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雲葵轉身跟上路覓鬱的步伐。
先生說了保護好太太的人身安全,也包括言語攻擊;先生也說過,非必要不動手。
承桑榷當然是不怕給自己惹麻煩,倒是路覓鬱的外在形象不能受損。
好歹也是著名作家太太。
只留下元玥一個人在原地風中凌亂。
“太太?”她喃喃自語。
什麼太太?
誰的太太?
聯想她手上那枚戒指······
是黑俱拍賣場上以一億高價拍下那塊《碧海之最》的神秘男人!
元玥當時也在場,只不過也想拍下那塊《碧海之最》,可是當最後一件拍品價格已經上漲到不屬於它原本所值的價格,她就放棄了。
後來聽到有人用一億拍下它,她當時瞳孔都地震了!
想知道拍下《碧海之最》的黑色面具男人是誰,可根本跟不上蹤。
她之所以要拍下那塊石頭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那是路覓鬱的東西。
而為什麼會是路覓鬱的東西,這是個秘密,沒有人知道。
唯獨她知道,但她永遠不會告訴路覓鬱,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這個秘密終將會爛在她的肚子裡!
第一次看見這塊石頭的時候,是很多年前,說起來也是十五歲那年,她隨父親去束州一個偏遠地區考察,父親是去工作,她正好去玩耍。
畢竟A國各大州她都去玩過,國外也玩了很多地方,唯獨沒有去過束州,而且是小山村,她只在網上見過小山村的樣貌。
感覺青山綠水適合遊玩,於是她不遠萬里也要跟著去。
結果到那裡第二天她就受不了,束州要比其他州整體經濟條件偏低,而且這個小山村也根本不像網上的圖那樣美觀。
漫山遍野全是荒草。
就在她還要等父親忙完工作才能離開這裡的時候,她忽然發現一個人。
和她年紀一般大的女生,在地裡拿著鋤頭幹活。
她已經忘記當時是什麼心態,只依稀記得在她走過去之後,那個女生也抬起頭和她四目相對。
只一眼,她整個人都整愣在原地。
她的眼睛,她的鼻子,以及她所有的五官都和她曾在一張照片裡見過的一個人重疊。
像,不,是一模一樣!
這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十五歲的路覓鬱。
她當時是什麼樣震驚的心情,她現在都清楚記得。
她討厭那張臉,甚至是無比厭惡。
於是她又去悄悄打聽了路覓鬱的家庭,得知她在家裡地位不如條狗,父母經常打罵她,還讓她常粗活累活,她就暢快。
家裡明明有三個孩子,除了她,還有一對比她小四五歲的龍鳳胎弟弟妹妹,可家裡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從那以後,她記下地址,她每年都會來羞辱折辱那時膽小怯懦的路覓鬱,沒別的原因就要她的日子過得慘一點,再慘一點。
至少每年來一兩次。
她甚至都不告訴路覓鬱她是誰,所以路覓鬱也從來只認識她人,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從哪裡突然冒出來個惡魔?
她的生活已經很慘了,可還要來一個惡魔折磨她······
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四年,在她十九歲的時候,她將路覓鬱推下湖泊,沒人看見因此她落荒而逃。
本來以為路覓鬱死了,結果沒想到她還活著,竟然還嫁給了神秘男人!
切,她才不信,是攀上哪個老男人還差不多!
至於那塊石頭,元玥也是偶然間在當時路覓鬱家裡的院子裡的不起眼地方見到的。
旁人或許不識貨不知道將它丟在院子裡,而元玥也在照片上見過這塊石頭。
自然一眼便認了出來。
她悄無聲息不動聲色地順走了那塊石頭,正打算去找個鑑定師鑑定是不是真的,結果半路遇到了小偷。
被偷走之後,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沒想到,在黑市上流轉過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是回到了路覓鬱手上。
“……”
元玥氣憤不已!
賤人,真是賤人!
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勾搭的野男人,讓他給她買回那塊石頭······
路覓鬱談完工作就回了莊園。
打算和承桑榷一起吃完午飯,下午準備去找沐夏。
自從上次婚禮結束後,路覓鬱也好久見沐夏了。
可是今天中午,承桑榷並沒有回來。
丁管家也不知道,先生從不會給任何人報備行程。
路覓鬱只好等一會,說不定承桑榷馬上就回來了。
結果等了又等,也不見人回來。
出於理念上的身份考慮,路覓鬱給池遇發了訊息,問一下他是不是在忙?
池遇很快回過來訊息。
【池遇:夫人,您還是親自問先生吧】
【小付小清:好,謝謝】
池遇站在總裁辦門口,看著承桑榷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的臉色。
還有指尖隨意夾著的煙。
不知道先生今天怎麼了,一早上把各部門提交上來的策劃案全部打回,還罵了個狗血淋頭。
現在中午了也不見吃飯,還盯著電腦,一個勁就在抽菸。
看得出來心情不好,但又猜不到緣由。
難道是和夫人吵架了!?
不應該吧,先生挺寵夫人的,這才新婚多久就吵架了?
池遇腦瓜子想不到別的解決方法,只好再次求助都總統。
三人也算是半路長大的朋友,都錦辭去勸多少還是有點用的吧,他想。
路覓鬱聽池遇話的意思,承桑榷現在應該不忙。
於是,她給承桑榷發去訊息。
【承桑太太:如果財團太忙不能回來,也別忘記吃午飯】
“叮——”
桌上手機提示音響起,螢幕也隨之亮起。
承桑榷懶懶瞥了眼手機屏保。
看到微信彈出來的頁面,是路覓鬱發來的。
瞬間,心跳不小心漏了一拍。
冷冰冰沒有溫度的一串文字,讓他心裡似乎也好受了那麼一點點。
也僅限於一點點而已。
然而這一點點,在他一想到路覓鬱昨晚夢裡說的那句話時,又轉瞬消失殆盡。
路覓鬱沒有等到他的回覆,但她也並未放在心上,就好似發一條訊息只是她的任務。
任務完成了,她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