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究竟是因誰而起還難說。

承桑赫,“我當然想和路小姐合作,只不過我看不到路小姐的誠意,這讓我很捉摸不透。”

誠意?

路覓鬱不屑。

“我最大的誠意就是來這裡,至於那些保鏢我只是讓他們在下面等,我可從來沒有把你的出現告訴任何人。”

頓了頓,她又道,“你和承桑榷之間的糾葛我可沒心思參與,你要是不信我的話,那我們就各自想辦法,也不用合作了。”

音落,她抬步轉身欲走。

承桑赫目光緩緩移向路覓鬱身上,扯唇一笑。

“路小姐彆著急啊,我也沒說不信你。”

承桑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塊平板,長指在上面撥弄了幾下,隨即似不經意般走到路覓鬱身邊。

把平板遞給她,示意她看,“走之前我想請路小姐看樣東西。”

路覓鬱接過手裡的平板。

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

垂眸一看,她的臉色瞬間蒼白。

只見畫面裡承桑榷和弗雷斯·埃克還有兩個孩子在警察局門口。

“你想威脅我?”路覓鬱強裝鎮定。

腦海裡快速思量著他拿出這些照片的用意。

承桑赫拍拍她的肩,“路小姐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我們既然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螞蚱,當然也得互相知道對方的底細,不然怎麼保證另一方不會背叛呢?”

“你說是吧,路小姐。”

承桑赫一掃先前沉冷的臉色。

他還真是處心積慮啊!害怕她將他的身份告訴承桑榷,所以就用這個來鉗制她。

承桑赫雙手插兜,圍著路覓鬱轉圈,“不過你說我那弟弟是真傻還是假傻,那麼長得和他相似兩個孩子在他面前晃悠,他居然都沒認出來。”

這次他是真笑出聲。

別說沒認出來,他連懷疑都沒有。

“······”

“你怎麼知道那兩個孩子的?”路覓鬱沒心思和他猜。

她只擔心承桑赫會用孩子來威脅她。

承桑赫笑意加深,道,“我當然要派人跟著點承桑榷了,不然他有什麼動向我不知道,等著被一網打盡。”

上次就在倉庫就栽了個跟頭。

知道承桑榷這人手段陰狠毒辣,居然會漏想他會炸了倉庫。

害他損失慘重,失去幾個得力助手。

“你這怕是有點小人得志了吧,用孩子來威脅一個母親,你不知道什麼是底線嗎?”

路覓鬱眼睛死死盯著他。

面上沒有一絲表情,眼裡卻是如淬了冰渣一樣寒冷。

承桑赫見她真生氣,擔心一氣之下不與她合作。

態度緩和,“放心,只要我們成功扳倒承桑榷,其餘人我不會濫殺無辜,也不會傷害你的孩子。”

畢竟這倆孩子在弗雷斯·埃克手裡,他的手再長也伸不到K國去,況且弗雷斯·埃克可是頂級貴族繼承人。

別說傷到兩個孩子,他怕是連汗毛都碰不到。

看弗雷斯·埃克的態度,好像對路覓鬱也有別的感情,他可不想惹一身腥。

可不想還沒解決完一個承桑榷,又來一個勢力相當的K國貴族。

路覓鬱至今不知道弗雷斯·埃克的真實身份,以為他只是個醫生。

所以當承桑赫拿出這些對她來說具有一定威脅性的照片,她畏懼了。

但她的內心情緒絕不外露,尤其對自已有危險的人面前。

“你和承桑榷的事情我不管,但你要是敢動我的孩子······”路覓鬱目光一動不動盯著他,語調忽而變得一字一頓,“我不介意和你,魚、死、網、破。”

不得不說,路覓鬱的一雙鹿眸也極具威懾力。

承桑榷掩飾自已有些僵硬的表情,“我還是那句話,只要路小姐肯和我好好配合,我們都能得到我們想要的。”

“雙方互贏的事,我沒必要自討沒趣。”

“······”

路覓鬱瞪了他一眼,從他身旁徑直走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什麼計劃,你現在可以說了嗎?”

承桑赫有種威脅別人反被威脅的憋樣,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堪。

陰森的臉上不得不掛起道貌岸然的假笑,“當然。”

知道路覓鬱時間緊迫,他也沒在廢話。

該說的該提醒的都知道了,也該進入正題了。

坐在辦公桌對面,他拿出一份檔案。

推到路覓鬱面前,“這是承桑財團最近的專案資料,據我瞭解,他最近在研究一個很大的專案,而這個專案一旦讓他拿下,承桑財團會在整個國際更上一層樓,反之······”

說了一大堆,路覓鬱直接打斷。

“聽不懂,你直接跟我說我需要做什麼。”

承桑赫話說到一半,被她這麼一噎,話頓時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

“那好,你需要在承桑榷那裡拿到對他很重要的競標價,我需要知道,一旦這次競標成功,接下來他的享譽全球的專案就會被擱置,到時候他就會受來自全國各地的記者採訪······”

路覓鬱打斷,“行,知道了。”

她毫不在意的態度,讓承桑赫說得正起勁時被迫停下。

“什麼時候?”

“越早越好。”承桑赫又道,“競標會還有三天,我希望你最好是能在今晚就拿到。”

“今晚,這麼快,承桑榷會起疑心的。”

路覓鬱眉間輕折。

承桑赫聳聳肩,“那就要看路小姐了,這任務確實有些棘手。”

不過對路覓鬱來說,應該問題不大。

“······”

路覓鬱離開後。

承桑赫一個人坐在辦公椅上盯著門口的方向。

眼神裡盡是噬血陰狠。

嘴裡道,“承桑榷,我就看看被你最信任的人親手毀掉你高高在上的位置,毀了你的一切,你還能有多猖狂。”

“······”

金烏西沉,直至最後一點餘暉散盡,暮色漸沉,夜風淺舞。

景苑別墅燈火通明,處在夜色中也顯得格外靜謐。

書房裡,男人還在處理公務。

路覓鬱站在臥房陽臺前,吹了很久的風。

究竟要怎樣才能自然的進他的書房,又讓他不會覺得太過刻意?

源於平時除了他找她,她從來沒主動進去過他的書房。

現在雖說表面關係緩和,但貿然進去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