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曲俊儒這種能靜下心來,慢慢思考今後該怎麼養活自已的異能者不同。

那些偶然獲得異能的民眾為了證明自已,開始大肆揮霍異能來向他人炫耀自已的與眾不同。

為了制衡一些異能比較強的犯罪異能者,心懷正義的異能者們紛紛效仿古人,成立各種勢力與組織以求自保。

有正義的出現,自然就會滋生更深程度的罪惡,犯罪異能者們看到這群自詡正義的傢伙們建立勢力,他們為了更大程度的稱霸世界也學著那些傢伙的樣子,糾集了一大群實力強大的夥伴,正式向佔據正義立場的所有異能者宣戰!

與此同時,萊州旁邊的一座城市——濰坊,正在發生一件令人恐懼的事情。

在濰坊有一神秘組織,正活躍在奎文區。

組織名為暗星盟,除了盟主老爹,其他成員皆是二十歲左右的少女。她們這個組織專門收集各種靈魂,以求讓每個無家可歸的靈魂都能成功被渡魂轉世。

老爹有位從小就收留的女兒,天生冷酷,繼承了老爹優秀的戰鬥基因,腰佩一把唐刀——血走。

她的名字叫韓出血,五官素雅,因刀法精湛,也被很多熟識她的路人譽為“母老虎”,異能的實力不詳。

這天,老爹與組織成員們在渡魂臺前,渡一位厲鬼亡魂。

當他們要送它轉世時,一旁的韓出血看得有些出神,不小心竟被吸入了渡魂臺的輪迴界。

看到自已的女兒進入了輪迴界,老爹急壞了。

他對身邊的成員們大喊:“壞了,出血!快,準備用移形換影,把它換出來!”

“是!”

在輪迴界中,厲鬼強行藉助韓出血的身體,與她融為了一體。

韓出血,那是何等人物?

她可是不服輸的女中豪傑,感受到自已的身體被如此厲鬼所佔領。

拼著自已的硬勁兒,韓出血朝厲鬼怒吼:“混蛋,竟然佔領勞資的身體,勞資要讓你魂飛魄散!”

厲鬼在她腦中的精神之海中,壞笑一聲,說:“嘻嘻嘻,小姑娘,我勸你還是別反抗了,我將會賜予你無窮無盡的惡鬼力量。你與我融為一體,只會得到更加強大的實力。這難道,不是你一直以來都想得到的強橫實力嗎?”

韓出血雖然一直以來都對強大的力量很渴望,可她也不願意被一頭厲鬼佔據了自已的精神之海。

“呵呵,就憑你,也配嗎?!”

話音剛落,外面正在施展移形換影的老爹與組織成員們,便用強大的光影鎖鏈成功控制住了韓出血腦中的無名厲鬼。下一瞬,韓出血便親眼看到,這頭厲鬼從自已的腦中被抽離。而伴隨著它一同被轉移的,還有這頭厲鬼自身強大的鬼力。

它們被外面施展移形換影的暗星盟成員們,轉移到了韓出血的那把血走刀內,整個過程就用了一小時。

在此期間,輪迴之門一直都在吸引韓出血進入其中,成為另外一種人類。

可,韓出血哪裡是肯被外力干擾自已命運的女生?

為了保留自已的意識,她柳眉倒豎,連忙釋放出自已的異能。

在輪迴界中只能看到一種強大的引力,從她手中被釋放,幫她穩住了自已的身形,才沒讓輪迴之門所吸走。

韓出血差點兒被這個暴動期的輪迴之門害死,為了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她直接待在裡面,用了很長的時間來收服輪迴之門。

收服之後,韓出血便將其作為自已的伴生異能,隨自已一起成長。

在外面的老爹,發覺厲鬼已經老實多了,可遲遲不見女兒從輪迴界中走出,內心就更著急了。

“出血!出血!回來啊!求你了,快回來!都怪老爹沒看好你,居然讓你不慎進了輪迴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卻絲毫不見韓出血出來的身影。

老爹緊接著就讓自已的手下去查查,自已的寶貝女兒究竟被輪迴到哪兒了?

“來人,給我查!必須要將出血的下落給我查出來,查不出來,你們就都給她陪葬吧!”

“是,老爹!”

而在輪迴界中,韓出血發現了一幕很有意思的畫面。

裡面顯示的,正是曲俊儒剛準備去某單位面試,中途就被那塊天外隕石砸中,倒地後的他,肌膚外無任何傷痕,卻在地面流了一大灘血跡。

“有意思,沒看錯的話,砸中那小子的應該就是異能源石。我還以為咱們地球上不會有這種東西出現,想不到,改變世界格局的傢伙這麼快就出現了?看來,這是他的命,也是我們逃不掉的人生。”

韓出血收服了輪迴之門,剛想離開輪迴界,在外面的血走刀便在刀鞘中狂抖不已。

當它感受到主人的召喚,立馬就從刀鞘中飛出,直奔輪迴界與主人相見。

“血走?怎麼事兒?”

看到血走刀也進了輪迴界,韓出血臉上的表情很震驚。

韓出血打算伸手拿血走刀的那一刻,才明白為什麼血走刀的行為會如此怪異。

原來,老爹和外面的組織成員用移形換影幫自已封印了剛才那頭厲鬼的所有鬼力,現在它被困在血走刀內,自然是一刻都不得消停。

厲鬼透過血走刀的刀身,感受到來自韓出血的血脈壓制。

對自已實力相當自信的它,此刻十分不滿:“可惡啊,可惡!我不要成為一把破刀的力量!!!放我出去,有本事咱倆大戰三百回合!”

韓出血清晰的聽到血走刀內傳來了被封印的厲鬼聲音,她叉著腰對厲鬼說:“我早就說過了,就憑你,也配與我融為一體?現在,你成了血走刀的刀靈,就給勞資老實點兒!不然的話,休怪我將你挫骨揚灰!”

“小姑娘,你算什麼東西……?”

厲鬼還沒說完話,韓出血作為這把刀的主人,懶得聽它一個刀靈跟自已講廢話。

直接揮舞手中的血走刀,劈出了一招——漫天風雪。

周圍的溫度迅速下降,不僅凍結了整個輪迴界,就連這頭囂張跋扈的厲鬼也隨著這招的低溫被凍結封印。

韓出血算是用這招徹底讓它閉上了嘴,將它的靈智徹底抹掉了。

聽著耳邊總算沒了那頭厲鬼囉裡吧嗦的聲音,韓出血才收回了血走刀,朝空氣輕吹了一口香風。

“你這種雜碎,講廢話沒有用,死就是你的歸宿。”

同一時間,外面渡魂臺上那個專門用來收集靈魂的收靈壺,也因韓出血使出這招漫天風雪的影響而開始在上面劇烈晃動。

老爹察覺到異動,連忙抬頭看去:“這是怎麼回事兒?保護好收靈壺,別讓裡面的厲鬼都跑出來!!!快,堵上壺口!快啊,磨嘰什麼?”

暗星盟成員們一聽老爹的話,紛紛施展各自的異能來保護收靈壺。

可收靈壺的晃動實在是過於劇烈,就算拿東西給它堵上壺口,也擋不住裡面的厲鬼兇魂從邊緣處逃離。

隨著收靈壺的瘋狂晃動,因承受不住裡面的超低溫,收靈壺在發生迅速膨脹的現象後,沒多久就產生了大爆炸。

“轟——”

爆炸所散發的超低溫,瞬間就秒殺了整個區域的所有民眾,幾百萬居民在同一時間都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好在老爹年紀大,相對來說,感知力比一般的年輕人要好上一些。

在他看到收靈壺膨脹後,就已經開啟了自已的異能。

全開狀態下的老爹,立馬就用玄武金剛罩護住了自已,以及距離自已最近的幾位組織成員,才沒收到收靈壺爆炸後產生的超低溫波及。

爆炸的餘波,長達十分鐘,幾乎毀滅了兩座城市。

好在韓出血及時帶著血走刀出現,才避免了這場災難的持續擴大。

當老爹撤掉玄武金剛罩,發現韓出血時,她已經是一位渾身都閃爍著藍色光芒的女孩了。

即便,她揮出這招時收了一部分的力量。

可此次災難,對奎文區民眾們造成的經濟損失依然不可估量。

老爹發現了韓出血:“出血,你終於出來了!”

韓出血則看著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老爹,這是我……乾的?”

老爹拍了一下她的肩頭:“我也不太清楚,在你進去沒多久之後,收靈壺突然就爆炸了。唉,我連讓咱們組織的兄弟姐妹緊急避險都做不到啊……說到底,責任還是在我身上。要不是我非要把那頭名喚蚩尤的厲鬼亡魂渡去轉回,也不會發生輪迴界暴動期和你被吸入其中的這些事兒。”

經過老爹的講述,韓出血才知道那頭被封印進血走刀內的厲鬼,竟會是那頭上古兇魂——蚩尤。

蚩尤生存數萬年,始終無法被渡魂,還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對炎黃二帝在涿鹿之戰擊敗自已而耿耿於懷。

他始終覺得自已如果也有高階的戰力,絕對不可能讓炎黃二帝奪走本該屬於自已的宏圖霸業。

韓出血安慰了一下老爹:“老爹,蚩尤這頭厲鬼亡魂已經被我用漫天風雪凍結了,現在它再也沒法兒動彈了,我不僅讓它永遠閉上了嘴,還已經將它的靈智給徹底抹掉了。”

老爹分析了此事的利弊:“如此說來,造成此次災難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蚩尤的臨死反撲。它不甘心成為你手中血走刀的刀靈,為了報復你,才拉著咱們奎文區所有的民眾一起陪葬。真是可惜了,那可是幾百萬條生命啊,一瞬間全沒了……蚩尤太不是東西了!現在有個事實,收靈壺在爆炸後,內蘊的那些厲鬼兇魂已經從裡面全跑出來了。此後,咱們暗星盟要面對的,可不是一頭兩頭厲鬼兇魂,而是上千萬頭實力超強的魔頭,還不知道它們會附身到誰身上。好在,咱們暗星盟還有這幾位成員的性命被我保下來了。接下來,咱們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韓出血淡然一笑,對他說:“不管咋說吧,如此狼藉的一幕,是因為我的漫天風雪才造成的,我必須要為死在此次災難下的幾百萬無辜亡魂們負責。”

老爹很欣賞她的認錯態度:“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出血,這裡已經不是咱們的家園了。你下一步是怎麼打算的?”

韓出血打算去找曲俊儒結盟:“老爹,我在輪迴界看到了一幕有趣的畫面,我打算先去找個人。你們呢?”

老爹想和倖存下來的這幾個成員重建暗星盟:“我們啊?家園被毀,我們當然還是得重建家園。暗星盟從來不會逃避責任,該是咱們承擔的,咱們就要全部承擔起來。再說了,暗星盟還有老爹在呢,你們這幾個小妮子不用為善後的事情而擔心。如果你們在外面遇到困難需要幫助了,就給老爹發資訊。不管是要錢還是要物,老爹的身邊如果有,一定會想辦法送到你們身邊。”

韓出血對老爹點了點頭,看向倖存下來的成員,問:“好吧,那我走了。你們也跟著老爹嗎?”

倖存下來的暗星盟成員不僅有願意跟著老爹重建家園的,還是有想回家的幾個人。

“我們想先回家,看看是否還有幸存者。能幫民眾一把的地方,還是得幫一把才對。”

韓出血表示尊重她們的選擇:“我尊重你們的選擇,那我先找人,咱們有緣再見!”

成員們對她行了一禮:“恭送韓少主!”

韓出血拿著血走刀,轉身離開,踏上去萊州尋找曲俊儒的路程:“老爹,我走了哈~ ”

老爹與倖存下來的暗星盟成員,揮手與她道別。

“出血,一路平安啊!”

韓出血此刻正在往萊州走的路上。

是的,大家沒看錯,我也沒寫錯,的確是用走路的方式。

她用血走刀揮出的那一招,造成的影響實在是太大,整個濰坊只有暗星盟那幾個人還活著。

韓出血看到路上不是被凍成冰雕的人,就是被凍成冰雕的建築。

即便,她已經解了招式,血走刀內的刀靈可是對人類有著強烈怨恨的蚩尤哎。

招式內蘊的怨氣餘威還在,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是化解不了了。

駐紮在附近的救援大部隊,聽聞濰坊發生如此天災,很快就組織人力抵達了濰坊,展開了積極救援。

當韓出血走出濰坊境內的那一刻,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走到路邊一座橋下,很清楚的聽到,有兩個醉漢正在喝酒吹牛。

必須要說明啊,韓出血不是那種愛聽醉漢胡說八道的女生。

可她已經走了一下午,腿腳確實有點兒走累了,就靠在橋邊休息,聽著他倆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大哥!你……你知道嗎?我未婚妻她爸……跟我父母要十六萬彩禮加一輛小轎車,不僅如此……縣城還必須有套房……為了穩住未婚妻她爸,我爸媽……就和他們說……房已經買了,再買輛車也沒問題……就是彩禮能不能少一點。我……畢竟是農村孩子,為了結個婚……實在拿不出那麼多現錢。結果……結果,你知道嗎……媒人居然在中間煽風點火……跟我未婚妻她爸說……我爸在工地幹了十幾年挖機司機……我媽一個人種了十幾畝地……我在外打工……還給他女兒買了四千多的膝上型電腦……怎麼看都是有錢人……這個彩禮是一點……也不能少。我父母啊……他們沒辦法……只好說再努力一年,等年底攢夠了……就結婚……”

剛說完這話,這位為情所困的醉漢,就已經拿起手中的啤酒瓶,把裡面的酒液幹出來了。

在他旁邊的另一位醉漢,則是一邊喝酒,一邊安慰著他:“兄弟啊,你還年輕……嗝!好女孩還多的是呢……”

這位為情所困的醉漢,聽到旁邊大哥的話,立馬苦笑了一聲:“呵呵,好女孩……?不不不,大哥你不明白……本來……親也訂了……再放一年,其實……也沒事,結果……我未婚妻她父母開始到處借錢……要拆遷蓋新樓……說老平房……不好看,至少也得三層小洋樓……兩米高的落地窗……每個房間裡都要有中看不中用的……水晶吊燈……我那會兒……去她家都看傻了。我說……說這得花多少錢?未婚妻說……估計要二、三十萬,等蓋好了……他弟正好畢業……帶女朋友回家……也倍有面子……後來,他們家又拼搏一年……趕年底找親戚朋友借了十來萬……再加上積蓄……估摸著應該夠了,就讓我約未婚妻……出來一起看車……沒想到啊沒想到……未婚妻在電話裡吞吞吐吐,說她爸的意思是……車不用買了,反正……將來也很少用到,折成十萬彩禮……不要銀行轉賬,要……直接提現金過去……”

旁邊大哥迷迷糊糊的聽著這位醉漢的話,下意識對他發表了自已的看法:“我勒個去,兄弟……你這是娶了個……什麼樣的老婆?真奇葩……”

這位為情所困的醉漢,聽到旁邊大哥的話,頓時也覺得自已那個未婚妻特別奇葩:“誰說不是呢,我父母他們……他們當時就懵了……本來……車房加十六萬彩禮在我未婚妻他們那邊……已經算很高的待遇了,好在車和房……都能先交首付,慢慢還貸,結果……現在突然要車的全款,加起來就得是二十六萬,還特麼的……只要現金,我們家所有人的腦袋……都亂的一塌糊塗,半天都說不出話……我爸和媒人打電話……得到的資訊是……這是她爸對我們家的考驗……只要能拿出來……就說明我是真心實意對他女兒的……可以託付終身。我媽說……能不能銀行轉賬,畢竟……年底了……很難取出來那麼多現金……媒人說不行,她爸只看現金……後來……我們家的人……去央求別人過去說情,她爸才總算鬆口……說二十萬也行,但還是要現金……而且……附加了一個條件,說……這筆彩禮要在女方父母手裡保管五年,五年後沒離婚,才會把這二十萬原封不動的給我們小兩口……按他們家的說法,這是為了維護……女兒的幸福,所以兄弟我想要娶她……那就只能這樣做……哈哈,你說搞不搞笑……哈哈哈!”

韓出血聽出了點兒東西,正休息完了,打算要離開,卻看到附近不斷有警車在飛馳而過。為了不引起警方的注意,她只好重新坐在橋邊聽那兩位醉漢吹牛。

醉酒大哥理解身邊兄弟的難處,舉起手中酒瓶子,說:“來,兄弟,再喝一瓶!”

“砰~ ~ ~”

兩人的酒瓶撞在一起,為情所困的醉漢繼續講:“好!幹,大哥!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繼續跟你說哈……一聽要二十六萬的彩禮……我父母就皺著眉頭……在客廳裡爭吵……生悶氣……我由於受不了,就出去給未婚妻打電話……問她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是怎麼想的?未婚妻說……她也不知道……但她覺得……父親為自已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所以……她要聽父親的。我哈哈大笑說……刀沒割在你身上,你當然無所謂……這婚是結不成了,你自已在家……慢慢挑有錢人吧!掛完電話……我就回家收拾行李走人……在群裡對父母說……我已經上火車了,這婚沒法結……硬結將來也是仇家……還不如不結……可是……木已成舟,父母痛罵了我一頓……也只好選擇接受,媒人期間跑來幾趟……想要叫我回家……我都不理睬……慢慢的也不來了。”

醉酒大哥覺得故事裡的媒婆有問題,藉著酒勁兒痛罵那個媒婆:“兄弟,所以……你就來了寒亭?好!兄弟……你這個決定做的相當正確……老哥,佩服你的魄力,來!為了不結婚的自由,就值得咱倆再幹一瓶啤酒……你那個媒婆也是腦子有病!就憑你們家擁有的那點兒資產……居然就以為你家很有錢……她是不是還以為……自已作為介紹你倆結婚的中間人……能多撈一些好處,想必……後來她的下場……也不好吧?哈哈哈……嗝!”

為情所困的醉漢,下一瞬便摟著醉酒大哥的脖子,在他耳邊激動的說:“大哥,你猜的沒有任何毛病……我……上個月和母親影片,她說我未婚妻的父親死了,死因是……腦溢血。我大吃一驚……問我母親……是怎麼回事,她說之前……她們不是把房子扒了蓋洋樓嘛,花了二十多萬……那錢……都是東拼西湊的。本來……很多人家不願意借,她父親拍著胸脯說……女兒年底結婚,等收到彩禮就拿來還帳……結果到年底……婚居然還沒結成,一堆債主要……上門要債,她爸絞盡腦汁……也生不出錢來,就躲起來拼命喝酒……某天夜裡突然去世,還是債主上門發現的……現在,她們家……已經成了方圓幾十裡的笑柄,一棟剛蓋好的洋樓……黑紙對聯遮不住拿紅漆噴的髒話……她媽帶著她出門打工還債……這幾年都不會回來了……至於那個媒婆也徹底在十里八鄉壞了名聲……我聽完後,笑了笑說……挺好的,起碼現在知道……她爸要這麼多現金幹嘛了……”

韓出血聽他說完這個因彩禮導致改變女方一家命運的事兒,暗自嘆息了一聲。

“唉,都是苦命人啊……”

她自已又何嘗不是在無意中,改變了眾多家庭命運的罪魁禍首呢?

為情所困的醉漢,剛說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兒,醉酒大哥又開始講起了他自已的事兒。

“兄弟,你不知道吧……?為了養家餬口……大哥我除了做點兒……小生意,還承包了些水電工程……那天,我正在午睡……慈溪的開發商就給我打來電話……說交付不久的某小區19幢16樓上的汙水管道全堵塞了……要我現在過去維修……我哪敢耽誤啊,趕緊一個人……驅車前往……路上忽然想起發小……大龍入贅到慈溪不遠……我們倆有好幾年沒見過面了……然後,我……就打了他電話,約他到慈溪聚聚……吃大餐……兒時的玩伴,感情更加深厚啊……發小中午喝了酒,不能開車,就……乘上末班大巴來和我會合。等他到了車站……我還沒去接,就打的到了小區門口……大聲喊我小名……撒歡的一路跑來……童年的一幕幕如快鏡頭般……在我倆的面前不停閃過……甚至兒時的習慣……都自然的流露出來,我倆在小區門口……躲閃著相互逗氣對方……都驚詫不已……”

為情所困的醉漢聽他這麼說,想起在自已老家也有那麼一群小夥伴,好多年沒見,都不知道他們誰還在老家、誰又去了市裡發展。

他沒有打斷醉酒大哥的話,繼續聽他講:“當我們倆來到維修點……發小非要跟我一起上電梯,到了16樓……我卸下管道,果然……看到了是裝修工把垃圾、水、泥漿之類的……全倒進了汙水管,在彎頭處凝固堵死了。發小為了幫我,跟個……顯眼包似的……迅速搶過我的衝擊鑽說,這點小事交給我來!然後……他就興奮的用鑽頭去鑽那些凝固的垃圾……我連忙慌不迭提醒他,有汙水!先鑽小孔引流,然而……卻已經晚了,這個楞頭青以為堵塞處很硬,應該能輕易鑽透,然後……後……再用力左右撬動……我的天啊,下一秒碎渣就瞬間脫落……汙水如同高壓水槍般……從裡面衝出來了。哈哈哈哈,想必,我不說你也知道那是什麼吧?一大股粘稠的黑臭水柱……呈放射狀把我倆衝的東倒西歪……電梯上站倆人都擠,壓根就沒處閃躲,我們倆只能縮著脖子……任憑那些糞水不停的從頭澆到腳……哈哈哈。”

為情所困的醉漢,這下也跟醉酒大哥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因被他倆的笑容所感染,韓出血在橋邊也掩嘴笑了,這兩位大哥吹的是牛,說的卻都是發生在現實的真實經歷。

一個夜晚,卻只有三個各懷心事的人在特殊的時間湊到了一起。

儘管韓出血沒有同他倆喝酒,也是安靜傾聽兩個大哥發洩心事的傾聽者。

醉酒大哥笑完之後,接著對為情所困的醉漢說:“後來,樓下幾個仰頭看熱鬧的婦女……也跟著遭了殃,被一大片黑雨瀑布……澆成了包黑子……我到現在還記得,有個買菜路過的大媽……菜筐一下就被兜的滿滿的……然後,我想想,好像是大罵著跑了……我和發小好不容易等著這些糞水停了,淋成烏雞的我倆……本能的用手順頭抹臉,卻發現早已成了厚厚的一層……那滋味簡直就像……用泥巴醃的鹹鴨蛋……不管是黃的還是黑的……幾乎都抹勻了……又粘又稠的……感覺成盔甲了,髒的令人作嘔,我倆這下就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了……害怕再抹下去,我倆都會糊成兵馬俑……萬幸的是,城裡的糞水比較乾淨,清水雖然早就滲漏了,但這麼稠的糞底,也沒有農村那種蠕動的活體動物……即便這樣……也還是臭不可聞……後面我倆就心急火燎的裝好了管道……想著去找戶人家洗個澡,這個小區的入住率……著實不高,我們倆敲了若干戶的門,才終於有一家開了……讓人沒想到的是,這戶人家……正是那個被澆了一菜籃糞水的阿姨。此時此刻……她已洗了澡,氣的哭哭啼啼……開門去扔洗不淨的排骨和豆腐,一看是我倆敲的門,這位阿姨……幾乎是用方言大罵著關了門。那一刻……我倆才算是徹底清醒,別說是住戶少……即使人家願開門……誰又肯讓兩個渾身是糞水的人進屋……?無奈之下……我和發小隻好穿著不停滴答的衣服……回到車上,也不管它髒不髒了……直接用一瓶礦泉水漱嘴……接著又衝了下手……為了徹底洗乾淨,我倆……直接開出小區,想去找洗浴店……事實上,我們又想多了,剛進洗浴大門,前臺美女一看來了兩個渾身是翔的人,立馬就從嘴裡嘩啦啦的……溢位了幾股剛喝的牛奶,不僅如此……這位小美女還捂住鼻子……大喊快出去快出去!不營業了!我說,美女……我們多給你錢,讓我倆洗洗吧?兄弟,你知道……她說什麼嗎……?”

為情所困的醉漢正聽得起勁兒,被旁邊這位醉酒大哥詢問,立馬就反問:“說啥了?大哥……嗝!”

這位醉酒大哥講述這事兒的時候,能聽得出來很無奈:“她說,讓我倆滾……哈哈哈,後來我一想……算是完了,連洗浴店這最後一線希望都破滅了……沒辦法啊,我倆只能回到車上……可回到車上,才感覺到……身上又癢又臭,實在是受不了……為了散味兒,我就脫了上衣……我和發小商量了一下,目前所在的地址離他家近,就決定去他那裡洗澡……本來,這段路……沒多遠……路邊也在留意有沒有小河或者小湖泊啥的……但……市區正處在晚高峰,特別堵……車窗也不敢開,艾瑪……我倆就和泡在糞缸裡似的,腦殼被燻的生痛……”

可為情所困的醉漢卻聽得直髮笑,醉酒大哥身上發生的故事,可真比自已被未婚妻她爹要二十六萬彩禮搞笑多了。

醉酒大哥接著說下去:“然後,我們就來到了十字路口……一個女交警妹子……應該是看見我和發小臉上髒兮兮的……還光膀子開車,過來敬了個禮……我慌忙從車上拿出駕駛證……開窗遞給她。她冷不丁的……就接了個帶翔的駕駛證……那是一陣乾嘔,駕駛證也掉在了地上。她乾嘔的……滿臉通紅,從兜裡掏出一張面巾紙……想去撿駕駛證,發現褲兜也抹上了髒兮兮的東西,立馬就騎上摩托……直接從十字路口跑了……哈哈哈,這要是擱平時……我肯定也會跟你一樣……那得笑死啊,但那會兒……尷尬的我倆……只想儘快回去,撿回行駕證後……我倆就繼續上路。那個時候……天已黃昏,我特麼居然還餓了……我一餓,胃就鑽心地疼。還好……不一會出了市區,路較空曠,遠遠看見前面一個小飯館……停到門口的我,沒敢下車……車窗搖下一丁點兒,衝著裡面就喊:兩碗炒麵!”

為情所困的醉漢聽到這兒,連忙問醉酒大哥:“然後呢?”

醉酒大哥順手又拿了一瓶啤酒,回應了身邊的小夥兒:“等我喝口酒,再說……然後,裡面應了一聲,開始有人在炒,眼看老闆娘把麵條裝盒……打算蓋蓋子,我直接說不用蓋了……老闆娘走了過來,優雅的應了聲:好勒!伸手來接錢。手是不太髒,可錢是從衣服裡拿出來的……雖然……我已經把它在座椅上擦過了,但兄弟你應該知道……那玩意兒……是抹不淨的……老闆娘用手一接,粘粘的,看是五成乾的翔,身子一聳,華麗麗的吐進了其中的一碗麵裡……說老公!快出來,有神經病拿屎錢捉弄我……然後嘛,一個胖子應聲而出,我一看拿著一把菜刀……那我倆還吃個雞毛啊,一腳油門趕緊開車走人……甩開狂追的兩口子,我倆一句話都沒說,靜靜的風馳電掣……”

醉漢以及在橋邊偷聽的韓出血,聽到醉酒大哥講到這兒的時候,已經笑到不行。

果然,真誠的故事才是一個人最高階的搞笑技巧。

醉酒大哥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已的趣事:“我和發小快到他家時,發小說……前面有條河,蘆葦叢多,去洗洗再回去吧……?我奇怪的問……現在還沒正式入夏,河水扎涼扎涼的……咱倆就不能回你家再洗嗎……他難為情的,用手在勾過芡的頭上……撓出各種圖案,告訴我說……你不知道,俺媳婦她有嚴重的潔癖……作為他的發小,我……立馬就表示……懂了懂了,然後嘛……我就停車到河邊,瞅瞅左右空無一人,兩人迅速把衣服洗乾淨……等黑黃水散盡,才撩水洗了起來……那河水是真的扎涼啊,我倆只能邊洗邊涼的吸溜冷氣……發小說我……這麼多年過去你下手還是這麼狠,你看我後背都被你抓破了……背面洗過了……發小就把衣服遞給我,誰曾想……在蘆葦叢的對面……忽然傳來了一個姑娘的聲音……”

兩個大老爺們兒喝酒吹牛,要說什麼話題最引人注意,無疑還得是姑娘啊。

為情所困的醉漢,立馬追問一聲:“姑娘?為什麼有姑娘出現……?嗝!”

醉酒大哥也知道發生在自已身上這件事實在是過於搞笑,盡力將那天下午的細節都講述了出來:“哈哈哈,兄弟……你接著聽我說……兄弟,那姑娘說,老孃失個戀躲會兒,居然還得聽你們耽美,真是晦氣……我倆一驚,就見一個姑娘怒氣衝衝的從河邊往外跑。我大聲辯解,姑娘……我倆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大罵,你倆當我眼瞎嗎……然後,她就頭也不回的……開始用手機打電話……喂……老公,我原諒你了……是不是男人都花?我剛看到……小區那個男的,對……就是招女婿那個……大白天的跟個男人在河邊耽美了……後來,發小就在他小區出名了……哈哈哈……嗝!”

隨著他倆喝酒吹牛的時間,手中的啤酒瓶可一點兒都沒斷,愣是從韓出血剛到的三、四瓶,喝到了整整兩箱子雪花啤酒都喝光了。

當醉酒大哥說完,那為情所困的醉漢早因睏意上頭,倒在了旁邊這位大哥的身上,開始打著呼嚕。醉酒大哥也不好受,雖說是自已身上的趣事,但說出來後,他也很快因為酒意上頭,倒在了橋下的一個雕塑下。

韓出血聽著他倆沒了動靜,為了感謝他倆奉獻的故事,趁沒人注意,釋放出自已的伴生異能,用輪迴之門送他倆去了一家旅館。

住旅館的錢,她幫兩位大哥墊付了,之後便繼續踏上前往萊州的前路。

別問為什麼她明明有輪迴之門卻要靠走路去萊州?

問就是距離太遠,她剛掌握輪迴之門這個伴生異能,對於釋放這個異能的時機,運用的還不熟練。

萬一,她從輪迴之門中出現被民眾看到,將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這會給自已帶來麻煩。

與其那樣,還真不如老老實實靠走路,去萊州找曲俊儒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