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

她剛和沐夏吃了一頓火鍋才回來的,這池特助是專門接她的,承桑榷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這是試探?

試探她是不是個合格聽話的金絲雀?

路覓鬱深呼吸一口氣,還是跟著承桑榷的腳步走向餐廳。

她現在算是寄人籬下,況且承桑榷有隨時捏死她所有生路的辦法,她只能先順著低頭。

想讓她做金絲雀,她做不到,但是她可以先假意順從。

以承桑榷這種久居高位者的不容人忤逆的態勢來看,她只有等著承桑榷什麼時候厭棄她了,或者等他找到新的金絲雀,她就可以離開了。

一別墅的傭人各司其職,但還有人部分人偷偷看著路覓鬱和承桑榷竟然同桌吃飯,直接驚掉下巴!

只不過路覓鬱剛吃飽,實在吃不下。

而且胃病也不允許她吃過多。

高檔的法式餐桌上,擺滿了各種色香俱全的美食,路覓鬱低頭扒拉著碗裡的米飯,一口沒吃。

丁管家有些不安,以為是不合胃口。

略顯著急問,“小姐,這些沒有您合胃口的嗎?”

“不是。”路覓鬱搖頭看向丁叔,“我在外面吃過了,所以這會兒實在吃不下。”

承桑榷聞言,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

目光幽幽道,“她是莊園以後的女主人,怎麼稱呼不用我多說吧!”

什,什麼?

丁管家和一眾傭人猛然聽到這話還沒反應過來,眾臉茫然。

丁管家離得最近,察言觀色這麼多年,最先反應過來,恭敬頷首道:

“是,先生。”

眾人都開始紛紛好奇,什麼樣的女人竟然會成為這莊園的女主人?

好奇加驚訝,迫使他們停下手上的工作,想偷偷看一眼路覓鬱。

但考慮到承桑榷這個修羅還坐在那,又不敢太放肆。

路覓鬱抿唇,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這氛圍有點尷尬屬實是。

路覓鬱對著丁管家輕聲問,

“怎麼稱呼您?”

“夫人好,我姓丁,是莊園的管家。”丁管家道。

路覓鬱點點頭。

“丁叔,我住哪裡?”

丁管家抬手示意樓梯的方向。

“夫人自然是和先生一個房間,先生的臥室在二樓右邊第一個房間。”

言罷,丁叔還側眸看了眼承桑榷的神色。

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等等,不知道哪個字取悅到了承桑榷,他居然······微不可察地揚了揚眉!

路覓鬱嘴角露著淡淡的強顏歡笑,垂下眼簾,濃密的羽睫很好的遮住了眼底情緒。

和承桑榷一個房間!

這不是要了她命嗎?

況且她晚上還會說夢話,萬一說點什麼不該說的,那她豈不是······

“承······”

“你再跟他們一樣叫我試試!”

低沉的嗓音邪氣逼人。

路覓鬱想要說的話直接噎死在喉嚨裡,上不來下不去。

被這麼一堵,她彷彿不會說話了一樣,睜著眼睛愣了好半天。

承桑榷對她這樣的反應很是滿意,唇角還勾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去吧,去把東西放下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好似已經知道路覓鬱開口要和他說什麼。

“······”

去哪裡?

路覓鬱很想這麼問一句,但她很快就意識到這樣是不對的,這不是一個金絲雀可以問的。

所以她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起身拿包去了二樓。

她現在要保證自己人身安全,起碼要確保他不會傷害到她······

黑色邁凱倫在夜色中行駛,直到在駛進一個地下停車場才停下來。

承桑榷遞給路覓鬱一個黑色面具,然後自己也戴上一個。

“下車。”

路覓鬱不懂這是幹什麼,還是戴上面具下車。

這是要去哪裡?

一路跟著承桑榷走,停車場內並不亮堂,燈光都是那種極暗的,好像防著什麼似的。

男人長腿一邁,走在前面像是引路般,路覓鬱緊跟其後,步伐一致,裙襬劃出一道道好看的弧度。

走到電梯門口。

電梯門開,裡面站著兩個同樣戴著面具且黑色西裝的男人。

看到來人,他們同時微微頷首,然後做了個手勢邀請外面的人進去。

路覓鬱面具下的臉色,有些困惑不解,又有些恐慌。

這都是些什麼人,承桑榷這是要帶她去哪裡?

怎麼感覺這麼怪?

但看承桑榷一派淡定的樣子,應該不會是什麼可怖的地方吧?

抬腳進電梯,前面一個戴面具的男人,伸手按了45樓。

“叮——”

電梯很快到45樓,全程沒有人說話。

路覓鬱更覺得心裡發慌,腦海裡開始胡思亂想這就是承桑榷找她來的真正目的。

該不會是要滅口?

不行,她還不能死!

這樣想著,電梯門開了。

與下面截然不同的是,45樓樓道里亮如白晝,從外面看定是燈火通明的。

路覓鬱一直跟在承桑榷後面,期間一直沒出聲問他究竟要帶她去哪裡?

保持警惕的同時中,又帶著視死如歸的釋然感。

她自己也很矛盾,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兩人走到裡面一扇黑色的大門前,門口也有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

同樣是見來人頷了頷首,而後開啟面前通頂的大門,示意兩人進去。

大門一開啟,入目又是昏暗的場景,但不同於外面的是裡面是座位席,類似於一個巨大又空曠的影院,並且坐著很多人。

而這些人都是戴著面具,坐在位置上,手裡好像還拿著什麼東西,太暗了路覓鬱看不太清。

唯一能辨別的就是他們的衣著是男是女。

路覓鬱蹙眉,不動聲色觀察周圍。

這是什麼情況?

“······”

跟著承桑榷在第三排的位置坐下來,有工作人員給她手上發了個東西。

是個號碼牌,原來那些人手上的是個號碼牌。

她突然就知道這是幹什麼了,是拍賣會。

可什麼樣的拍賣會會是以這種‘隱秘’的方式,大晚上,而且要所有人都戴上面具?

難道拍的東西都是見不得人的嗎?

既然如此,承桑榷帶她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