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是很好看的顏色,都茜在街上走著,很是喜歡這個夏天的顏色,好像這個顏色才是正常的顏色。好像從天空的顏色就能看到很多的美好。天空的治癒色,讓所有的煩惱都頓時煙消雲散了。

都茜開了部落格,廣播裡播著節目,節目也是關於旅行的,主題說的也是跟都茜想的差不多:在不同的城市裡生活,為了遇見不同的人,看到別人不一樣的思想觀點的碰撞而讓自己產生新的想法。

生音類的節目,讓都茜覺得自己並不是孤獨的。在聽別人的節目就像聽朋友聊天一樣。哪怕自己的現在身邊沒有一個朋友,也讓都茜覺得人生擁有了意義。聲音跟天空一樣其實都能治癒人。一個社恐類的妹子,對於陌生的一切都產生了一種不安全的焦慮感。能交到新朋友也是一種異像吧。

都茜一邊走著,腦子一邊想的出神。論孤獨內向的人,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曾經醒來,還會有同時找,手機的都只軟體推送的訊息了。好像人徹底的孤獨了。

都茜的母親前兩天給她打電話,說:30+了,人就不好找物件了,找的也是剩下來的,自己好好看看,年紀大了,生孩子也會比較難一些,你總得去找一個人結婚生孩子的。

都茜只是聽她在電話裡嘮叨,卻不敢搭話。好像這個生活裡她是個局外人一樣。30多女人就開始隨著年齡貶值一樣。女人在承受這這個社會的PUA。要結婚要生孩子。人生總的走一次走像混煙才能成為普通人一樣。

都茜的這些苦悶,並不敢都阿蒲提起。她只是在心裡默默記下罷了。她也怎麼去找玲姐也是一樣,好像這個年齡剩下的問題就是隻有婚戀了。她們都驅趕著都茜走進婚姻,不要再這麼吊兒郎當的過日子了。

都茜覺得自己也還小,怎麼就該結婚生孩子了呢。都茜對於人際交往之類的事,都沒有去學,甚至基本的社交禮儀她都不懂。她坐在飯桌上,就是一個呆呆的姑娘。時間一長,都茜就不出門了,窩在家裡,也不會有人與她說話。她也可以整天整天的不說話。她喜歡安靜的地方,也許整年都可以不說話。這也是她迫切的渴望可以出家避世的一個想法。

阿蒲提著一電腦包,沖沖的走了過來,天氣還是有點熱。他用紙巾一邊擦著汗,一邊喘著氣。他問都茜:“是不是,來了很久了?今天工作有些事情給耽擱了。”

都茜搖了搖頭,指向西邊。大聲的說:“蒲,你看,顏色是不是很好看。這顏色好像能讓人忘卻一切煩惱。”

阿蒲扶了扶眼鏡,看著都茜指的方向:“真美,大自然才是最偉大的畫家。”

都茜:“晚上要吃什麼,我想吃牛扒。”

阿蒲:“好,那去吃牛扒。”

他們一起走著,都茜穿了一運動的鞋子,增高了一些。他們倆高度看著沒差多少。

阿蒲:“今天都忙了些什麼,每天都這麼過著。你是不是得該找些活忙活一下了。這樣對你也是好得。長時間悶在房裡,人精神狀態總感覺怪怪的。要不找個工作做一下?”

都茜:“不想上班,我想換一個城市生活。感覺在這個城市待得太久了,好像失去了新鮮感。”

阿蒲:“要不要去四川玩玩?”

都茜:“再看看,中國這麼大,總能找到屬於我得容身之處吧。”

他們來到了一西餐廳,西餐廳是一個老房子。房子有個青磚的古色。走進門,服務生迎了上來。裡面還有歌手駐場。

他們坐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都茜看了看選單。點了一份沙拉,一份葡萄汁冰沙,一牛扒。然後問阿蒲喜歡吃啥,自己勾。

大概越來越熟悉了,客氣套都沒有了。愛咋整咋整。

阿蒲說:“點你愛吃就好了,我來陪你吃的。”

都茜:“你看看嘛,沒準也有適合你胃口的呢?”

阿蒲迫於無奈,還是看了看選單。也點了一份牛排。

就這樣先下單了。

都茜看了一下,他又開始開啟電腦忙活了,大概提前下班了。工作還沒做完。

都茜拿起手機看起小說來,日復一日,都茜都對於小說的沉迷度日漸提高了。她已經不怎麼刷手機的短影片了。她也不用關心周幾,也不用關心下個節假日。她好像再也不用做什麼計劃了。人生開始了徹底的擺爛。

也許有些人覺得都茜的擺爛生活才是生活的根本。確實有了時間看天空,看雲,看路邊的綠植,看人來人往。人好像沒那麼著急去幹啥,因為不管去哪裡都沒有了時間的限制。夜裡也可以不睡覺,白天可以睡覺。日夜顛倒的存活的,好像也沒啥關係。徹底的失去了對於時間的定義性。

阿蒲在電腦上,噼噼叭叭的敲著鍵盤。兩人好像都沒在這個餐廳一樣,沒有交流。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周圍的基本都是情侶,穿著非常時髦。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好像這個空間就是為他們而設的。

阿蒲對都茜說:“工作上的事情還有些沒處理完。我再忙一會就好了哈。”

都茜抬起頭:“好的,沒事,你先忙。”

話說都茜好像已經忘記阿蒲是做什麼工作的了,因為天天顛倒的作息的時間,記憶力再急速的下降。這也是都茜看起來呆呆的原因。她也許沒有一點的常識可以記在腦子裡。都只是一些吃吃喝喝罷了。

儘管是吃吃喝喝,腦子卻還會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然後個人在在想當時的細節是怎麼樣,還會想以前的工作是不是還有未完成的任務。腦子的一亂,都茜就會戴上耳機,沉浸在音樂裡或者部落格的嗓音裡。

都茜在小說裡找到了一種快樂的多巴胺,這種上癮的機制,激勵著她不斷的看小說以獲取快樂。最近看起了武俠小說。都茜覺得自己獲取快樂的方式好像越來越多了。

阿蒲一陣敲完鍵盤後,就把電腦關了,收進包裡。

這時候也上菜了。

都茜,拿起叉子,正在叉著沙拉的蔬菜。

都茜說:“吃阿,我特別喜歡吃沙拉,非常美味。”

阿蒲笑笑:“你吃就好了,我總覺得吃沙拉就跟吃草一樣。”

都茜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哈哈哈,實在沒想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也有人不喜歡吃的。”

阿蒲:“可能還沒開始接受。”

都茜一邊吃,一邊誇這這沙拉的美味。

阿蒲拿起叉子嚐了一口,然後沉默了半秒。

阿蒲:“酸酸甜甜的,還有點凍凍的。難怪你們這些女生喜歡吃。”

都茜哈哈笑了起來。

這時候,有個女歌手在舞臺上。她的穿著非常個性,闊腿的破洞牛仔褲,露腰裝的緊身T,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她一邊唱,一邊搖曳著身體。

都茜也跟著音樂擺動著頭。

都茜說:“好喜歡這樣的感覺,有著美食,有著美人,有著音樂,還有這種溫暖的光,這些都讓人感覺一種無限無限的快樂。啊,大地,我愛你。”

啊蒲笑了笑:“你好像說少了,還有我在這裡陪著你。”

都茜尷尬的回:“是哦,來舉杯,我們乾一杯。為了慶祝今天這麼快樂的日子。”

啊蒲溫柔的看著她,舉起了杯子,碰了一下她的杯子。說:“為了今天美麗的都茜。”

都茜把杯子裡的水,咕嚕咕嚕的吞了下去。

都茜說:“不如我們還是喝酒吧。服務員,給我們來兩瓶啤酒吧。”

啊蒲問:”你怎麼不想去玲姐那裡了,她那裡可以隨便喝。“

都茜沒有回。

酒來了,都茜給啊蒲的杯子滿上了,自己的杯子也滿上了。

然後舉起杯子說:“來,蒲,為了美好的明天。”

啊蒲笑了笑,沒有說話,配合著她。

都茜一杯酒酒下肚了,再滿了一杯。

啊蒲:“你少喝一點。”

都茜笑了笑:“沒事。”

都茜朝啊蒲又碰了一杯說:敬今天看到這麼好看的天空。

咕嚕,一杯又下肚了。

都茜又把酒給滿上了。

都茜話突然變多了。她說:“蒲,你知道嘛?我除了有年齡焦慮,工作焦慮,還有生殖焦慮。還有很多的焦慮。這些焦慮在夜裡就會襲擊我,讓我失眠,讓我痛苦,讓我看到了無盡的黑暗。”

啊蒲點點頭:“你說的我也有,著沒什麼的。每個人都會經歷。”

都茜:“你知道嘛,在公司,同事私下都是勾心鬥角,大家比著業績,好像宮鬥劇一樣爭著老闆的寵。她們總是諷刺我業績高,說話的言語裡都帶著刺,我累了。你知道嘛,我累了。所以沒去上班了。”

啊蒲:“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工作其實為了生活服務的。假如工作已經給生活帶來了這麼大的困擾,你辭職了也不是你個人的問題。每個人選擇自己工作環境,其實跟選擇自己的伴侶一樣的重要。”

都茜把酒杯再碰了一下阿蒲的酒杯:“你知道嘛?我忍了很久了。很久了。我崩潰了,我受不了啦。為何業績比她們好一點就要冷嘲熱諷的,為何要在老闆面前爭寵,他給的工錢又是那麼一點點。卻要我們拼命一樣,還要挑撥同事裡的競爭。我累了。”說完,她又一杯下肚子了。

阿蒲安慰道:“累了,就休息一陣。沒事的。東家不打打西家。”

都茜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給阿蒲的杯子滿上了。她有點哭泣的說:“你知道嘛?我都30了,辭職了,再找其他工作都會考慮我的結婚生子為由pass掉我的,我又還沒生孩子,這個網路上鋪天蓋地的高齡產婦的資訊。我好累。”她繼續一杯下肚子。

都茜,抓了抓自己頭上的頭髮,試圖讓自己清醒一會。好像又沒法清醒。都茜背靠在椅子背上有些昏昏入睡。

女歌手這時候唱著情歌,都茜好像沒有智力去欣賞了。

阿蒲也看了一下女歌手,沉浸了一下這個氛圍裡。

阿蒲喝了一杯酒也吐槽起來:“我的工作有時候也很忙,也很多糟心的事情,只是我自己能調節,雖然說是調節但是個人還是非常壓抑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都茜沒有回,閉著眼睛。阿蒲,開始吃起了牛扒,喝著酒。

阿蒲覺得人生本來酒有很多很多的不如意,女生的承受力可能會差了一些,只是都茜這個好像有點自暴自棄了。需要重建她的價值系統可能要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這些年,阿蒲一直過得無憂無慮的,家裡基本都幫忙處理完了一切。自然沒有了什麼糟心的事情的可以煩惱,雖然自由度少了一些,終歸還是快樂的,有得有失。

阿蒲顯然很努力的安慰都茜,也許她也沒聽進去,都只是各說個話罷了。傾訴出來倒是好。她要是一直憋著會更加難受吧。

阿蒲這時候可憐了都茜起來,覺得她的人生已經很苦了,為何還要經歷更苦的。都說苦難可以磨練一個人的意志。只是苦難在女人身上體現的時候,不是怨婦就是一個抑鬱症的樣子。有些令人費解。

阿蒲還是希望都茜能從苦難中走出來,就能擁有面對一切苦男難的魄力了,那時也許什麼都不害怕了,就能從一切混亂裡理出屬於自己的道路。

阿蒲又一杯酒進了肚子,看了一下都茜,她好像睡著了。看了一下週圍的人,每個人都嘻嘻哈哈的,只有他們這一桌,一個醉酒了,一個在自我灌酒。儘管很孤獨吧,卻有都茜陪著一起孤獨,人生也是一大寬慰。

都茜看起來就是一文藝的女人,她不追求榮華富貴,身上也沒什麼奢侈品,對於生活的要求好像也不是不高,還有什麼於她是不滿意的呢。她在生活裡不斷的汲取營養來豐富自己。她不斷的想成為自己。想去真實的過自己,好像好像這都蒙著一層紗。今晚倒是真實了一些。

啊蒲覺得每個人身上其實都有不堪的經歷,看他說不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