗敏就是帶他從醫院公園原地消失的白皮女生,她並不是天生白皮,跟曲俊儒遇到的情況一樣,她也是受到櫻花國往大海里做的那件事兒,才從一個正常人基因突變成為了異能者。

只不過,她的異能比較特殊,需要在特定情況下才能顯示,而且還不止一種異能,是三種異能。

這三種異能,每一種放在醫院內都足以堪稱神技。

第一種,就是幫曲俊儒治好全身經脈盡斷的治癒異能——極限治癒術,無論病人受到了什麼傷勢,一旦釋放此異能,所有病痛皆可被治癒,即便是被敵人打到僅剩一口氣,都能憑藉此異能絕地復活。

第二種,是求死不能,可以將病人的痛苦轉移到身邊範圍的任何物品上,以沒有任何活物氣息的物品,來代替病人體內所承受的病痛。

第三種,就跟上面的求死不能完全相反了,是求生不得。這是由彗敏三種異能內,唯一的攻擊異能,它可以在一個健康無病無災的人體內灌輸一定的攻擊性細胞,造成對方承受不同程度的神經血管損傷,最快在一秒就能殺死百億民眾。

副作用也很明顯,一天之內,三種異能只能使用其中的一種,且只有一次機會。

所以,由彗敏要憑藉自已的異能,給自已找個有足夠實力保護自已的夥伴,而曲俊儒有二十多年的武功底子,身體素質也不是一般的好,自然就被她找上了。

當夏南織看到從曲俊儒身後走出了那位帶他原地消失的女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不僅是她那能反射陽光的白色面板,由彗敏還擁有著不同於正常人的一頭白髮。

全身上下,她只有眼睛的瞳孔與身上所穿的服飾是純黑色。

由彗敏怕自已的樣貌會嚇著她,在看清夏南織的五官後,立馬就低下了頭,語氣也是特別婉轉。

“你好,夏姐姐,我是由彗敏,很開心認識你。”

夏南織只要聽她說話,就特不喜歡,陰陽怪氣的問:“有多開心?小妹妹,你出現在我男朋友身邊,居心不良吧?”

由彗敏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連忙抬頭,對夏南織姐姐解釋:“夏姐姐,你真的誤會了,我之所以找君儒哥,是想借助他的保護。”

夏南織非常不信由彗敏這小妮子的任何話,畢竟男人永遠抗拒不了比自已媳婦長的好看的賤人,她對出現在曲俊儒身邊的一切女生都保持敵意。

“你都能幫我男朋友治好經脈盡斷的傷勢,我可不信你有什麼可用他保護的。再說了,你不會選其他單身小哥哥來保護嗎?為什麼非得是他?”

由彗敏可憐巴巴地回應她:“夏姐姐,我不是壞人。我治好他的傷勢,就是最大的誠意,我是真的很需要君儒哥這種夥伴來保護。至於我不選其他人,道理也很簡單啊,是因為他們壓根不會選我這麼弱的異能者當夥伴。”

夏南織沒聽懂她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幾個意思?”

由彗敏輕嘆一口氣,用極其認真的眼神,看著夏南織的眼睛說:“我實話給你說了吧,我們這個世界不再是隻存在單純的普通人了,而是異能者與普通民眾共生的新世紀。原因嘛,就在於一個月前,櫻花國向大海投放了那玩意兒,所以強烈的輻射令全世界的民眾都深受其害,有承受不住輻射的民眾,被輻射的第一天就會直接死亡;而能承受住的民眾,要麼變成了危害一方的怪獸,要麼就跟我一樣,體內的基因被重新組合,成了擁有各種超能力的異能者。當然,在我們異能者的圈子裡,不稱超能力叫超能力,而是異能,是一種異於常人的特殊力量。有人憑它發家致富,就有人憑它危害社會。異能的本身沒有好壞,只在於擁有它的人,是否願意正確面對自已的立場。”

曲俊儒這個時候插話了:“對,我覺得咱們共同的敵人是櫻花國,才同意了由彗敏的建議,選擇跟她站在同一陣營,期待日後能幫咱們國家做出一番事業。既然,我能被由彗敏的異能所拯救,那就證明,位於其他區域的民眾同樣能被拯救。南織,我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湧動,這豈不是說明,我也並非只有一條跟你一樣去上班的出路?既然,天下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盛世,那我願意帶領更多的小人物將那個和平的盛世帶回來,那你願意陪我君臨天下嗎?”

由彗敏把他帶走之後,當然不會只說這些話。

只不過,那些她對他說過的話,實在是太多了,曲俊儒只能撿最重要的幾句話給夏南織說,讓她陪自已一起踏上嶄新的人生。

不僅是夏南織,只要是從上個月到現在,所有經歷過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民眾,國內應該沒人會喜歡櫻花國這個成天搞事情的小國家。

“櫻花國是挺該死,到現在居然都不承認正確的歷史。但我覺得,君儒你一個什麼異能都沒有的普通人,怎麼可能會撼動整個天下的局勢?”

聽到夏南織懷疑自已沒有任何異能,曲俊儒當即就不樂意了:“誰說我沒有異能了?”

夏南織聽到自已男友這話,瞬間就懵了:“啊?你也是異能者?”

曲俊儒接下來的話,卻讓夏南織笑成了憨憨:“對啊,我的異能,是一塊石頭。”

“啊?石頭?你要笑死我?哈哈哈。”

曲俊儒說的是實話,他一把拉住夏南織的手臂,讓由彗敏替自已說出體內的石頭來歷:“喂喂喂,南織,你笑什麼?別小看一塊兒石頭好不好,孫悟空當年不也是從一塊兒石頭開始崛起的嗎?再說了,哼哼,彗敏!給她講講,我這體內的石頭什麼來歷。”

由彗敏看到曲俊儒拉住夏南織的手臂,非常羨慕他倆的感情穩定。

很快,由彗敏就將曲俊儒體內的石頭名字,向夏南織說了出來:“是,君儒哥。夏姐姐,他體內這塊石頭,就是造成他四肢經脈盡斷的罪魁禍首,現代的醫學手段查不出來很正常,因為那塊兒石頭是異能源石。”

夏南織不明白這是個啥玩意兒:“啊?啥是異能源石?”

曲俊儒下一瞬便驕傲的抬起了頭:“嘿嘿嘿。彗敏,告訴她什麼是異能源石!”

“異能源石按照咱們國家的科學家對此瞭解,就是在宇宙中漂浮的隕石在自由執行時,經過與其他隕石的碰撞,產生了一定的強烈能量波動,再經過一些隕石的推波助瀾,就從地球外飛來。一般來說,異能源石擁有一定的煉化特質,我的實力太弱,還看不透在君儒哥體內的異能源石究竟是什麼屬性。但可以肯定的是,自異能這個性質在咱們生存的世界中出現後,從來沒有任何一位異能者能同時擁有異能和異能源石,畢竟沒有前輩能拿來參考,所以沒人知道這兩種物質是否可以互補。有異能的異能者不一定能擁有強大的異能,可反過來,就不一樣了。擁有異能源石的異能者,必然會覺醒異能。”

聽到由彗敏的解釋,夏南織很快就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喂,小妹妹,你這話裡有問題啊,既然你說異能源石沒有前輩能拿來參考,你又是怎麼知道這麼多關於異能源石的資料?”

由彗敏當然知道,因為她體內也有異能源石:“我知道並不稀奇,因為我體內也有一小塊兒,源石的體積不如君儒哥體內的大。它覺醒給我的,就是體內三種異能中的求死不得!”

至此,夏南織算是把他倆相遇的事,徹底給弄明白了。

但,很快,新的問題就出現了:“原來是這樣。那我懂了……君儒,一會兒你父母要來看望你,你這突然就恢復成健康人的速度,有點兒太快了吧?你想好怎麼跟你父母說了?”

曲俊儒早就想好,該怎麼對父母解釋自已身上的情況:“小事兒一樁,看我表演就好了。”

曲俊儒父母來到醫院的速度非常快,就在他們仨正在病房內談話的這段時間,老兩口已經走到醫院樓下了。

由彗敏因靠著異能治癒過曲俊儒,手中還殘留著他的基因序列。

憑藉這份曲俊儒的基因序列,她能感受到範圍在一里內同一序列的近親排列組合,神情明顯有了點兒波動。

由彗敏對曲俊儒發問:“君儒哥,好像是你的家屬來了,我要不要避一避啊?”

曲俊儒住院的事兒,只有他父母知道。

為了應付自已的父母,他只能迅速安排由彗敏的去處:“哇!這麼快,我爸媽就來了?好,彗敏,你先躲一下,等我打發走他們,你再出來。”

“哎。”

由彗敏應聲後,便將病房內的病床與病床之間的小簾子拉上,自已蓋上被子,躺在了另一張病床上,等著曲叔叔和曲阿姨一同離開。

夏南織用手指了指自已,問曲俊儒該怎麼辦:“那我呢?我去拖著醫生和護士,不讓他們過來?”

曲俊儒早已計上心來:“你啊,去買個小蛋糕。蛋糕不用刻意製作尺寸,能讓我父母一人吃上一塊兒就好。”

夏南織沒聽懂他這是個什麼操作,買蛋糕是什麼鬼?

“呃,這是幾個意思,什麼操作?”

曲俊儒不讓她多做思考,只讓她去執行:“別管是什麼操作,按我的來就是!”

“哦哦哦,那好吧,我這就去買。”

從夏南織詢問,到曲俊儒給出回答,再到夏南織離開病房,繞道去樓下買蛋糕。

前後用時不到一分鐘,曲俊儒的父母就進來了。

老兩口一進病房,就看到曲俊儒完好無損的坐在病床上,正看一本小雜誌,身邊卻不見了夏南織的身影。

曲爸爸見他平安無事,用眼神上下打量了兒子,頓感怪異的問:“哎,君儒。小夏不是說,你早上去新公司面試的路上遇到怪事,導致經脈盡斷了嗎?她給我們老兩口打電話,說萊州的醫院查不出你究竟是怎麼經脈盡斷的,想讓我和你媽帶你去大城市的醫院詳細檢查一下。怎麼?她敢跟我們老兩口撒謊?真是大膽!”

說到最後的時候,曲爸爸和曲媽媽幾乎將責任都推給夏南織這個外人了,認為是她騙了老兩口。

曲俊儒說要表演,就真毫無演戲的痕跡。

他看向父母的眼神,透露著無比真誠,再加上嘴角的抽搐,真可謂是將這場悲情戲,演得淋漓盡致。

“爹,娘,你們知道嗎?如果我明天就死掉的話,我會因為今天見到你們而覺得無憾。”

曲媽媽聽到兒子說這話,立馬就心疼的來到他身邊,問:“兒子,你好端端的,怎麼跟我們說這話?”

曲俊儒見自已演的很成功,順勢就將自已女友在父母眼中的壞印象給逆轉了。

“因為,南織她沒有撒謊,只是想用她自已的方式來彌補你們對她的壞印象。”

曲爸爸並沒有像自已老婆那麼容易,就被兒子如此拙劣的表演騙過。

他對於兒子受不受傷這事兒,考慮的還是比較謹慎。

聽兒子這麼說,頓時起了疑心:“那你既然沒經脈盡斷,為什麼小夏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語氣聽上去那麼迫切?”

曲俊儒提前在大腦中演練過無數次,父親會怎麼說。

對於這種情況,他早有預料。

“爹,她不那麼說的話,你們二老會願意來見她嗎?”

曲爸爸不明白兒子這話啥意思:“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曲俊儒剛好看到夏南織買完蛋糕在病房外出現。

總算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喊了下女友的名字。

“南織!”

夏南織幸不辱命,終於以最快的時間買到了蛋糕,也想好了說辭。

她開啟蛋糕盒,以最快的時間抽出蠟燭,用打火機將引線點燃。然後,夏南織就端著蛋糕給他們二老個大大的驚喜。

“哎!叔叔,阿姨,銀婚快樂!”

是的,這就是曲俊儒想出的化解妙計。

先在病房內給父母製造自已沒有受傷的反差,再用銀婚的秘密給父母製造一個驚喜,可謂是一箭三雕。

解決了自已四肢經脈盡斷卻快速恢復的說辭,還幫夏南織扭轉了在自已父母那兒的壞印象,最後更是巧妙利用父母之間的銀婚上演驚喜。

這也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他都佔據到了,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這個計策。

哪怕這三方面有一點沒打通,恐怕他父母都會刨根問底,非得讓醫生給他拍片子看看到底是不是經脈盡斷。

曲媽媽被兒子的驚喜所感動,抱著兒子流下了感動的淚水:“君儒,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們銀婚紀念日?”

曲俊儒還是第一次在倉促的時間內,去給自已的家人做這種驚喜。

當他看到父母眼中因感動而留下的淚水,說實話,心裡也有點兒慌。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爸!媽!現在,你們總不會還責怪南織了吧?”

曲媽媽第一個扭轉了對自已這個準兒媳的壞印象:“嗯,不會了。”

曲爸爸則是幫著夏南織,先將蛋糕放置好,才輕微拍了拍她的右肩,說:“小夏,有心了。虧你和君儒還記得我們老兩口的銀婚紀念日,謝謝。”

夏南織見叔叔阿姨對自已露出笑容,她也很開心:“阿姨,叔叔,這是我應該做的。咱們吃蛋糕吧?”

曲爸爸同意了她的建議:“嗯,下次要製造驚喜,不要再這樣嚇唬叔叔阿姨了哦!”

夏南織乖巧的應聲:“嗯,我下次不會了。”

一家四口隨後就在病房裡吃了蛋糕,蛋糕的味道還可以。

只是,在旁邊病床上的由彗敏,保持著一個姿勢,一直都不敢亂動。

想必,一定會有人覺得奇怪,難道曲俊儒恢復傷勢後,醫生和護士都不知道嗎?

他們當然知道,但曲俊儒採用的解釋,顯然更令他們信服——大腦透過自行代謝,連線了自已體內的所有受損經脈。

為什麼這個理由會讓他們深信不疑?

因為,醫學本身就充滿了神秘與未知,在人體中發生各種疾病都不意外,自然大腦高度機敏的人,會引導體內的經脈自行連線。

只不過,在這個連線經脈的過程中,有的病人代謝慢,有的病人則代謝的快。

曲俊儒一個習武之人,當然不懂醫學。

這些特別專業的醫學術語都是由彗敏在幫他用極限治癒術修復四肢受損的經脈後,早已經為他想好的解釋。

曲俊儒吃完蛋糕後,就辦理了出院手續,陪著父母一起離開了醫院。

夏南織藉著下午還要上班的說辭,才帶著由彗敏一起從病房離開。

由彗敏儘管成了曲俊儒踏上異能圈的第一個夥伴,可也不能任由她以這副模樣在外面瞎跑吧?

由彗敏告訴夏南織,想先回家安頓安頓,至少要跟父母告個別,再回來與他們二人匯合。

夏南織同意了她的要求,稍後兩人將約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會面。

由彗敏說話算話,跟父母說要去外地打工,就真拿上一個行李,去了約好的咖啡店,跟夏南織會面。

兩位女生坐在咖啡桌,各自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

夏南織開口詢問由彗敏:“咱們接下來怎麼運作?”

由彗敏覺得三個人還是少了,只能一步步進行:“以咱們仨的力量,還是勢單力薄。依我看,最好還是租個房子,開始幫君儒哥覺醒體內的異能。”

夏南織同意租房子,當三人今後暫時的落腳點。

“行,我這兒沒毛病。就看君儒回家後,要怎麼想辦法出來了。”

由彗敏讓她催催他:“夏姐姐,你催一下君儒哥。”

夏南織也不廢話,直接就給他打電話。

“好。”

讓兩位女生沒想到的是,曲俊儒從家裡出來的速度要比由彗敏更快。

“君儒,你能出來嗎?”

聽到夏南織的聲音,曲爸爸當即踹走了兒子:“是小夏打來的電話嗎?君儒,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和我們分家了,你都成年了,我們也不能老養著你不是?去吧,跟你女朋友一起打拼屬於你們自已的小家庭吧,訂婚和結婚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們老兩口捎口信兒!拜拜吧您嘞!”

夏南織剛給曲俊儒打電話,話都還沒說上兩句,他父母一聽夏南織給他打來電話,當即就同意他離開了。

曲俊儒就這樣就父母踹出了家門,美其名曰是他十八歲了,老兩口不想再繼續養著他了。

實則就是想讓兒子,透過在外面上班來賺錢養活他自已與夏南織。

曲俊儒被父母趕出家門,無家可歸。

無奈之下,只好先聯絡自已的女朋友,等跟她會面,再做進一步的打算:“現在可好,我徹底是孤家寡人了。南織,之後,就拜託你照顧了,你們在哪兒,我這就去找你們!”

夏南織很同情曲俊儒的遭遇,無奈的苦笑一聲:“我們在一家咖啡店,一會兒我給你發定位。”

幾秒後,他的手機上就收到了一條位置資訊。

“好,我這就過去。”

曲俊儒點了一下頭,結束通話電話,回頭看了眼自已家的位置,便轉頭邁開步子,朝著咖啡店的位置而去。

從此,開始了他嶄新的異能者生活。

由於異能者早已不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話題,民眾們對這種特殊人群始終都保持著一種距離。

民眾既羨慕他們擁有了普通人所沒有的超能力,可又害怕他們會利用自身異能對自已不利。

之所以民眾對異能者皆有這種反差,說到底,還是因為誰都摸不透人性這玩意兒。

曲俊儒雖然還不是真正的異能者,但他作為一個準異能者,也能透過自已走過身邊普通民眾的表現,體會到這種說不清、摸不著的感覺。

說實話,他剛體會到這種感覺是非常自卑的,感覺自身成了一個別樣的異類,跟這些普通民眾再也無法正常交流。

事實上,這種感覺不僅僅是他會有,每一個剛覺醒異能或即將覺醒異能的異能者,都感覺自已再也不是普通人了。

一開始會有很沉重的失落感,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囂張與自豪。感覺自已超脫了普通民眾的範圍,自然就能做一些不同於尋常的事情,或飛行,或隱身,或穿牆,或掌控一種元素。

總之呢,就是變成了一個嶄新的自我,一個連自已都無法掌控命運的自已。

曲俊儒抵達咖啡店的時候,店員都用了一種別樣的眼光看待他。那不是一種看正常人的眼神,而是一種看怪物的眼神。

曲俊儒並不在意這種眼神,因為現在的他確實跟怪物的長相沒什麼區別。

由於他被異能源石所擊中,五官略微有些變形,但並不妨礙他恢復到原來的長相,甚至有可能會令他原本的基因序列發生一定的變化,或胖或瘦,或高或矮,這都不是定數。

三人互相打了一下招呼:

“南織!”

“君儒!”

“君儒哥!”

曲俊儒剛來就坐到了夏南織身邊,因口渴就喝了一口她面前的咖啡:“嗯,你倆在我來之前,想過什麼對策了嗎?”

夏南織在他身旁,疑惑地問:“什麼對策?”

曲俊儒不加掩飾地說出了自已的內心想法:“昂,對啊,你試想一下。咱們仨雖然是同一陣營的夥伴了,可總不能一直在同一屋簷下吧?南織,咱倆倒還好說,你睡床,我睡地板或沙發都可以。彗敏,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夥伴,不合適跟咱倆住一起吧?”

由彗敏對曲俊儒所說的這個問題,有很高的發言權:“哦,關於這個問題啊?其實,我跟夏姐姐已經談好同一屋簷下這個問題了。我們打算去租個房子,你倆可以住同一間臥室。而我,已經從家裡搬出來了,也跟父母都說好去外地上班,長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回家。所以,現在的我,跟君儒哥你一樣,也是自由個體。”

既然,連由彗敏都是自由個體了,曲俊儒還有什麼顧忌?

他當即拍板,要跟她倆一起離開:“哦,這個辦法挺好。那,咱們還等啥?”

夏南織同意離開,但卻讓他付錢。

算是小小的報復一下,他剛才不經自已允許就喝了自已面前的咖啡。

“行,你付錢,我們倆去找房子了。”

曲俊儒拉住夏南織的右臂,撒著嬌說:“啊?我連工作都沒有,哪有錢付賬?”

夏南織也不是真心要讓他買單,只是想逗逗自已的男朋友而已:“哦,忘了忘了,報一絲。那我來吧!”

由彗敏看出曲俊儒的難為,提出要搶著買單:“夏姐姐!君儒哥!為了紀念今天我們正式成為夥伴,今天的咖啡錢讓我來幫你們墊付吧?”

曲俊儒歷經劫後餘生,臉皮厚的他,倒是無所謂兩個女生究竟由誰來買單。

可夏南織作為一個深知職場規則的白領,壓根不會明著去吃這種虧。

當即,她就攔下了由彗敏:“這怎麼能用你來墊付,我來就好。”

曲俊儒賤兮兮地攔住由彗敏,就是要讓夏南織買單:“別搶別搶,南織,你付!”

夏南織沒好氣地說了他:“嘿,你這人……”

曲俊儒不等她把話說完,就迅速安慰了自已的愛人:“我又不是不付,等我有工資了就補償給你。”

夏南織覺得他這話說的,自已還愛聽一點兒:“這還差不多!那,我倆去找房子,你去哪兒?”

曲俊儒站在她身邊,笑著說:“我還能去哪兒?當然是接著找工作唄!”

夏南織覺得他說的這個安排,還算是可以:“反正,你早上也沒去成,你就先去我們公司面試,我到時候跟人事那邊兒打個電話,讓你加個塞兒。”

曲俊儒對工作沒什麼激情,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大不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唄。

“用不著,我還不一定願意去你們公司上班呢,我得先去考察一下你們公司的整體公司氣氛,再決定要不要加入你們公司。”

夏南織跟他處物件這麼長時間,早看透曲俊儒是什麼樣的性格了。

曲俊儒越是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就證明他越是比誰都在乎自已的飯碗。

“行,隨你便。彗敏妹妹,我們走!”

說著,夏南織就領著由彗敏的小手離開了咖啡店。

臨走時,由彗敏還不太放心讓曲俊儒一個人去找工作:“君儒哥,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曲俊儒對她比出一個沒問題的手勢,說:“沒問題,放心吧!”

然後,他就給上午去面試,卻沒成功的那家公司打去了電話。

到達公司招待室後,曲俊儒就看到了來面試自已的招聘方。

女生長著尖嘴猴腮,畫著很濃的煙燻妝,身上還噴著路邊攤上賣的那種劣質香水,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招聘方一上來就想用自已的氣勢來壓曲俊儒:“你先說一下,你為什麼來我們公司?”

曲俊儒以不變應萬變:“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來你們公司面試的嗎?”

招聘方在第一個問題上吃癟,並沒有因此喪氣,反而接著追問他:“如果說,法定節假日比較忙的時候,需要你經常來上班,你能不能接受?”

曲俊儒呵呵一笑,回答她:“那我在上班的時候偷懶,你們能不能接受?”

招聘方覺得這男生的小嘴還挺會說,就想把他安置到銷售崗位:“好吧,我看你口齒還挺伶俐的,應該比較適合我們銷售的崗位。咱們銷售部門的底薪是三千……”

之後的時間,她巴拉巴拉的給曲俊儒畫了一塊兒看不見、摸不著的大餅,想以此來道德綁架他,讓他為公司鞠躬盡瘁。

但,曲俊儒並非池中之物,哪裡會聽招聘方的一面之詞?

將近一個小時後,招聘方才對他說:“對,基本情況就是這樣,能拿到四五千左右,這個工資絕對是沒問題的。”

曲俊儒以傻笑的姿態來反問她:“嗯,是挺好。但我應聘的崗位不是總經理嗎?”

招聘方一看這小子還挺不好惹,像是被踩中尾巴似的,立馬轉換了一種語氣。

“呃,是因為這個崗位已經有人了,像你這樣沒有管理經驗的大學生。如果沒有資歷的話,是沒有辦法應聘這個崗位的。”

曲俊儒一向就不是那種愛聽別人強迫自已去幹某件事的人。

他專門反道德綁架,說:“我沒有資歷,但我可以學啊。”

招聘方這個時候就開始找藉口了:“因為,咱們現在這個總經理的崗位已經有人了,銷售崗位還有空缺,要不你考慮一下?”

曲俊儒呵呵一笑,也不跟這個女員工多費口舌了:“那你這個崗位都有人了,為什麼還要掛在應聘的APP上面?而且,你事先並沒有給我說過這個崗位有人了,你說的是可以來面試這個崗位,我才賞臉來應聘的。你都沒有這個崗位了,為什麼要讓我白跑一趟?我的時間也很重要,這部分損失得讓你們公司賠償吧?”

招聘方顯然觸及到了職場底線,想找補回來:“那你這樣……”

曲俊儒不讓她找補回來,直接就要給她和這家公司發律師函:“行吧,今天的面試就到這裡吧,週一等我的律師函吧!”

當招聘方被他這一套連招整懵,而反應過來的時候,曲俊儒已經下電梯了。

夏南織習慣了這種工作氛圍,可曲俊儒不習慣。

他本來就是要做一方霸主的人,怎麼可能會屈居在別人的手下工作?

離開這家單位後,他才反應過來是自已吹大發了。

自已現在連個工作都沒有,怎麼可能請得起律師來告這家單位?

他沒有亂走,而是去了附近的公園,繼續尋找有沒有單位要招工的招聘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