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這樣過去一週。

直到承桑榷出差回來,都是風平浪靜的。

沒有任何異常。

路覓鬱的內心卻不似面上那樣冷靜。

“你回來了。”

路覓鬱從沙發上起身。

注視著這個不知何時走到自已面前的男人。

“嗯。”承桑榷先是應了聲,而後隨口問,“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路覓鬱搪塞過去,“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沒跟我提前說一聲。”

“······”

他從進門就喊了她好幾聲名字。

都沒回應。

見她出神,他直接走到她身邊。

承桑榷微微揚唇,“我回來,你好像很不太高興的樣子。”

路覓鬱,“······”

!?

她突然就不理解承桑榷說這話什麼意思了?

她自認為自已的演技沒那麼好,但也不至於什麼都表現在臉上。

見這個話題接不過去,路覓鬱主動轉移話題。

“怎麼會,這是你家,我怎麼會不高興,我只是在想事情。”

有些困惑不解。

“什麼事,願意和我分享嗎?”承桑榷先詢問意見,不確定路覓鬱願不願意告訴他。

轉而又接著道,“或許我可以幫你解開困惑。

路覓鬱眼眸微轉,抬眸凝視著承桑榷的俊臉。

故作道,“這個問題還真只有你能來解開。”

“姐姐來過莊園,她給我講了很多關於你的故事······”

聞言,承桑榷眸光片刻一震。

下顎緊繃,眉頭雖然沒有皺起來,但也顯然能感受到他的周身的低氣壓。

“怎麼了?你······小時候的事不能提嗎?”

路覓鬱繼續茫然的問。

“······”

“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路覓鬱看了眼他的臉色,如實道,“大約是全部吧,真不能提啊,那我”就不說了······

話音未落,男人就打斷她的話。

“可以,你說。”

從小到他二十歲站在頂峰,怎麼不算全部呢!

有些不明深意的意思,但不過被他很快壓了下去。

“我想說的是原來我們從小就認識。”

承桑榷蹙起的眉頭,有幾分舒緩,但又很快重新擰起來。

“你之前三番五次來束州找我是不是因為這個?”

路覓鬱在醞釀情緒,有些猶疑的意思。

直到承桑榷點頭應道,“嗯。”

得到他肯定的答覆,路覓鬱又進一步問,“那你為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

“······”

承桑榷睨了眼她,“不是我不告訴你。”

是你不記得我了。

那個曾經跌進塵埃裡的少年,滿身汙泥,那一刻他忽然不想讓她知道了。

但也沒有刻意隱瞞。

他喜歡的,埋藏在心裡就好。

要是有一天見了光,那也沒關係,拉出來曬曬太陽也挺好。

而她就是那縷光。

“······”

翌日,清晨。

承桑榷穿戴好,走到床邊。

俯身彎腰在路覓鬱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路覓鬱隨之醒來,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見承桑榷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在離她不遠的距離。

見她醒來,睜著一雙迷離的鹿眸望著他,承桑榷嘴角微勾掛著醉人的笑。

額前的碎髮垂落在眼前,精緻的五官如同女媧最完美到沒有瑕疵的佳作,今天的他格外溫潤柔和。

沒有滿身戾氣。

“早安。”

“早安。”

今天的承桑榷太······了,讓路覓鬱這個心裡裝著事的人有些不安。

本來就帶著忐忑的心在收到一條資訊之後,更加惶恐。

是承桑赫發來的。

【你好啊,路小姐,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聞止庭瀾十五樓303包廂,我們十點見】

路覓鬱看到訊息時,一陣惡寒。

在餐桌上,承桑榷很容易就發現她有些不對勁。

尤其是在看完手機後。

不過見她很快調整好情緒,繼續吃飯,他便也沒多問。

承桑榷的車駛離景苑。

路覓鬱在他走了沒多久之後也起身出門。

丁管家,“太太,你是要出門嗎?”

路覓鬱點點頭。

“是去和沐小姐嗎?”

“······”

“怎麼了?”路覓鬱覺得丁管家問的有些奇怪。

“是這樣的,先生不放心你出門,所以給您派的保鏢希望跟著你保護您的安全。”丁管家一臉慈祥的笑,恭敬道。

她知道丁管家為什麼這麼說,害怕發生之前被綁架那樣的事。

可是她要去見承桑赫,被承桑榷的人跟著有些不妥。

但是不讓保鏢跟著,承桑榷肯定會起疑心。

這······

是個棘手的問題。

聞止庭瀾。

路覓鬱找到十五樓302,敲門裡面有人開門。

可裡面的人不是承桑赫!

服務員頷首,“路小姐你好,這是一位先生讓我交給你的。”

說著將通著的電話遞給路覓鬱。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他只負責傳話。

路覓鬱接起手機放在耳邊,“你不是說在302嗎,你騙我?”

“哈哈哈哈——”聽筒裡傳來男人陰惻的笑聲,“路小姐倒是好本事,不想和我合作另說都可以,帶人來是什麼情況。”

承桑赫站在落地窗前,單手插兜俯視著底下的車水馬龍,以及站姿筆直的一排保鏢。

嘴角勾著意味深長的弧度,可一雙眼裡煞氣波濤洶湧。

路覓鬱,“······”

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

“路小姐若還想合作不防一個人上來,44樓我等你。”

“······”

很快,路覓鬱乘坐電梯上樓。

有人指引她過去,到雙扇大門前,那人便退下來。

門被開啟,路覓鬱走進去,只見承桑赫背過身站在落地窗前。

她大膽的走過去,同樣的視角俯瞰這片地帶。

果然看到那些保鏢。

“······”

路覓鬱並沒有解釋,淡淡道,“什麼計劃抓緊時間,要是讓承桑榷知道我出來見人,還不讓保鏢跟著肯定會起疑心。”

承桑赫不答反問,“是嗎?我不知道路小姐又有幾分可信度,還是說路小姐還沒開始合作就已經‘叛變’了!?”

他說話的語調慢條斯理卻又暗含什麼意味不明。

叛變!?

路覓鬱冷笑,“你別忘了,是你先找我合作的,而且用的手段那麼‘大張旗鼓’,所以承桑榷才多派人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