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更是發了瘋一樣,死命的跑。
我知道,我一旦被他們抓住了,我肯定會被他們弄死的。
我不想死,我也不像聽苟哥說的那樣,脫衣服。
慌忙中,我跑進了一個包間。
這裡面很安靜,安靜的讓我以為沒人有在。
我聽到後面好像沒有跟隨的腳步,但是我依舊害怕,我躲在了衣櫃裡面。
這時,我才聽到了浴室裡面有淋浴的聲音,原來,這個房間裡是有人的。
我只希望他千萬不要發現我。
我知道來這裡的人絕對不會是個女的。
來紅酒閣的都是那些暴發戶樣的老闆。
那麼,這個人在洗澡,不會也是...
我不敢多想,在心裡不停的祈禱,千千萬萬的不要發現我,不要發現我...
果然,人越是害怕什麼,就會發生什麼。
就好比,我時常不希望媽流淚,然而媽卻幾乎天天以淚洗面。
我只希望我能夠平凡的過著小日子,然而,我卻在這裡做著...
難道陪酒女,就必須陪床嗎?
果不其然,他開啟了衣櫃...
我閉著眼睛。
外面是一群狼,裡面是一隻老虎。
儘管我緊閉著雙眼,但是我依稀能夠感覺的到他在看著我。
他一直不說話,手裡沒有任何的動作。
半響,我聽到他好聽的,淡漠的聲音:“是大偉派你過來的?”
我這才睜開眼睛。
他看起來二十幾歲,一頭幹練的短髮,他赤裸著上身,下半身隨意的繫著一條純白的浴巾,健康的小麥色面板。
眼睛深邃有神,鼻樑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後,更是猶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
他真是好看。
我感覺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了。
他挑了挑眉:“是大偉叫你過來的?”
“大,大偉?”我結結巴巴。
他閉了閉眼眼睛,從衣櫃裡面拿出了一件潔白的襯衣。
“我就說,大偉是不會幹這種蠢事的。”
我感覺的到他對我沒有傷害的意思,於是從衣櫃裡面出來了。
他當著我的面穿好衣服,看向我的臉有些古怪。
“那你是誰派來的?”
“打扮的這麼新穎?”他玩味的笑了笑:“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了。”
我和窘迫,我知道我此刻全身就只是穿著內衣,而且全身髒兮兮的。
可是我不敢穿衣櫃裡的衣服,我怕我把衣服弄髒了。
接著他話鋒一轉,指著浴室對我說“你去洗洗吧。”
我對他這句話求之不得,一下子就溜進了浴室。
我恨不得把身上的一層皮都給扒下來洗乾淨,苟哥他們的侮辱就像刺一樣,深深淺淺的刺進了我的面板上。
很快,雪白的面板,就被我洗的通紅。
我一點也不覺得痛。
如果能夠有刀可以割掉那些不屈辱的記憶,那麼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就割了我的面板。
我洗了很久,很久。
門卻砰砰的在響。
我立馬緊張起來:“你幹嘛?”
他這才停下敲門的手:“在浴室裡呆的久了,二氧化碳增多,容易大腦缺氧。”
我不知道什麼是一氧化碳增多,但我知道大腦缺氧是件恐怖的事情。
小時候鄰居就是冬天燒了很多的炭取暖,結果死掉了。
我在一邊聽到的就是赤腳醫生說的,吸收了很多一氧化碳,大腦缺氧死了。
我趕緊擦乾身體,心裡卻是一陣感動。
這個陌生的男人是擔心我死掉嗎?
我突然發現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我沒有衣服可以穿。
想了想,我也只能夠披著那件碩大的浴巾出去了。
我羞紅著臉,看著他。
他搖了搖頭,然後就從衣櫃裡面拿出了一件襯衣扔給了我。
我抓著衣服,回到浴室。
它真長啊,長到遮住了我的屁股,在膝蓋上一點了。
換好衣服,我這才走了出來。
我看見他眼裡閃出一種叫經驗的東西。
我低著頭,害羞的說:“謝謝你。”
我真的很感謝他,我覺得他是一個正人君子。
起碼他沒有想苟哥他們那樣,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想要去羞辱,去霸佔我。
他就像天使一樣,在我狼狽不堪的時候,他叫我去洗濯汙穢,給我一件美麗的外衣。
他坐在了雪白的大床上,點開煙,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原來不是他們派來的啊。”
我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抽著煙的人說的他們是誰,可是我知道他大概是認錯人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的就有一種叫失望的東西。
失望?
不是吧?我暗暗驚呼,我對一個認識一個小時都不到的人就有失望了?
我一邊又暗暗自我解釋。
是啊,畢竟他對你是有那麼不同的,其他的人一看到你,就那麼侮辱你,可是他一點侮辱你的意思都沒有。
一想到這裡,我就釋然了。
我解釋著對他說:“我,我躲著客人...”
他吸了一口煙,皺了皺眉:“你是在這裡工作的?”
我聽得出他言語裡沒有一點看不起,可是,依舊刺痛了我內心,敏感的,小小的自尊心。短短的幾個字成功的引起了我內心最深處電熱自卑心。
我點了點頭。
他也沒有說話了。
一時間,氣氛尷尬至極。
他拍了拍手,對著我笑:“我真的是,來這裡的女孩子,除了在這裡工作的,還能夠有誰呢?”
我咬著嘴巴,不想說話。
我隱約覺得他言語裡有一絲看不起我的感覺,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天使的感覺。原來天使的羽毛也可以是黑色的。
“你過來。”
他擰掉了手中的煙,煙在菸灰缸裡面散發著最後一點點的慘淡的灰霧。
我感覺我此刻心裡有兩個小人兒。
一個用著倔強的聲音說:“你過去幹什麼?他要是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樣呢?”
而另一個聲音卻
又在誘惑著我:“你去吧,他要是對你動手動腳,早就動了,怎麼會現在動呢”
我一咬牙,慢慢的走了過去。
我站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就拉過我,坐在了他的旁邊。
“你是剛來的?”
我點了點頭。
他這才笑了起來,於是他骨節分明的手滑過我的臉。
我睜著眼睛看著他。
他是想要那個嗎?
我要不要離開?
可是跑出去了會不會碰到那如狼似虎的苟哥?
他的眼睛由深邃變得迷離起來:“第一次?”
我不想說話,緊緊的咬著嘴唇。
我時刻準備著,他只要敢摸我一下,那我就立馬跑進浴室,鎖起門來,等天亮了,他們都走了,我在出來。
我知道我這個想法很搞笑,可是我只能這麼做了。能躲一時,就躲一時吧。
這時門突然被人砰砰砰的敲打著。
我一驚,肯定是苟哥他們來了。
我立馬站起來打算跑到衣櫃裡,這樣苟哥或許四處看了一眼找不到我,肯定也就走人了。
只見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要抓你的人?”
門彷彿隨時都要被踢開。
門口,果然,傳來的就是苟哥,那讓我發抖的聲音:“開門,開門,小婊、子,我知道你躲在這裡。”
我驚恐的甩開他的手,但是並沒有甩掉。
儘管我多麼慌張,但是他的表情依舊是面癱一般,淡淡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此刻就想脫離他抓住我的手,想也不想就說了句:“高楠。”
忽然之間,他的手猛然用力,又把我扯到了床上:“你的名字很好聽。”
此刻,外門如狼似虎的想要把我抓回去繼續羞辱我,而門內,他卻和我說著我的名字好聽?
我欲哭無淚,我此刻不想說什麼好不好聽,我只想早點脫離他,然後躲起來。
接著他又說“記住,我的名字程決。”
我現在都已經怕的要死了,還管你叫什麼名字,但是我也只能點點頭,苦苦哀求著:“求求你,放開我,他們抓住了我,會殺了我的。”
程決淡淡如初,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死活:“他們知道你進了這個房間,那麼你覺得你現在躲在那裡,會讓他們找不到呢?”
聽他這麼說,我才明白,苟哥他們這樣在外面叫囂著,就是吃準了我在這裡的。
我此刻像是個被凌遲處死了犯人,一點話也沒有,一點掙扎也沒有。
我一下子也不動彈了,心如死灰。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與其被他們羞辱死,還不如自己自殺死好了。
看見不遠處的茶几上疊放整齊的水果,而吸引我的是那把閃亮亮的水果刀。
我不想死,可是...
也好,汪姐,紫潔,再見了。
媽,我來找你了。
他像是看出了我要尋死的決心,抓住我的手,更加的用力了:“你有那麼怕他們嗎?”
你不是我,沒有體會過那種被人踐踏的感覺。
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會不怕?
我對著他悽苦的似笑非笑的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