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世間再無他
孃親不好了,我的後院起火了 小李甜蜜蜜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鳳靈均不想理他,可剛要就勢上去跳到外面去,男人卻一把抓佳了她的腳踝,她驚呼一聲,就冷不防被她扯了下去,慧慧一下閉上了眼睛,小姑娘也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會摔落在地上,可卻正好被他接個正著,待貼上他的胸膛這才反應過來。
裴無暇低頭看著她:“我們已經有了婚約,應該多熟悉熟悉而不是忙著招蜂引蝶對麼?”
少女哼了聲,扯著他的前大襟一推就站了起來,慧慧叫了聲公主,二人這才發現鳳柔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了書房,裴涼珩就站在她的身邊。
鳳靈均趕緊走了過去:“娘,他輕薄於我!”
裴無暇垂著眼簾,不敢在宛平王面前放肆,很怕引起她的誤會連忙若有其事地解釋一番:“小都主有了訪客卻隔牆而語,齊家少年哭得很是厲害,無暇為了郡主的清譽,只是適當地提醒了她一下,莫要爬牆”
他一語雙關,鳳柔自然聽得出來,不過她的心思並不在這件婚事上面,也剛好趁這個契機將女兒送出去一兩日,好方便行事。
是以只當什麼都沒聽見,拉了女兒的手在掌心捏了捏。
“人家孩子訂婚時候,都要去男方家裡小住兩日,你也去裴家看看,和他們兄弟相處兩日,若是合得來就定下婚事,合不來便再做定奪”
這規矩是有,但不一定非要去得這麼急,母親捏了她兩下,她明白是故意這般安排的也就應了下來。
目送女兒出了後院,鳳柔這才回頭問身邊的人:“柳如意回來了嗎?”
有人回道:“一早出去了,剛才才回廂房,戲班子那場地他看都沒看一眼”
她嗯了聲,緩緩走到高各處,戲臺已經搭建好了,戲班子的班主各領了人去化妝走樣了。
小廝們將桌椅都搬了出來,也有些賓客斷斷續續地都過來了。
她師椅上面,對人說道:“去將柳如意請來”
有人應了,連忙去叫。
鳳柔與賓容們打著招呼,不消片刻,柳如意錦衣華服,精裝細扮翩翩走來。
她遠遠地看著他,對著他伸出了手。
男人未到先笑:“怎麼今日請了這麼多的客人,是為我生辰麼?”
她點頭,溫柔說道:“今日你最大,我都聽你的”
他執起她的手握在手心:“好,我很歡喜”
三人走了一圈,將眾位賓客招呼了一番,圍著高臺坐下了,這才回到臺並肩而坐。
雲霓站在一邊的人群當中,遠遠地看著他們,微垂了眸。
好戲這便開始了。
只聽一聲鑼響,穿著戲服的戲子上了高臺,鳳柔的手被柳如意握在手心在他的腿上輕輕摩挲著。
十五年了,從未有這麼一刻,覺得這麼歡喜,又這麼悲傷。
鳳柔定定看著戲合之上,啟唇說道:“希望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他更是捏緊了她的手,盡露笑意:“那也得有你陪著”
話音剛落,外面門口的侍衛急急地過來高聲喊道:“南越公主到”
鳳柔臉色不變,卻是看著柳如意揚聲道:“貴客自遠方來,快請”
說著掙脫了他的手,端坐如斯。
男人的笑意就僵在了臉上,他看著南越公主一身華服一步步走近,看著鳳柔一臉肅瑟,動也未動。
己到近前,墨成君身穿男裝,雖不是男子也翩翩風流之姿,群臣都看著她,發覺她的目光一直在柳如意身上表情各異。
唯有長公主鳳柔,仍舊看著戲臺。
柳如意依稀靠在太師椅邊,姿態慵懶。
南越公主卻一撩袍角跪了下來:“成君想念皇兄,南越需要戰神,請皇兄正位歸朝”
鳳柔仿若未見。
戲合上面唱著大戲,是他往年常看的一出,柳如意站起身來,定定看著她,語氣寂寥:“你都知道了”
她這才回眸,鬆開緊握的拳,微微的嘆息。
下面還跪著南越公主,她淡淡說道:“我知道什麼?我連你的本名都不知道”
他笑,隨即將目光放回到妹妹的身上去:“起來吧成君,多年不見,你竟也長大了”
群臣皆驚,看著這出鬧劇。
鳳柔一手輕輕揉著額頭,腦中嗡嗡作響,實在是難過得緊,揮手叫雲霓過來清場,將賓客都送了出去,那戲班子也攆了走。
南越公主對她拱手:“多謝宛平王成全,可我南越戰神,又是我的皇兄,他身份高貴,如何能屈膝在你小小王府,只做一個面首呢”
雲霓來扶,鳳柔起身,虛搭了一把,這才站穩。
柳如意攔住她的去路,勉強扯出一絲笑意來:“我國姓墨,名鴻淵,公主應我一事,金口玉言,可還算數?”
鳳柔嗤笑出聲,“我應你?哪個回來應我?柳如意已經不在了,你來討要算是哪個?”
他心中苦澀,卻仍舊攔著不許她走:“你我夫妻十幾年,明明說過什麼事都應我,如今不過是換了個名姓,就半分情意都不顧及了嗎?”
她抿唇,看著他的臉:“你想要什麼?”
左右己經再無閒雜人等,男人定定開口:“火器,天樞與南越相隔萬里,足以自保,而南越沒有戰神,卻受他國規探,兩國簽訂協議,連成盟國”
鳳柔看著他,心如止水:“十五年了,你潛伏在我身邊,還沒找到如何製作火器的砝碼嗎?你若顧念著夫妻情意,又如何開得了這個口”
他也不急,只慢慢勸著:“或許一開始我動機不純,可十五年了,柳如意的心早就給了殿下,南越需要庇護,我想留在殿下身邊,只能求殿下給火器圖賜予南越,更或者說,南越一旦進人戰亂,天樞也永無寧日”
她鳳目微眯:“你這是在求我?”
柳如意一撩袍角,單膝跪下,只聽南越公主驚呼一聲,他揮臂止住她過來的步伐,只抬眼看著鳳柔,毅然道:“是的,我求你,求殿下留下柳如意”
雲霓輕輕扶著她,低眸看著他:“柳兄若有心,便別讓殿下為難,我天樞的守護神,如何能拱手相讓”
她輕輕點頭,當初兩國開戰,也不過是因為南越企圖吞併南方,如今才保十幾年平安,她決計不能因為兒女情長而讓國讓家都陷入危難當中。
再不猶豫,鳳柔一腳點在他的肩頭上面,見他仍跪立不起,更是用力:
“起來吧,我受不起你這大禮,世問再無柳如意,盟約可以簽訂,皇子殿下還是跟隨公主走吧”
柳如意伸手扶住她的腳,輕輕放下,“殿下可是想好了,柳如意不值得殿下的一張火器圖?”
她拂袖而去,仿若未聞。
墨成君過來攙扶他,“皇兄何必如此求她?”
他卻只看著她的背影,將她推開:“你不懂”
她微惱:“不論如何,皇兄也不能做她王府的一名面首,有失國體”
柳如意卻是嘆息,“所以我想,或許給我一個名分,我也就認命了”
她聽他語氣,一副哀憐模樣,微微皺眉,南越戰神當年神勇,如何的意氣風發,如今哪曾想為了一個女人便成了這幅模樣,怎不憤恨。
雲霓送了鳳柔入院,又出來相送:“公主殿下,請吧。”
她看著兄長,柳如意卻看了眼內院,見她催了又催才道:“走吧”
門口南越侍衛無不欣喜歡愉,振奮疾呼:“長皇子千歲”
他站在王府的大門口,再回首時,己恍如隔世。
男人凝望著朱門深院,那雙丹鳳眼不禁緊緊閉上了,如若真的離開天樞,那便是從此恩愛成絕響,世間再無柳如意。
卻說鳳靈均隨著裴家兄弟坐車到了裴家大宅,裴涼珩先行下車,他站在車前,將車簾掀開,特地柔和了語氣說道:“下車吧”
裴無暇伸手來扶,她瞪了他一眼,自己鑽出車廂利落地跳了下去。
大門開著,裴涼珩對著她伸出手來:“過來”
鳳靈均故意背起手來,笑道:“我自己有手有腳,不用人扶”
他見她抬腳便走,也轉身走入,裡面早就得了訊息,也是之前早就知會了,裴涼珩走在她的後面看著她背後攥在一起的兩手,微徽垂眸。
眾位奴僕路街在旁,鳳靈均走在前面,驀然轉身伸手探過:“我在自己府上也不講究這些排場,實在太多禮了,將軍讓他們都起來吧”
裴涼珩卻趁機牽起她的手來:“不必,郡主受得起”
說著牽著她向前走起:“你們都仔細聽者,從此郡主便是是我裴家未婚妻,她的話就是我家主的話,好生伺候著”
鳳靈均心中冷笑,卻是跟著他慢慢地走。
兩邊奴僕皆應聲,就在路的盡頭,站著裴景奕,他臉色微紅,對著她徽微地欠身。
裴涼珩停下了步子:“景奕你們是同窗,以後更要相親相愛”
少年輕輕點頭,偷眼瞥著鳳靈均。
她對他眨眼,眉宇間盡是隨意的玩笑之意,裴景奕想開口說點什麼,卻是不知從何說起。少女也是對他熟悉一些,走過的時候還對他笑笑,惹得他的臉更紅了。
走進後院,西廂房已經收拾好了,裴涼珩將她送進房內,帶她四處走著看看。
慧慧不在身邊,她又住在別處,只覺得十分的不自在。
裴家後院走了一圈,也沒覺得有什麼好看的。
裴涼珩離開之後,裴景奕帶了小猴兒過來,它一見了她吱吱直叫,顯然是還記得她。鳳靈均摸出一顆果子來,來回逗弄著它,它翻起了跟頭,後又過來討糖吃。
她遞給它,小傢伙就跳進了她的懷裡,在她的肩頭爬上爬下的玩。
鳳靈均將果子扔給裴景奕,猴兒便又跳到他的身上,他知道她是存心逗猴兒玩,也扔了回來,小猴兒來回的跳,忙得不亦樂乎。
她笑:“這猴兒真傻”
話音剛落,少年卻是捏住了乾果,他先前還靦腆著的臉沉了下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莫名得覺得詭異。
猴兒吱的一聲跳到鳳靈均身後,它警惕地從她肩頭探出頭來看著他,他衝猴兒伸出手來,掌心攤開,裡面放著那顆果子。
鳳靈均也未察完,伸手拿過來舉在左肩處:“不逗你了,給你吃吧,乖猴兒”
小猴兒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來放入了口中,她伸手抓住它的一隻小手,不顧它的掙扎扯了胸前來。
“我聽你們家這猴叫順順?”
……
裴景奕不說話,卻坐了過來,挨著她一起低頭看著猴兒,只嚇得那猴兒毛髮都豎起來了,拼命掙扎著怪叫。
鳳靈均按著它,想叫它躺平了撓肚皮,可惜它已然受了驚,說什麼也不肯攤開身體,將自己縮成一團,一味地叫著。
“誒呀你別亂動,你看它不讓我碰它。”
“別動。
裴景奕一手撫上猴兒的皮毛,輕輕撫摸著,那猴兒頓時一動不動,作裝死模樣。
鳳靈均大喜,也伸出手來,少年拿著她的手輕輕在猴兒的肚皮上面輕輕撓著癢癢,可憐的小猴子想逃跑卻不敢亂動,被撓得渾身難受也不敢出聲。
小姑娘倒是開心了,揉了它半晌才鬆手,它趁機從視窗處跑掉了,就再未回來。
她起身洗手,一邊和少年說著話:“這婚事你別當真,說不定用不了幾日,南越公主一走就會解除了呢”
裴景奕默立一邊,在屏風後面也洗了洗手,擦手的時候見她表情怡然,略顯不悅。
鳳靈均晃到書架處,來回巡視著:“這以前是誰的屋子啊,全是些兵法的書”
他走到她的身邊,默默跟著她。
小姑娘挑了兩本,可一拿在手裡就看不下去了,重新又放回架上去了,幾次三番也沒了耐心,要走開了去。
裴景奕盯著她的手看了半晌,見她要走,伸手來拉。
這一動作十分的突兀,少女側身避開,她驚訝地看著他:“裴景奕,你拉我做什麼?”
少年卻惱,伸手又過來拉她的,她後退兩步躲了開來,仔細盯著他的臉
那種詭異的感覺又從心底浮現了開來。
他二話不說,卻是兩手來擒,卻是用的擒拿法。
鳳靈均下意識的的反應,自然是避開,可少年身形奇快,左右不到兩個回合,便將她雙臂都扳住了在身前。
她越發的惱怒起來:“裴景奕,你幹什麼”
他擰著她的胳膊,卻是欺身將她擠在自己與桌子當中,少年唇邊露出個興奮的笑意來,張口便咬佳子她的雙唇,將她的驚呼聲吞進了口舌當中。
鳳靈均嚇了一跳,他卻細細地品嚐起來,鬆口的時候,聽見他說:“我的”
然後她只覺得頸後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她低頭一看,少年和她都和衣而眠。
桌上燭火跳著火花,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
她後頸處還有點疼,揉了下頓時低撥出聲。
少年還在睡,她恨不得也伸掌拍死他,卻見他睡顏深沉,唇角還似乎有口水之類的痕跡,十分的可笑。
她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竟然敢劈暈她,鳳靈均連踢帶踹將人推了床裡去:“裴景奕你個混蛋,打死你”
少年睜開迷茫的雙眼,一對上她怒氣衝衝的臉,抓起薄被來將自己捂住不敢見她。
她怒氣未消,肚子裡面卻咕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從王府裡面出來的時候還是早上,一天沒吃東西了只感覺十分的餓,鳳靈均起身下床,外間有一小廝一直等著她醒,趕緊現身說道:“郡主餓了嗎,大公子請郡主去前廳”
說著提過了燈籠,她很恨的瞪了眼還在被底的少年,趕緊跟上,準備去告狀。
前廳的只擺了個金絲楠木大圓桌子,上面一壺清酒,幾盆熱菜。
裴涼珩捲起袖子,正將筷子放下,伸手請她道,“一天沒吃東西了,餓了吧,裴某在邊疆常給幼帝做膳食,郡主過來嚐嚐”
她餘怒未消,坐了過去:“裴景奕剛才出手把我打暈了…”
男人臉色未變,顯然是已經知道了:“景奕總愛淘氣,郡主莫搭理他”
將她打暈了,也算淘氣?她要待理論,一低頭看那米飯卻不是平白吃的白飯,頓時驚奇道:“這是什麼”
裴涼珩坐了她的旁邊,伸手將飯菜送了過去,他語氣輕柔,因為聲音實在好聽,又消了她三分惱。
“青精飯,以谷為重,做起來十分麻煩,要一個多時辰不停地看著,常吃有美顏功效”
他一個男人還懂得這些?飯菜的香氣飄了鼻尖處徘徊,鳳靈均的注意力一下就被他的手吸引了過去,因為常年習武,他拇指和食指間有厚厚的繭子,可儘管如此,顧燕北的手骨節分明,動作起來還是十分好看。
她拿起了筷子,一時間將裴景奕那小混蛋給忘記了,就隨口問道:“這些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男人點頭,在她訝然的目光當中露出了一絲笑意來:“郡主有言在先,小郡主來我裴家,必當我兄弟事事親為,照顧周到”
他定定地看著她,聲音當中盡是蠱惑地慵懶:“鞍前馬後,在所不辭,小郡主儘管看著,這婚事決計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