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餘光掃描了下週圍的人,看來來這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否則也不會都不至於不能露面。
就算她心裡有這麼多疑惑,她也不肯向承桑榷問半句。
她知道承桑榷是不會跟她說那麼多沒用的廢話,況且言多必失……
驀地,眼前倏然一亮。
前面梯臺上燈光聚焦,刷的亮了起來。
臺上還有一個站著拿話筒的人,依然戴著面具。
“感謝大家來我們黑俱拍賣會,那麼今天我們一共有十件藏品······”
然後就是簡明扼要的開場白,沒有過多廢話。
“我們現在開始,第一件藏品是遺失在市面上很多年的《深海遺珠》,起拍價三百萬元。”
隨著聚光燈的朝向,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向玻璃專櫃。
裡面躺著一串成色極其好看的粉色珍珠項鍊,顆粒極其飽滿圓潤。
“三百五十萬。”
“四百萬。”
“……”
陸陸續續座位席上紛紛舉牌叫價。
黑俱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每上一件藏品的最終拍賣價格則是下一件拍賣品的起拍價格。
這可以更加確定來這裡的人皆是非富即貴。
直至拍到倒數第二件藏品的拍賣價格已經高達八千萬!
路覓鬱手裡拿著個牌子一件也沒舉,承桑榷也沒有示意她要不要拍。
承桑榷總不至於是單純帶她來看這些拍賣會的流程的吧!
所以他是在等最後一個?
一個不說話,一個不敢問。
終於,最後一個櫃檯緩緩從地面上升起來。
只見玻璃櫃是一塊半個成人拳頭大小的青楸色寶石。
青楸色的寶石,還真是罕見!
路覓鬱不禁蹙眉,難道這就是承桑榷想要拍的?
等等,怎麼有些……眼熟。
她稍微側了側頭,眼眸微眯想看的更仔細點,卻被承桑榷敏銳覺察到,終於開口說了今晚第一句話。
“怎麼,喜歡?”
路覓鬱輕輕搖了搖頭,“不是,看著有些眼熟。”
“眼熟說明和你有緣,拍下它給你做戒指怎麼樣?”
承桑榷輕沉低啞的聲音划進路覓鬱耳膜。
她像是觸電般,瞳孔微縮,鹿眸在夜色中凝視著身旁的男人。
最終,以一億價格拍下那塊青楸色寶石。
路覓鬱真是越來越不清楚這人搞什麼!?
就算那鑽石成色罕見,也不至於一億吧!
還做戒指?
承桑榷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
回到莊園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走進承桑榷的臥室,臥室很大,終於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是真的怕我嗎?可我為什麼覺得你有時候膽子很大呢?”
承桑榷突然轉身將人抵在門上。
路覓鬱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幾乎都能感受到自己心跳快要跳出來了。
但還是強裝鎮定道,“不是,你多慮了,我是個膽小的人。”
“是嗎?”承桑榷挑眉,嗓音帶著狐疑,“那為什麼我說帶你去個地方的時候,你都不問一句我帶你去哪,這可不是個膽小的人的表現。”
“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空氣靜了兩秒,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反問。
一句不試試你怎麼會知道還沒出口,路覓鬱又接著道:
“那是因為你不至於傷害我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就算是,也根本沒必要你親自動手。”
是在接他上一個問題。
“你怎麼知道沒必要。”
語氣平淡的就像是說天空很藍一樣。
承桑榷抬手虛掩著放在路覓鬱的下巴前玩轉。
並沒有碰到她的肌膚,因為她牴觸異性碰她。
就會像上次一樣,情緒變得不穩定。
路覓鬱的視線也隨著他的手轉動,警惕地看著他,生怕下一秒他的手會碰到她。
悠然,承桑榷修長指骨的手停下,垂眸對上路覓鬱的清凌凌鹿眸。
“覓覓,我們結婚吧!”
“什麼?”
路覓鬱詫異, 脫口而出。
短短几個字,她震驚了兩次!
覓覓?結婚?
“我們辦婚禮吧!”承桑榷似乎不驚訝她的反應,又重複一遍。
路覓鬱快速理順自己思緒,“不用了吧?”
這是想要她成為眾所周知的金絲雀!?
這不行,她還要逃離這裡,不能和他辦婚禮。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找我,但是我想你會遇到很好的人,而我並不值得,你沒必要這麼盲目就······”結婚。
她始終覺得領的證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而一旦舉辦婚禮,婚禮排場只會大不會小,到那時她就更逃不開了。
這話讓承桑榷很不悅地皺起眉。
向後退了半步,語氣突然變得強硬,“覓覓,我是通知你,並不是徵求你的意見。”
“……”
面前籠罩的陰影消失,路覓鬱頓覺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承桑榷喜怒無常,臉色也是陰晴不定,她不知道哪裡又觸及到他的逆鱗了。
心裡暗暗想著,得快點離開才行。
這尊大佛實在難以招架,要是他哪天心情不好,把她也囚禁起來也未嘗可知。
他好像很喜歡囚禁人,他大伯是,他堂哥是,通通被他囚禁起來。
他似乎很享受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被禁起來。
承桑榷進了浴室,再出來身上裹著浴袍,頭髮溼漉漉的還滴答著水珠。
見路覓鬱還站在門口發呆,好像想事情想的很專注的樣子。
他果斷無情地打斷。
“覓覓過來。”
路覓鬱本就沒有發呆,只是在腦海裡構思怎麼才能完美脫身離開,就被承桑榷打斷。
對於覓覓這個稱呼,她很是覺得不習慣。
特別是這個稱呼從承桑榷口中叫出來,總覺得怪怪的。
怪彆扭的。
承桑榷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悠閒自得。
一番權衡下,她還是走過去。
“需要我做什麼?”路覓鬱站在他面前,垂眸俯視著他。
承桑榷抬眼,嗓音幽幽道,“你的衣服都在衣帽間裡。”
“好,謝謝。”
他居然跟她說這個,路覓鬱說了句謝謝就轉身朝衣帽間走去。
走到衣帽間她才是真的震驚了,一整面牆的衣櫃裡全是女人的衣服,而且都是她平時的穿衣風格,甚至還有鞋子,各種包包……
然而她不知道這只是冰山一角。
路覓鬱詫異之餘,也沒多問什麼。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或許是在蘇州見到她的第一面,也或者……
隨手拿了件長裙睡衣,便去了浴室。
等她出來時,承桑榷已經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不知為何,她頗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輕腳走過去到沙發邊,抱起抱枕打算在沙發上睡覺。