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這麼轉動著,不管你是快樂還是悲傷。就好像餐廳裡的人很多很多,只是只有都茜跟阿蒲的這一桌是個例外。魯迅先生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是覺得吵鬧。
阿蒲安靜的坐了一會,他也累了,趴在桌子上休息著。他笨拙的身體,因為喝了酒啤酒肚更顯的突兀了,胖手胖腳的胖大頭。
都茜的眼睛,稍微睜開了一條縫隙,視線中很小的一個範圍,餐桌上的食物以及飲料,耳朵裡好像聽到嘈雜的聲音好像又沒有。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半清醒的狀態。大概是靈魂遊離了這個世界吧。
再過了一會,都茜完全醒了。她看疲倦的看了一眼阿蒲。
白色襯衣的他,手上帶著蘋果手錶,他右手伸直著,頭枕在了右大臂上。另外一支手捂住了眼睛。一動不動的。
都茜舉手,朝服務員:“幫我來一壺茶。”
都茜轉了轉脖子,開始抬眼看上舞臺。那個女孩還在忘我的唱著歌,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樣。她的歌唱很溫柔,溫柔的就像揉進了人的心房。都茜看著出神。
在真實的歌手面前聽著歌,比在耳機裡聽歌,會更加有感覺。所謂身臨其境就是這樣的感覺吧。我們都追求的真實,真實的人,真實的想法,真實的面孔。每個人都是那麼裝。
都茜覺得偶爾的裝裝,其實是自我保護的一個功能,拒絕受到危險以及傷害。可見逃離舒適區的對於她就是一種莫大的挑戰。人生對於職場的方方面,逢場作戲般,已經累了。這種累已經厭倦了。
都茜又沒法在爾虞我詐的環境裡跟別人鬥智鬥勇。早在剛進社會的時候,玲姐就跟她說要學會自我保護。當然都茜一直以來的沒腦子的還能活在現在,其實都茜的心裡也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都茜這麼一想,哪裡還想祈求更多更多呢。確實也不應該祈求更多。人都只是在一個範圍裡,貪心著,總想得到更多更多。好像這些東西都在從一個目標轉移到另外的一個目標。
都茜記得玲姐說,你要學會人情世故,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說話而意圓潤一些就好了,顯然這個社會也有兇險。安全感方面的問題,我好像也沒啥經驗。只要自己強大了,自然就不會有所畏懼了。
都茜很厭倦這些逢場作戲的餐桌,這是她不喜歡聚會的一個原因,好像所有的東西都在普及的利益。你對我有沒利益相關,我們就可以高看你幾眼。你有錢,我就附和你。你沒錢,我就鄙視你。
顯然都茜也只是一個失敗者,沒法在人情世故里圓潤自己的。她不喜歡客套呆板的從一i個古老的規矩裡面填充自己。她覺得人人都是平等的,不管是年齡,還是財富地位方面。她沒法讓自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討厭自己變的附和他人而失去了自我。
阿蒲這時候咳嗽了兩聲,都茜給他倒了一杯茶。沒有叫他。都茜一直看舞臺的歌手,心思還是在遊離。都茜喝了幾口茶,腦子清醒了很多。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人給自己發資訊。因為晚上,摸魚群裡的人幾乎也沒什麼發言。
看不到各種個性的言論,是都茜覺得孤獨的一大原因。
都茜覺得人與人的相處只要大家舒心就好,只是這個舒心往往就很難。所以她開始逃避跟人的接觸。每次飯桌上,一群人在高談闊論著,都茜一人待著,一心吃飯。因為不搭話,所以被評論為傻子,或者是沒教養。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呢?一定得跟別人說話嘛?都茜覺得,只是自己沒有話題罷了。為啥一定人跟人吃飯一定要有話題呢?沒有話題得乾坐著,就不是一種社交了嘛?
都茜想著:我要是結婚,我肯定選一個可以不讓我開口說話的人吧。我這個人的唯一優點就是不說話,這也是我的缺點吧。不說話就是很悶很悶的狀態。啞巴一樣。
不說話的人生,不覺得省去了好多精力的去玩自己想的東西嘛。雖然這確實是沉迷了自己構建的世界觀裡,只不過這樣要是快樂也不失為一個生存的法子。自己哪能顧得了他人的言語呢。只要自己快樂就好了。都茜這麼覺得。
人生短短一陣子,啥拿教養來說事。遊神了沒回資訊事缺教養,腦子昏闕的狀態沒回招呼是缺教養,說話不得體是缺教養,接任待物不到位是缺教養。你要好好學習,學習這些法則。只有你適應這些法則,沒有這些法則來適應你。這些都是剛工作的時候,姐姐們教的。
都茜喝了一杯茶,再喝了一杯。每個人都像一個麵點糕點。揉麵,倒模,壓鑄,成型。你多餘的部分,在經壓模的時候就應該被廢棄掉了。不然就是一個合格的產品。每個人其實都在無形地被塑造成同一種人。能掙錢的,能適應經驗教條的,能一直推磨的。
所謂的要保持特立獨行,其實都奇葩。當然奇葩本身對於個人來說包容性就極低了。說不上奇葩,只有用傻缺去形容。一切的人情世故的法則,都沒有適用在你身上就是傻缺。你的教育缺失了,不管是在家庭教育,學校教育,還是自我教育方面。
阿蒲抬起頭,揉了一下眼睛。戴起了放在桌面的眼鏡。問了一下:“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都茜搖了搖頭說:“沒有”
阿蒲,拿起了茶杯,喝起茶來,咕嚕吞了下去。
都茜提起茶壺,給他滿上了。說:“多喝點茶,醒神。”
她的話都是很簡短的。她只是不想廢話了。大概氣息不足吧。
阿蒲舉起了右手,敲了敲頭殼。接著伸了一下懶腰。說:“好像很久沒有這麼睡沉過了,這年頭好的睡眠質量對於我就是個奢望。”
都茜沒有搭話了,都茜腦子又進入了昏睡的狀態。好像又搖失去理智了。夢遊吧。夢遊的生活著。著也許也是都茜生活裡的主題之一。
阿蒲,舉手,叫了服務員買單。再喝了一杯茶。
阿蒲問:“走吧,一會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都茜起身了。阿蒲彎腰去拿他的電腦包。都茜跟在他的身後。
阿蒲突然等了她一下,並排著走著。阿蒲一手拿著電腦包,一手微微扶著都茜背部。
到了門口,阿蒲說:“等下,我打個車。”
都茜仍然是沒有說話,她好像已經睡著了,只是人在路上被人領著走。也許也不是睡著,只是單純的不想搭話而已。
再過了一會車到了,阿蒲開啟了車門,扶著都茜上車。自己也坐了後坐。
都茜,頭微微靠著阿蒲的肩膀。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忘記了周圍地一切。
阿蒲也好像很累,大家都沒有說話了。汽車行駛著。
都茜突然醒了,她看了一眼阿蒲。然後,抱著他地脖子,吻了他地嘴唇。阿蒲也配合著,抱住了都茜,抱得更緊了。
阿蒲一陣血流衝動,臉都紅了,好像世界的氣氛凝固了。都茜吻了一會,已經躺在阿蒲的大腿上,呼呼睡覺起來。
阿蒲用手抱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生怕車子拐彎啥的,給弄傷了她。 微燈的陰影下,阿蒲看著都茜的臉。有些憔悴。給把亂髮撥正了一下。他突然很想時間就停滯在這一刻,就這一刻。
阿蒲明顯是開心的,心裡的小鹿亂撞著,好像久違的心動回來了,又帶著某種莫名的刺激感。
車裡的氛圍突然變得甜蜜了起來。車子駛過了大橋,大橋的燈很是好看。阿蒲看看了這兩岸的夜景,又看了看,伏在自己腿上正在熟睡的都茜。好想好像把她佔為己有的衝動湧上了心頭。
車子再拐個彎好像就到了,阿蒲想著,要不再兜一個圈,能跟她多待一會就一會就覺得人生的意義就充實了起來。只是想著,車子已經到都茜住的地方樓下了。
阿蒲輕輕拍了拍都茜的胳膊,說:“已經到家門口了,得起來了。”
都茜迷迷糊糊了,坐了起來,滿頭得亂髮,她撥了一下。走出出門。阿蒲立馬扶住了她。雖不說是人生知己吧。阿蒲心疼得看著她,雖不說是人生知己吧。只是相互的吐槽就覺得非常棒。她沒有裝裝作作,該批判就批判,自己沒本事就沒本事,也不會裝自己啥都會。雖然偶爾看起來很傻,卻很真實。
都茜嘴巴嘟囔著:“回家了。”肢體的協調有些不平衡。好像所有的身體部位都出現了錯位。阿蒲扶著她到家門口,都茜往包裡翻了翻,艱難的翻出了鑰匙。把門開啟了。
阿蒲猶豫著自己要不要進去,都茜拉著他的手沒有放開,扯著他一塊進了門。都茜倒在沙發上繼續睡著了。
阿蒲看了看她屋子的擺設,很簡單,似乎沒有看到有多餘的東西。乾乾淨淨的。看起來人亂糟糟的沒想到房子收拾的這麼好。阿蒲靠近都茜,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正準備出門去了。
都茜拉著他的手,他突然倒了下來,他努力用手撐著沙發背面,防止自己衝壓到都茜的身體給壓疼她。
阿蒲看著她的臉,沒忍住還是親了下去。身體有了洪水猛獸的感覺,似乎要控制不住了。阿蒲打了一下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阿蒲站了起來,起身桌面上倒了一杯水喝。
阿蒲內心在糾結,只是覺得,不好傷害她。她不是清醒的狀態,自己更加不能對她動手動腳的人,那樣的自己跟禽獸有什麼區別呢。控制住就好了。只是她是那麼的惹人憐愛,撓人心房,真是令人慾罷不能。
阿蒲轉身坐在地毯上,手還是讓都茜抓著。
入夜,阿蒲好像沒法睡眠,內心的躁動好像沒法停歇。他起身關了燈,坐在了地毯上,拿起手機試圖看看其他的東西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不斷在手機裡滑來滑去,好像都沒法抓住他的注意力。要不還是出門去吧。在這裡似乎還有是有些太難受了。他糾結著這種境地,好像自己也處理不好這樣的情況。人生的可能也就因為了這種糾結浪費了很多的時間。
這時都茜,嗯~叫了一聲,大概睡在沙發上不是很舒服,她挪動了一下身體,換了一下姿勢。路燈微弱的光照進了窗戶,窗紗透著的光,打在了都茜的那個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模糊著朦朧著。豐乳肥臀雖然說不上,起碼是個S型的曼妙身姿。
阿蒲看在眼裡頓時愣住了,都茜的地胸的衣服領口子,露出了兩個白白的蓓蕾。阿蒲轉過頭,去看其他的地方。他還是沒法在這屋子裡呆了。這年頭還是不要挑戰人性的誘惑對自己好像比較好。阿蒲搓搓臉,意圖讓自己清醒回來,他努力的試圖從地毯上站起來。
都茜似乎睡得很安穩,呼吸變得越來越平穩。這夜裡安靜的出奇,阿蒲只得聽見她起始披伏得呼吸聲,阿蒲看著她因為呼吸而一上一下的胸部,著實迷人的很。
阿蒲還是剋制了自己,再往餐桌上喝了一杯水,腦子好像清醒了許多。不一會往洗手間進去了一趟,只聽見沙沙的沖水的聲音。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清醒了。
他拿起了電腦包,俯下身,親了一下都茜的額頭。都茜啊~叫了一聲。啊蒲笑了笑,輕輕的說:“好夢,”
啊蒲躡手躡腳出門,關上了門。他走到樓下,抽了一根菸。往天空上噴著煙,煙霧在空氣裡散了開來。大大吸了一口,又把它噴向了天空。這個時候路上已經沒有行人,只有他一個人,他在夜裡走著。
街道只有他走路的腳步聲,偶爾有幾家餐館亮了燈。他走的更快了,煙也隨著他走動而在這個夜裡飄動著。
啊蒲也很久沒有三更在夜裡的街道一個人走了,黑夜雖說總是莫名的。因為天黑而有著很多看不見的東西,這時候想象力就發揮了它獨特的作用。啊蒲一邊走一邊想著。黑暗也並非一無是處。他笑了笑,消失在這個街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